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时间是“15分钟前上传”。
屏幕中央,她穿着那条紫红吊带裙,冲着镜头浅浅一笑:“今晚,换个方式看世界。”
最后一帧,她朝镜头眨眼,而她身后……镜子里多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我盯着那人影,心脏疯狂跳动。
那是我。
站在她身后,正举着手机,对着她的后脑。
我没拍过这段视频。
<但那个人,不可能不是我。
镜头里的她,缓缓地说了一句话。
“你以为你是偷窥者吗?”
画面黑了。
3晚上十点半。
我又站在3602门口,没有开灯,鞋底粘上一点点湿滑的黏液。
我知道那不是水。
我不是第一次进这个屋,但这是第一次,我在门口停了将近一分钟。
屋里有种味道,像是香水过期之后混着生肉的气味,又有点像化妆品和铁锈交织的腥味,冷不丁钻进鼻腔,刺得人脑仁发涨。
我咽了咽口水,听见自己喉咙里传来一声空洞的咕哝。
光线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斜斜地铺在客厅那张白色皮沙发上。
她躺在那里。
四肢摊开,一只手垂在地上,手指末端的指甲涂着半剥落的红漆,像是被风干的血。
她穿着昨晚直播里出现的黑色蕾丝吊带裙,一只高跟鞋横在茶几下,另一只不见了。
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从下颚一路拉到锁骨,像是被什么细长的物件缠过、拉紧,直到断气。
我一步步走过去,像被牵引着。
脚下的地板冰凉,地毯边缘沾着斑斑点点的红褐色,有些干了,有些还湿。
我蹲下,伸出手指轻触她的手背。
冰冷,僵硬。
没有一丝弹性。
我曾幻想过很多次偷窥的终点,但从未想过会是这种画面。
我该报警吗?
我看着那张脸,眼睛睁着,瞳孔涣散。
她似乎在死前看见了某种令她绝望的东西,嘴角微微翘起,却不是笑,是一种讥诮。
空气像凝固了,我的呼吸被压在胸腔里动弹不得。
突然,一阵风从门外灌进来,把一叠便利店发票吹落,我猛地回神。
我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出屋子。
我没报警。
我甚至没关门。
——因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在逃。
那一刻,我不是在逃避警方,而是在逃避我看见的事实。
她死了。
我再次来到3602,是在早上6点。
天还没亮,城市仿佛整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