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门的时候，怎么知道……不是我先走的？”
电话断了。
我连忙拨回去，空号。
我像疯了一样跑出房间，冲下楼道，在三十六层到三十五层之间的楼梯拐角处，我看见地面上有一串小巧的鞋印。
像是高跟鞋，鞋跟极细，踩在水泥楼梯上留下浅浅印痕。
鞋印直直通往楼下，我一路追着下去，却在十六层突然断了。
我站在那层楼的电梯门前，楼道灯一闪一闪，像神经断裂的眼。
我正犹豫着是否继续，身后一道男声响起——“兄弟，你也来看房？”
我猛地回头，是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手上提着钥匙，脸色苍白，眼神却极其自然：“我是来看这层的1602的，听说急售，来碰碰运气。”
我点点头，强装镇定：“你也在中介？”
他摇头：“自己看，刚从网上看到这户挂出来，房东说明天就下架。”
我脑海忽然一空。
我脱口而出：“房东不是姓何？”
他看我一眼，慢慢笑了：“不是，姓张。”
张。
又是张。
张婉清。
我感觉有个无形的绳圈，正在我脑袋里越勒越紧。
那男人开了门走进去，我看见屋里空无一物。
我站在门口没动，手机又震了。
一条微信。
发件人：何玉娜。
“你看到我了吗？”
附带一张照片。
照片是我。
站在3602门口，低头刷门禁的那一刻。
拍摄角度，是门外楼道的对面——正好与我昨晚第一次看到她尸体时的角度一模一样。
我猛然意识到一个可能。
这栋楼里，有人在偷窥我。
有人，正用我的方式，反过来监视我。
甚至，模仿我。
我脚底发凉，忽然听见身后1602门里那个男人在说：“嘿，哥们，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我转头。
他举着手机，屏幕上是何玉娜的照片。
“她上周来看过这房，说是要买给她老公。
你说，她有老公吗？”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有老公？
她死了。
她又活了。
她还在我前头布好了一切，等着我一脚踩进去。
——等着我变成那个被“偷窥”的人。
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回到她家的。
我站在她的门前，钥匙还插在锁孔里。
门轻轻一推，开了。
一股略带潮气的冷风扑面而来，我打了个寒战，汗水顺着脊背滑下去，贴着后腰皮肤，像一只细冷的虫子缓缓爬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