保险柜前的偷拍,手里拿着的正是母亲的诊疗记录。
“沈砚秋,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替你父亲赎罪?”
他的喉间泛起腥甜,想起昨夜沈知意哭着敲他房门,说“砚秋姐在沈家藏品库复制监控”,而当他赶到时,看见的却是她与沈明远在走廊低语——当然,他没看见沈明远往她手里塞的,是伪造的转账证据。
展场外传来倒计时的播报,还有十分钟,新品发布会就要开始。
砚秋望着他指节泛白的手,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工坊,他握着她的手教她刻章,说“砚秋的手该拿刻刀,不该拿阴谋”。
可此刻,他看她的眼神,比沈家老宅的铁门还要冷。
“你记得吗?”
她忽然笑了,笑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十二岁那年,你在槐树洞里藏了方‘砚秋’的印,说等我十六岁就送给我。”
指尖划过他腕间的烫伤,“后来沈家说我是私生女,你连问都没问,就信了。”
霍沉舟的心脏漏跳半拍。
记忆里那个蹲在槐树下的小姑娘,鼻尖沾着槐花蜜,仰头对他说“沉舟哥哥刻的印最好看”。
可沈知意递给他的照片里,她父亲的尸体旁,散落着半片翡翠——和母亲镯子上缺失的瓣片一模一样。
“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
他抓起桌上的设计稿,那是她画了整夜的“长命百岁”系列终稿,右下角用小楷写着“沉舟秋娘,长命百岁”,“你父亲害死我母亲,沈家收养你当棋子,现在你又来害我——”话音戛然而止。
砚秋看着他手中的设计稿被撕成两半,翡翠镯的草图边缘划过他掌心,渗出细细的血痕。
展场外的音乐突然响起,是她选的《槐花调》,却在此时像根扎进心脏的刺。
“霍沉舟,你从来都不信我。”
她弯腰捡起碎片,指尖抚过“沉舟”二字的残笔,“七年前暴雨夜,你没抓住我;七年后,你连问一句‘为什么’都不肯。”
他望着她蹲在地上的身影,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秋秋是好孩子,别让沈家的脏水泼了她……”可沈知意今早哭着说,砚秋在伦敦就和沈家合作,故意带着翡翠镯接近他,为的就是破坏霍氏收购云岫珠宝。
“发布会结束后,霍氏会向媒体公布这些证据。”
他转身走向门口,声音轻得像片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