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椅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七次。
那红深得发暗,像凝固的血,和母亲药瓶上的标签一个颜色。
母亲临终前,床头总摆着这样的药瓶,红色标签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光,瓶里的药片每天都要按时服用,可最后还是没能留住她。
苏晚晴后颈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指尖轻轻划过那圈红。
仿佛触到了记忆里的伤疤,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胸口发紧。
思绪飘回去年冬天,她在衣柜深处发现半支干涸的红笔,笔帽内侧刻着“晓”字。
那个字刻得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的手笔,却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时她随手把笔放进抽屉,没再多想。
此刻看着手稿上的红圈,那个“晓”字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像刻在灵魂深处的印记,挥之不去。
最后一页的字迹洇开大片墨团,“第13级台阶”的“13” 被反复涂黑,墨水层层叠叠,形成一道凸凹的疤痕,触目惊心。
落款“苏晚晴”的尾笔拖出长长的颤痕,那是她梦游时特有的笔迹。
可她清醒时惯用左手,这行字却明显是右手写的。
她盯着自己的右手,手指微微发颤,仿佛这只手不属于自己,而是被另一个人操控着,一种陌生感油然而生。
脑海里突然闪过零碎的画面:深夜的书桌,台灯昏黄的光,右手握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却完全没有记忆。
她摇摇头,试图甩去那些画面,可它们却像附骨之疽,紧紧缠绕着她。
新闻播报的电流杂音刺啦作响,她抬头看向电视,教堂穹顶的马赛克玫瑰在屏幕上闪烁,红的、蓝的、金的色块交织,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沉闷的雷声滚滚而来,震得窗户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突然,她想起手稿里写过“第七次弥撒后,光斑会在告解椅上拼出完整的玫瑰”。
她下意识摸向颈后,那块淡褐色的胎记还在,形状竟与电视里的光斑分毫不差。
指尖触到胎记的瞬间,一阵眩晕袭来,仿佛现实与手稿在某个维度重叠,她的存在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让她感到一阵恐慌。
床头柜的笔记本活页纸被穿堂风翻得哗哗响,她慌忙按住。
歪扭的字迹在眼前跳动:“穿米色风衣的男人在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