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你。”
她特意加重了“护士长”三个字的语气,仿佛在刻意提醒我,我不过是个照顾人的角色。
就在这时,李明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手里举着CT片,满脸兴奋地喊道:“妈!
赵阿姨联系的专家说爸爸的情况还有转机!”
二十二岁的儿子完全没察觉到病房里诡异的气氛。
“什么专家?”
我皱起眉头问道。
“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肝癌专家团队。”
赵晓嫚从爱马仕包里拿出一张支票,上面的数字长得像电话号码。
“全部费用我来承担。”
她说得云淡风轻。
我盯着那张支票,不经意间瞥见她病历本下露出的一角纸张。
我的心猛地一紧,那竟然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面有李建国的签名,日期正是他上周声称“去做检查”的那天。
“但有个条件——”赵晓嫚红唇轻启。
“不需要什么条件。”
我打断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毛巾,“我是他妻子,医疗决策由我做主。”
赵晓嫚轻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恐怕未必。”
信封里是一份公证过的医疗委托书,李建国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签字授权赵晓嫚作为他的医疗决策人。
看到那熟悉的笔迹,我的手指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
二十年来,我见过太多次李建国签下自己的名字,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看到他签在这样一份文件上。
“妈?”
李明困惑地看着我们,“怎么了?”
“没事。”
我强作镇定,“你先去问问张医生关于那个专家团队的事。”
等李明离开后,赵晓嫚凑近我耳边,低声说道:“放弃吧,林秀英。
二十年前你抢走的东西,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那天晚上,我独自回到空荡荡的家中。
自从李建国住院,这个曾经充满温馨的三居室变得异常冷清。
我机械地热了杯牛奶,却一口都喝不下去。
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发来的消息:李建国的血检报告显示他的肝功能正在进一步恶化。
我盯着屏幕,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放下手中的杯子,快步走向阁楼——那个我们用来堆放杂物,几乎不曾踏足的地方。
灰尘在灯光下肆意飞舞,我捂住口鼻,在阁楼里翻找着李建国大学时代的物品。
在一个落满灰尘的画框后面,我找到了那幅《白月光》油画。
那是二十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