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事故,被登记为死亡了。”
李警官后续的话语,我听得有些恍惚。
挂断电话,我迅速退出那个简陋的财务系统,将外卖单放回原处,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工位。
指尖冰凉,心脏却像被扔进滚油里煎熬。
跨国物流标签。
五千美金的境外汇款。
一个“被死亡”的母亲。
线索杂乱地纠缠在一起,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深渊。
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但不能引起怀疑。
又熬了半个多小时,我以身体不适为由,向接待女人请了假。
走出那栋不起眼的写字楼,午后的阳光依旧刺眼,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6回到家,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发出干涩的摩擦声。
推开门,迎接我的只有一片死寂。
女儿不在家,整个空间都失去了灵魂。
客厅的沙发上,还放着朵朵早上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画笔。
我走过去,拿起一支粉色的蜡笔。
眼眶蓦地发烫。
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门口放了什么东西。
我警惕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
楼道里空无一人。
我犹豫了一下,打开门。
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牛皮纸文件袋,静静地躺在门口的地垫上。
没有邮戳,没有寄件人信息。
像是有人特意放在这里的。
我捡起文件袋,触手微沉。
关上门,反锁。
7我靠在门板上,深呼吸了几次,才拆开文件袋的封口。
里面掉出来的,是一沓复印件。
最上面的一张,标题清晰——《出生医学证明》。
是朵朵的。
签发日期是三年前,朵朵刚出生不久。
母亲一栏是她的名字,父亲一栏是周志明。
一切信息都对得上。
除了……血型那一栏。
复印件上,朵朵的血型,清晰地印着一个“O”型。
可这个“O”字上,被人用笔粗暴地划掉,旁边潦草地手写了一个“AB”。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我猛地冲进卧室,翻箱倒柜找出家里的户口本。
户口本上,朵朵那一页,登记的信息里,血型一栏,赫然写着“AB型”。
<我记得很清楚,当初办理户口时,提交的就是医院开具的出生证明。
为什么这份复印件上的原始记录是O型?
为什么户口本上却是AB型?
那个潦草涂改的痕迹,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是谁送来的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