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过的念头。
他说：“魔种就是魔种，教了二十年，也改不掉无情无泪的本性！”
他说：“我当年是疯了吧？
竟为了这么个屡教不改的魔种，立下如此歹毒的誓言。”
他说：“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姜厌，你太让我失望了！”
……师兄嫌恶的言论在我脑海里反复炸响。
我摇摇欲坠，手中断剑哐当落地。
我边踉跄着后退，边自言自语：“他不是恶鬼？
“他怎么能不是恶鬼呢！
“他怎么能在心底嫌恶我呢？
“又怎能后悔曾发下毒誓救我？”
我浑浑噩噩的离开。
我听不见身后师兄撕心裂肺的呼喊，我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走到天边升起金色的朝阳时，我撞见了一只脚踏烈火祥云，眉心印着金色“卍”字佛印的赤色麒麟。
它含笑问我：“小魔种，你为何而哭？”
我一愣。
哭？
我怎么可能会哭？
我生来就继承了魔种的劣性，没有喜怒，没有眼泪，只有嗜杀欲。
可我抬手摸了摸脸，寒霜覆面。
原来，我早已泪流满面。
夜晚的寒气，更是将眼泪凝结成霜。
我张了张嘴，哑声答话：“大概是恨师兄口腹蜜饯，朝令夕改吧？”
明明厌我魔种身份，却要发下毒誓救我？
明明嫌我无情无泪，却要以本命剑示爱？
麒麟语出惊人，问我：“那你为何不杀他泄愤？”
我沉默不语。
若师兄待我只有折磨与轻视，我必定毫不犹豫，送他归西。
最可怕的是，他厌恶我，嫌弃我，却又爱护我，教导我。
麒麟并没有苦等我的回答，而是示意我跟着它。
我跟着它走进人间，看了两场“戏”。
11两场戏的前半部分都相差无几。
都是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小姐，一朝落难，得未发迹的青年才俊搭救。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青年才俊初时那是千好万好。
可人心易变。
时间久了，千金小姐的优点就成了缺点，缺点就成了致命点。
第一个千金小姐去寺庙求签，渴求神佛指点。
神佛批了个“忍”字。
于是她开始忍气吞声，一点点改变自己，改得再无从前痕迹，成了人人称道的贤妻良母。
可青年才俊仍旧不满，仍旧在外花天酒地，直至不惑之年失势，唯妻陪伴扶持，才幡然醒悟。
然而，千金小姐已劳苦了二十多年，早已油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