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大山赵慧兰的女频言情小说《1981:开局带女知青吃鸡陈大山赵慧兰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意通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围观村民当中,一个姓张的大爷杵着拐杖来到两人近前,朝着陈大山呵斥道:“大山,你婆娘做的这种事,放在以前可是要抓起来游街浸猪笼的!”“新鼎这个当老子的,只是帮你教训她一下而已,你咋还对他动手哩?”“儿子打老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马上跪下来给你爹磕头道歉,再把你婆娘好好教训一顿!”“你们家出了这种事,丢的可是我们全村人的脸,你要是还敢犟嘴,可别怪咱们这些老少爷们对你不客气!”此人的话还没说完,周围村民就已开始响应,齐刷刷朝陈大山两人逼近了几步,一副马上就要朝他俩动手的架势!看到这一幕,赵慧兰瞬间浑身冰凉,眼泪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以前的陈大山到底有多怂,她实在是太清楚了!刚才在李新鼎面前说了几句硬气话,就已经算是破天荒了!他都那么瞧...
《1981:开局带女知青吃鸡陈大山赵慧兰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围观村民当中,一个姓张的大爷杵着拐杖来到两人近前,朝着陈大山呵斥道:“大山,你婆娘做的这种事,放在以前可是要抓起来游街浸猪笼的!”
“新鼎这个当老子的,只是帮你教训她一下而已,你咋还对他动手哩?”
“儿子打老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马上跪下来给你爹磕头道歉,再把你婆娘好好教训一顿!”
“你们家出了这种事,丢的可是我们全村人的脸,你要是还敢犟嘴,可别怪咱们这些老少爷们对你不客气!”
此人的话还没说完,周围村民就已开始响应,齐刷刷朝陈大山两人逼近了几步,一副马上就要朝他俩动手的架势!
看到这一幕,赵慧兰瞬间浑身冰凉,眼泪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以前的陈大山到底有多怂,她实在是太清楚了!
刚才在李新鼎面前说了几句硬气话,就已经算是破天荒了!
他都那么瞧不上我,咋可能为了我这个瘸腿女人,跟德高望重的张大爷作对,还得罪这么多乡亲?
而就在赵慧兰心如死灰之际,陈大山的手便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躯!
男人冰冷的目光径直看向张大爷,一点面子都没给:“老东西,你既然是老糊涂了,那就给我把嘴闭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媳妇在外面偷人了?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打李新鼎了?”
赵慧兰豁然瞪大双眼,神情呆滞地转头看向了陈大山!
她那晦暗泛红的双眼,终于是浮现出了一点点亮光!
周围那些村民脸色一僵,全都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那个脊背犹如标枪般挺直的男人!
这还是我们认识那个陈大山吗?
他竟然敢用这种语气,朝张大爷说这种话?
陈大山没理会气到脸红脖子粗的张大爷,而是直接抬眼迎向了众人的目光。
“老少爷们儿,婶子大娘们,李新鼎这些年是咋糟践我和我姐的,你们心里应该都跟明镜似的吧?”
他说着,又抬手朝茅草屋里指了指:“瞧瞧,你们再瞧瞧他是咋分的家,这是完全没给我们留活路啊!”
“是,分家这事儿是我自己点头应下的,怨不得旁人。”
陈大山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却又透着一股硬气,“可他倒好,还蹬鼻子上脸,跑上门来编排我媳妇,说些没影的瞎话败坏她名声,这不是非得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想到前世的一切,陈大山的眼眶微微泛红,情绪也愈发激动起来:“我就问问大家伙儿,哪个老爷们能咽下这口气?”
他轻轻搂着赵慧兰瘦弱的肩膀,动作温柔而坚定。
“分家的时候,李新鼎那可是一丁点儿粮食都没给我留啊!”
“我们这些天吃的那点粮食,全是我媳妇在冰天雪地里跪着,一家一家磕头讨来的!”
陈大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村子里回荡,一路传得老远:“我这条命,是我媳妇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
“往后要是还有谁敢在背后瞎咧咧,编排我媳妇,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赵慧兰身子猛地一震,转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身边这个男人。
他竟然这么维护我?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陈大山吗?
怎么病了一场下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刚才村民们看到赵慧兰从茅草屋里出来时,都没怎么留意屋里的情况。
直到这会儿,他们才顺着陈大山的手指,瞧见屋里那张破旧的木板床,还有床上铺着的那点稻草和破得不成样子的棉絮。
众人一下子都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愤怒。
村里有名的快嘴王婶子,第一个开了口:“这李新鼎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就算大山是继子,可也叫了你十几年的爹啊,你咋就能这么狠心呢?”
“这天寒地冻地,把大山两口子赶到这四面透风的破棚子里,这不是要人命嘛!”
刘大爷也是磕了磕烟袋,摇头说道:“大山说的没错,李新鼎这个后爹,这些年是真没少折磨他们姐弟俩啊!”
“我有好几次从他们家门口路过,都瞧见他在家里打孩子,下手那叫一个狠呐......”
听到这些话,李新鼎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你们都给我闭嘴!”
“我们老李家的事,还不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指手画脚!”
“分家的事,是这小兔崽子亲口应下的,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别想反悔!”
“他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活不下去能怪谁?怪他自己没本事!”
“我不过是个后爹,养了他十几年,已经仁至义尽了,难道还要我养他一辈子不成?”
“我可没说要重新分家!”陈大山打断李新鼎的话,冷声说道:“我现在说的,是你往我媳妇身上泼脏水的事!”
“你不会以为我真不知道吧?”
“你分家的时候把我们往死里逼,现在又跑来坏我媳妇的名声,为的就是把村里给我媳妇的,去鞭炮厂上班的那个名额,弄给你大女儿李春梅!”
陈大山没拐弯抹角,直接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李新鼎的心思抖落了出来!
李新鼎听到这话,一下子就像被施了定身咒,傻在了那儿。
村委会的人都是私下和我说的,这小兔崽子最近也一直都没出过门......
他怎么会知道这事儿的?
一旁的村民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就炸锅了!
王婶子像一阵风似的冲到李新鼎面前,手指几乎戳到他脸上,破口大骂:“李新鼎,你这个老王八蛋,你他娘的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啊!”
“为了让你家春梅吃上公家饭,就把大山两口子往死里逼,你就不怕遭雷劈吗?”
王婶子的战斗力,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
李新鼎压根不敢接她的茬,恼羞成怒之下,挥舞着手里的柴火棍子,朝陈大山冲了过去。
“我打死你这个胡说八道的混账玩意儿!”
“我家春梅明明就是因为各方面的条件都符合,才被人家鞭炮厂选中的!”
“那可是公家开的厂,职工都是吃公家饭、拿国家工资的,怎么可能把名额给到一个跛子?”
“打死你!”
“我今天非得打死你这个遭雷劈的小兔崽子不可!”
他这是完全不讲理,开始撒泼耍横了!
眼看着李新鼎手里的棍子再次砸了过来,陈大山搂着赵慧兰,自然是半步都没打算躲的。
咚!
李新鼎直接被陈大山一脚踹倒在了雪地里:“要么,你就当着老少爷们的面说实话,还我媳妇一个清白!”
“要么咱们就一起到村委会,不,直接去找公安来做公证重新分家,再让他们帮忙调查清楚,还我媳妇一个公道!”
“胡乱编排毁人名声,犯的可是侮辱罪和诽谤罪,到时候你可是要被抓去坐牢的!”
“犯罪?坐牢?”嚎个不停的李新鼎瞬间哑火,脸色发白地梗着脖子喊道:“你少在这里唬我!”
“我......我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犯什么王法了?”
“要抓也是先抓你,我说几句话就是犯法,儿子打老子,那就得枪毙!”
陈大山直接起身,一副马上出发的样子:“好,那我现在就去报公安,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在吓唬你!”
李新鼎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下意识地伸手就想拽住他!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戾气十足的尖叫:“混账王八蛋!”
“敢打我爹,我砍死你!”
拎着一把菜刀从屋里跑出来的,是陈大山母亲改嫁李新鼎后所生的小儿子李德文!
他一直都被李新鼎夫妇捧在手心里宠着,小小年纪就成了村里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这小子打小就看陈大山不顺眼,总觉得家里的日子过不好,全是因为母亲当年带过来的两个“拖油瓶”。
此刻他一出来,就像发了疯的小狼崽子似的,一路冲到陈大山面前,高高扬起菜刀,恶狠狠地砍了下去。
霎时间,周围响起一片惊恐的惊呼!
连坐在地上的李新鼎,都被自家宝贝儿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得瞪大了眼睛,完全傻掉了。
村里通往镇上的小路,足足有十几公里。
那条小路蜿蜒曲折地穿梭在茂密树林间,坡度陡峭,其中还有好几段是在山岩上开凿出来的。
前些年,大队倒是牵头组织各生产小队合力修了条土公路。
但为了兼顾沿途所有生产队,还要避开农田,绕过难以炸开的山岩,最后修成了七拐八绕的模样。
要是顺着公路去镇上,走上一天都未必能到。
不过这对陈大山而言,厚实的积雪,反倒成了助力。
他用麻绳将两只果子狸牢牢绑在背上,又把剥下的果子狸皮垫在了屁股底下。
除了必须用脚走的地方,其余路段,他都是坐在雪地里一路往下滑的。
别人要用两个小时才能走完的路程,他却是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走完了!
......
从镇上经过的国道,已经通车一年多了!
街道旁边立了不少简陋招牌,开上了不少小饭店。
不过目前也只是有什么做什么,给那些过路的长途车司机提供简单的饭食!
路边立着的是紧密排列的木质电线杆,电线不高,在寒风中晃来晃去。
街上行人寥寥,人们穿的衣服也多是蓝、黑、灰等暗色。
唯一还算鲜活的气息,就是几个放爆竹的小屁孩!
他们嘻嘻哈哈地笑闹着,穿着开裆裤的小屁股冻得青紫,却依旧玩得不亦乐乎,浑然不觉寒冷。
陈大山无暇欣赏这些风景,更没有时间去怀旧!
下山可以一路滑下来,上山却是只能手脚并用地爬上去!
要是等到天黑山路难辨,再加上山里还有野兽出没,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证不出事!
街道不长,他脚步匆匆,很快就来到了外贸站。
在这个年代,山里人出售本地特色的农产品、畜产品、手工艺品之类的东西,都会直接送到这里。
外贸站是一座单层的红砖房,外墙水泥涂层已被岁月侵蚀斑驳。
门旁边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一行规整的黑色大字:丹水镇外贸站。
陈大山在门口张望了一番,发现屋内空荡荡的。
他从大厅那些散发着阵阵药香味的麻袋中间穿过,去最深处的休息室找了一下。
还是没找到人!
挂在墙上的挂钟显示,这会儿已经快到下午五点了。
陈大山本来是准备直接去供销社那边的!
不过到了门口之后,他还是朝周围喊了一声:“有人在吗?我卖东西!”
他并没把外贸站的人喊来!
而是把旁边小饭店里的一个中年人喊了出来!
这人头上戴着一顶毡帽,身上裹着一件军大衣,脚下穿着山里少见的黑色高帮帆布棉鞋。
看到陈大山身上的两只果子狸,还有手上的果子狸皮,这人眼睛顿时就亮了。
“小兄弟,你过来,咱俩聊聊......”
陈大山原本是没打算理会的!
可当他看到停在饭店门口那辆解放牌大卡车之后,心里却又突然一动,迈步走了过去。
中年人一把就把他拽进了屋里,直截了当地说道:“小兄弟,你这些野货我全都要了,开个价吧!”
陈大山目光微闪,略带警惕地仔细回忆了一下!
这个年代的经济政策已经开始放松了!
虽然还没允许大规模的个体经营,但大城市里也已经是开起了不少小店。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定,当即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要这东西干什么?又能给什么价?”
中年人直勾勾地看着他身上的果子狸,“豪气”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大团结,拍在了陈大山面前。
“我刚才打听过了,你们这边的猪肉凭票是七角五分钱一斤!”
“你这两只果子狸加起来应该有二十来斤,二十元卖给我,是肯定不亏的!”
“我花这么多钱买了你的东西,这张皮子就搭给我回去做个帽子手套什么好了!”
陈大山听到这话,顿时就笑了:“老哥,你这可就有点不厚道了!”
“你要是诚心买,那就五块钱一斤,这张皮子算你八块!”
那中年人盯着陈大山伸出的五根手指,喉结滚动两下:“五块?这价都能买七斤猪肉了!”
陈大山不动声色把身上的果子狸往背后推了推:“老哥,您跑长途见多识广,肯定比我更清楚广省清平市场的野味行情。”
“上个月刚有个司机说,那边酒楼收果子狸,都是八块一斤了!”
他故意把“八块”二字咬得清晰,目光扫过对方军大衣上的铜纽扣——那是正宗的军用品,和镇上供销社卖的仿制品截然不同!
中年人深深地看了陈大山一眼,突然嘿嘿笑起来。
他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弹出两根大公鸡香烟,往自己嘴里叼了一根,又给陈大山递了一根。
“本来是想占点小便宜的,没想到碰到了个懂行的,倒是让你见笑了!”
“行,就按老弟你说的来,按五块算!”
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和他以往接触到的那些山里人根本就不一样!
虽然是穿的破破烂烂,却是没有丝毫的怯懦和卑微!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司机,可是个非常高大上的职业!
而且他作为一个城里来的人,在山里人面前也是有着很大的优越感的!
可陈大山却是始终镇定自若,身上甚至还有着那种大人物身上才有的雍容气度!
奇怪了!
这样的人,怎么会窝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的?
莫非是滞留下来没有回城的知青?
......
司机姓罗,名叫罗红军!
他是这家小饭馆的常客,每次经过丹水镇,都会守在外贸站附近捡漏!
眼见两人买卖谈成,饭馆老板立马就熟练地拿起一杆秤递了过来!
“二十二斤八两,凑个整,算你二十三斤!”罗红军格外敞亮地送了陈大山二两秤。
随即解开皮带,从内裤上带拉链的兜子里拿出钱,数了一沓递给了陈大山:“加上皮子的钱,一起一百二十三块,小兄弟,你点一下!”
一百二十三块!
厚厚地一沓大团结!
外贸站虽然也收购果子狸,却是只收三块钱一斤,皮子四块八毛五一张!
和罗红军的偶遇,让陈大山手上的东西,足足多卖了五十三块七毛五分钱!
在这山里,五十多块钱就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猪肉七毛五一斤、大米三毛五一斤、玉米才九分钱一斤,火柴才两分钱一盒......
......
罗红军很快就蹲在卡车旁边检查起了防滑链,准备连夜出发了!
陈大山则是和他挥手告别,揣着钞票快步走向供销社。
远处红砖墙上“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标语,已被冰雪侵蚀覆盖了大半。
供销社旁边巷子里的墙角,蹲着三个戴狗皮帽子的汉子。
其中一人用草绳捆着裤脚,正在用树枝在雪地上画着什么。
“要票?”
这人抬头时,陈大山闻到一股浓烈的旱烟味。
他点头的同时,还瞥见了对方棉袄袖口露出的红色带绒秋衣。
这在山里可是稀罕物,只有县城国营厂的工人才能分到。
他点了点头:“有没有布票和棉花票?”
如今虽然有不少东西都已经放开供应了,但是一些紧俏物资还是得凭票购买的。
狗皮帽子伸出三根冻得通红的手指,指甲缝里嵌着黑色泥垢:“布票三毛一尺,棉花票五毛一斤!”
陈大山心里那种收获的喜悦,顿时就被冲散了一半!
供销社的棉花是三块八毛六一斤,再加上买棉花票的钱,就是四块三毛六一斤!
做一床双人棉被,怎么也得六斤棉花!
一床垫的一床盖的,光棉花就要花掉五十多块。
还要另外花钱买床单和被套......
陈大山也就只沉默了一瞬,就从怀里掏出了两张大团结:“我要二十尺布票、十二斤棉花票、十斤粮票、三斤肉票......”
崭新的大团结,在雪地里泛着青光。
狗皮帽子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连捂在怀里的搪瓷缸子都掉了出来,把上面的“奖”字红漆都摔掉了一些......
交易,在沉默中完成!
随着国道通车,供销社里的货物种类也丰富许多!
一分钱一颗的水果糖、两分钱一颗的小龙人奶糖......
友谊雪花膏、百雀羚、上海牌香粉......
甚至连那种红艳艳的小丝巾都有,只是价格有点贵,得三块钱一条!
棉麻制品区的柜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嫂子。
穿着深蓝色中山装样式的制服,嘴上好像还抹了点口红,站在柜台后面,骄傲地挺着胸脯。
她瞥了陈大山一眼,懒洋洋地问道:“你要买点什么?”
在这个年代,她这个态度就已经算很好了!
主要是陈大山个子高挑,长相确实不耐,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要是换个穿成这样的人来,她恐怕是连问都不会问。
毕竟她这个柜台里的东西都不便宜,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陈大山礼貌地笑了一下:“双人的棉絮还有没有?”
小嫂子耳尖微红,赶紧别过头朝指了一下身后:“是这种吗?”
陈大山点头:“对,麻烦你拿给我看看!”
两人说话之际,不远处两个挽着手看香粉的小姑娘,突然转头看了过来!
其中一个扎着高马尾,约莫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盯着陈大山,当即错愕地瞪大了双眼。
“他怎么在这里?”
李春梅惊讶极了!
昨晚听李新鼎说要让她去鞭炮厂上班,她兴奋得一夜都没怎么睡,早早地就起床下山到镇上来了!
她迫不及待地跑去参观了一下自己未来的工作单位,又在镇上几个初中同学面前好一阵炫耀,春风得意了一整天!
可是现在,本以为死定了的陈大山,却是活生生地站在了她面前!
而陈大山刚才说的话,更是让李春梅惊掉了下巴!
买棉絮?
他怎么可能有钱买棉絮?
而且还要买双人的?
和李春梅挽着手的刘二妮,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春梅?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他就是陈大山!”李春梅目光闪动,咬牙道:“去鞭炮厂工作的名额,明明是村里给我的!”
“可他非要让我爹给他那个瘸子媳妇,把我爹气得把他赶出了家门,这会儿又专门到街上堵我来了!”
刘二妮皱了皱眉,下意识地轻声道:“你别瞎猜,他说不定只是来买东西的!”
“买东西?”李春梅说话的声音都拔高了两度:“那可是二三十块一床的双人棉絮,他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人,能买得起这个?”
李春梅越说越烦躁!
去鞭炮厂的唯一一条路,就在供销社旁边!
陈大山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买东西!
他肯定是来堵我,甚至去厂里闹事的!
我爹把你从三岁养到二十多岁,还帮你娶上了媳妇,你竟然连个工作名额都不愿意让给我?
此刻,陈大山正在轻轻摩挲着面前的棉絮!
很厚实,很暖和!
上面的线也很密,也很结实!
陈大山满意极了:“多少钱一床?”
柜员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荆城运来的,用了足足六斤上好的新棉花,棉花三块八毛六一斤,加工费五毛,一共是二十三块六毛六,外加六斤棉花票!”
陈大山点头!
这年头,镇上中学里的代课教师,一个月的工资也才十七块五左右!
花一个半月的工资来买一床棉絮,绝对是奢侈消费!
不过,陈大山舍得!
他挣钱,就是为了带赵慧兰过上好日子!
别说是二十三块多了,就是再翻个倍他也舍得买!
“把剩下的那床也拿给我,再给我拿一床被套和一床被单!”
“我还要两套秋衣,男女款各一套,再拿一件小码的棉背心......”
柜员瞪大了双眼!
啊?
这......他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
加起来可是近八十块哩!
这个小嫂子在供销社上了几年的班,都没见过一口气消费这么多的顾客!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陈大山,当即客气地说道:“您等一下,我去后面仓库去帮您拿!”
说着,她赶紧就从身后烤火的屋子里喊了个人出来顶班,立即小跑着去了仓库!
陈大山盯着柜台看了片刻,想起赵慧兰脸上的皲裂,还有那满手的冻疮,当即转头走向了化妆品柜台!
李春梅见陈大山朝自己走了过来,顿时就晃了晃刘二妮的胳膊:“你看,我没说错吧?”
“他就是来找我的!”
刘二妮眉头一皱,当即泼辣地把自己的好闺蜜护在了身后:“连自己的妹妹都欺负,你这个人还有没有点良心?”
她的声音又尖又高,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视线!
陈大山站在李春梅两人面前,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儿,半晌才开口道:“你们是?”
李春梅微微愕然,眼里迸发着怒火!
这个王八蛋还知道要脸?
以为装作不认识我,就能糊弄过去了?
然而,陈大山是真没认出她们!
前世,李春梅过完年就去鞭炮厂上班了!
后来陈大山回乡探亲的时候,她也已经是嫁了人!
所以现在的陈大山,是有四十多年没见过李春梅了!
再加上李春梅实在是长得普通,扔进人群里都找不见,他就更是没印象了!
人群中,果然有人笑出了声!
“哈哈,还以为有什么好戏看,结果人家根本就不认识她们啊!”
“不对吧,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还能把人都认错咯?”
“不好说,不过看样子,那小伙子好像是真不认识她们!”
听到周围那些人的窃窃私语,李春梅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当即跺脚指着陈大山喊道:“大家可不要被他骗了!”
“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娘带着他改嫁我爹的时候,他才三岁,是我爹辛辛苦苦把他养这么大的!”
“可他不仅没打算报恩,还要把我爹好不容易帮我弄到的工作名额,抢了给他媳妇!”
“我爹不答应,他就找我的麻烦,都专门跑到街上堵我来了!”
把妹妹的工作名额,抢了给自己媳妇?
乖乖!
在这个山区小镇上,这种事可算是大新闻了!
没一会的功夫,周围就围了一群人,指着陈大山低声议论了起来!
冷!
直入骨髓的冷!
唯有胸前留存着一抹温暖!
闻到刺鼻的霉臭味和若有若无的女人体香,陈大山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发黑、低矮茅草屋顶,以及霉迹斑斑的腐朽木板墙,弥漫着柴火烟雾的狭小屋子......
猛地一低头,他就看到了一个赤条条的、紧紧搂着自己的女人!
她是赵慧兰?
这是当年那个茅草屋?
我这是......重生了?
陈大山用力摇晃昏沉的脑袋,眼眶很快变得通红!
1981年的冬天,村里正式推行农村包产到户政策!
继父李新鼎和母亲说是为了能让家里多分到一点田地和山林,安排他和眼前这个下乡女知青结了婚。
陈大山结婚当天才知道,自己娶的竟然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跛脚女人!
更让他憋屈愤怒的是,李新鼎所说的分家,就是让他带着赵慧兰住进大屋旁边堆放柴火的茅草屋,还只给了一床破棉絮和两捆稻草!
急火攻心,加上饥寒交迫,陈大山没几天就病倒了。
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若不是赵慧兰衣不解带的悉心照料,夜里还脱光衣服抱着他,用体温把他从鬼门关前拽回来,陈大山此刻只怕早已一命呜呼!
......
被陈大山惊醒的赵慧兰,瞬间惊恐地向后缩去。
她粗糙皲裂的脸上写满了畏惧:“你......你醒了?”
“我......我马上去给你弄吃的......”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陈大山的额头,立即下床抓起打着层层补丁的粗布衣服,背对着床铺慌乱地穿在身上。
女人的手很粗糙,上面布满了冻疮!
看着她身上的那些淤青,望着她一瘸一拐、慌忙走向火堆的瘦弱背影,陈大山眼里满是自责和懊悔!
赵慧兰如此惧怕他,完全就是被他打怕了呀!
前世他不敢找继父理论分家的事,窝里横却是一把好手!
本就对这个跛脚女人万般嫌弃的他,竟把这个可怜的女人当成了出气筒!
赵慧兰身上这些淤青,全都是被他打出来的!
从住进茅草屋那天起,陈大山就没哪天是不打她骂她的!
“我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浑蛋啊!”
想到自己前世接下来做的那些混账事,陈大山直接一耳光就抽在了自己的脸上!
81年,村里的知青几乎全都已经返城!
怎么安排唯一滞留下来的,而且还是残疾人的赵慧兰,也就成了村里的一个大难题,连镇上的领导都过问得好多次!
精于算计的继父李新鼎得知这个情况,立马找上村委会说要让陈大山娶了赵慧兰!
条件就是让村里给他们家安排一个,到镇上鞭炮厂工作的名额!
李新鼎是帮她大女儿要的这个名额!
却不料几个村干部当场就给他做起了思想工作,让他一定要照顾一下残疾人,把这个名额给赵慧兰!
李新鼎没敢当面回绝村干部!
却是在陈大山和赵慧兰结婚当天就分了家,把他们赶进了茅草屋!
他要让他们冻死、饿死,然后顺理成章地拿到那个名额!
可李新鼎没想到,赵慧兰愣是在齐腰深的大雪中挨家挨户地磕头讨到了口粮,和重病在身的陈大山一起勉强活了下来!
气急败坏的李新鼎,立马就又生出了一条毒计!
镇上的鞭炮厂,可是公家开办的!
只要毁掉赵慧兰的名声,说她为了一口吃的乱搞男女关系,鞭炮厂那边就绝不可能要她!
反正村里已经把那个名额给了李家。
到了那个时候让谁去,不就是他李新鼎说了算了?
上一世,陈大山直接就信了李新鼎的鬼话,转头就进屋把赵慧兰打了个半死,跟个傻子似的让她彻底坐实了污名!
结果才过了几天,陈大山就从村里的有财叔那里得知了全部真相!
可他却愣是为了他那点可笑的脸面,始终都没对赵慧兰说过一声对不起,就更别说是帮她挽回名声了!
更浑蛋的是......
因为不愿意面对赵慧兰,加上受不了村里的风言风语,陈大山竟抛下断腿重病的她,参军入伍离开了李家村!
他心里对赵慧兰是有愧的!
每个月都把部队发的津贴寄回家了!
可当他五年后回乡探亲的时候......
才知道自己寄回来的那些津贴,母亲和继父一分都没给赵慧兰!
赵慧兰在他离开后的第三年,就在一场大雪之中被倒塌的茅草屋压死了!
她完全就是被李新鼎和陈大山一起害死的!
要是能去鞭炮厂工作,她就能住进单位宿舍,后来的悲剧又怎么可能发生?
陈大山离开之后,李新鼎立马就撒泼耍横,强占了分给赵慧兰的田地!
村里人说,她都快过不下去了,都依然还在那间茅草屋里,等着自己的丈夫回来......
她所留下的遗物,就只有一件亲手给陈大山织的毛衣!
一件她跛着脚在陡峭的山崖上采摘草药,再徒步十几里地到镇上换钱,一点一点买毛线织出来的毛衣!
那天,陈大山嚎啕大哭着跪在了埋着赵慧兰的土堆前!
他一下又一下地狠抽自己的耳光,抽到了满嘴是血!
可无论他如何悔恨和愧疚,那个在茅草屋里苦苦等待他归来的女人,都不可能活过来了!
从此以后,陈大山便和家里彻底断绝了关系!
愧疚和悔恨,使得再次回到部队的他,每天都不要命地刻苦训练,用那种方式麻痹自己!
他在部队呆了十二年,是建国以后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现代特种兵。
直到受了伤才不得不退伍,转而下海经商,跟随国家发展的脚步,成就了一番事业。
再后来,坐拥百亿资产的陈大山也结婚了,娶了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女人!
长相甜美,身段妖娆,对他百依百顺!
每一次看向他的时候,都是一脸的爱慕和崇拜。
可直到陈大山重病垂危之际,才知道那个女人早就在外面养了情夫,合谋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夺走了他所有的财产。
可笑堂堂江城首富,临了却是落了个无钱治病,死在郊区小医院病床上的凄凉下场!
去世前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就只有被他紧紧攥在手里的,赵慧兰给他织的那件毛衣!
还好!
再次睁开眼睛,他又回到了81年,回到了这间茅草屋!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犯混,犯傻!
他会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妻子,让她吃饱穿暖,让她过上人人羡慕的幸福生活!
......
听到耳光声的赵慧兰下意识地一转头,就看到了陈大山那双红到吓人的眼睛!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瘦弱的身躯不停颤抖,神色惊恐:“别......别打我......”
啪!
陈大山又抽了自己一耳光,跳下床就将这个吓到瑟瑟发抖的女人,狠狠地搂在了怀里!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这辈子,我一定拼尽全力让你幸福,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了!”
听到陈大山沉声说出的这两句话,吓到浑身僵硬的赵慧兰,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她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水开了,我去给你做吃的!”
赵慧兰觉得陈大山肯定是烧还没退,还在说胡话!
如果不赶紧给他做吃的,等他清醒过来之后,自己绝对又要挨打!
发现陈大山始终用力抱着自己,她吓到眼泪都不停地冒了出来!
听到拼命压制的抽泣声,陈大山赶紧松开了手,慌乱道:“是我弄疼你了吗?”
“别哭,别哭,我就是太激动了......”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给赵慧兰擦眼泪,却是吓得她直接缩到了火堆另一侧。
她抖抖索索地,从破瓦罐里倒向吊锅里的粗玉米面,一共才只有一小把,连一口都不到!
陈大山心里一痛,当即抓起衣服套在了身上:“你在家里等着,我出去弄点吃的!”
眼见他说完就朝自己走来,欲言又止的赵慧兰本能地缩向了墙角!
手悬在半空的陈大山叹息了一声,开门大步钻进了外面凌冽的寒风!
现如今,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过,借粮肯定是借不到的!
陈大山思索着左右张望了一下,一下就看到了旁边台阶上那个方形粗眼竹编箩筛!
“先抓几只鸟吃了恢复一点力气,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他立马上前拿起箩筛,又顺手拿上了旁边一根绳子。
在齐腰深的大雪中走到后山竹林时,陈大山已经是满身虚汗。
冷得直打哆嗦的他强撑着捡起一根木棍系上绳子,再用木棍将盖在地上的箩筛撑起了半边,又从积雪下面挖出一把烂树叶撒在了箩筛下面。
然后,陈大山便抓着绳子的另一头,趴到了不远处的雪地里。
大雪封山,鸟类也在到处找吃的!
冻得缩成一团的陈大山,很快就看到两只麻雀扑腾着钻到了箩筛底下。
而就在他准备扯动绳索,让木棍撑着的箩筛落下网住麻雀时......
两只羽毛鲜艳的鸟儿,突然急速飞到了箩筛旁!
“这是......野鸡?”
看到那两只至少一斤多重的野鸡,陈大山骤然瞪大双眼,紧张到连呼吸都停住了!
在这个重男轻女思想极为普遍的年代,李新鼎和卢招娣对李春梅这个大女儿,实际上并不算好!
挖空心思把鞭炮厂的工作抢了给她,也不过是想把她拿到的工资,要过去贴补一下家里而已!
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李德文又只有十五岁!
他们除了把这个名额给李春梅,还能给谁?
可李春梅却是和李德文一样,总觉得自己之所以过得不好,全都是因为卢招娣带来的两个“拖油瓶”!
这些年来,李春梅经常偷拿李新鼎两口子留给宝贝儿子的好东西,然后嫁祸给陈大山姐弟俩,使得姐弟俩不知道挨了多少冤枉打!
......
陈大山虽然很讨厌这丫头,这会儿却是没时间跟她掰扯!
他得赶紧把东西买好,赶在天黑之前上山回家!
“我是来买东西的,麻烦你们让一下!”
陈大山神色淡漠地看了一眼李春梅和刘二妮:“要不是你们挡着我的路,我都已经买好了。”
李春梅一愣!
她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确实是挡在柜台前面!
周围众人怪异的目光看来,她的脸上火辣辣,却又只能咬着牙往旁边退了几步!
“好啊,那你买吧!”
李春梅刚才就看过了,身后柜台里摆的是雪花膏和蛤蜊油!
蛤蜊油倒是只要八分钱一小盖!
而雪花膏则是七角五分钱一盒,小小的还没巴掌大,普通人压根不舍得买!
陈大山连饭都吃不上了,怎么可能有钱买这个?
他绝对是怕被人戳脊梁骨,才胡乱找的由头!
陈大山没兴趣管李春梅是怎么想的!
他径直走到柜台前,朝还在看热闹的售货员道:“一盒雪花膏,一盒蛤蜊油!”
“啊?”售货员下意识地看了看他身上的旧棉衣,“同志,你真要买啊?这可不便宜哩!”
陈大山点头:“一起八角三分钱,对不对?”
他弯腰伸手,从袜套里把钱拿了出来!
除去刚才买票用掉的那些,剩下的全在这儿了!
这可是一百多块!
别说是那些大团结了,就那几张一元两元的,都晃得周围的人有些眼晕!
陈大山抽出一元钱递了过去:“同志,麻烦你快点,我赶时间!”
售货员看着他手里的钱,呆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好,您稍等,我给您装起来!”
她说完又拿出一角七分钱找给了陈大山:“这是找您的钱,您收好!”
周围早已鸦雀无声!
他们看见什么了?
好多的大团结!
那小小的一捆,怕是有一百元了吧?
这个念头一出来,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乖乖!
这钱都顶得上镇上那些吃公家饭的,接近半年的工资了!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李春梅的目光,都变得怪异了起来!
这小姑娘咋回事?咋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如今鞭炮需求量并不大,鞭炮厂的效益并不怎么好。
厂里的职工,手脚利索的一个月倒是能拿十几块钱的工资,动作慢一点的连十块钱都拿不到!
就为了这么个工作,人家犯得着吗?
“这肯定是别人放在他这里的钱!”
李春梅大喊:“不然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要不然就是偷来的!”
陈大山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冷声道:“再口无遮拦,咱们就马上去找公安同志评评理儿,要是这钱是我的,那你就是诽谤!”
找公安?
李春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刘二妮赶紧出来帮着说话:“陈大山,春梅也就是一时嘴快!”
“她怎么说都是你妹妹,只不过是怕你做了犯法的事......”
“犯法的事?”陈大山将油纸包好的雪花膏和蛤蜊油放进口袋,随即扭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李春梅:“看样子,你今天又吃的很饱啊!”
李春梅一愣!
“这些年你三天一小偷,五天一大偷,把你爹娘留给你弟弟的好东西全都偷了个遍,还次次都把屎盆子往我和我姐头上扣!”
“我是看你年纪小,也是顾念着情分,被你爹打得半死都没说过你半句,但你不会是以为我真不知道吧?”
陈大山毫不留情的说完,周围众人看向李春梅的目光,全都带上了几分厌恶,就连刘二妮都张大嘴巴看向了自己的好闺蜜!
从古至今,人们对小偷都是深恶痛绝的!
在这个年代干了偷鸡摸狗的事,更是转眼就会传遍十里八乡,到哪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被人千防万防,全家人都要跟着蒙羞!
“陈......陈大山,你胡说八道!”
李春梅浑身都在发抖,手脚一片冰凉。
陈大山并没有打住!
他本来是没时间跟李春梅掰扯的。
奈何她一再的咄咄逼人!
陈大山笑了笑,盯着李春梅一下子苍白的脸,继续说道:“以后千万别跟人说你是我妹妹!”
“给一个三只手当哥哥,我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李春梅脸色煞白!
她嘴唇动了动,可喉咙却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陈大山吗?
他以前在谁面前不是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敢反驳?
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了?
李春梅刚才只是想和往常一样,欺负陈大山嘴笨而已!
此刻发现陈大山竟然是变得能说会道了,哪还敢继续说下去?
要是陈大山再当众捅出一些事来,把动静闹得更大了,她在这镇上可就真的名声扫地了!
去拿衣服和床单被套的售货员回来了!
她喘着气,抱着一堆东西,笑着跑到了陈大山身旁。
“同志,您先检查一下,我再拿过去和其他东西一起用绳子捆好,方便您拎回去!”
陈大山抽出九张大团结,又数了几张零钱递了过去:“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礼貌又有教养,令人如沐春风!
他付了钱之后,便和售货员一起把采购好的东西全都捆在了一起,然后又用自己带来的麻绳绑在了背上!
随即径直越过李春梅和刘二妮出门,连看都没再看她俩一眼!
直到陈大山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供销社里的那些人,才爆发出了激烈的讨论声!
“一口气买了九十多元的东西,那可是咱们四个月的工资了,那要不是他自个儿的钱,怎么敢这么花?”
“哼,这俩女娃怕是红眼病犯了!”
“自己是个小偷,还污蔑别人偷东西,真是不要脸!”
“她说要去鞭炮厂上班,那不是要住到咱们镇上来?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咱们以后可千万要防着点啊!”
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如同密密麻麻的耳光,狠狠抽在了李春梅的脸上!
她终于忍不住捂着涨得通红的脸,呜呜大哭着跑了出去!
......
出门之后,陈大山便去粮油站买了米,然后又去了一趟食品站!
买米倒还算顺利,肉却只买到了半斤没什么人要的散碎瘦肉。
这个这年代的肉类供应量很少,再加上已是傍晚,还能买到一点就算是不错了。
而他刚准备开始返程,身旁巷子里就突然伸出一双手,一把将他拽了进去。
是刚才那几个戴狗皮帽子的人!
眼见这些人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陈大山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果然是财不能露白啊!
这么快就被人给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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