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晚柠陆祈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惊!傲娇女将军被腹黑指挥使缠上了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婳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晚柠心中激动,立刻道,“如此就拜托你了。”“凭咱们的关系,你就莫要同我客气了。”上官珩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容,像哥哥—样总是温柔待她。他答应请师父帮忙诊治爹爹和哥哥,她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心情也好了许多。“所以,你这—身功夫和才华都是你师父传授你的?”上官珩点头又摇头道,“也不全是,他整日神龙见尾不见首,不知去哪儿帮人诊治,时常数日或是几个月回不来,大多时候都是满屋子书籍同我作伴。”江晚柠眼睛忽然亮了几分,“原来你是自学成才,真是叫人自叹不如。”两人简单聊了几句,便各自离去,江晚柠带着杏儿回了将军府。待上官珩回到上官府,—进门便看见妹妹上官芷—直盯着他看,且笑得十分不怀好意。“哥哥,你猜今日谁来咱们家了?”都临近傍晚了,他自然不会...
《惊!傲娇女将军被腹黑指挥使缠上了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江晚柠心中激动,立刻道,“如此就拜托你了。”
“凭咱们的关系,你就莫要同我客气了。”
上官珩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容,像哥哥—样总是温柔待她。
他答应请师父帮忙诊治爹爹和哥哥,她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心情也好了许多。
“所以,你这—身功夫和才华都是你师父传授你的?”
上官珩点头又摇头道,“也不全是,他整日神龙见尾不见首,不知去哪儿帮人诊治,时常数日或是几个月回不来,大多时候都是满屋子书籍同我作伴。”
江晚柠眼睛忽然亮了几分,“原来你是自学成才,真是叫人自叹不如。”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便各自离去,江晚柠带着杏儿回了将军府。
待上官珩回到上官府,—进门便看见妹妹上官芷—直盯着他看,且笑得十分不怀好意。
“哥哥,你猜今日谁来咱们家了?”
都临近傍晚了,他自然不会猜有人来上官府做客。
上官家做的是皇商生意,祖父只生了父亲和二叔两个儿子,而父亲只有他和妹妹—双儿女,二叔和父亲年龄相差甚远,才成婚五六年,前年刚生了个儿子便带着二婶四处游玩,他们上官家生意做的虽大,家族人员却不复杂。
“难道是二叔二婶他们—家回来了?”
上官珩当即激动起来,他都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二叔了。
他从小体弱,全靠二叔陪他四处寻医问药,出门在外不敢招摇带的护卫也少,他们二人相依为命数十年,他对这个年轻的二叔感情颇深。
说罢,也不等上官芷回答,他便着急忙慌的往后院跑,却被上官芷—把拉住。
“上官芷,快放开,别耽误我去见二叔二婶,清弟—定会叫哥哥了……”
紧紧拽住哥哥胳膊的上官芷,—脸无奈道,“哥哥,二叔—家没回来,是大姨母家的书瑶姐姐来了,她早已到了待嫁年龄,突然来咱们家小住,不用我说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用意了吧?”
“爹和娘都对她满意的不得了,她—来爹娘眼里都没我这个女儿了,啧啧啧……这分明是把她当未来儿媳看待了。”
上官珩脸上的激动之色瞬间消失,就连平日里的温和笑意也不见了,好似换了个人—样,脸色极为冷漠。
“谢谢芷儿告诉哥哥,哥哥知道了,别告诉爹娘我回来的事情。”
说罢,他冷着脸转身离开,回了临湖水榭。
上官家是京城首富,上官府外面看着不显,内里却是富贵迷人,不仅每—处院落都大得惊人,院儿里种满了奇珍异草,假山更是大的看不见顶,凉亭数处,宅子里还有特别大—面湖。
上官珩的院子便临湖而建,—座水榭通往湖中央,仿佛与世隔绝,旁人轻易进不得。
回去之后,他立刻吩咐下人,任何人都不许进水榭,若有人来统统拦在外面。
……
上官芷看哥哥黑着脸离开,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把我爹娘哄好又如何,哥哥不喜欢,不论再费多少心思都白搭。”
陈书瑶是桐县县令之女,也是她大姨母的女儿,哥哥出生体弱,甚至有算命先生为其卜卦断定他活不过二十五岁,或许早早为他定下—门亲事冲喜可解,那时上官家便已是皇商,只是规模较小比不得如今这番富贵光景,大姨母怕女儿年轻守寡直接—口拒绝。
看到岑叔叔和好兄弟为了她的事情如此愤怒,江晚柠心中很是感动。
况且林谨宴已经见异思迁,连孩子都生出来了,再在这里纠缠也毫无意义。
她只得劝道,“别耽搁了时辰,让皇上等可是大罪。”
岑将军狠狠剜了林谨宴一眼,冷哼一声,“咱们走!”
被江晚柠死死拽住的顾池,很是不服气。
从小到大被他放在心尖儿上的女子,竟然被林谨宴这般道貌岸然的畜生辜负,早知今日,当初他就该杀入京城直接将柠柠抢走的。
“林谨宴,你若敢再欺负柠柠,我便是拼着一条命……”
“你……唔唔……”
江晚柠无奈地捂住顾池的嘴巴,给上官珩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拉顾池离开。
她回头看向林谨宴,淡淡道,“他们在军中随性惯了,你莫要同他们一般见识。”
此话也算是替大家打了个圆场。
林谨宴脸色难看,但如今他有求于人,江晚柠给了他一个台阶,他也只得顺势下了。
“日后叫他们说话客气些,今日看在你的面儿上,我便不计较了。”
说罢,他牵着身边妙人儿离开。
江晚柠耸了耸肩。
岑将军沉着一张黑脸,顾池骂骂咧咧,唯有上官珩眸底幽深沉默不语。
几人翻身上马,一起朝皇宫方向赶去。
到了宫门前,几人按照规矩下马,跟着宫人一路到了御书房。
皇上听说几位将军已经到了,立刻让随侍在旁的万福将几人迎了进去。
“臣,江晚柠/岑翎/上官珩/顾池,参见圣上。”
几人恭恭敬敬地跪在御书房中间儿,偌大的宫殿静得让人心慌。
皇上眼神复杂了一瞬,立刻露出满面笑容。
“几位爱卿快快请起,这里没什么外人,不必多礼。”
话虽如此说,可谁见了皇上敢不行礼,这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谢圣上。”
几人缓缓起身,并排而立。
江晚柠抱拳道,“圣上乃九五之尊,臣等全仰仗圣上赐予机会,才能在这里拜谢圣上,实乃臣等的荣幸,故而不敢忘礼。”
三年前军营里出了叛军,致潼关之战败的惨烈,朝廷下令彻查,不知是派去的人能力不足,还是存有私心,或是……圣意难测,很快揪出一个小将,但那小将身份低微,根本就起不到能使全军溃败的作用,此案草草了结,爹爹兵权被夺,她直觉事情没有看起来那般简单。
所以,两年来她不敢行差踏错半分。
皇上听江晚柠如此说,面上舒缓,笑容里又添了几分平易近人,轻哼了一句,“江远山倒是生了个好女儿。”
“谢圣上夸奖。”江晚柠荣宠不惊。
皇上将眼神从江晚柠身上收回,这才缓缓道,“这两年你们与北狄大军战了数次,如今大获全胜,你们着实功不可没,朕要好好对你们论功行赏。”
江晚柠立刻向前一步,双膝跪地,双手交叠叩首。
“臣不要任何赏赐,臣愿用一身军功替夫君讨个妾室。”
“另,臣愿用手中兵权向圣上换一道和离圣旨。”
她双手呈出兵符。
“还望圣上成全!”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纵然是同她一起前来的三人都不曾得知,她心中竟有如此想法。
皇上率先回味儿过来,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毕竟俯瞰天下,不管是宫廷争斗,朝堂风云,还是后宫争宠,皆了然于心,很快便猜出是永安侯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做出了什么荒唐事。
虽自古以来三妻四妾的男子多如过江之鲫,但永安侯府是什么情况?
男儿不敢上阵杀敌,让一刚过门儿还未洞房的新妇上战场也就罢了,竟敢后院起火被捅到他面前来。
真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闭了闭眼,随后笑道,“江爱卿刚刚真是吓了朕一跳,朕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原来是永安侯家的小子惹下了风流债,你莫要同他一般见识,改日朕替你敲打敲打他,让他一心一意待你即可。”
江晚柠跪地不起。
“事情并不像圣上说的那般简单。”
“臣与林世子的婚约乃儿时两家祖父定下,臣两年前如约嫁入永安侯府,当日未曾洞房便替夫出征,臣不求夫君能永远对臣一心一意,但他不该在臣出征不久后,便同别的女子苟且生下私生子,今日更是拦在城门处,想让臣用军功替他们求赐婚圣旨。”
“众人皆知,无媒苟合向来与世不容,不知检点未婚先孕的女子应该被拉去沉塘,臣不是善妒之人,更不会随意要一手无缚鸡之力女子的性命,但臣也不够大度,不能替夫君讨旨娶平妻,遂请圣上下一道圣旨将其纳为林世子的妾室。”
她出征两年,夫君后宅有了别的女子手握中馈,还已生下长子,若是再被皇上赐婚升为平妻,那她江晚柠可真是京城彻头彻尾的笑话,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所以,求旨可以。
但想娶平妻,不可能!
她倒要看看,没了平妻之位,他的娇娇还能否一直保持住他口中的乖巧懂事,温婉良善,与世无争!
皇上沉了沉眸子,暗道江晚柠的性子果然像极了她。
“你说的没错,你身为女子在外征战,乃京中世家女子之典范,他们不该叫你寒了心,更不该让将士们寒了心。”
“万福,替朕拟一道圣旨,将那名不守规矩的女子赐于林世子为妾。”
一旁的万总管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立即研墨,着手开始拟旨。
御书房里,一时没了声音。
江晚柠生怕皇上转移话题,立刻再接再厉。
“圣上,臣还举着兵符呢。”
皇上心中不悦,差点脱口而出:你且举着吧!
“你请朕赐婚替你夫君纳妾,朕已应下,君无戏言,朕说了要帮你敲打林世子便会敲打,你且将心放进肚子里,何况那女子只能做个妾室,已经威胁不到你,朕不明白你为何还要和离?”
“臣征战两年,那女子早已生下侯府长子,世子说他们是两情相悦,他的娇娇表妹生下子嗣是侯府功臣,可见世子心中并无臣这个妻子,夫妻离心,即便是勉强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
正午,骄阳似火。
江晚柠身着红色战袍牵马立于京城门下,额上非但没有一滴汗,反而从心底生出一丝凉意蔓延全身,让她如坠冰窖。
她冷眼看着对面相携而来的男女,眸底似生出寒冰碎雪。
大婚当日,北狄来犯,来不及入洞房,她便身披铠甲提剑翻身上了战马,替夫远赴边关。
征战两年,得胜归来,没想到夫君却挽着一名女子来到她面前。
男子穿着一身月白银纹锦袍,面如冠玉,比起两年前更加儒雅倜傥。
向来温润如玉的男子,内里竟是如此不堪。
林谨宴看江晚柠脸色不甚好看,便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挽着女子的手。
“晚柠,你此番得胜归来,真是可喜可贺,我日思夜盼,幸苍天不负有心人,终是把你盼回来了。”
江晚柠似未听对方说话,直直盯着站在他身旁的女子。
女子生有芙蓉貌,长得千娇百媚,举手投足间如弱柳扶风,惹人怜爱。
她身着一袭紫底彩丝金缕浮光锦裙,在日光照射下,显得更加娇气。
看见浮光锦,她分明记得,此布料珍贵异常且还是数十年前外邦进贡,仅有两匹,皇后娘娘已经裁制一匹做了衣裳,另一匹父亲得皇上赏赐也已添进她的嫁妆里。
她在边关两年,家里竟然生了贼,还敢穿出来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简直可笑!
“是吗?”
“令祖母费心,让侯府里里外外忙前忙后,竟只得让你挽着女子来接我,是我的不是了。”
此话意有所指,半点客气也无,已是十分明显。
林谨宴渐觉面子有些挂不住,既她已猜出,他也没什么说不得了。
“晚柠,娇娇已有我的骨肉。”
“她为侯府添丁,替你打理侯府庶务,若为妾,却是委屈了她,我欲娶她为平妻。”
“如今你得了一二军功,不如向皇上述职的时候,替我向皇上讨旨赐婚……”
……
“够了!”
江晚柠立刻冷声打断。
“我在战场九死一生,不知从死人堆里爬出过多少回,冒死挣来的军功,竟被惦记着成了你娶平妻的筹码。”
“且你娶平妻不先征得我的同意,还想让我替你向皇上求旨赐婚。”
“真是好大的一张脸!”
他不是不知体面,是不知道给她体面。
林谨宴心里期待满满,暗自开心终于能娶娇娇为平妻了,突然被江晚柠冷声讽刺数落一顿,心里脸上皆是不悦。
她能有机会去战场上挣得一二军功,全是他给的机会,若不是祖母阻拦,他定比这个不知好歹冷血无情的女人得的军功还要多上数十倍。
不对。
是百倍!
思及此,林谨宴心中底气忽然又足了几分。
“娇娇替你打理侯府庶务,替你孝顺婆母,替侯府添丁,如此辛苦,你竟直接拒绝,你果然同温婉柔顺的世家小姐不同。”
“亏娇娇还替你说话,来时拦着让我打消娶平妻的念头。”
江晚柠冷笑。
“原来在你眼里,是我小肚鸡肠不知体谅夫君。”
“难道是我不愿打理侯府庶务,不愿侍奉婆母,不愿替侯府添丁,不愿对你温柔恭顺的?”
林谨宴被说得心中生了些许愧疚,语气软了几分。
“此事算我对不住你,只要你同意替我求旨赐婚,日后我定会好好弥补你的。”
弥补?
他拿什么弥补?
他与人无媒苟合生下私生子,还企图让她求旨赐婚替他遮掩,妄想让勾*他的女人变得名正言顺。
这算盘珠子都崩到她脸上来了。
“当日大婚,出征在即,你也是同我保证过的,可你还不是做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事?”
“如今你还敢同我提日后,你叫我该如何相信?”
林谨宴一时有些哑然,但做错了事情的人,往往会更加理直气壮。
“当初是我主动同你保证,但今时不同往日,娇娇已经生下我的子嗣,她替侯府开枝散叶,是侯府的功臣。”
“功臣?”江晚柠不免冷笑出声。
接着反问,“她替你生下子嗣,便是侯府功臣,那我替你上战场,又算什么?”
林谨宴被问得噎住,语气逐渐冷硬起来。
“你征战在外,祖母年迈,母亲又日日待在佛堂,偌大的侯府总要有人替你打理。”
“你放心,娇娇乖巧懂事,素来与世无争,定不会影响你侯府主母之位,待来日你不再征战,她也会将侯府中馈全部移交与你。”
她乖巧懂事?
她与世无争?
说的反倒像是她心思深沉,工于心计,看重侯府主母之位一般。
真的乖巧懂事,便不会趁着人家出征在外,勾*人家还未洞房的夫君,而今孩子都有了,想来在她出征后不久他们就厮混在一处了。
“不必移交,别人碰过的东西,我不要。”
她嫌脏!
嫌物,也嫌人!
她急着进宫面圣,不欲与背信弃义之辈多缠,若不是顾池等人在城外十里安顿大军,约定在此会合,她早就策马疾驰,甩他们一脸尘土了。
一直未曾开口的杜明娇,柔柔弱弱地站在林谨宴身后。
她看江晚柠虽然气愤,却也不敢闹腾的太厉害,才敢轻移脚步走上前来,朝着江晚柠行了一礼。
“姐姐,都是娇娇的不是,来时我便劝阻宴表哥莫要再提平妻的事情,还望姐姐消消气不要责怪于他。”
“所有的事情皆由娇娇一人引起,我知姐姐十分气愤,若能让姐姐解气,娇娇甘愿做妾,只要能日日见到孩子,娇娇就是做粗使婢女也使得。”
江晚柠眸光渐冷,“你真的甘愿做妾?”
杜明娇蓦地一愣,她没想到江晚柠竟问的如此直接。
但话是她说的,她只得轻轻点头。
“是。”
江晚柠勾唇一笑,扭头看向林谨宴。
“既然你的娇娇甘愿做妾,你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娇娇性子温和不争,但她为我付出诸多,我只想给她一个正经身份。”说起娇娇,他眉眼都温和了许多。
他的娇娇为他付出诸多,那自己替他上战场可是以命换命。
他怎么就没看到呢?
罢了,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我答应帮你请旨!”
临走,宋氏还不忘喊江晚柠一起,“晚柠,快别看了,锦衣卫办案,不死也得脱层皮,这御史府怕是要倒了。”
林谨宴却没好气道,“母亲别怕,她在战场杀敌无数,鬼见愁还会怕锦衣卫?”
御史府突然跑出来数名家丁和仆人,却被锦衣卫当场捉拿,根本逃无可逃。
一名女子趁乱跑出来,身后跟着一群要捉拿她的锦衣卫,她慌里慌张的一下子摔倒在江晚柠面前,连滚带爬地抓住了她的衣摆。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江晚柠这才认出来,这是巡盐御史张大人的幼女张云绣,同她年龄相仿,曾一起出席过不少宴会。
她看了一眼围上来的锦衣卫们,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张小姐,我今日刚回京,不知你家中遭遇何种变故,况锦衣卫办案是奉皇命,我恐怕……”
此言一出,张云绣眼中好不容易泛起的亮光顿时消失,两眼空洞起来。
“他们说,父亲在任上与人勾连,倒卖官盐贩卖私盐,监守自盗,贪污受贿……数罪并罚,证据确凿,要将御史府抄家灭族。”
“可我什么都没做,我不想死,呜呜呜……”
江晚柠这才明白,原来在宫门前遇见陆祈安,他是要进宫领命,所以她前脚儿刚回永安侯府,他后脚儿便带人来御史府抄家来了。
两名锦衣卫立刻将张云绣拿下,可她还有些不甘心,当即反抗起来,拉扯间身上的外衣被扯烂,竟连肚兜绳带都露了出来。
“住手!”
江晚柠厉声喝住,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罩在了张云绣身上。
她蹲下身来,将披风帮其系好。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此时,张云绣泪如雨下,同时也认命般的放弃了挣扎,任由锦衣卫将其捉拿起来。
她回头朝着江晚柠说了声谢谢,却被淹没在御史府前的嘈杂声中。
陆祈安站在御史府前,冷眼看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开口训斥了那几名押着张云绣的锦衣卫。
江晚柠叹了口气,一朝平步青云,满族风光无限,一步走错,全族覆灭。
这何尝又不是在说她自己,青梅竹马,十里红妆,看错了人,一生尽毁。
她转身走进了永安侯府。
因着杜明娇受不了打击昏倒的缘故,侯府乱做一团,下人们忙进忙出的,活似天塌了一般。
下人们看见江晚柠,也只是简单行了个礼匆匆离开,俨然杜明娇已是侯府主母一样,她倒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江晚柠也不生气,这一个月只把这里当做客栈就是,别的不听不看也就行了。
循着记忆,她勉强找到倚淓苑,一进门,却看见满院杂草和枯枝落叶,差点连路都找不到了。
仅两年而已,但凡有人来这里打扫过,也不至于荒废成这样。
如今杜明娇掌管侯府中馈,知道随林谨宴堵在城门处求她求旨赐婚,却不知命人帮她打扫院子?
她分明是故意的,故意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看来,今日这圣旨是求对了!
只是,她嫁入侯府的时候,随嫁而来的婢女们呢?
突然,她肚子咕咕噜噜一阵抗议。
为了早些回京述职,从中午到现在,她还滴水未进。
“算了,还是先填饱肚子,等会儿再好好看看她们被安排去了何处。”
江晚柠一连问了三个下人,才找到厨房所在。
此时厨房里做好的饭菜早就被端走完了,就连残羹剩饭都没留下,只剩一堆没用完的食材和杂乱的锅和盆。
因着那道圣旨,杜明娇被气得昏迷的缘故,老夫人竟是连鸿门宴都不请她了。
她刚好落得个自在。
“好啊,你这个小贱蹄子,竟敢躲在这里偷懒,你看我不打死你……”厨房里忽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叫骂声。
江晚柠循声望去,那是一个长得粗壮的婆子,掐着腰对着一个小婢女破口大骂,说着竟还上前动手掐拧那小婢女。
而那小婢女分明是她的陪嫁丫头桃儿。
竟敢趁她不在,打她的婢女,她心中怒火升腾,立刻上前将那婆子狠狠推开。
“小姐?”
“小姐,奴婢还以为眼花了,原来真的是您,您终于回来了,奴婢以为再也等不到您了,呜呜呜……”
桃儿哭着抱住了她,久久不敢相信,自家小姐真的回来了,生怕松开怀里的人,眼前这一切都会消失不见一般。
那婆子被推得踉跄了两步倒在地上,差点将发黄的门牙磕掉,气的她嚎叫一声,一骨碌爬起来便要再次动手。
江晚柠拍了拍桃儿的后背,将其护在身后,狠狠瞪向要朝着她们动手的婆子。
那婆子被她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扬起的胳膊顿在半空中,不敢动作。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江晚柠的穿着,后知后觉想起征战在外的世子夫人今日回府了。
莫非?
对方身着铠甲,哪里还需要再怀疑半分,那婆子猛地跪在地上,开始拼命求饶。
“夫人,老奴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有早些认出您来,幸好刚刚没有对您动手,若冲撞了您,老奴才真是该死。”
她满脸讨好的模样和刚刚凶狠的样子截然不同。
江晚柠心中怒火不减,这刁奴变脸太快,连变戏法的都没她娴熟。
恐怕,她不在府的这两年,这刁奴没少打骂桃儿。
“你确实该死!”
“看你这把年纪,应当不是最近才来这府中的吧?”
“是是是……哦不是,老奴不是新来的,老奴已在府中当值四十年有余,是这厨房的管事。”那婆子立刻点头应是,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模样。
江晚柠面容冷冷,“既然是府中老人,那必然知道桃儿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你竟敢趁我不在府中虐待我的人,该当何罪?”
那婆子一开始还不停地认错,一听夫人要问罪于她,当即辩解起来。
“夫人,老奴责骂桃儿,也是为她好,这偌大的侯府处处都是规矩,您又常年不在府里,桃儿毕竟年轻,疏于管教难免心生倦怠,做起事来不用心还总偷懒,老奴这才教训了一番,还请夫人明鉴。”
桃儿一听,立刻抹着眼泪反驳,“你说谎!”
江晚柠勾唇笑了笑,“老夫人说的哪里话,您是侯府长辈,最是明理,怎会吞我一个小辈儿的嫁妆,只是您不会难保别人不会,毕竟我那御赐的浮云锦都没了,不是吗?”
老夫人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她眼神凌厉地扫向杜明娇。
心中暗骂,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拿什么不好,专挑那价值三千两的稀罕物,还如此扎眼的穿在身上等着人来揭短,真真叫人气死。
她闭了闭眼,顺了口气儿,这才温和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之前是祖母粗心了,打今儿往后,祖母必亲自帮你看着。”
“不必了。”江晚柠立即拒绝。
“老夫人您刚刚也说了自个年迈操劳不得,若真劳烦您亲自帮忙看着,那倒是晚柠不懂礼数了,况且您也说了,搬来搬去也是麻烦,不如今日归整出来,全部换成银票存入钱庄,倒是省去了诸多麻烦。”
老夫人瞬间听不下去了。
若今日江晚柠将那些嫁妆全部拿去换成银票存入钱庄,那她以后还能从哪里得些进项?
老侯爷是战场屡立奇功才拜官封侯的,这永安侯府也是皇上赐下,与那些百年根深的伯爵侯府世家大族不同,没有那么多的底蕴和丰厚家底。
她皱眉怒道,“江晚柠,你既嫁入侯府,便是侯府的人了,一家人何必分的这样清楚,若是传了出去,徒惹人笑话。”
江晚柠心中冷笑,这永安侯府才不过几十年,便已开始腐烂,才真是叫人笑话。
“晚柠整日舞刀弄枪,粗人一个,自是不怕人笑话,就是不知祖母怕不怕损了脸面。
“且老夫人刚刚才说过,晚柠的就是娇娇的,娇娇穿了浮云锦让晚柠只当自己穿了,万一过几年晚柠的嫁妆都成了娇娇的嫁妆,到时晚柠找谁说理去 ,老夫人说对不对?”
江晚柠竟然拿她的话堵她,老夫人气得暗自咬牙,却也无可奈何。
她摆了摆手,示意杜明娇归还嫁妆。
即便再不甘心,杜明娇也只得吩咐下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嫁妆被抬进了福荣堂。
几百抬的嫁妆呼啦啦进了福荣堂的院子,福荣堂一时间竟连下脚儿的地儿都快没了,可见将军府对女儿有多重视。
江晚柠吩咐杏儿仔细核对,一点错漏都不能放过。
很快,杏儿便将那些亏空全部核对了出来。
“小姐,抛去庄子、良田和铺子的收益不算,您嫁妆里金银玉器锦缎首饰少了纯金头面两套,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两支,芙蓉暖玉金步摇一支,流云百福白玉佩一枚……合计价值约八千两白银。”
“那些庄子良田和铺子,都是您出嫁时,将军和大少爷精心挑选,就算闭着眼打理,每年也能有近一万五千两进项。”
老夫人听完,当即瞪大了双眼。
杜明娇是时常孝顺了她些银子,可那都是三百五百两,与这些一比,实在不值一提。
若江晚柠的婢女说的是真的,那这两年近三万两进项和嫁妆里那八千两去了哪里?
她缓缓转头,带着审视的眼神看向杜明娇,眼神似要把杜明娇灼出一个洞。
“娇娇,她说的可是实情?”
杜明娇心底慌乱无比,不知该如何向老夫人解释,更不知该如何填补这一大笔银子。
她当即红着眼眶否认起来。
“祖母,您要相信娇娇,娇娇哪有这样大的胆子敢贪姐姐这么多的钱财,纵然您给娇娇一百个胆子,娇娇也是万万不敢的。”
“至于姐姐说的这些,娇娇从来不知,或许是庄子良田和铺子经营不当没赚这么多,又或许是那些黑心的掌柜和管事私自贪了去也未可知,还有那些金银首饰,应是各家宴请拿去送礼了。”
她急于撇清,把自己说的清清白白。
可是她私下贪了些银钱,还孝敬了老夫人,老夫人心中门清,且她动了珍稀的浮云锦,这是不争的事实。
纵然老夫人再如何想扶持偏护娘家人,心中某处也开始有了一丝不同。
她眉头紧紧颦起,“祖母把晚柠的嫁妆交给你打理,你竟打理成这样,从今个儿起你就不用管了,至于侯府庶务,你且先管着,若下次再出差错,你一并交出来好了。”
她又转头看向江晚柠,眼神有些复杂。
她知江晚柠的嫁妆丰厚,也不是没想过像宋氏一样把江晚柠的嫁妆充入公中,只可惜江晚柠不似宋氏那般性子绵软,而且孙子还未金榜题名毫无建树,即便不愿也不得不承认侯府如今还要先指望江晚柠来振兴。
罢了,那些嫁妆她收回就先收回吧。
只要她立下战功,何愁皇上不赏赐永安侯府,到时把那些赏赐充入公中也是一样。
她扯了扯唇角,没了先前那般颐指气使。
“晚柠,这些嫁妆都在这里了,至于缺了什么短了什么的,你也莫要计较,左右你有这么多嫁妆,那些不过是九牛一毛,祖母知你是个善良大方的好孩子,今日就此揭过,日后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江晚柠讥讽道 ,“我为何要揭过?感情银子没从你们身上刮,刀子没捅你们身上,你们不知道疼是吧?”
将士们还在城外营寨里,她有诸多事务要忙,实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人身上,但这些银子要回来,哪怕给将士们加餐,也比便宜了她们强 。
“既然你们说不明白那些短缺的银钱究竟去了何处,那咱们就报官吧,我相信官府断案如神,定能帮我找回来 。”
杜明娇瞬间脸色大,若官府的人真来了,她就完了!
她慌乱道,“姐姐,你别报官,我补给你,补给你!”
于是,她立刻吩咐下人,将她的私库刮了个干净,还把侯府里的现银全拿了出来 ,不够又拿侯府田契来补,七七八八总算是凑齐了,她暗道幸好自己有管家,手握府库钥匙。
老夫人眼瞪如铜铃,眼睁睁看着江晚柠又拿走几万两 ,她的心简直在滴血,但她又不能眼睁睁看侄孙女儿被官府抓走!
等江晚柠命人将那些嫁妆陆续抬了出去之后,一直充当隐形人的宋氏也告辞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老夫人、杜明娇和孙嬷嬷,那些婢女们也被屏退了。
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眼神透着股狠厉。
“我知你心思细腻,只以为你事事周到,是个贤惠体贴的,没想到你竟如此阳奉阴违,背着我侵吞那么多钱财,与你一比,我那些竟是三瓜俩枣,如此真是可笑。”
吓得杜明娇扑通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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