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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娇女,落入权臣掌心季青妩萧承结局+番外

春山为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们又辗转来到宫里。季青妩抬头望着层层叠叠的琉璃檐角,擦了把汗,扯住长姐的袖子说道:“阿姐,我们是不是又绕回来了。”她们在宫里转悠了一个时辰,问了两次路,结果还是回到了原地。季昭寰微微蹙眉,仔细打量着周围,“方才那位嬷嬷说沿着长廊走就到了啊!”这处长廊蜿蜒曲折,联通着多处楼阁,仿佛进了迷宫。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草木传来的沙沙声。两人走得更加缓慢,试图记下一些熟悉的标志。“当心。”清朗的少年音从头顶传来。一只狸猫突然窜出来,朝着两人的方向扑来,惊得两人后退半步。循着那道清朗的声音,姐妹两个连忙转身,正好对上一双含笑的凤眼。少年面容英俊,眼含笑意,正倚在雕花窗前看着她们,怀里还抱着刚才那只狸花猫。“你们可是迷路了?”少年问。“家父是鸿...

主角:季青妩萧承   更新:2025-04-15 15: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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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青妩萧承的其他类型小说《逃婚娇女,落入权臣掌心季青妩萧承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春山为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们又辗转来到宫里。季青妩抬头望着层层叠叠的琉璃檐角,擦了把汗,扯住长姐的袖子说道:“阿姐,我们是不是又绕回来了。”她们在宫里转悠了一个时辰,问了两次路,结果还是回到了原地。季昭寰微微蹙眉,仔细打量着周围,“方才那位嬷嬷说沿着长廊走就到了啊!”这处长廊蜿蜒曲折,联通着多处楼阁,仿佛进了迷宫。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草木传来的沙沙声。两人走得更加缓慢,试图记下一些熟悉的标志。“当心。”清朗的少年音从头顶传来。一只狸猫突然窜出来,朝着两人的方向扑来,惊得两人后退半步。循着那道清朗的声音,姐妹两个连忙转身,正好对上一双含笑的凤眼。少年面容英俊,眼含笑意,正倚在雕花窗前看着她们,怀里还抱着刚才那只狸花猫。“你们可是迷路了?”少年问。“家父是鸿...

《逃婚娇女,落入权臣掌心季青妩萧承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们又辗转来到宫里。

季青妩抬头望着层层叠叠的琉璃檐角,擦了把汗,扯住长姐的袖子说道:“阿姐,我们是不是又绕回来了。”

她们在宫里转悠了一个时辰,问了两次路,结果还是回到了原地。

季昭寰微微蹙眉,仔细打量着周围,“方才那位嬷嬷说沿着长廊走就到了啊!”

这处长廊蜿蜒曲折,联通着多处楼阁,仿佛进了迷宫。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草木传来的沙沙声。

两人走得更加缓慢,试图记下一些熟悉的标志。

“当心。”清朗的少年音从头顶传来。

一只狸猫突然窜出来,朝着两人的方向扑来,惊得两人后退半步。

循着那道清朗的声音,姐妹两个连忙转身,正好对上一双含笑的凤眼。

少年面容英俊,眼含笑意,正倚在雕花窗前看着她们,怀里还抱着刚才那只狸花猫。

“你们可是迷路了?”少年问。

“家父是鸿胪寺少卿。”

“来找人的?”

少年发间的金丝发冠微微倾斜,显出几分散漫,“原来两位小姐是季少卿千金。”

两人对视一眼,反应过来眼前之人便是当今皇上。

她们虽来过皇宫,却从未见过皇帝,连忙要下跪,却被少年抬手制止,“今日是宫宴,来往者众多,不必拘礼。”

“从此处往南,穿过紫藤花架子就是了。今日忙得很,一时半会儿散不了席。”

两人穿过紫藤花架,正巧碰上季正笃的副手刘大人,他说还要忙上七八日。

得到消息,季青妩心下暗喜,她可以安心去幽兰堂学医了。

姐妹两个心情不错,原路返回。

这次没有再碰上那只狸花猫。

出了宫门,前方传来马踏声,声音由远及近。

抬头望去,只见大理寺寺正段云舒策马而来。

“两位小姐来得巧。”

他翻身下马,动作行云流水。

季昭寰面上有些难看,她不曾想会在这碰上自己的未婚夫,段云舒。

“大人有礼了,我们正要回府。”

季青妩微微福身,目光瞥向身旁的长姐。只见季昭寰神色紧绷,目光低垂,像在刻意避开段云舒的视线。

段云舒是大理寺最年轻有为的才俊,今日未着官服,鸦青色常服衬得他清俊挺拔。

他一直瞧着季昭寰,视线从她精致的眉眼一直到发间。

满头珠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金枝流苏步摇轻轻晃动。

他扫视了一圈,唯独没见他送的碧玉簪子。

那只簪子是他遍寻京城最好的工匠,选用上好的碧玉打造而成。

他还记得,送她簪子时,她喜欢得紧。

季昭寰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微微抬手漏出萧伯梁送的翡翠镯子,“段大人,真是巧,莫不是在查什么案子?”

段云舒从怀中摸索着,“季少卿连日操劳,特来送些安神香。”

顿了顿,他忽然羞涩道:“上次灯市……”

“段大人慎言。”

季昭寰突然打断,声音清冷。

段云舒望着季昭寰冷若冰霜的侧脸,心中苦涩。

他记得上次灯市,她还不是这般模样。

那夜,她提一盏莲花灯,发间戴着他送的碧玉簪子,眉眼间尽是温柔笑意。那簪子,还是他亲手为她戴上的。

可如今,她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多给。



春芽哄着她喝了点粥,大病初愈,她觉得身子轻松起来,心情也不那么低落。

春芽看出了她的小心思,说服严嬷嬷,将躺椅搬来廊下,又点了炭。

季青妩窝在躺椅里,锦被将身子裹成一个球,天空还飘着雨,而春芽、严嬷嬷和夏萤都陪着,府中其他小丫鬟也放下了手中活计。

整个云喜阁的人都在廊下赏雨,喝茶。

晚上,春芽给季青妩换寝衣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

只见季青妩嫩白的手臂上冒出好些红疹,倒不像是蚊虫叮咬的。

她下意识挠了挠,痒意却加重,还隐隐发烫。

严嬷嬷也凑了过来,脸色凝重,她伸手碰了碰那些红疹,季青妩立刻缩了缩手臂:“嬷嬷,痒……”

严嬷嬷脸色更加难看,“小姐这几日可接触过什么奇花异草?”

季青妩看着春芽,两人同时摇头。

严嬷嬷却没有放松警惕,她又仔细看了看那些红疹,“这疹子蹊跷,瞧着像是过敏了。”

“过敏?”季青妩和春芽同时惊呼出声。

严嬷嬷点点头,“有些奇花异草,或是罕见的香料,若是体质特殊的人接触了,便会出现这样的红疹。”

“小姐,皇宫有许多奇花异草都不曾见过,会不会是在宫里……”春芽仔细回想了一下,忽然睁大了眼睛。

季青妩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昨日她与阿姐在皇宫迷路了,沿路有许多不认识的花草,说不定就是那时沾上的。

严嬷嬷听了,转头对春芽说道:“快去打一盆凉水来,再拿些干净的帕子。”

春芽连忙应声,不一会儿便端来一盆凉水。

严嬷嬷将帕子浸湿,敷在季青妩的手臂上。

凉意透过皮肤传来,季青妩忍不住瑟缩,片刻,终于觉得那股痒意稍稍缓解了一些。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红疹,红红的一片在嫩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盯着那些红疹,季青妩心中隐隐不安,她刚做了那样可怕的梦,那些鲜红的斑点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梦中的景象又闪现——那些冰冷的锁链,那些冷漠的目光,还有父亲和姐姐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发闷。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大亮,季青妩带着春芽悄悄出了门。

她手里攥着玉坠,心中暗自盘算着今日的计划。

西郊,晨雾还未散去,湖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水汽,远处的长芜苑完全的掩蔽在密林中。

两人沿着长廊一路前行,不多时碰上了罗潇潇。

罗潇潇看见是她,立刻露出了笑容,小跑过来。

“姐姐又给我带芝麻糖了?”罗潇潇看着春芽挎着的包裹,眼睛亮了起来。

季青妩将油纸包拿了出来,摸了摸他的头。

“姐姐来的不巧,邓老出门采风了。”孩童眨着眼,全然不知自己方才说漏了。

听闻邓老不在,季青妩心中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哦,那真是可惜了。我还给他带了爱吃的葱醋鸡,既然他不在,我就放下吧。”

罗潇潇点点头,领着季青妩进了幽兰堂。

堂内种满了各种草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姐姐,你放下东西就走吧,邓老不在,我也不好留你太久。”罗潇潇踮着脚扯住季青妩的裙裾,他小小的身子微微前倾,看季青妩放下食盒后,仍未有离去的迹象,眼巴巴地撅起嘴。

季青妩缓缓蹲下身,与罗潇潇平视。


两人并肩坐着,这片刻的安宁,只觉得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让人心安。

云喜阁里。

季青妩今日兴致颇高,睡得都比平时晚些。

躺在榻上,耳边浮现萧承的话“明日去一趟幽兰堂”。

这两个月,她常去,只是邓老头实在谨慎,不叫她靠近那些珍稀草药,亦不许她问东问西。

偷师之事,还是要慢慢来。

晨雾还未散去,季青妩就来到了幽兰堂。

她还是不太认路,多亏了潇潇。

轻推开院门,药香扑面而来。

等晨雾散了些,邓老头才挎着竹篮从身后走来。

季青妩忙指指石桌上的油纸包,“听潇潇说您近日被夜雨扰了清梦,这是安神助眠的茯苓糕。”

邓老头还是一如既往地说她“花架子多”,但又会乐呵呵地收起来。又调侃罗潇潇的名字寒碜,说“毛头小子顶个姑娘名”。

今日邓老头贴心了不少,她干活的时候会在旁边指导一两句,以往她都是从头到尾一个人默默做苦力。

有人在旁边和她说话,季青妩活干的更有劲了。

中午用饭的时候,邓老头破天荒的与她同桌。

一桌子清淡的,她用的很香。正吃着,邓老头忽然靠近,眯着眼看她手腕上的红痕,随后如临大敌般,拽着她的手腕急匆匆冲进了屋。

邓老头在炉灶旁一阵忙活,不一会儿的功夫推过来一碗苦味冲天的药汤:“趁热,快喝。”

季青妩盯着碗底的姜末,疑惑的抬起头。

邓老头笑笑:“你中毒了,不知道吧?多亏了我老头子,再晚些,你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中毒?季青妩脑海一片空白,满脸不可置信。

邓老头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季青妩,语气严肃:“中了这毒,早该死了的。你吃了什么药吗?”

季青妩咬着下唇,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也没吃什么药。两个月前,它还只是一片红疹,等南下回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算你命大。别磨蹭,快喝了。”

季青妩不敢耽搁,立马将汤药灌了进去,被苦得打了个颤。

邓老头还站在药柜前,泛白的鬓发上淌着汗。他一边翻找药材,一边时不时回头看向季青妩。

“邓老,您收徒弟吗?您看我怎么样?”

邓老头头也不回,只一味地在药柜间翻找药材:“老头子独来独往惯了,不收徒弟。”

季青妩却后退两步,提起裙摆,直直地跪在地上。

她双手交叠举至眉间,行了个端端正正的大礼:“邓老救命之恩,青妩无以为报。若能拜在师父门下,定当勤学苦修,不负师恩。”额头抵着手背深深叩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哎哟你这丫头——”

邓老头转过头来,却见季青妩行的是最郑重的拜师礼。他别过脸去,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起来起来!这么大礼数,折我寿啊?”

“师父这是答应了?”

季青妩眼睛亮晶晶的,她利落地站起身,连裙摆上的尘土都顾不上拍,凑到邓老头跟前:“那徒儿今下午就学认药!”

邓老头哼了一声,转身出了屋子,背影看起来却很松快。

季青妩聪明又好学,整整一个下午,她已经将药柜里的药材认了大半。

邓老头在一旁坐着,虽然嘴上挑剔,眼底却藏着赞许。直到天色暗了些,他才慢悠悠起身,端来一碗雪耳羹:“歇会儿,垫垫肚子先。”

季青妩刚饮尽,腹中便隐隐作痛,眼前更是一阵发黑。

“师、师父......”她疼得死死攥住桌沿,小脸变的煞白。


翌日,季青妩悠悠醒来,偌大的院子竟只剩她一人。

昨夜,扰人的梦境再次笼罩心头,现下醒来又找不见长姐,她很是苦恼。

这一整日,好似是在睡梦中度过,只因她又“不慎”喝了郡主的茶,一觉睡到夕阳西斜。

“绝不能再让长姐撇下我了。”她暗自思忖着。

晚膳过后,季青妩紧紧挨着长姐坐下,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可长姐却越发不自然。

“阿妩,你先回去吧。我一会要去……”

“阿姐,这儿不安全,我怎能留你一人?”

“有萧大将军陪着,你还不放心?”

季昭寰见劝不动妹妹,干脆扳过她的身子,推着她往外走。

季青妩只好转身就走。

可刚走到院子里,她便停下了脚步。

想让她走?那绝不可能!

这大晚上的,长姐与萧伯梁孤男寡女共处,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授人以柄,平白遭人诟病?

既然姐姐不让她跟着,那她就偷偷跟着,非得瞧瞧这两人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夜色朦胧,季青妩轻手轻脚地躲到一棵大树后,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门口,跟做贼似的。

也不知道萧伯梁给阿姐灌了什么迷魂汤,才几日的功夫,哄得阿姐喜笑颜开。

等了许久,终于看到门动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率先迈出门槛,正是萧伯梁。

季昭寰则紧紧跟在他身后,二人并肩朝着院外走去。

季青妩突然想起来,萧伯梁名声在外,早些年,不知有多少女子或是芳心暗许,认定此生非他不嫁,或是直接托人上门说亲。可奇怪的是,后来那些女子都没了动静,乖乖嫁给了别人。

上次庆功宴,阿姐不见踪影,也是跑去和萧伯梁私会了。

后来在亭子撞见阿姐,她满脸通红,怎么问都不肯说。

再后来竟直言非萧大将军不嫁。

阿姐向来沉稳,怎会如此失态?

季青妩悄悄跟着,一路尾随,瞧见他们朝着水榭的方向走去。

眼看着二人到了水榭,季青妩犹豫着,还是跟上了。

这水榭本是赏月之处,四周假山环绕,隐蔽得很,萧伯梁很是会挑地方。

二人并肩走来,距离越来越近,一路上有说有笑,到了水榭也不停。

以往阿姐与自己相处,也没这般多话。

季青妩心中冷笑,阿姐这般模样,实在太不矜持。她决定走近些,听听他们到底在聊什么。

她猫着腰,打算绕到另一侧偷听。

“寰儿,我感觉青妩妹妹好像一直在偷偷跟着。”

季青妩面色一变,赶忙挪远了些,就这样从远处看着也好。

季青妩远远看着,只见二人四目相对,目光交汇瞬间又迅速分开,同时低声说着什么。

二人似乎聊得不错,萧伯梁微微俯身,朝季昭寰靠近了些。

季青妩在一旁瞧着,再也按捺不住。

她故意弄出点声响,随后快步走到水榭,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

“阿姐,萧大将军,真巧啊,你们也在啊?”

萧伯梁见状,立刻起身,拱手作揖。季青妩连忙制止,“将军不必多礼。”

季昭寰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她快步走近季青妩,压低声音,“阿妩,你不在房间好好待着,跑这儿来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与萧大将军在一起吗?”

“我……我一个人害怕就想着出来走走,心里还琢磨着,说不定能碰上阿姐。”

季青妩被长姐盯得心里发毛,低下头,俨然做错事的模样,“我听见阿姐的声音,就忍不住过来瞧瞧。”

“过来做什么?”

季青妩抬头,一脸天真,“听你们说话呀。”

“阿姐,你与萧大将军怎么在这?”这话显然是说给萧伯梁听的。

这时,萧伯梁往前走了几步,缓缓开口,“我与昭寰妹妹有要事相商,青妩妹妹放心,一会儿便将你姐姐送回。”

闻言,季昭寰一脸娇羞,忙向妹妹使了个眼色,催促她赶紧离开。

拗不过长姐,季青妩只好妥协,“既然阿姐有要事,那妹妹先回去了。”临走又回头,“阿姐,我等你,我自己睡害怕。”

在两人的注视下,季青妩快步离开。

过了一刻钟,她又折返回来,跑到侧面湖边,隔着湖水继续观望。

萧伯梁那厮,觊觎她的阿姐,她就在这守着吧。

刚躲起来,就见二人起身。

她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

柳枝轻晃,月光朦胧。

那二人沿着小路,拐进一条幽深的小道。

季青妩站在路口,躲在柳树后头,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那两道身影越贴越近,最后竟依偎在了一起。

苍天啊,季青妩只觉浑身一颤。

“青妩妹妹,我能这么称呼你吧?”

此时,季青妩正聚精会神,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杜玉衡。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

她一转身就对上了杜玉衡含笑的眸子。

“杜公子?!好巧。”

“不是巧,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杜玉衡向前一步,嘴角微微上扬,“有没有人说过,你跟一个人很像。”

季青妩一顿,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是公子的心上人么?”

杜玉衡紧紧盯着她,沉默了许久,才吐出一句:“是一位故人。”

季青妩心里明白,杜玉衡口中的这位故人,正是褚秀秀,那个他藏在心底、深爱着的人。

“青妩妹妹,你在这里偷偷摸摸,干什么呢?”杜玉衡凑身靠近。

季青妩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跟踪长姐。慌乱间,迅速的拉过杜玉衡,将他拽到自己身旁,试图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那边的动静。

“你在听墙角。”杜玉衡瞧她这模样,不禁轻笑一声。

“我……不是,我真没有。”季青妩捏着衣角,想解释却觉得没有必要,她心里惦记还在里面的阿姐,有些心虚。

“天色不早了,杜公子早点休息。”

季青妩说完转身就要跑,却被杜玉衡一把拉住,“还叫杜公子么?”

“我叫你青妩妹妹,你应该喊我什么?”

耳边是杜玉衡磁性的声音,季青妩一愣,虽说自己有意接近杜玉衡,但她头一次如此被动,不免有些排斥。

季青妩落荒而逃。

果然男人皆是好色之徒,连杜玉衡也不幸免,竟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她。

杜玉衡望着她的背影,眼中笑意更浓。


季青妩抬步迈进青萝山居。

环视四周,萧承的书房很大,满是书籍。只是,屋内空无一人,不见萧承的影子。

她站在原地,手心微微出汗。

她想着萧承怎么也算个人物,总不至于骗她,便大着胆子往里间走了些。裙摆扫过茶台,淡淡的药香在鼻尖萦绕。

阳光洒在院中的海棠树,透过交错的枝叶,光影斑驳,正好映照在里间的屏风上。

季青妩隐约看见屏风后的躺椅上有一道身影,岿然不动,似乎正闭目养神。

季青妩小心翼翼靠近,在距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屏气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谁?”

躺椅上的萧承突然发问,声音冷冽,像是被扰了清梦,十分不悦。

季青妩轻声唤了声“萧将军。”又对着屏风后的人影行了礼。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萧承回应,她抬眼,目光穿过屏风的缝隙,正撞上那双藏着星火的眸子。

萧承依旧没有起身,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沙哑,回了一个字:“嗯。”

季青妩心里忐忑,她突然感觉喉咙发紧。

她想起前几天,萧承突发善心搭她一程。迟疑片刻,她硬着头皮开口,“萧将军,小女子季青妩,斗胆……”

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萧承斜倚在躺椅上,目光幽深,带着几分戏谑。见她做小伏低的模样,忽然生了戏弄她的念头。

他唇角微扬,语气轻佻:“将军?年少你我交颈而卧时,可不是这般生分。”

季青妩汗颜,什么“交颈而卧”,不过是萧承在她院中不慎落水,染了风寒。为了不被祖母责罚,她才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几日。

两人相距不过一丈。

透过屏风,萧承看到季青妩因为局促而泛红的小脸,一双杏眼无辜眨着,看起来像是噙着泪,萧承眼中戏谑更深。

“你,还是叫我萧承吧。”

“小女子不敢直呼将军名讳。”这话季青妩几乎是脱口而出,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如今他不再是当年不受宠的私生子。

“不敢?小姐带了这许多人,莫不是想将我萧府围了?”

季青妩连忙解释:“将军误会了,小女子只是担心路上不安全,才带了几个护卫随行,绝无他意。”

随后便陷入了沉默。

尴尬的场面让季青妩不自觉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草药香萦绕鼻尖,季青妩想起什么,抬起头询问他身体可有不适。

萧承微微一顿,“……无事。”

话音落下,屋内再次陷入静默。

季青妩低头,看向腰间的小珠宝箱,开口道:“既然无事,那便是好事。”

她向前迈了几步,抬眼看向萧承,“将军,今日小女子冒昧前来,是想求一株百年人参。”

“哦?……小姐竟来此求药。”屏风后的萧承单手支颐,懒懒地斜倚在躺椅上,衣襟松松垮垮。

季青妩温柔点头,“是。”

一个哦字她仿佛听出了五种意思,不愧是萧承,他的声音和他的气势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据萧某所知,九王府中珍贵名药无数,”

“小姐该去那里寻药才是。”

闻言,季青妩淡定答道:“九王府集聚天下名药,小女子早有耳闻,只是……”

“只是什么?”萧承眸光微动,低笑一声。

季青妩稍加犹豫,便脱口而出,“只是,传闻,九王爷嗜色。小女子自知相貌平平,不敢以色侍人,更不愿辱没家门。”

“小女子别无他法,还望将军割爱。”季青妩攥紧袖口,说到以色侍人,难免有些羞耻,连带声音小了些。


盛夏的午后,蝉鸣聒噪。

季青妩刚下马车,扑面而来的热风就让她有了打道回府的念头。

“伯梁哥哥。”

身侧的长姐突然轻唤出声,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雀跃。

季青妩抬眼望去,只见远处的凉亭里,萧伯梁一袭墨蓝锦袍负手而立,高大的身影格外醒目。他闻声转头,眉眼在看到季昭寰的瞬间柔和下来。

季青妩还未来得及细看,长姐已经提着裙摆快步走了过去。

她怔在原地,上次在萧府相见时,两人还很拘谨,如今竟已这般熟稔了?

萧伯梁迎上前来,自然而然地接过季昭寰手中的团扇,四处献殷勤。

季青妩皱眉看着这一幕幕,看向他的眼神透露出敌意。

但四下张望并未见到萧承,她身心渐渐舒展了起来,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转头她又后悔来此了。长姐与萧大将军之间似乎有暗波涌动,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发一言,却是无言胜有声,她真是多余来此。

“伯梁哥哥,二公子今日没来?”长姐突然问道。

季青妩心头一跳。

“他今日繁忙,军务缠身。”

萧伯梁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微微侧身,递给眼前的美人,“这西郊今日热闹,小姐不妨去画舫上看看。”紧接着,他微微皱眉,继续说道:“只可惜,在下还有要事缠身,实在无法在此陪小姐尽兴游玩,还望小姐莫要见怪。”

说罢,萧伯梁指了指远处的画舫。

顺着萧伯梁手指的方向,季青妩一眼便看到了一华衣女子站在船头:“那不是郡主么。”

不止郡主,船上有好些旧相识。

就连杜玉衡也在。

“愿二位小姐玩得尽兴,在下先行一步。”

萧伯梁礼貌颔首,随即转身上马。马蹄扬起一阵尘土,季昭寰却仍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阿姐…”季青妩轻声唤道,挽住长姐的衣袖。姐妹二人踏上了那珠光宝气的画舫。

画舫一共三层。最上头是供休闲娱乐的雀室;二层分布着七八间大小不一的房间,布局精巧,甚是气派。

郡主宫尚欢似乎没注意到他们,正望着水面发呆。

“昭寰见过郡主。”

“青妩见过郡主。”

宫尚欢转过身来,目光在姐妹二人身上扫过。季昭寰烟粉纱衣上绣着的牡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宫尚欢摆着郡主的架子,一直不睬季家姐妹。

“两位姑娘可带来什么才艺?”郡主身旁的大丫鬟觅儿开口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慢。

杜玉衡放下茶盏,温声提醒:“郡主,这两位是鸿胪寺季少卿的千金。”



走在街道上,街边的店家纷纷亮起了灯盏。

小吃摊飘来阵阵香气,馄饨摊热气腾腾。

身后春芽和季三的肚子适时地发出咕噜声,三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摊前落座,季青妩忽然想到了长姐。若是长姐也在,定不许她吃这种‘粗鄙’的食物,长姐定会说“若是饿了,我带你去聚仙楼,那儿的饭菜才配得上你的身份。”

舀起一个馄饨,放入口中,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长姐也该尝尝这市井美味儿。

她突然笑出声,吩咐店家:

厉喝声传来,二人心中瑟瑟。

不用抬头,季青妩就知道是宫尚欢。

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那股杀气。

“小姐...”春芽声音发抖,“郡主好像没在看这边,咱们快靠岸吧。”

主仆二人挑选出不少又大又新鲜的莲蓬,刚把莲蓬抬上小船,就传来了宫尚欢的声音。

“季青妩,你好大的胆子!”

二人身子一瑟缩,仿佛定住了般。

只见宫尚欢一行五六个人另撑了小船,朝着季青妩主仆二人飞速驶来,距离越来越近。

宫尚欢方才就留意到季青妩的小船,鬼鬼祟祟地朝着岸边划去。多亏了她反应及时命人跟上,这才人赃并获。

她暗暗解气,这下看季青妩如何狡辩。

“季青妩,你偷别人的莲蓬做什么?你自己的莲蓬呢?”

季青妩抬眼,正看到杜玉衡玩味的表情,这让她心中不快。

杜玉衡着实没想到,眼前这“偷梁换柱”的事儿,竟出自平日里恭顺恬静的季二小姐之手。而一旁的季昭寰,正一个劲儿地给妹妹使眼色,示意她赶紧向郡主讨饶 。

“回郡主,”她强作镇定,“青妩采的莲蓬都没熟透,怕伤了您的身子,特意换了这些上好的...”

看着季青妩惺惺作态的模样,宫尚欢不禁怒火中烧,再也按捺不住,想给季青妩点颜色瞧瞧。

她气得一脚跺在船板上,却突然身子一歪——

“小心!”

季青妩见状,下意识伸手去接,反被船的惯性带入了湖中。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有人冷眼旁观,有人手忙脚乱地寻找趁手的物件。

“扑通!”

水花四溅间,杜玉衡已经跳了下来。

等季青妩被捞上岸时,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呛出几口湖水,脸色苍白,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整个人显得虚弱无力。

四周荒凉,没有可以歇脚的店家,炎炎夏日里也没有合适的衣物可以裹身。

杜玉衡只得把她抱上画舫。

“杜公子,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季青妩惊慌失措,挣扎着想要下来。

“别乱动。”杜玉衡脚下飞快,神情焦灼。

季青妩羞愤交加,一拳捶在他胸口。

“马上到了。”杜玉衡不怒反笑,手臂收得更紧。

虽然她有意接触杜玉衡,但绝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有肌肤之亲。

恐怕明日,她与杜玉衡的逸闻就会传遍大街小巷,若是传到父亲耳中,只怕免不了一顿鞭子。

杜玉衡将季青妩放在榻上,拉过薄毯盖在她身上。

看着季青妩通红的脸颊,杜玉衡忍不住调侃,“怕什么?你的胆子,不是很大吗?”

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在勾人,季青妩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嗯?”杜玉衡见她躲闪,笑意更深。

“我说过我自己会走。”

杜玉衡点点头,嘴角噙着笑,嘱咐她好好休息,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季青妩攥紧毯子,脸上滚烫。

这下真是...羞死人了。

用过午膳,宫尚欢叩响了季青妩的房门。

季青妩正靠在榻上,见郡主进来,慌忙起身。

见季青妩如此奋不顾身,宫尚欢对她的好感增添了几分,回想起她的不卑不亢,心中更多了几分欣赏。

“别动,”宫尚欢按住她,“你怎么样了?”

“多谢郡主关心,青妩无碍。”季青妩低头,“只要郡主平安就好。”

宫尚欢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正色道:“本郡主来,是有话要说。”

“郡主请讲。”

“看在你救我的份上,萧承的事就此揭过。”宫尚欢逼近一步,“但从今往后,你不许单独见他。”

季青妩一怔:“郡主误会了,青妩对萧将军绝无非分之想。”

显然是上次在萧府被误会了。

“当真?”

“若有半句虚言,任凭处置。”

宫尚欢神色稍缓:“最好如此。今日见你和杜玉衡......”

“郡主!”季青妩急声打断,“杜公子只是出手相救,我们清清白白。”

宫尚欢挑眉:“知道了。”转身要走。

“还请郡主帮忙澄清。”季青妩追了一句。

宫尚欢回她一个笑,算是答应了。

房门关上,季青妩长舒一口气。

她心中欢喜,原本以为,化解两人之间的嫌隙需要耗费不少时日。

她甚至做好了长久周旋的准备。

没想到事情竟这么快就有了转机,问题直接迎刃而解。

她望向窗外,嘴角微扬。

经过这一番波折,季青妩有了理由闭门不出。

正好,她可以借此机会休整一番,倒也乐得清闲。

躺在榻上,她眉头微蹙——流言传得太快,她觉着还是得亲自澄清才行。

“阿妩。”

正想着,季昭寰推门进来,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丫头,竟敢瞒着阿姐?”

季青妩一头雾水。

“……我瞒什么了?”

“还装傻?”季昭寰嗔怪,可是脸上的笑却不掩饰,“若你和杜玉衡没私情,他怎会舍命救你?”

“阿姐,那都是误会,也不要听旁人胡说。”季青妩无奈,“我与他不过点头之交。若因此攀上相府,旁人会怎么看季家?”

“萧家也好,相府也罢,阿姐只在乎季家的前程。”季昭寰又戳她一下,“相府虽稍逊萧家,但也是条好路。”

季青妩沉默。她懂长姐的盘算——九王爷势颓,若能拉拢中立派的相府,季家日后也能多一分安稳。

“发什么呆?”季昭寰捏了捏她的脸。

季青妩靠在她肩上,没答话。

实在不行……不如顺水推舟?

这时,门外有小丫鬟敲门,说是午睡过后,登岛去长芜苑。

“长芜苑?”季青妩抬头,“阿姐听过吗?”

“没有。”季昭寰摇头,转身吩咐丫鬟,“你们留在船上,若我们今日未归,就回府报信。”

季青妩猛然想起,她们此番前来,不就是探查那些权贵的秘密?

她眸光一闪。杜玉衡说的“西郊”,八成就是这长芜苑!


回到自己的云喜阁,她手里把玩着萧伯梁送给长姐的那块玉佩,这是她趁长姐不注意时从匣子里偷偷拿来的。

躺在榻上,季青妩脑中回想着长芜苑的种种,渐渐有些打盹。

次日,她带着春芽来到西郊,却不见那艘熟悉的画舫。季青妩索性去借了条小船,主仆二人顶着炎炎夏日,划向湖心小岛。等船靠岸时,两人早已大汗淋漓。

春芽递给季青妩一盏子水,又给她擦着汗。

上了岛,季青妩让春芽在岸边等着,自己则进了岛。

岸边密林遮蔽,绿荫葱茏,沿着林中小径,这次她没听到箫声。

她心中疑惑,折返回来找到春芽,决定还是带着她一起进去,这里不见人烟,湿气又大,春芽一个姑娘家,她还真不太放心。

前方忽然传来箫声,季青妩心中郁闷,吹箫的也按时点卯?

循着箫声,二人来到亭子里,这次只见小童,不见那个老头。

小童见到她们,恭敬地行了一礼,不等季青妩开口,便转身走在前面带路。二人连忙跟上。

一路上,季青妩试图与小童搭话:“小孩,姐姐给你带了芙蓉酥。”

小童不语,依旧埋头前行。

季青妩不甘心,又笑着道:“小孩,上次见了你,姐姐就一直想着下次来给你带好吃的,可一直念着你呢。”

小童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瞥了她一眼,“什么小孩,我姓罗。”顿了顿,小童又开口,“不过,师父还未给我取名字。”

听罢,季青妩笑着拍了拍小童的肩膀,“你萧吹得这般好听,我不管旁人,日后就叫你潇潇如何,潇洒的潇,罗潇潇。”

那小童昂起头,皱了皱眉,“潇洒的潇好听,罗潇潇不好听。”

季青妩捂着嘴笑,“不管,就叫你罗潇潇了。”

这次走的路不似从前那般绕,季青妩很快注意到,这并非之前那条路。她心中疑惑,难不成这长芜苑还有后门?

罗潇潇带着二人穿过一片小竹林,来到一处开满花的院落,也不敲门,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潇潇。”

“罗潇潇。”罗潇潇显然还没适应这个名字,骤然停下脚步,皱眉看向季青妩。

季青妩摇了摇手中的玉佩,笑道:“不用信物吗?”

罗潇潇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进了二道门,罗潇潇引着春芽去了厢房,随后便退下了。

季青妩在偌大的院子里闲逛着,罗潇潇也没跟她说怎么走,她想着药园应该在后院,便径直朝那个方向走去,果然叫她闻到药香。

她远远看到满墙的爬山虎,织出的帘子几乎挡住了那道厚重老旧的木门,门上题着“幽兰堂”三个字。

日头正晒的时候,季青妩挎着漆器盒子,叩响了幽兰堂的木门。

敲了许久的门。“吱呀——”一个灰白胡子老头探出身来,手里还拿着半干的艾蒿。

他瞥了季青妩一眼,语气不善:“午时三刻才来,等着给老夫收尸呢?”

“晚辈季青妩,奉萧大人之命前来……”

“聒噪!说过多少次,老夫这药圃不需要外人插手。”

季青妩不慌不忙,从身后拿出漆器盒子,取出一只小瓷坛,笑道:“冰镇酸梅汤,孝敬您老人家。”

“少来这套。”邓老头嘴上说着,目光却落在瓷坛上。他擦了把汗,看着小瓷坛喉结动了动。

“要进药圃也行,先把廊下晒的草药收了。”邓老头指了指墙边的木架子,又补了句,“记得戴手套。”

季青妩点点头,将漆器盒子连带小瓷坛递给邓老头,又拢了拢头发,准备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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