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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却情缘,竹马却跪寺外求我回头许初颜陆瑾州后续+完结

冰美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我了却情缘,竹马却跪寺外求我回头》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冰美式”的创作能力,可以将许初颜陆瑾州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我了却情缘,竹马却跪寺外求我回头》内容介绍:我家破产清算时,是竹马大少爷凭一己之力保全所有。并从乡下带回我百般呵护,羡煞旁人。我五岁那年还在猪圈抢食,他将我救赎后一护就是十五年。直到我对他第100次告白,我被他亲自送上远山孤寺里净心。他说我心性不正,要洗涤灵魂。我在山上被人折辱,他在山下和他人订婚。我终于放弃,一步一磕头,断去乌发,了却情缘。可他却疯了,跪在寺院外求我再看他一眼。...

主角:许初颜陆瑾州   更新:2025-04-17 16: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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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初颜陆瑾州的现代都市小说《我了却情缘,竹马却跪寺外求我回头许初颜陆瑾州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冰美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了却情缘,竹马却跪寺外求我回头》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冰美式”的创作能力,可以将许初颜陆瑾州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我了却情缘,竹马却跪寺外求我回头》内容介绍:我家破产清算时,是竹马大少爷凭一己之力保全所有。并从乡下带回我百般呵护,羡煞旁人。我五岁那年还在猪圈抢食,他将我救赎后一护就是十五年。直到我对他第100次告白,我被他亲自送上远山孤寺里净心。他说我心性不正,要洗涤灵魂。我在山上被人折辱,他在山下和他人订婚。我终于放弃,一步一磕头,断去乌发,了却情缘。可他却疯了,跪在寺院外求我再看他一眼。...

《我了却情缘,竹马却跪寺外求我回头许初颜陆瑾州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暴怒之下的陆瑾州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解释。

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拽起,大步往前走,周身冷冽的气场令众人不敢放肆。

她踉踉跄跄的跟着,那只跛脚钻心的痛,可他视而不见,将人塞进车里。

“仕明公馆。”

司机不敢多看,立刻开车前往陆先生的私宅。

她惊恐的看着小叔冷寂阴沉的脸,试图解释,“小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逼我在这里动手。”

“不是的,小叔,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是赵学斌他……”

话涌到唇边,却说不出口。

不能说。

这是她要一辈子藏起来的秘密。

可她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在陆瑾州眼里便是她未曾死心的罪证,直至这一刻,她还在找借口。

“闭嘴。”

她吸了一口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紧咬下唇,一语不发。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库。

许初颜从未来过这个地方,打量了几眼,还未回神,手腕一疼,被用力的拽出来。

这一刻,她陡然生出不安。

“小叔,我们,不,不回老宅吗?”

他大步往前走,没有回应。

坐上电梯,一直到顶楼。

门开启,面前出现巨大的客厅,低调奢华的简约布置,家具少的可怜,唯有中间放着的黑色沙发格外显眼。

一面墙全是玻璃,底下景色尽收眼底。

客厅没开灯,全凭玻璃窗外的月光照射而进。

鼻间弥漫的淡淡雪松味昭示了这间屋子的主人。

她缓缓转过身,“小叔……”

身后,男人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余空气中宛若凝固的强大气势。

她的心脏提了起来,下意识往后退,“小叔?”

踏——踏——踏——缓慢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那极致的紧迫感如同一只在沉睡中苏醒的凶兽,逐步靠近猎物。

许初颜的声音在发颤,“小叔,我知道错了,我会接受家法,我去跪祠堂……”

“颜颜,你在撒谎。”

他的声音发紧,黑暗遮掩了那双眼眸深处的欲念,浓如黑墨,化不开。

“我没有撒谎,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啊!”

小腿绊到沙发,整个人摔进柔软的沙发上,牵扯到脚踝的旧伤,疼的抽气。

阴影笼罩,颀长挺拔的身躯覆盖而来,她被罩在阴影底下如任人宰割的羔羊。

许初颜终于察觉到危险,慌张的想爬起来。

“颜颜,上山修行一年洗不掉你的罪孽,对吗?”

“不是的,小叔,我知道错了。我不会……不会再喜欢你!”

下一刻,一双大手猛地撕开她身上的衣服。

冰凉感袭来,她浑身一颤,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下意识的挣扎。

挣扎的双手被紧紧扣住,压在头顶上方固定。

这样屈辱的姿势令她更加剧烈挣开。

“不,不,不要,不要这样……唔!”

她挣扎的动作换来的是无情的羞辱。

那只大手如同行刑的刽子手,所过之处,留下强烈的痛感和异样的触觉。

她大口大口呼吸,眼神溃散,娇软的身躯扭动躲避,根本躲不开。

明明是这样极尽暧昧的事,明明是情人间水乳交融的享受,此刻却成了折磨。

没有温柔,只有粗暴。

娇嫩的肌肤被磨破,布料摸索间带出一阵阵酥麻的痛感。

黑暗中看不见他的神情,五感被放大,清楚的感受到他在做什么。

她的祈求溃不成声,恐惧到了极点。

这不是她想要的!

当裤子的纽扣被解开时,她隐忍的泪水终于爆发,大颗落下,“不要,小叔,不要这样……”

泪水砸在他的脸颊上,终于唤醒了被愤怒和欲念覆盖的清明。

“我知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叠声的道歉,泣不成声,伴着汹涌的泪水,将他的理智一点点拉回来。

他终于松开手,起身,立在一旁。

许初颜得到自由后,连滚带爬的缩在沙发的另一边,抱着膝盖,全身抖得不像话。

支离破碎的布料勉强遮住她外泄的春光。

他未开口,耳边只有她的呜咽声。

他缓缓扣上衬衫的纽扣,直至扣上最后一颗,才收起一切暴戾,变成她熟悉的陆瑾州。

“知道怕了?”

许初颜哭得更大声。

陆瑾州扯了扯唇角,“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停下来。明白吗?颜颜。”

她拼命点头。

她不敢了。

那种事不是爱,只是单纯的发泄,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的发泄。

甚至比那一夜还要叫人屈辱。

他根本不把她当人看。

“恪守你的位置,别再越距。如果是后者,今晚的事只会是最温和的一次。”

她的脸色一白,蜷缩的更紧了。

他慢慢靠近,她吓得险些摔下沙发。

带着温度的西装外套盖住她的身体。

“回去。没有下一次。”

许初颜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赤脚跑出去。

当门关上时,陆瑾州站在原地很久,手指捏着一串佛珠,险些捏碎,才渐渐平息某种本能的冲动。

好一会儿,他吐出一口浊气,“该死。”

若不是她的眼泪,他会做到最后一步。

需要去佛祖名下忏悔的人还有他。

……

许初颜踉踉跄跄的坐上电梯,一路往下。

当司机看见她后,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完全忽略她一副被欺负的姿态,低声道:“小姐,老板让我送您回去。”

她胡乱的点头,裹紧外套,恨不得马上离开。

车子开回老宅。

她下了车,快步回房,却在拐角时碰见一个人。

“颜颜。”

白芝遥面露微笑,摇着轮椅过来。

“你回来的正好,看见瑾州了吗?”

话落,她的视线落在许初颜披着的外套上,眼神陡然发沉,摇着轮椅的手死死用力。

“颜颜?”

“小叔他,他,有事。”

“这样啊……看来他今晚不回来了,都是我不好。”

白芝遥低下头,眼眶发红,双手狠狠的锤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我这样的身体始终是拖累,没能让他欢喜。昨夜他怕是生气了,不愿回来。”

说话间,白芝遥不经意的低下头,露出领口下的暧昧红痕,蔓延到深处,瞧着被狠狠疼爱过。

许初颜看见了,眼睛发直。

原来,他刚刚的发狂不是因为她,而是没在白芝遥身上得到满足,拿她发泄了。

原来是这样啊……

这样的惩罚,当真够狠!



老夫人笑开了花,伸手摸摸她的头,“颜颜长大了,懂事了,以后不知道便宜哪家小子了。”

她心口顿痛,低下头,遮掩自己的失态。

老夫人不知内情,继续道:“以前我请大师给瑾州算了命,说他是天煞孤星的命,功成身就不难,难的是这辈子都孤独终老,绝嗣之命。”

许初颜愣了愣,她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

“我愁啊,愁得很,陆家这一辈就剩他一个,要是绝嗣,大房这一脉就算断了。这些年,我吃斋念佛,就为了寻求一个解决办法。”

“后来大师又给算了一卦,正宫星现,逆天改命,破障为生,乃是良配。这签文就说命定之人出现,可以改变瑾州的天煞孤星命格。”

“我拿着大师给的方位找,多么巧,就找着了,你猜那个人是谁?”

老夫人把话抛过去。

许初颜猜到了后面的话,嘴里泛出苦涩,“是……白芝遥吗?”

老夫人笑逐颜开,“对咯,可不就是她,正巧一向不近女色的瑾州主动提出要娶她,这不正是契合了大师所说的签文?这两人啊,就是天造地设的良配!”

天造地设的良配吗?

所以,这些年,她的苦苦追究算什么?

算她贱。

“我啊,就盼着他们快些结婚,生个孙子,趁我还没合眼,看着孩子长大,这辈子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

这亦是老夫人为何能接受白芝遥的缘故,否则按照她的身世,连给陆家当女佣的资格都没有。

庭院外。

陆瑾州推着轮椅停在花坛前。

白芝遥不经意的说道:“瑾州,婚礼在月底举行,你还没陪我试婚纱呢。”

“嗯,我会抽个时间。”

不过分的要求,他向来会配合她。

“瑾州,上周末晚上十点,你在哪里呀?”

陆瑾州的眼神变冷,“在公司。”

白芝遥正在摆弄着花,听到这句,差点掐了花苞,强忍着,故作自然的问道:“是吗,我以为你去别的地方了。”

他余光看见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二楼往这边看,便弯下腰,从后面拥住她,语气亲昵,说出口的话语却带几分警告,“遥遥,有些事不需要打听太多。”

白芝遥的呼吸一窒,死死地握紧拳头,转头露出灿烂笑容,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娇笑着道:“讨厌,我就问问而已嘛,不许生气哦!”

许初颜狼狈的转身回去,不愿再多看一秒。

等到两人回来,老夫人也乏了,摆摆手,“好了,你们回去吧,下次多来看看我。”

白芝遥亲昵的凑过去到:“奶奶不嫌弃我烦的话,我一定会常来看你。”

几句话把老太太给哄的心花怒放。

“对了,瑾州,颜颜会给遥遥当伴娘,你到时候安排好。”

陆瑾州的后背瞬间紧绷,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伴娘?”

老夫人看向许初颜,后者生硬的点点头,“嗯,我给小叔和小婶当伴娘,见证你们的婚礼,祝你们白头偕老,恩爱美满。”

白芝遥高兴的握住她的手,“真的吗?谢谢颜颜!你能当我伴娘,我特别开心!”

陆瑾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是确定她做的决定。

“好,我会安排的。”

老夫人很满意,“这是陆家的大喜事,办的漂漂亮亮的,莫要被人笑话了。”

陆瑾州亲自送她回去。

她坐在后排,盯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努力不去看前面两人亲密说话的姿态。

直至回到许家。

“小叔,再见。”

她低着头,匆忙下车,头也不回的冲进别墅里。

陆瑾州的眼神沉了沉,莫名烦躁。

……

“许小姐,您真的要放弃名下所有资产吗?”

投资顾问再三确定。

许初颜认真沉重的点点头,“是。”

“好的,请您在这里签名,剩下的我们会帮你处理好。”

她郑重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心里松了一口气。

压在心底沉甸甸的恩情终于找到了偿还的办法。

“届时我们会将转卖的资产打进这张卡上,您收好。”

她接过银行卡,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件事我希望可以保密。”

“您放心,我们是专业的。”

她起身离开,一边走,一边拿掉脸上的墨镜和口罩,扔掉帽子,重新出现在保镖面前。

保镖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按住了准备打电话告诉陆先生的举动。

“小姐,您去哪里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礼品袋,“我去买东西了,不小心看久了点。”

“下次请您务必不要离开我们的视线,这很危险。”

“抱歉,我下次不会了。”

她认错态度很好,人也安全无事,保镖勉强将这件事放过去。

毕竟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出来逛街不小心看入迷了,也很正常不是吗?

“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她绝口不提刚刚的事。

距离她生日,还有四天。

委托方很靠谱,紧急找了买家,将她手里的股份全部买下,折算成金额汇入银行卡里。

她查了,三亿。

因为卖的着急,所以价格不算高。

好在买家打款快。

她将黑卡藏好,准备在合适的时候送出去。

她还提了一个要求,给她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里,她仍然是SL的最大股东,出入公司。

没有人发现异常。

距离生日还有三天时,她看着手上掉下的一扎头发,怔怔的愣在原地,忽然涌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她趴在马桶边上,吐出一口猩甜。

血液混在水里晕染开来。

她的病情像是突然被按下加速,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她站起身,按下冲水键。

拿出许久不用的化妆品,动作仔细生疏的给自己上了妆,遮住憔悴暗淡的病态。

下楼后,她抱着一大堆东西,去庭院,丢到铁通里开始烧。

火舌卷起,将一本本保存完好的日记本卷进火堆。

纸张逐渐烧成灰烬,火光照在她脸上,紧窒的心口怪异的涌出一丝放松。

烧了……也好。

她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踏——踏——”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你在烧什么?”

她转过身,眼睛不眨的撒谎:“小叔,我在烧一些没用的东西。”

陆瑾州没怀疑,只叮嘱:“离火远点,别弄伤自己。”

“好。”

“生日宴会的轮船定下了,你还想要别的吗?”

她认真仔细的想了想,“我想吃西太后的蛋糕,可以吗?”

这么奇怪的要求?

陆瑾州皱了皱眉,“只是这个?”

“嗯,只要这个。”

“好。”

他应了下来。

却不知,为了这个蛋糕,他失去了什么。


“你若是有分寸就不会做出这么莽撞的事来!人是你要娶的,现在取消婚礼也是你,瑾州啊,你这么做太亏心。”

老夫人并不知道许初颜自杀的事,所以只以为他是后悔要结婚了。

陆瑾州将外界的事都瞒着很好,老夫人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在老宅休养晚年。

“总之,婚礼不能取消,一切照常进行。”

老夫人一锤定音,没得商量。

陆瑾州难得违背她的意思,“不会举行。至少,现在这段时间不会。”

“你!咳咳咳咳……”

老夫人剧烈咳嗽,明显一口气喘不上来,脸色白的厉害。

“叫医生!!”

家庭医生迅速赶到急救。

陆瑾州脸色很差,一旁的管家忍不住提醒道:“少爷,老夫人前半年刚做完心脏搭桥,不能动气,您该注意点。”

陆瑾州按了按眉心,“我知道了。”

老夫人是陆家的核心,亦是陆瑾州为数不多还活着的亲人,他一向敬重她,怎能因为他的事,导致老夫人病危。

思索许久,他妥协了,下了命令,“婚礼照常举行。”

……

医院。

医生照常巡房,门口守着的保镖检查一番后,让医生进去。

宽敞的病房里,许初颜认真的搭建小房子。

然后推翻。

她一天都在重复这个过程,想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周而复始。

“初颜。”

她的动作一顿,慢慢抬头,“你是谁呀?”

叶浔背对着外面的保镖,拉开口罩,急切的说:“是我,你还好吗?”

她歪歪头,“我不认识你。”

叶浔脸上的笑容一僵,声音颤抖,“初颜,别闹,我来救你出去的。”

说着,他伸出手,还未碰到,许初颜夸张的往后退,“别过来!坏人!”

“初颜,你别吓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怪我,对不起,我当初没有办法,你病重,情况太差,没有药物救援的话很可能撑不过去,我只能主动找陆瑾州。”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当初我的确喜欢过白芝遥,可他太虚伪!表里不一!我看见了,当年不是你推的人,是她自己摔的。”

“反而是你,你和他们说的不一样,你温暖善良,笑容永远真诚。喜欢上你太简单,这一点我没有骗你。”

“是陆瑾州逼我这么做!他太卑鄙了!为了让你彻底死心,才导演出这场戏,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初颜,我后悔了,早知道你回来会被逼得自杀,我哪怕拼上所有都不会让你回去!”

一番话说下来,叶浔的情绪起伏太大,引来外面保镖注意,他们推门而进。

叶浔立刻带上口罩,压下情绪,道:“病人的情况有些复杂,需要多跟她沟通,不能长期让她一个人待着,我在记录她对语言的反应。”

保镖一顿,似是信了。

叶浔知道今天不能多呆,便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匆匆丢下一句只有他们能听见的话,“初颜,你别怕,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而许初颜却像是没听见,继续堆着积木。

当她又搭建好一座城堡,准备推翻时,另一道声音响起,“为什么要推掉?”

她缓缓抬头,下意识露出惊恐的眼神,身体紧绷,随时都想后退。

不知何时,陆瑾州来了,安静的站在离她最远的位置,不再靠近。

“你堆得很漂亮,为什么要推掉?”

许是这次他不像之前那样凶狠,神态平静,开口的声音也很好听,带着安抚,许初颜慢慢放松了些,第一次主动回应他。

“因为,小鸟要飞出去啦!”

“小鸟不能被关着,要飞很远很远。”


树下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一身修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发丝捋在脑后,露出完整俊脸,那深邃的眉眼间夹着一丝冷漠。

小家伙有些害怕,缩了缩身子。

这一动,树枝发出咯吱声,落叶飘了下来,吓坏了佣人。

陆瑾州的语气加重,“别让我重复第二次。”

小家伙眼圈发红,狠狠的擦了擦眼睛,生气的大喊:“我不下!就不!反正爹地你也不想来看我!呜!”

前面硬气的话被后面的一声奶嗝破坏了。

毕竟只是个两岁的孩子……哪家两岁的孩子能上树?!

陆瑾州用审视的眼神看向旁边的佣人,意思很明显。

佣人欲哭无泪,他们也不知道小少爷怎么爬上去的啊!造孽了!

“不下来?”

“我就不下!就不就不就不!”

小家伙激动的喊着,丝毫没注意到细细的树枝摇摇晃晃,突然嘎吱一声断了。

身体失重,他直接掉了下去。

“啊!!”

陆瑾州伸手,一把接住了下坠的奶团。

高度带来的重力令他受伤未好的手臂再次撕裂。

他闷哼一声,臂弯处的褶皱逐渐被血液湿润。

小家伙吓得紧紧闭上眼,好半响才慢慢睁开,一下子对上爹地的眼睛,吓得哇哇大哭。

“爹地,呜呜呜呜……”

“闭嘴。你太吵了。”

哭声立刻憋住了。

憋红了脸也不敢在哭一声。

陆瑾州转身,将孩子抱回屋子,放在沙发上,叫来医生检查。

医生立刻上前处理他的手臂,却被挥开,“给他看看。”

“但是少爷你的手……”

“去。”

医生只好先给小少爷检查。

直到这个时候,小家伙才发现爹地的手臂似乎受伤了,还有血滴下来!

“爹地!你,你,你出血了!”

陆瑾州浑不在意的握紧手,叮嘱一旁的佣人,“看紧他,再有下次,你们没必要留下。”

佣人们连连点头。

他转身就要离开,没有留下来的意思。

小家伙的眼睛蓄满眼泪,再也忍不住,奶声奶气的哭喊:“爹地,我讨厌你!最讨厌最讨厌你了!”

丢下一句,他转身噔噔噔的跑上楼,空气中还漂浮着他的哭声。

陆瑾州站在原地,没有去哄的意思。

佣人忍不住说道:“少爷,小少爷只是太想您了,才会用这样的方式见您,小少爷一直惦记着您,或许您可以常来看看。”

众所周知,陆瑾州并不喜欢这唯一的儿子,自孩子出生后,直到满月才回来看一眼,力排众议,给儿子取名陆悔之。

这名字差点把老夫人气死,怎么阻挠都改不了。

后面更是狠下心将孩子丢到宝墨园里,让保姆佣人养大,一个月仅来三次看望。

两岁,正是在父母环绕的年纪,偏偏小少爷一个人孤独的呆在偌大的园子,不被允许出去。

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残忍。

陆瑾州没有动容,“照顾好他。”便走了。

殊不知,二楼,一个小小的人儿趴在玻璃窗上,眼巴巴的看着爹地离开,差点哭瞎了眼。

这件事很快传到老夫人那边。

老人家气得吃不下饭,把人喊过来,压不住火气,怒道:“瑾州!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平安?他才多大,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面对陆家列祖列宗!”

陆瑾州沉默不语,半阖着眼,看不透里面的情绪。

老夫人越发失望,“你不愿意照顾平安,那就把人送我这里来,我来看,也好过平安一个人在宝墨园。”

陆悔之的小名便是平安,老夫人给取的,寓意极好。


陆瑾州的神情因为那四个字而寸寸崩裂。

他咬牙,字眼从牙齿挤出:“削,发,为,尼?!”

村民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下意识反问了一句:“来这里不削发为尼来干啥呢?我瞅着那姑娘已经看破红尘了。”

话音刚落,陆瑾州猛地往上冲去。

恰好叶浔也赶到了,听到村民的那句话,脸色大变,同样不管不顾的往上冲。

长长的楼梯光是看一眼都令人望而生畏。

当他们快要爬到顶端时,便听到淳淳佛经声,沉重肃穆。

陆瑾州涌出一丝不安,以最快速度登顶,映入眼帘,是一座半新不旧的寺庙,里面传来佛歌,似是超度。

他冲进内堂,一眼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双目紧闭。

一名师太站在一边,手上拿着剃刀,嘴里念念有词,一手抚过她的一缕长发,准备削掉。

陆瑾州瞳孔一缩,“住手!!”

法事被打断,围绕而坐的尼姑们纷纷看了过去。

“阿弥陀佛,施主请回,今日不对外开放。”

陆瑾州欲要走上前阻拦,但被师太挡住了,“施主,请回。”

他的脸色沉了沉,“让开。”

身后的保镖急忙拦住了老板,低声道:“老板,这里是溪椋庵,不能硬来。”

溪椋庵虽然名声不显,但是属于最古老的庙宇之一,目前的住持是慧心师太,地位崇高,连老夫人都得尊着,不敢放肆。

今天若事擅闯,恐怕明天陆家的名声都会受损,老夫人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陆瑾州的脑子冷静下来,转而看向那道背过去的人,“颜颜,该回家了。”

许初颜缓缓转过身。

四目相对时,陆瑾州有些失神。

此刻她双目清明,没有丝毫痴傻。

哪怕早有预测,但陆瑾州还是心口一紧,“颜颜,你根本没有痴傻,对吗?”

许初颜麻木了脸色,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丝很淡的笑,“如果不这样,小叔怎么会给我机会离开。”

“为什么?”

“如您所愿。”

他一怔,“我从来没有……”

“后半辈子我会日日夜夜跪在佛祖跟前忏悔,赎罪,不再让您难做。从今往后,您不需要再为我感到苦恼。”

“颜颜!”

“小叔,您说得对,孽缘不该存在,我悟了。”

明明是他想要的结果,但此刻,他却没有丝毫庆幸,有的,只是陌生的恐慌。

似是事情超出掌控的不安。

“颜颜,不必用这种方式,跟我回去。”

她含笑,摇摇头,惨白的脸上只剩下释然,“小叔,回不去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终于死心。

世界之大,她找不到可以容身的地方。

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予的。

她不敢再要了。

曾经欠的恩情,也早在那个夜晚还清了。

“初颜!不要这样!”

叶浔也终于赶到,看见这一幕,心痛万分,极力劝着,“你不想回到许家,那我带你走好不好?这次我一定不会丢下你的!我答应你!”

许初颜看着叶浔很久,久到叶浔以为事情有了转机,脸上泛出笑意,伸出手,“初颜,跟我走。”

许初颜盯着他伸出来的手,不知想到什么,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话。

“叶浔,我不信你。”

“初颜……”

“在你选择隐瞒时,你的虚伪令我作呕。”

叶浔忽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明明知道不是她推的白芝遥,却和那些人一样,站在她的对立面,没有为她说过一次话,却满嘴都是爱。

许初颜收回视线,瞳孔里早已一片死寂。

“师太,继续吧。”

慧心师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当真决定了吗?”


如同噩梦般记忆潮水般袭来。

她近乎癫狂的用力推开她,失声尖叫:“不要碰我!!”

白芝遥夸张的从轮椅上摔下去,脸色惨白,溢出痛呼,“好疼!”

“遥遥!”

陆瑾州和许哲羽同时伸出手想抱起她,前者的动作更快,将人抱着放在一侧,“有没有受伤?哪里疼?”

“瑾州,我没事,颜颜许是太难过了,我没关系的,快看看颜颜怎么样。”

许哲羽气愤的骂道:“许初颜!你怎么这么恶毒!遥遥都因你落下残疾,你还推她?!小叔,按我说就不应该把她接下来,要重新送回去忏悔!”

不!不能回去!

她会被凌!辱!而!死!

“噗通。”

她直接跪了下去,用力往下磕头。

“咚。”

额头红肿。

“对不起,我错了。”

“咚。”

一下一下,直至头破血流。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连许哲羽都骂不下去。

曾经娇贵不可一世的许大小姐,此刻如同丧家之犬,下跪磕头。

陆瑾州眼眸一沉,语气凌厉,“许初颜,站起来。”

她站不起来,膝盖骨钻心的痛,满脸的血,只一个劲的哀求,“小叔,别把我送回去,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给她磕头好不好,我不回去……”

那山上的日日夜夜,她在佛像下遭受的蹂躏如同魔鬼将她吞噬。

越想,身体越发颤抖,胃部排山倒海,她开始干呕,吐出了一大滩糜烂味道的酸水,里面还有没有消化掉的树皮。

她瘦的厉害,那些僧人故意不给饭吃,她饿极了就吃潲水啃树皮。

她的胃早就烂掉了。

陆瑾州脸色一变,“叫医生!”

她看见他眼底的担忧,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小叔,那些僧人……”

话语未尽,胃疼得直接晕过去。

再次醒来,她躺在房间里,没开灯,视线模糊,只看见身侧坐着一个人,神情晦暗不明。

她吃力的张开嘴,声音哑的厉害,“小叔?”

“醒了。”

记忆如潮水涌来,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拽他的袖子,着急忙慌的说着:“小叔,我有话要和你说……”

“有人欺负你了?”

她一愣,以为他知道真相,眼泪克制不住的掉落,发出呜咽声。

“是……他们不是好人!”

“嗯,怎么欺负你的?”

许初颜以为真相得以大白,迫不及待的说着,“他们经常把我关起来抄经书,要我咬破手指用血写经书,不写他们就打我!”

十根手指,几乎没有一根完好,全是咬痕,连指纹都在日复一日的伤口下磨平了。

“他们不给我吃饭,我好饿,胃里像烧了火,我只能吃垃圾桶里的东西,去啃树皮,我胃好疼,好不了了……他们,他们还把我丢进水里!”

她频繁的开始吐血,她知道自己病了,想去看医生,可那些人不放她走,还将她冻在雪水里,扬言洗掉她的罪孽。

从那以后,她落下风湿的毛病,每逢下雨天,连骨头缝隙都疼。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语无伦次,似是要将一年的委屈都告诉他。

可说着说着,她停下来了。

他一直没有回应。

顷刻间,一盆冷水劈头盖下。

她打着哆嗦,挤出一句话:“小叔,你不信我,对不对?”

窗外的光线逐渐偏移,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色,面若寒霜,眸若寒潭。

他不信她。

“颜颜,你还是没学乖。”

她近乎绝望,“小叔,我没骗你……你去查一下好不好……他们,他们还想玷污我……”

“够了!佛门圣地,岂是你能污蔑的!”

“那不是佛寺!那是妖寺!是白芝遥故意找的魔窟!她把我丢进去不安好心!你别信……”

“啪。”

杯子摔碎在地,堵住了她剩下的话。

碎片飞溅,一如她碎掉的心。

陆瑾州紧抿着唇,眼底透着失望。

“满嘴污言秽语,这就是你抄经书的结果吗?当年若不是遥遥心善放过你,你早该因为故意伤人罪入狱!你不记这份恩,还要迁怒!许初颜,我从来没教过你忘恩负义!”

字字句句,宛如刀割,将她仅剩的尊严割得稀碎。

她垂下脑袋,眼底的酸涩压下,声音沙哑,“是,我错了。”

陆瑾州起身,丢下一句:“去祠堂跪着!”

陆瑾州的命令,没人敢不听。

她拖着虚弱的身躯,从床上爬起来,赤脚一步步走向祠堂。

许家的祠堂在老宅后院,那里常年点着香,供奉她已故的父母。

十二年前,许家夫妇遭遇车祸,双双死亡,留下偌大的家产和两个年幼的孩子。

海城许家就是一块没主的肉骨头,谁都想啃一口。

作为许家最后的血脉之一,她因是女孩,被亲戚厌弃丢掉,若不是陆瑾州从国外赶回来,只怕她活不过八岁。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陆瑾州时,她饿的在街上和野狗抢骨头,蓬头垢面,他从天而降,温柔的抱起她,对她说:“别怕,从今以后,我会护着你。”

这一护,便是十年。

许家风雨飘零,是陆瑾州将他们护在身后,办了丧事,接管产业,打理完善,直至他们成年后,完全交托。

这份恩,她还不起,这份情,也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中逐渐变质。

喜欢上陆瑾州太简单了。

代价也太沉重。

“小姐,您不该惹怒陆先生的。”

老管家站在一边发出叹息,眼底泛出心疼,却也不敢违背陆瑾州的意思,说要跪,就得真的跪。

许初颜低头看着地板,眨了眨眼,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李爷爷,我病了,很严重很严重。”

老管家却摇摇头,眼神失望,“小姐,您不该继续这样骗人,检查报告上写着你很健康。”

“喔。”

原来是这样。

他们相信检查报告,却不信肉眼可见的她。

可她……

只有一个月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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