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趣书网 > 其他类型 > 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殷冰兰戴冷卉结局+番外

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殷冰兰戴冷卉结局+番外

么么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说《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超级好看的小说推荐,主角是殷冰兰戴冷卉,是著名作者“么么愚”打造的,故事梗概:她在漫长的岁月里,独自熬过了八年的守寡时光。她的世界,曾被以为丈夫战死沙场的阴霾所笼罩。为了能在这孤寂的人生中寻得一丝温暖与依靠,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买下一个男人,期望能与他生儿育女,开启新的生活篇章。洞房花烛夜,本应是她与新夫共度良宵的时刻,命运却在此刻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那个被她以为早已魂归天际的丈夫,竟然荣耀加身,毫发无损地归来。一瞬间,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两个男人,一个是新入洞房的契约伴侣,一个是久别重逢的原配夫君,眼神中都充满了对她的占有欲。她望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景,灵机一动,心中想着:与其争...

主角:殷冰兰戴冷卉   更新:2025-05-14 03:1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殷冰兰戴冷卉的其他类型小说《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殷冰兰戴冷卉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么么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超级好看的小说推荐,主角是殷冰兰戴冷卉,是著名作者“么么愚”打造的,故事梗概:她在漫长的岁月里,独自熬过了八年的守寡时光。她的世界,曾被以为丈夫战死沙场的阴霾所笼罩。为了能在这孤寂的人生中寻得一丝温暖与依靠,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买下一个男人,期望能与他生儿育女,开启新的生活篇章。洞房花烛夜,本应是她与新夫共度良宵的时刻,命运却在此刻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那个被她以为早已魂归天际的丈夫,竟然荣耀加身,毫发无损地归来。一瞬间,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两个男人,一个是新入洞房的契约伴侣,一个是久别重逢的原配夫君,眼神中都充满了对她的占有欲。她望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景,灵机一动,心中想着:与其争...

《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殷冰兰戴冷卉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对呀!”殷冰兰满眼高兴,在上面刻画着。

戴冷卉挪了些过去,这才发现,原来她手里攥着一根很粗的针。

她用这些针,在门上留下了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记号。

“这是什么?”戴冷卉指着一棵歪脖子树问。

殷冰兰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戴冷卉一脸正色,“倘若不方便,那就算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好奇心,可能就是太无聊了。

殷冰兰自己却笑弯了眉,“这是里正,他总找茬,所以我就给他记成歪脖子树。”

戴冷卉突然发现,殷冰兰眉毛修长而英武,眼睛圆而黑亮,眉眼很经得起打量,眼中的狡黠,让她整个人都年轻起来。

“你看这个——”她得意地指着倒扣的破草鞋,“这是货郎,我之前托他卖过草鞋。”

“这三根毛,是杀猪的屠户,赊了他三斤肥肉。肉能不吃,油却不行……”

“这上面,都是你欠的债?”

“之前欠的,都还上了。”殷冰兰道,“还有一些,是别人欠我的。”

“也都还给你了?”

“那没有。”殷冰兰叹了口气,“算了,各有各的难处。借出去的时候,就做好了不还的打算,要不我也不会借。”

这倒是符合她的做派。

戴冷卉忽然又看到了一只歪歪斜斜的乌龟。

“那只乌龟又是谁?”

后面画了五根鸡毛,又是什么意思?

“哎,这是瞎画的,你快别和我说话了,我都忘了今日要记什么了,别记乱了。”

怎么看,都有些心虚的样子。

然后戴冷卉就没出声,看着她画了个箱子,然后在后面画了一根鸡毛,另外还有两串糖葫芦。

他明白了。

一根鸡毛代表一两银子,一串糖葫芦代表一串钱。

那刚才那五根鸡毛就是五两银子。

那是最近新添的,因为还没有被尘土弄脏,显露出来的是原木的色泽。

最近,五两银子?

好。

原来乌龟竟然是他自己?!

“我为什么是乌龟?”戴冷卉问。

“你怎么就猜出来了呢?”殷冰兰小声嘀咕,随后又大大咧咧地道,“也没什么,就是之前捡了一只瘸腿的乌龟,天天趴在炕头不动弹。”

这不是一模一样吗?

戴冷卉:“……我怎么没见到?”

“怎么,你还想见一下,和它称兄道弟?”殷冰兰道。

戴冷卉:“……”

正当他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就听殷冰兰又道:“那玩意,捡回来当然吃了。三丫喜欢,给她玩了几日,她喜欢腻了,就下锅炖了。”

谁还能有闲情逸致养着当宠物不成?

又不是周家的那些少爷小姐们。

戴冷卉想,还好,人不能同类相食。

瘸腿乌龟……呵呵,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你别误会啊,乌龟可不是骂人的,乌龟好着呢!”殷冰兰见他不高兴,就有意描补。

可是对上戴冷卉那双仿佛洞察了一切的眼睛,她又有些心虚,不知怎么脱口而出道:“千年王八万年龟,说你长寿呢!”

戴冷卉不想再听她狡辩,便道:“记好了吗?记好了就睡吧,省点点灯油。”

他不看,就可以假装没有。

等他明日白天好好看看,他和那瘸腿乌龟,到底有几分相似之处!

“对,赶紧睡,明日天不亮就得起来,你也得起来。”

“你去杀牛,我也去?”

“你当然得去了。”殷冰兰理直气壮,“我得拉着你出去遛遛,他们才知道,咱们家里多一口人,多给我们分点肉。”

“里正那里不是已经交了人头税吗?”

“又不是人人都知道,我明日这是带你过明路,以后有什么好处,都不能少了你这份。”

“除了多交人头税,还有什么好处?”戴冷卉自嘲地道。



陆弃娘拿筷子敲她,“喂,天还没黑,你给老娘醒醒,别做梦!”

二丫撇嘴哼了一声。

三丫吭哧吭哧,埋头苦吃。

鱼好吃。

陆弃娘怕她被刺卡着,小心翼翼帮她挑出鱼刺。

“娘,您脖子上那个银葫芦呢?”大丫忽然问。

陆弃娘挑鱼刺的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道:“换了那个爹。”

膝盖又中了一箭。

好像为了他,这个家里真的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大丫婚事毁了,二丫衣裳没了,三丫没有肉吃,陆弃娘没了银子,还被人说闲话……

“吃饭,赶紧吃饭。”陆弃娘岔开话题,“吃完饭,我出去看看,有没有需要零工的。”

没有了本钱,只能出些力气。

“娘,别去了,您身体还没养好。”三个女儿都不同意。

陆弃娘却道:“没事。”

人活着,不就是得干活吗?

天不塌下来,那就得干。

萧晏开口道:“有文房四宝吗?”

他想试试,还能不能写字。

虽然他身体绵软无力,但是握笔,或许还能勉强一试。

如果可以的话,那抄书是个可以赚钱的营生。

没功夫悲春伤秋,感慨自己的际遇,他好像一下子就开始融入这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家里,开始为生计而发愁。

“没有。”陆弃娘没好气地道,“饭都吃不上了,哪里有那金贵玩意儿。”

萧晏闻言道:“那便算了。”

他再想想其他办法。

陆弃娘出去找零工很不顺利,一连三日都没有什么收获,一家人愁云惨淡。

虽然还不至于断顿,但是粥已经越来越稀。

萧晏觉得自己肚子里都能泛舟了——都是水。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

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日吃过晚饭,一家人又一次商量赚钱路子无果之后,陆弃娘表示,早点睡吧,省点灯油。

结果这时候,里正来了。

“吴叔,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陆弃娘满脸都是笑,把人请进来。

里正看了一眼在炕上躺着的萧晏。

生得模样倒是好看,但是现在是个只能躺在炕上让人伺候的病秧子。

“我不是说你,你日子本来过得就不容易了,还要买个病秧子回来,你是嫌日子太好过了吗?”里正叹了口气道。

陆弃娘笑嘻嘻,“还行还行,紧一紧,总饿不死。您老有什么事情,让人喊我过去就行,还得您亲自跑一趟。”

里正道:“你还笑得出来。你不知道吧,你已经被人告了。”

“啊?”陆弃娘大惊,“买相公犯法吗?”

不对啊,她这个相公,可是从官差手里买的。

官家不能和官家打架吧。

“不犯法,但是让人眼红。”里正没好气地道。

陆弃娘:“……这有什么好眼红的?谁眼红也去买啊!又不是多贵的东西,五两银子买个大活人。”

“贱东西”在炕上装死,一言不发。

“你之前不是在周家吗?都说你赚了很多银子,个个当面对着你笑,背地里眼睛都羡慕红了。”

“可是,我生了一场病,银子都花完了,被周家赶了回来,您是知道的。”陆弃娘道,“再说,就算我有钱,难道他们嫉妒,就能抢吗?您说说,到底是谁这么下作,在背后嚼寡妇舌根,也不怕我鹤遥哥把他们带走!”

鹤遥哥?

萧晏忍不住猜测,这就是她的亡夫吗?

倒有点像读书人的名字。

“你别问那个,反正现在人家就是把你告了,说你家多了一口人,没交人头税。”

陆弃娘:“……”

她怎么忘了这茬呢?

活着就得交人头税,一年一个人五百文,只要会喘气就得交。

交不起的,就得卖房卖地,没什么可卖的,那就得卖身为奴。


于是陆弃娘就自己胡乱贴在了各处。

萧晏只是小憩片刻,醒来的时候,本来还有些没有睡醒的朦胧。

但是当他看清楚正对着自己的墙上,贴着“春色满园”的时候,顿时清醒。

这,这不能贴在炕头上啊!

本来贴在院子里是极好的,贴在炕上,那意思就变得暧昧了。

可是,当他和陆弃娘说,要贴在院子里的时候,陆弃娘却道,“都一样,哪里都有春天,我看这就挺好。”

萧晏只能自我安慰,这家里,大概只有他会龌龊地联想。

那就当不存在吧……

陆弃娘进来之前,正在和大丫一起炸萝卜丸子,所以这会儿手上还有面,脸上也沾了一点。

萧晏指着自己的脸提醒她,“你这里,沾了面。”

陆弃娘下意识地抬手抹,结果越抹越多。

萧晏的手动了动,但是很快被自己吓到。

他怎么能生出,帮她擦拭干净的念头呢?

“行了,你再歇会儿,我去和大丫一起准备年夜饭去。”陆弃娘眼神里都是高兴,“今日我们炖鱼,熬白菜豆腐,包猪肉白菜的饺子,大家都敞开吃饱!”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期待的?

萧晏似乎也被这种快乐感染,对这顿粗糙的年夜饭,生出了几分期待。

陆弃娘刚要出去,就听大丫在外面道:“你是?来我们家有事吗?”

“我找陆弃娘,我是来送年货的!”外面又传来一个男人陌生的声音。

“送年货?”陆弃娘一脸懵懂,“谁呀?走错门了吧。”

不认识的人,谁给她送年货?

邻居之间你送我一条鱼,我送你十个鸡蛋,也不能等到除夕啊!

“没走错。”萧晏忽然出声。

他从炕上下来,和陆弃娘一起出去。

院子里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很憨厚,挑着担子。

见到陆弃娘,他就笑了,“是陆弃娘吧,我给你送年货来了。这是一只杀好的羊——”

他指着担子一头的箩筐道,“可新鲜的,今日刚杀的。”

“另外那边是些衣裳。”

陆弃娘刚想问为什么不认识要给她送年货,就听萧晏道:“只有这么多?”

他明明交代了要一些年货,怎么就送了一头羊来?

云庭真是从来没有靠谱过。

算了,他除了吃喝玩乐,还知道什么?

等见了面,要骂他。

陆弃娘和那送年货的人,都愣愣地看着他。

这话,该这么说吗?

还有人当面嫌弃别人送礼送得少的?

倒是那男人先反应过来,同情地看着陆弃娘道:“我听松烟说了,你买了相公,这里不太好——”

他指着自己的头,“松烟说,不让我和你相公说话。你说好好的人,看着多好,怎么脑子就不好呢!”

陆弃娘:“……是松烟让你来送年货的?”

脑子不好的萧晏,这下真的不好了。

他能想明白,大概是松烟不想来人和他多说话,便这般说。

可是,真的很让人生气,不是吗?

更尴尬的是,他竟然以为来人是云庭派来的,还说了那句让他想起来就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的话。

还真有点脑子不好的样子……

“哎,我还没自报家门呢!”来人憨厚笑道,“我叫王三,在周府帮忙修房子。周府的魏嬷嬷,托我给你带这头羊和衣裳。除了买羊的钱,她还特意多给了二百个钱,让我找人替你把羊宰好了送来。”

陆弃娘一脸肉疼。

萧晏猜出了她心中所想。

她肯定心疼那两百个钱。

如果可以,她宁愿要一头活羊加二百个钱。

但是她还是道:“辛苦您了,辛苦您大过年的还跑一趟。”


“你俩有仇吧,总去坑他。”陆弃娘又道,“但是什么东西稀奇呢?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萧晏淡淡道:“他生于富贵中,没见过的东西就是稀奇的。”

最重要的是,萧晏打算给给那小霸王写封信。

他无法心安理得地吸陆弃娘的血。

她的人生,明明比自己,不幸的多。

所以,就算并不想,萧晏也决定联系自己所剩不多的人脉。

陆弃娘,侠骨柔肠,不该一直浸泡在苦水里。

“那行,回头有什么好玩的,我再去试试,还得赚有钱人的钱。”陆弃娘靠在墙上,“有人二十两银子买头野猪,有人尸骨无存,只得十五两抚恤银子,还要被克扣。”

人命,怎么能那么贱呢?

她觉得这不对。

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只能,投机取巧,让自己和三个女儿的日子过得更好些。

萧晏听到这里也沉默了。

他从陆弃娘眼神之中看到了困惑、悲伤、思念……

她在想她的相公。

也是,她作为童养媳,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定然很好。

只可惜,阴阳两隔,不复相见。

二丫没用多久多就回来了,兴奋地道:“娘,我把药买回来了!胡神医说了,只要您把药吃完,就彻底好了,再也不会犯病了。”

“怎么这么快?”陆弃娘笑着道,伸手摸了摸她被北风吹得通红的脸颊,“外面是不是很冷?”

“冷,耳朵都要冻掉了。明年有钱了,您给我做一副暖耳。”二丫时刻不忘打扮,“今儿太巧了。我去药铺的时候,发现竟然开着门,原来是别人家着急抓药,硬让药铺开门,我赶上了。”

她把药拿到厨房交给大丫:“大姐,你来熬吧,我怕我粗心大意,把这么贵的药熬坏了。”

这是四十两银子啊!

本来应该是四十三两,胡神医跟着去说和,药铺那边才松口便宜了些。

“之前我还怀疑胡神医瞎说,哪里就要那么贵,还想着剩下银子留着自己做一件新袄子,谁想到竟然那么贵。”二丫气鼓鼓地道。

这会儿她才开始后知后觉地心疼四十两银子。

能买多少衣裳首饰啊!

“等开春之后,我们去山上挖药材卖。”大丫笑道,从架子上拿了药罐子,“这次还是三碗水煎成一碗吗?胡神医有没有说怎么煎药?”

“说和之前一样,我说你肯定记得。”

“嗯,我记得。”大丫点点头。

“行了,你弄吧,我要进屋暖和暖和去,这一天天的,忙死我了。”

在外面跑腿这些事,她乐意做。

但是对家务深恶痛绝,如果不是陆弃娘压着,她肯定不会伸手。

她希望将来能嫁个有钱人,这样就有丫鬟伺候,再也不用洒扫洗碗了。

“去吧,今日你也辛苦了。”

大丫任劳任怨,并不和两个妹妹计较谁多做了,谁少做了。

二丫进屋之后见陆弃娘下了地,连忙道:“娘,不是让您好好歇着吗?”

“你当我是纸糊的?”陆弃娘没好气地道,“我要去茅厕。”

二丫这才没说什么。

等陆弃娘出去,萧晏忽然开口:“灼灼。”

二丫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喊自己。

萧晏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带着一种很沉稳的力量。

“哎,怎么了?”二丫道。

“能不能给我帮个忙?”

“你先说,是什么忙,我再看能不能答应。”二丫眼睛滴溜溜地转。

她怎么感觉,听起来像好事呢。

“我写了一封信,麻烦你帮我跑个腿。”

“给谁的信?”

“云国公府的三少爷。”

“云国公府?那不是我娘去卖野猪的地方?”二丫道,“你认识他们府上的三少爷?”


“放屁!”赵氏怒极,狠狠甩了儿子一记耳光,“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谁看见她救了你爹?我们去哪里弄二十两银子?二两也没有!”

“娘啊,你活不成了,我们三姐妹也活不了了。”二丫拍着地,嚎啕大哭,“你救人,谁救你啊!我的娘啊!”

赵氏见状骂道:“小姑娘家家,一点儿脸面不要。大过年的,在我家门口大哭大闹,我看日后有没有婆家愿意要你。”

“我娘都要没了,我要什么脸面!我的脸面,比我娘重要吗?”二丫这话是发自肺腑的。

是,泼辣会让人退避三舍。

但是她对自己说,她又不嫁这些土包子!

她日后是要做人上人的,才不怕这些人指指点点。

徐老太太道:“可怜见的,孤儿寡母,大过年,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谁愿意这样?”

“您说得对,胡神医就在我们家呢!不信你们去看看。求求各位爷爷奶奶伯伯伯娘哥哥姐姐,你们帮忙说句公道话,让他们把银子还给我们吧,那是我娘的救命银子啊!”

二丫声泪俱下,声音都嘶哑了。

三丫只管扯着嗓子哇哇大哭。

众人议论纷纷。

赵氏只骂骂咧咧,甚至要回去关门,却被几个妇人拉住。

众人都劝她先把银子给了,当借的也行,毕竟是救命的。

“……就算这银子是你借的,也该借,弃娘救了你男人,也就是救了你们这个家啊!”

“虎头,进来!”萧大山的声音响起。

虎头顶着被打红的半边脸跑进去。

十五六岁的少年,已经知道要脸,被亲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耳光,他心里难受得要命。

过了一会儿,虎头又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粗布包着的东西,塞进二丫手里,“拿着,二十两银子,回去救你娘。”

赵氏见状眼睛都红了,上前要来抢银子。

那可是她的命根子啊!

虎头死死抱住了她,吼二丫道:“还不快走!”

“谢谢虎头哥,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二丫大声地道。

虎头脸色更红。

是羞臊的,他哪里有脸领这个人情。

徐老太太叹了口气道:“这事闹的。大过年的,都别闹了,回去好好过年,都散了吧。”

赵氏撒泼,就让她在自己家撒泼,不要影响大家过年的心情。

二丫领着三丫,一口气跑回家。

在家门口,她用帕子擦干净眼泪,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个笑脸。

见三丫收不住,还在抽抽搭搭,她有些嫌弃。

“行了,你先别进屋,一会儿擦好泪再进来。”

说完,她挺胸抬头,像打了胜仗的小公鸡,昂首阔步地进去,把银子往炕上一扔。

“拿走,给我娘开药!现在就开,我去挨家药房敲门买药!”

就是过年,她也要敲开药店的门。

她娘的病,一天都不能耽误。

陆弃娘看着那零碎的二十两银子,震惊万分:“赵氏肯给你银子?”

“当然了。您也不看看是谁去要的。”二丫一脸骄傲,“行了,娘,您先躺着去,我跟着胡神医去拿药方买药。大姐,你准备年夜饭就行,给我加个鸡蛋!”

她做成了事情,就觉得在家里可以发号施令。

她为自己骄傲。

“你怎么要回来的?”陆弃娘追问。

“撒泼打滚呗,那种人不要脸,您就得比她更不要脸。”二丫道,“撒泼打滚能要回来银子,我就撒泼打滚。”

陆弃娘上前替她拍了拍身后的泥土,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抱在怀里。

没有谁,比当娘的,更了解自己的孩子。

对于二丫来说,饭可以不吃,但是面子一定不能丢。


一两银子,还是银锞子,放在那里可真好看。

徐老太太道:“银子不银子的,不用那么客气,主要是我看不惯萧大山家眼皮子浅,欺负孤儿寡母的。”

二丫听到这里,心里有数,暗想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面上她却假装擦拭眼泪,“也是没办法,大过年的,谁愿意闹事?但是我们三个,不能没有娘,您说是不是?”

“对,对,对,你先去,我一会儿就过去。”

“我就知道,您是村里最公道的人了。要是银子讨回来了,您就是我娘的救命恩人,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好话这种东西又不要钱,送人可以一箩筐一箩筐地送。

二丫从徐老太太家出来,一边走一边敲锣,“都来看看啊,大过年的,活不下去了!”

她一路走到萧大山家门口才停下,引来了四邻许多人来看热闹。

毕竟是过年,大家说忙也忙,说闲也闲。

赵氏因为萧大山摔伤了腿,正恼怒着,听见外面的动静就气冲冲地出来了。

“大过年的,二丫你号哪门子的丧?”她张口就骂。

二丫往地上一坐,拍着地哭喊道:“我娘是活不成了,我娘活不成了!”

多亏了之前“乞讨葬父”的经验在,三丫只是愣了一小下,然后就有样学样,也一屁股坐下,“爹啊——”

啊,坏了,说溜了,没改过来。

没事,那就将错就错,让爹也“死一死”。

“爹啊,娘啊,你们不能死啊!”

除夕家家户户都欢欢喜喜过年,两个半大的女孩子,却在这里哭得撕心裂肺,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二丫一边哭一边诉苦:“原本二十两彩礼,我们就当喂了狗。可是我娘为了救萧大山,受了重伤,等着银子救命。我们也不是挟恩以报,就想把原本属于我们的银子要回来。赵家伯娘,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姐妹,好不好?把我们的银子还回来吧!”

刚刚“闻讯赶来”的徐老太太,明明没有听到前面,却对所有了然于心的模样,开口道:“我也见了,弃娘把萧大山从山上带下来。要是没有弃娘,大山这个年,怕真是过不去了。”

众人交头接耳,这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陆弃娘一把子力气,大家都知道。

所以对于她能救人,没有人质疑。

“救命之恩,按理说该表示表示,再说,弃娘也是因为萧大山受了伤。赵氏,要不你就把二十两银子还回去吧,以后两家也不结仇,好好相处。”

众人纷纷点头。

是这个道理。

别人对你有救命之恩,之前的矛盾就算再深,也该一笔勾销了。

二十两银子,人家等着救命,又不是从你兜里掏出去,只是物归原主,该还。

赵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跳起来道:“胡说八道。她自己生病,关我们什么事?她就搭了把手,我们还得给她养老送终?”

“搭了把手?赵伯娘说的轻巧。”二丫哭着道,“那现在把萧伯喊出来,倘若他也这么说,我今日给您磕头认错。要是萧伯说,是我娘救了他,求您把彩礼钱还给我们。实在不行,就当我们借的,以后我们有了钱,不会忘记您的!”

三丫学舌:“不会忘记您的。”

二丫知道,萧大山不是那样的人。

他这个人,木讷寡言,但是正派,要说缺点,就是耳根子软,总是被赵氏管着。

“娘,把银子还给人家。”虎头从屋里出来,黑着脸道。“我爹确实是人家救的,退亲我们也没损失什么。不能人家救了咱们,咱们见死不救。”


内心要多坦荡,才能在苦水里活得这般热烈。

陆弃娘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她起得比鸡还早,而且元气满满,没有起床气。

看她一眼,萧晏都觉得干劲十足。

“还早,你看我做什么?闭上眼睛睡觉。”陆弃娘看着他还保持躺尸的姿势,心说这是中邪了吗?

“你带着野猪,去云阕里,云国公府试试运气。”萧晏道。

“云国公府,好呀。怎么,你了解他们家的情况?”

“你去试试。若是管事的不收,你就说,三少爷或许喜欢呢。”

“三少爷是不是?好,我记住了。我这就去!”

萧晏对京城这些豪门世家,肯定比她熟悉。

他说去哪里,她就去试试,反正买卖自由,不行也不能把她打一顿。

“记得,至少二十两银子,咬住不要松口。”

“啊?哦,好。”

陆弃娘被大丫塞了个热鸡蛋,用平板车推着野猪出发了。

听着车轮压在雪上发出的吱嘎声,萧晏心里默默盘算,若是顺利的话,一来一回,大概两个时辰差不多。

陆弃娘推着野猪找到了云国公府的后门。

虽然时间还早,但是后门进进出出,非常热闹。

毕竟今天是腊月二十九,过年不能出岔子,下人们都紧张而忙碌。

今日还有采买,比如新鲜的鱼虾,府里上头的主子们,只吃新鲜的。

见到陆弃娘推了一头野猪来,府里负责采买的管事之一,果然注意到了。

甚至不用陆弃娘开口搭讪,他就主动过来问价。

陆弃娘心中一喜,壮着胆子推销道:“您看我这头野猪,和寻常两头差不多大了,而且还是活的,没有什么刀剑伤,就是被我打得有点懵,放开直接就能撞开南墙……”

“不用啰嗦,我会看。”管事居高临下地道,“报个价来听听。”

“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你倒是敢狮子大开口,以为我没买过野猪?三两银子我都买过。”管事道。

“我这头好。”陆弃娘心里其实有点慌了,甚至想自己给自己砍一刀。

但是想起萧晏的叮嘱,她坚持住了,只心里暗恨自己,刚才没多要五两银子,给人一个还价的余地。

“这样吧,大过年的,给你十两银子。”管事做出不耐烦的样子,“卖就卖,不卖就走。”

十两银子?

这说明管事确实很想要。

“我倒是想给您便宜些,但是回去怕我相公打我。”陆弃娘扯谎道,“他说了,卖给府里三少爷,少于二十两银子不行。”

“他倒是个懂的。”管事笑了,竟没有再讲价,“去账房领银子去。”

“是二十两哈!”陆弃娘简直不敢相信。

“是,去吧。”管事摆摆手道。

陆弃娘看着阴沉沉的天,感觉她好像开始交好运了!

“萧晏,你真是我的福星!你来了才几日,家里就没有一日没有进项的!”

陆弃娘拿着两锭沉甸甸的银子,都不敢在路上停下,总觉得别人要偷她钱,一口气跑回了家。

看见萧晏,她简直激动的热泪盈眶,甚至没觉得他日上三竿还赖着不起碍眼。

要知道,她对三丫,容忍度都没有这么高。

“得了多少银子?”萧晏问。

“二十两,整整二十两!”陆弃娘凑到他耳边,激动却又小声地道。

她不能声张,否则二丫又得惦记新衣裳了。

这钱可不能动。

一来要留着开春买小猪,把她的养猪大业重新拾起来,二来也要防着家里有事。

毕竟家里这么多人,吃喝拉撒,头疼脑热,人情往来,哪样不是钱?

手里有钱,心才不慌。


“嗯。”萧晏知道二丫想要什么,“你帮我跑一趟,然后就有新衣和年货了。”

他在信中和云庭说,要一百两银子,年货若干,再给送信的女孩子几套新衣。

特别备注,家里有三个女孩子,每个人都要准备,而且是每人两套,不偏不倚。

这些天,萧晏也看出来了,二丫掐尖要强,若是分配不均,这个年大家都难过。

至于陆弃娘,按照胡神医的说法,她会瘦下来,所以萧晏就要了两匹锦缎,回头等瘦下来她可以自己做新衣。

萧晏想的,可谓面面俱到。

“真的?”二丫眼睛瞬时亮了。

虽然今早从醒了到现在,她几乎脚不沾地,没有停下来,但是这会儿听说有新衣裳,她表示她还可以再出去跑十八条街。

她不累!

“嗯。”萧晏颔首。

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是二丫已然感受到他那种属于上位者的淡定从容,一切尽在掌握。

“信呢?我这就去。”二丫催促道,“快点,趁我娘没回来赶紧给我。等她回来,她是不肯让我去跟人讨东西的。”

萧晏把写好折起来的纸递给她:“就和门房说,找三少爷。如果他不肯通传,你就凶一点,说三少爷如果怪罪下来,你承担不起,他们就会帮你送信。”

“行,好嘞!”二丫爽快答应,眨巴眨巴眼睛,“三少爷,会不会给我赏赐?”

按她在周家给主子们跑腿的经验来说,会有赏赐。

而且今日又赶上除夕,赏赐应该更多才是。

“会,都给你自己留着,我不告诉你娘。”萧晏心领神会。

二丫脸上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展开:“多谢了!以后这种事情,你只管开口,我不嫌累。”

她能干着呢!

陆弃娘进屋的时候,就见二丫急匆匆往外跑。

她喊二丫,“你又要去哪里?一会儿就吃饭了!”

“我去找杜鹃说句话就回来。”二丫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带着雀跃。

杜鹃就是胡神医的娘子和前头男人生的女儿,也是二丫的好闺蜜。

所以陆弃娘听二丫说去找杜鹃,也并没有起疑,只是道:“早点回来,别在人家家里吃饭,今日过年!”

二丫没有回答,显然是已经跑远了。

“这丫头。”陆弃娘摇摇头。

她回来之后就开始翻箱笼,从中拿出来了一叠红纸。

只是那些红纸都不是大张的,而像是些裁剪过后剩下的边角料,都是小块的。

“……这还是我之前在周府时候攒下来的。”陆弃娘得意道,“周府的六姑娘出嫁,府上买来剪喜字剩下的,我都收着了。这不就用上了?”

萧晏看着那些小小的红色长条或者小方块,不太确定地问:“你打算用这些纸来,剪窗花?”

“我可没有那么巧的手。”陆弃娘道,“你不是会写字吗?咱们写春联,贴春联!”

说话间,她又喃喃地道:“自从鹤遥哥投军之后,家里没人会写字,也就再没有贴过春联了。”

春联对于他们这些温饱都成问题的人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街坊四邻,大家穷得平均,春联都是极少贴的。

谁家贴个春联,孩子们都能围起来看半天。

红纸很贵,找人写春联,还得给人一点东西。

所以这么奢侈的东西,就很少有人准备。

陆弃娘很快从伤感中挣脱出来。

大过年的,得想点高兴的事情,明年就能一年都交好运。

“你会写,这些红纸又不要钱,所以咱们今年贴春联。”

“这些,怕是写不开春联。”

“写不了长的,你写短的,就像那种‘抬头见喜’,‘出门见喜’之类的总行吧!对了,最重要的是,‘肥猪满圈’!”


这下,人没了,银子没了,肉也没了。

萧晏垂下了眼眸。

“你没有新衣裳穿,是因为他。”大丫道,“但是退亲的事情,我不怨他。”

“大姐!”二丫没有得到统一联盟,心里不高兴,气得又跺脚,“你还帮他说话。”

“我没有帮谁说话,我是就事论事。虎头今日不敢拉,让他娘来闹,日后遇到其他事情,一样会躲在他娘身后。”

早发现,对她来说只是痛一时,而不必一直痛。

陆弃娘叹了口气,“事已至此,那就算了。这事,是我对不起大丫。”

她没想到,一时头脑发热买萧晏,会影响女儿的亲事。

“娘,最重要的是我们从周家回来了。外面的人都以为我们是被撵回来的,捧高踩低,也算人之常情。他们想悔婚不是一日两日,不过今日找到了借口而已。”大丫冷静自持,就事论事。

“势利眼!”二丫咬牙切齿地骂道,“等我将来有了钱,给大姐买个相公,比虎头更好,还听话!”

陆弃娘:“……”

“好了,不说了,收拾收拾,吃饭。”

“我不想吃红薯稀饭……”二丫看着陆弃娘的脸色,“也挺好的,通肠……”

陆弃娘发起火来,可是很吓人的。

萧晏闻言,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这一家子,也是热闹。

他想,卖身银子,还有退亲损失的二十两银子,他日后应该还得起。

不过拿到银子之前,就先别画饼了。

吃饭的时候,萧晏发现他的红薯粥里,有个剥了壳的水煮蛋。

而陆弃娘母女碗里是没有的。

这个鸡蛋,顿时有些难以下咽。

陆弃娘还在吩咐三丫:“吃完饭去请胡神医来。”

“娘,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二丫忙道。

“你少气我,我就舒服了。”陆弃娘笑骂道,冲着萧晏呶呶嘴,“给爹看看。”

那也是她爹!

得供起来。

“咱们哪里还有钱给他治病!”二丫不满。

“没钱,先赊着,胡神医也习惯了。”陆弃娘道。

萧晏听出来了,他们家和那个胡神医是相熟的。

吃过饭,陆弃娘刚洗完碗,胡神医就被三丫拉了进来。

“三丫,别跑,别跑,慢点,累死我了。”胡神医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道。

他身上背着药箱,另一只手则提着一条大鲤鱼,鲤鱼很新鲜,在阳光下鳞片闪闪发亮。

“老胡,来就来呗,你看你这么客气,还提着东西。”陆弃娘笑道。

“呸呸呸,你还欠我二两银子的药钱不说,现在又盯上了我的鱼。这是别人给我的,我还没拎回家,就被你家三丫给抓来了。好你个三丫,是不是看上我的鱼了?”

胡神医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岁模样,和萧晏想象中的不太相符。

松垮垮的葛布衣襟沾着可疑的褐色药渍,乱蓬蓬的头发用半截竹筷随意绾着——那筷子头还粘着片干瘪的枸杞。

有些不靠谱的模样。

“找你来看病,你看你这么聒噪。”陆弃娘嫌弃道,上前接过鱼,“去吧,我帮你收拾好。省得回去嫂子还得收拾。”

胡神医把鱼递给她,提着鱼的手随意往身上一擦,就掀开帘子走进屋里来。

“啧啧,破虏将军?”他看着萧晏道。

“见笑了,鄙人萧晏。”

“倒是让陆弃娘捡到了便宜。”胡神医摇头晃脑地道,“来,手腕。”

萧晏默默地把手腕伸出来。

胡神医伸手搭上他的脉,凝思了片刻,“哦,什么事都没有,好着呢。陆弃娘,能生,不用愁!你只想着,怎么赚钱养相公就行了。”

萧晏:庸医……

他被人下毒,浑身都没有力气,在胡神医这里,成了“好着”。


她那般热心肠,不会出事。

“萧晏,你怎么出来了?你看看,摔坏了没?”

陆弃娘急匆匆进来,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

哦不,不是摔倒在地,而是摔倒,叠在了萧晏身上。

两人头对脚,脚对头。

萧晏感觉自己被重重压进雪里,吃了一嘴的雪,冰得让人打冷颤,就连耳朵似乎都进了雪。

他似乎,受了内伤,胸腔被挤压得一点空气都没了。

陆弃娘,真的有点重……

“呸呸呸,”陆弃娘吐出嘴里的雪,滚到一边,“萧晏,你没事吧。”

萧晏觉得空气重新开灌入胸腔,整个人都轻松地活过来。

“没事。”他忍着身上的痛道。

“没事就好。我今日啊,真是一言难尽……不过结果是好的。来,我先扶着你进去,再跟你说。大丫,你给我看着野猪点,我弄完你爹就弄它。”

萧晏:“野猪?”

原来陆弃娘今日是去打野猪去了,所以回来才这么晚?

他脸上染上一层薄怒,很想教育她。

——她的行为,很危险。

但是转念再想,如果不是自己拖累,她又何至于此?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

萧晏觉得胸口疼得厉害,动一下都疼。

可是他还是强忍着,在陆弃娘的帮助下回到了炕上。

他推开窗户,就见陆弃娘扛了一头野猪进来扔在院子里,得意道:“这头大野猪,得将近二百斤。一般野猪没有这么大的,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大丫在她身旁,哭得抽抽搭搭,说不出话来。

二丫在发火,“娘,您不是答应过我,不去深山吗?今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都吃点砒霜,一起去算了,谁还活什么!”

这泼辣的小辣椒,这张嘴就从来没饶过谁。

三丫抱着陆弃娘的大腿,哭得不能自已。

“好了好了,娘不是故意的,走,进屋跟你们解释。”

陆弃娘受不了身上那么脏,先去换了衣裳,然后讲起了今日的来龙去脉。

她真的没往深山里走。

赚钱果然好,但是命更要紧。

但是她刚下了两个扣儿,就见到虎头深一脚浅一脚,连滚带爬地从山上下来。

“虎头!”她喊住了他。

虎头毕竟是个半大小子,遇到事情就慌了,这会儿哭得满脸都是泪,说是萧大山遇到了野猪,被野猪拱进了陷阱里。

他要救亲爹,但是萧大山骂他,让他赶紧跑,回去找人。

“……我这想着,救人如救火,就让虎头带着我去救他爹。”

结果就是,陆弃娘制服了野猪,甚至还是活捉,然后把野猪绑了起来。

她做了一副简单的担架,和虎头一起把受伤的萧大山抬了下来。

她还用藤蔓绕在自己身上,硬生生地把那头野猪给拖到了山下。

“我把虎头和他爹送回去,然后怕别人看见野猪眼红,扛着野猪就跑,一溜烟跑回家,累死我了。”

大丫正好要去里正家,和她撞了个正着。

娘回来了,安然无恙,和从前一样说说笑笑。

大丫刚才心里那些慌乱,瞬时就变成了委屈,嚎啕大哭起来。

陆弃娘把猪放下,捂她的嘴,“大姑娘,可别哭了,别把人招来,咱们野猪就藏不住了。”

她可特意和萧大山父子说了。

救命之恩什么的不用提了,把野猪这件事烂在心里,就算报答她了。

她得了一头野猪呢!

萧晏见她眉飞色舞讲述着救人的过程,嘴角不由勾起。

但是胸前传来的疼痛,却又让他蹙眉。

“娘,您救他做什么?还黑我们家二十两银子的彩礼呢!”二丫气愤道。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