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行政,我也乐得清闲,几乎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处理。
孤立无援的时候只有他站在我这边,现在想想,他会袒护我,不过是因为我这个“软柿子”好拿捏罢了。
“在想什么?”
05见我点燃灯火之后久久没有回神,段续不禁问道。
我眨眨眼睛回了神,正巧一朵烟花炸开在天边。
岁首节,家家户户庆祝团圆的节日,今年我却成了各种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我在想,段续哥哥可曾想家?”
段氏书香门第,三代为官。
段续天资聪颖,少时便入宫伴读,与家人聚少离多。
官至国师后先皇赐国师府,让他接家人到皇城团聚,也被段续以“家人念旧”为由推脱。
摄政之后更是经常在御书房处理奏折直到深夜。
当时只以为是段续自小不在家人身边长大,导致亲情淡薄。
虽然继位之后我们都心照不宣地再未提起过娃娃亲之事,但我早已将他当作我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对他呵护照顾有加。
如今细细想来,若他本就不是“段续”本人,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未曾料到我会有此问,段续明显顿了一下,随即敛了眉眼轻声道,“如何不想?
可家国天下,无有国,何以家?
臣为国尽忠,并无怨言,相信臣的家人一定可以理解的。”
他言之凿凿,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忠臣模样。
我偏过头,怕抑制不住嘴角轻蔑的笑。
“到了。”
寝殿门前,我转身向他,明摆着要将他拒之门外。
“天色已晚,新年不谈国事,国师请回吧。”
下雪了。
莹白的雪花扑簌簌地落在我们肩上、头上。
上辈子我也曾幻想过就这样与他共白头。
我退后一步撤入屋檐下,拂去衣上雪花,偏头对着门口的侍卫道,“你,去取把伞来,护送国师回去。
雪天路滑,莫要走错了路。”
06进入寝殿,我屏退众内侍,从书架深处翻出一方匣椟。
轻轻拭去上面的薄灰,繁复的花纹呈现在眼前。
轻叹一口气,我终究还是扭开了锁扣。
躺在匣底的赫然是一块缀着暗红流苏的木牌,木牌上书三个大字——“执景司”我的父皇去得突然,给我留下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但也不是什么都未为我打算。
这“执景司”便是其中一样。
执景司是一个完全处于暗处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