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
他每拨动一颗算珠,附近就有镇民眼神重新变得呆滞。
三个壮汉扑上来,风芷烟本能地挥刃,月刃划过为首者的衣襟,竟没伤皮肉,只斩断了他心口延伸出的金线。
那汉子突然跪地大哭:“我闺女...去年就是被张老爷逼死的啊!”
他撕开衣领,露出心口处碗大的疤——那里本该有一颗心的。
周围人群更加骚乱了,风芷烟则趁机冲向那棵老槐树,这根千年古树枝干上缠满了金线。
树根处裸露的脉络中流淌着金色液体,树冠上每片叶子背面都刻着“顺天命”三个小字。
断!
风芷烟大喊一声将月刃斩入树干的刹那,整个清平镇的地面都震颤了一下。
老槐树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树干裂口处喷出金色汁液,汁液中漂浮着无数微型人脸,都是历代被吞噬的亡魂。
那些汁液落地即凝,变成无数细小的金虫,慌不择路地钻回地缝。
“轰隆!”
二十人合抱的老槐树缓缓倾倒,压塌了半间房屋。
风芷烟喘着粗气后退,发现月刃上沾的金液正形成古怪纹路像地图,又像星轨,纹路中浮现出三个字:“白云观。”
远处传来钟鸣,镇中心的镇魔钟无人自响,钟声如涟漪荡开。
当第十二声响彻云霄时,百年铜钟突然炸裂来了碎片四溅。
其中的一块碎片划过风芷烟脸颊,带出血珠的同时,她恍惚看见碎片上映出一座道观的轮廓。
观前一株银杏树下,站着个蓑衣老翁,正用松针在地上画着什么。
这就是,白云...观?
她喃喃自语,伤口流出的血竟是银色的。
黎明前,雪又下了起来。
这场雪与往日不同,雪花边缘泛着淡淡的金,落地后竟短暂保持六棱形状才融化。
风芷烟站在镇外的山坡上,回望清平镇。
火势已灭,只剩几缕青烟,张府方向却腾起新的火光,隐约传来打砸声与哭喊。
她紧了紧单薄的衣衫,发现右臂月刃在雪光中泛着冷辉,刃身上的星图正随她的呼吸明暗变化。
怀里的铜镜碎片突然发烫,她取出来,发现裂痕间渗出金丝,组成两个小字“西行。”
碎片背面映出的不再是景象,而是一条蜿蜒的山路,路上每隔百步就有一盏青灯。
“白云观么?”
她想起钟声里的道观幻影,又看看月刃上的星图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