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临安裴泓景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后续》,由网络作家“沛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一早。姜临安早早起来,就见蓉锦已经将需要携带的衣服和日常用品都准备好了。“公主,东西都收拾好了,摄政王的马车一会就要到了,咱们先过去等着?”蓉锦笑眯眯询问。姜临安轻轻嗯了声。摄政王的马车是可以进宫的,但因出行之前需要跟文宣帝辞行,因此马车停在了御书房门口。姜临安也不指望文宣帝能跟她说什么,索性就在出宫的必经之路等着裴泓景的马车过来。“妹妹好生雅兴,如今即将出征,竟还能有闲情逸致赏花游玩,丝毫看不出紧迫感。”温和夹杂着讥讽的声音传来。她偏过头,看向来人——姜攸宁。看着矜持华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手帕轻轻掩在嘴角,姜攸宁幸灾乐祸:“这知道的是妹妹出征,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这是出去游山玩水。”周围也没什么人,想着即将出征,姜临安无...
《重生后,死对头摄政王连夜爬我墙后续》精彩片段
翌日一早。
姜临安早早起来,就见蓉锦已经将需要携带的衣服和日常用品都准备好了。
“公主,东西都收拾好了,摄政王的马车一会就要到了,咱们先过去等着?”蓉锦笑眯眯询问。
姜临安轻轻嗯了声。
摄政王的马车是可以进宫的,但因出行之前需要跟文宣帝辞行,因此马车停在了御书房门口。
姜临安也不指望文宣帝能跟她说什么,索性就在出宫的必经之路等着裴泓景的马车过来。
“妹妹好生雅兴,如今即将出征,竟还能有闲情逸致赏花游玩,丝毫看不出紧迫感。”温和夹杂着讥讽的声音传来。
她偏过头,看向来人——姜攸宁。
看着矜持华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手帕轻轻掩在嘴角,姜攸宁幸灾乐祸:“这知道的是妹妹出征,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这是出去游山玩水。”
周围也没什么人,想着即将出征,姜临安无所畏惧。
嘴角上扬,说出的话却能把人气个半死:“听皇叔说这一路上风景确实不错,只可惜姐姐看不到了。”
“临安这次能凭借战争不去和亲,可就不知道届时姐姐也能否这么幸运了。”
姜攸宁脸色一沉,抬手指着她:“你!”
姜临安按住她的手:“姐姐别激动,平日姐姐身体羸弱,这可是在御书房附近,这要是被人发现了,禀告父皇。”
她意有所指:“说不准姐姐马上也要被推出去和亲了。”
一向温和又谦卑的姜临安,突然转变成这副伶牙俐齿的模样,姜攸宁气的够呛。
可又真的怕被人发现,只能干生闷气。
“还不上马车?”清冷不失压迫的声音传来,姜临安转眸。
裴泓景一席黑色长袍,上面点缀着金丝绣出的图案,清冷矜贵。但却压抑不住,他浑身散发出不容忽视的气场。
姜临安瞬间乖巧。
在他身后还跟着陆司忱。
陆司忱一身武袍,整装待发,显然是要跟着一同去北蛮的架势。
“临安......”陆司忱激动喊了声,在大家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时,又硬生生加了一句,“公主。”
“皇上命微臣跟随摄政王一同出征北蛮,贴身保护公主安全。”
姜临安略显意外:“那就有劳陆将军了。”
裴泓景没理会二人,掀开帘子上了马车,又扫了眼姜临安。
姜临安特别乖巧,紧跟着上去。
马车空间很大,这是摄政王专属的马车。姜临安瞥了眼裴泓景,男人正闭目养神。
她也跟着放松下来,又对这次行程很好奇:“皇叔,今晚我们停留在哪里?”
“军队跟随,走不了太快。”裴泓景嗓音淡淡回应,“不会让你露宿街头,放心吧。”
姜临安吐吐舌头,她倒不是这个意思。
出了京城,走的便是官道。他们在前,军队在后面,距离他们还是有点距离。跟他们最近的,便是陆司忱带领的一队士兵。
天色越来越晚,军队还没有停下要整顿的意思,姜临安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容七焦急的声音:“主子,有刺客。”
姜临安猛地睁开眼,侧过头看向眼眸锐利的裴泓景:“皇叔,怎么办?”
“在这安静待着别出来。”裴泓景掀开帘子下去。
那些人似乎已经埋伏许久,姜临安也偷偷透过缝隙看外面。少说刺客也得有个几十人,这大手笔,必定是朝中的人。
裴泓景负手而立,气场全开。
容七挡着一部分人,惊愕道:“主子,那帮人的目标好像是临安公主,目标明确,专职杀手!”
男人凌厉的视线从马车上扫过,数十人将马车包围起来,直冲着里面的人动手。
“临安!”裴泓景心脏有一瞬的反应,想都没想就往那边去。
姜临安后知后觉对方目标是自己,浑身绷紧想着如何逃脱,可她一个女子,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躲得过专职杀手的刺杀!
“小心!临安——”
温和焦急声音响起,下一瞬姜临安被人一把攥住手腕,她怔愣了一下,眸间浮现一抹诧异。
“陆将军?”
陆司忱将人护在身前,话还没说完右面肩膀就被刺客划伤,鲜血透过衣襟渗出来。
“你没事吧?!”姜临安吓了一跳,抓着他就想跑。
这对陆司忱来说不算什么,他把姜临安护在身后,轻轻一笑:“小伤,别担心,你别乱跑,我保护你。”
“我说过,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这一瞬,姜临安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这一幕也恰好被赶过来的裴泓景看在眼底,他面无表情用三成功力解决了伏击的刺客。
明明杀了数人,可他身上依旧没有被鲜血沾染,腕上的佛珠亮的显眼。
“过来。”裴泓景站在原地,声音没有起伏。
可偏偏姜临安就是从他平淡的语气中,察觉到他现在心情不悦。
姜临安看了眼受伤的陆司忱,紧抿唇瓣,心思内疚,她没有听裴泓景的话,而是站在陆司忱身旁。
“你还好吗?下次不用帮我挡的,我自己可以。”
不知怎的,她不想欠他任何人情。
陆司忱微微一顿,半晌后笑道:“我救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你无关,你不必有过多负担。”
“我是武将,受这点伤不算什么,过几日就好了。”
姜临安还是担心,正要开口时,身后传来淬了冰的声音:“容七,命军队停下在这里驻扎一日修整。”
“再把随军队来的大夫叫来。”
“是。”容七立马吩咐人去办。
帐篷也已经搭好,裴泓景让随队军医替陆司忱处理好伤口后,叫姜临安去了临时搭建用来讨论军情的帐篷。
陆司忱不想就这么放弃,紧跟其后。
裴泓景眸色不悦:“谁让你进来的?”
“末将有话想说。”陆司忱余光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姜临安,拱手,“这帮刺客不像是临时过来。”
“更像是蓄谋已久,在此埋伏多时。”
“末将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陆司忱面色严肃,这才拿出骁骑将军该有的样子,
她不疾不徐开口,见招拆招,“临安学问粗鄙,还需每日去书房学习规矩和礼仪,免得到时去了北蛮,堕了我昭国颜面。”
“这有什么难,泓景不是一直负责教导你们吗,便让他每日过去你寝殿,也是一样的。”何皇后善解人意道。
这下姜临安倒是找不到理由拒绝,不过只要能见到裴泓景,她便能继续与他谋划破局!
“临安遵命。”
何皇后本也不想让她参加宴会,又是假惺惺关心了几句,便让她退下了。
姜临安回了寝殿,便让蓉锦帮她沐浴更衣。
等她一身清爽靠在软榻上时,帮她绞着头发的蓉锦才小声提醒,“公主,您还有女戒没抄呢......”
姜临安几乎都忘了这茬,皱眉不耐,“谁爱抄谁抄,反正我不......”
话未说完,她忽的又响起什么,立即翻身坐了起来。
“替我准备纸笔!”
蓉锦立即应了一声,想着自己公主还是挺听摄政王的话的。
姜临安却是笑得一脸狡黠,已是有些期待裴泓景看到她抄的“女戒”时的脸色了。
蓉锦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迅速准备好纸笔,十分欣慰地看着俯身于书案前的姜临安。
她家公主果然还是很听摄政王的话。
这样也好,她家公主能讨摄政王的欢心,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片刻,姜临安收笔,神秘地将纸张收起。
“先收起来,等皇叔来了我亲自奉上。”
“是。”
蓉锦恭敬应下。
虽奇怪姜临安今日速度为何如此快,但她并没有多想,同姜临安期待地等待着裴泓景。
只是半个时辰过去,裴泓景依旧没到。
她秀眉微挑,带了几分调侃。
“皇叔今日竟迟到了?”
从裴泓景答应教导她那日开始,日日都会提前到漱玉宫检查她的功课,唯独今日缺席。
莫不是,同北蛮战事有异?
姜临安阖眸沉默,手指不紧不慢地点在书案上,脑海中快速回忆着上一世在此时发生的事。
此时被姜临安调侃的裴泓景正在勤政殿中,神色凝重地看着前方来报。
高坐上,文宣帝神色不耐,凌厉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名大臣,在裴泓景身上停留的时间尤其长。
“北蛮突然出兵,前方战事吃紧,各位有什么好的提议?”
他如鹰般凌厉的双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大臣,众朝臣面色各异,内心都在猜测文宣帝此话的用意。
裴泓景选择沉默。
北蛮出兵,意在故意挑衅,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兵强力镇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的王。
但他也知道,文宣帝绝对不会同意,索性就沉默,不发表任何看法。
只不过他想置身事外,文宣帝明显不给他这个机会。
“泓景,你觉得呢?”
裴泓景神色不变,“大国之威,不容挑衅。”
言外之意,应强力镇压。
文宣帝脸色倏然阴沉,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张爱卿,你觉得呢?”
张裘是户部尚书,见文宣帝跳过兵部直接询问他,心底瞬间就有了想法。
裴泓景主战!
他倒是想赞成,只是国库空虚,陛下用钱的地方又太多,实在是没有能力支撑一场大战。
最重要的一点,他在文宣帝身边多年,对这位陛下的想法摸得极准。
这位陛下不愿开战。
或者说,是不愿让摄政王开战!
想及此,他瞬间跪下。
“陛下,老臣惶恐。”
文宣帝眸子微眯,“既惶恐,不妨直言为何惶恐?”
张裘清了清嗓子,“如今和亲在即,北蛮突然出兵,许是不满和亲的日子。不如让钦天监重新观测天象,礼部加快准备,尽快送临安公主出嫁。”
“到时北蛮满意,必会退兵。”
文宣帝十分满意他的回答。
正好他服用丹药的时间即将到,索性将这事儿丢出去。
“既北蛮不满和亲时间,那此事交由摄政王处理,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裴泓景脸色微僵,面对文宣帝的话也只能应下。
“是,微臣定不辱命。”
文宣帝到底年纪大了,今日难得一次来勤政殿就消耗了极大精力,出了宫殿就让人准备步辇,回到紫微宫就服了新奉上的丹药。
至此,文宣帝才算缓过来。
“去请张清风道长过来。”
伍公公当即领命离开。
勤政殿中,气氛凝重。
兵部尚书高武是文宣帝的心腹,没有文宣帝的话,根本不会发表任何看法。
张裘的话却是异常多,“公主的嫁妆礼部可准备妥了?如今和亲在即,各位大人还是多尽心些。”
“现在临安公主和亲一事迫在眉睫,早些送公主出嫁,也就早些建立两国情谊,届时北蛮必会退兵。”
裴泓景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越听脸色越是难看。
北蛮退兵?
简直笑话!
北蛮野心勃勃,得了甜头只会养大他们狼子野心,到时候想要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
一个皇室的嫡亲公主,只是试探!
御史章毅似是再也听不下去,“简直胡闹!如此行径难道不是在向北蛮示弱?”
“若是答应北蛮今日要提前求娶嫡亲公主,来日他们看中北境十城是不是也要拱手相让?”
换而言之,北蛮野心再大些,想一口吃下大魏,那他们岂不是也要双手奉上?
章毅对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做法,很是看不上。
张裘笑得像只狐狸,“章御史这话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
“陛下金口玉言,让你我将此事商议出章程,就不是让你提出质疑的。”
章毅气得吹胡子瞪眼,只是顾及此事乃文宣帝已下了决定,他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裴泓景脸色阴沉不定,抿唇并没有开口。
他的想法和章毅相同,但他不能开口。
他的立场、看法,每一句话都需要深思熟虑。
若和亲时间提前,那姜临安......
蓦地,他突然想到姜临安的边防图。
若是能得到完整的边防图,那他倒也不是不能让某些人闭嘴,找机会重创北蛮。
裴泓景突然起身,惊得在场众百官都惊疑不定看向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看法。
“既然各位大臣对此事还有争议,我现在就去找陛下重新商议。”
话音落下,裴泓景就匆匆出了勤政殿,留下众臣在殿中面面相觑。
争议?
他们谁与谁有争议?
裴泓景顾不上他们的想法,步履匆匆往漱玉宫走。
这时的漱玉宫,姜临安正被蓉锦伺候着换衣裳,门外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青禾正在催促。
“二公主还是快些,莫让皇后娘娘等太久了。”
姜临安心中疑惑,这个时辰,皇后为何召见她?
她琢磨着应是北蛮有异,只是如今裴泓景不在,她连个打探消息的来源都没有。
看来,她还是得想个办法培养自己的消息来源。
若是有一日她与裴泓景反目,那她岂非能自保的路子都没有?
姜临安心中想法混乱,任由蓉锦给她换了身水蓝色宫装,随意戴了只白玉兰簪子面便出了听雨轩。
她走后不久,裴泓景的身影就匆匆来临。
见漱玉宫中一片寂静,第一反应便是寻个宫女询问。
只是在漱玉宫中寻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深夜时分,姜临安从噩梦中惊醒。
她一身香汗淋漓,想着去沐浴一下,结果人刚进去盥室就听见门外传来不寻常的声音。
“谁?”她警惕出声,立刻将外衣披上。
屏风后幽幽转出一道暗影,只见是裴泓景,她暗暗吁了一口气。
“皇叔可真是正人君子啊,竟然夜闯我漱玉宫,怎的?皇叔想与我洗个鸳鸯浴?”
原本裴泓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瞅着这屋子里亮着。
谁知道这里竟然是盥室。
他视线轻挪,却发现这室内到处都是姜临安的痕迹,故作清冷道:“你这种姿色还入不了本王的眼。”
姜临安腹诽着本公主花容月貌的,你这眼光可真高。
她面上带着笑意,红唇开合,“不知皇叔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呢?”
“密函和边防图你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这厮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姜临安知道他不知道缘由是不会真的信任自己的。
她坐到了软榻之上,娇躯盈盈一侧,笑着指着窗外冷宫方向:“皇叔可知晓,当年我母妃死之前,曾与北蛮使臣有过交易?”
此事的确属实,只是前世她没有细究。
现在想来母妃的死怕不会那么简单。
一个小小宫女是最好利用的,当然杀之也是最容易的。
“你是从冷宫旧仆那里得知的?”裴泓景问。
姜临安定了定神,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道:“皇叔果真聪明,一点就通。”
裴泓景凤眸里泛起讥讽的幽光,“你以为本王那么好糊弄?”
说着,他转瞬逼近,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男人还真是不好骗啊。
姜临安一边挣扎,一边从怀中取出了半块玉佩。
这是她连夜让人赶制的,与北蛮王庭信物极为相似,就算是王庭中人也很难看出差别来。
“这是我母妃遗物,皇叔若不信,可让人查验。”
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她的眼眶里渗出泪水。
他真的要对自己下死手啊!
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招惹这个活阎王。
人人都说摄政王端方守礼,可是怎么到了她这边就变成这样了。
眼瞅着他还不松手,姜临安气得出拳,却被裴泓景一把抓住,玉佩恰好坠落在地。
一瞬间,玉佩碎了满地,里面露出了一封密信。
裴泓景眸光一凛,“这是何物?”
姜临安趁着他低头去捡东西的时候,总算是得以喘息。
“什么?”她也故作惊讶问道。
裴泓景看着手上的东西,这里面竟然是北蛮主战派兵力部署。
瞅见他脸色变暗,姜临安立刻佯装生气,“这是我母妃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说着,她整个人下榻,跪坐在了地上,涕泪涟涟。
她这样一副委屈的模样,倒是让裴泓景有几分心虚。
“方才确实是本王过于激动了,但这玉佩里面竟然藏有北蛮兵力部署图,你母妃想必也是给你留了一条后路,早晚都是要......”
“你出去!”姜临安红着眼瞪向他。
裴泓景看着她脸上都是泪水,心中倒也有几分愧疚,“你先冷静一下,本王回去了。”
待裴泓景离开后,姜临安忽然抹掉脸上的泪水,嘴角冷冷一笑。
说到底还是个不经骗的男人。
蓉锦听到这边动静,立刻赶过来,看到姜临安坐在地上,赶紧把她扶起来,“公主,这是怎么了?”
她收拾着地上的玉佩,听见姜临安冷笑自语,“母妃若是地下有知,定会谢我替她洗刷冤屈,蓉锦,你去将我书房架子上红色的那份手札给烧了。”
“是。”蓉锦虽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待人离开后,姜临安瞅见不远处的一抹月白衣角。
她脸色当即沉下,看来她这院子里还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很快,那道月白长影就到了皇后宫中,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告知皇后。
一旁的姜攸宁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母后,我不要嫁到北蛮去,那是个什么地界啊,女儿到了那里怕是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何皇后紧紧地揽着自己的女儿,“宁儿,你且放心,母后定然不会让你嫁过去的,这件事情还未有定论,不着急。”
可是姜攸宁根本听不进去,一直哭闹个不停。
何皇后也是被吵得头疼,她看向底下的奴才,“去,让大皇子来见本宫。”
“是。”
没多久,一男子便从外走进,只见他乌发半披半束,身姿挺拔,清瘦如竹,脸上竟然还略施粉黛。
皇后见他如此,立刻蹙紧眉头,“姜御风!你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宫中之人都知大皇子好男风,平日里行事作风也是放浪不羁,皇后对此一直不满,奈何是自己的孩子,也没办法下狠手。
姜御风淡淡开口,“母后深更半夜召见儿臣,儿臣自是来不及收拾,只来得及略施胭脂,下一次定会盛装出席。”
“你!”皇后被气了个半死。
一旁的姜攸宁见状,也是哭个不停,“大兄,你可要为宁儿做主啊!”
姜御风虽说行事不轨,可是对自己这个亲妹妹倒是好。
他看到姜攸宁哭个不停,心都要碎了,赶紧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宁儿,是谁惹到你了?”
“还不是姜临安!”
提到姜临安,姜御风眉头轻皱,“她怎么了?”
“你真是不学无术!眼下摄政王与她暗中勾结,欲夺兵权,再这样下去大魏都要姓裴了!”
姜攸宁添油加醋,“是啊,而且姜临安她自己不想嫁到北蛮,到父皇跟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父皇眼下要把我给嫁过去,大兄,我真的不想去。”
“竟有此事!”
皇后详细讲了一下,姜御风轻哼一声,“凭她一个姜临安也想欺辱我姜御风的妹妹,母后,他们不是要出征吗?既如此我们就在这路上安排几个人,既能杀了姜临安又能家伙给裴泓景,岂不是一箭双雕。”
皇后嘴角微翘,“勇毅候世子对姜临安一向情有独钟,也可借此一事挑拨陆家与裴泓景之间的关系,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蓉锦眼睛都气红了。
她想上前阻拦,可身边两名宫婢将她双臂拑得死紧,让她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
眼看着姜临安掌心慢慢变得模糊,她再也忍不住怒吼。
“住手!你们快住手!”
蓦地,蓉锦想到宁德皇后最忌惮摄政王,当即马上说道:“摄政王每日都要亲自查看公主抄写女戒,公主的手若是废了,到时候就抄不女戒。”
言外之意就是,若是裴泓景检查女戒,到时候姜临安拿不出来,肯定会发现她们伤了姜临安的手。
宁德皇后动作微顿,“停!”
岑嬷嬷瞬间就停手,垂手站在皇后身边,冷冷地凝视着姜临安。
蓉锦已经挣脱束缚,心疼地将姜临安从地上扶起来,泪水一滴接一滴滚落。
“公主......”
姜临安抬手将她的泪水拭去,“别哭。”
眼泪,不值得为不心疼的人流下,那样只会让仇人痛快。
宁德皇后见她表现虚弱,原本难看的脸色不由多出几分畅快。
“临安啊!你可要好好感谢你皇叔。”
的确。
如果不是裴泓景,那今日她这双手,恐怕会废。
姜临安牵了牵唇,“多谢母后教导,临安谨记,定会好好感谢皇叔。”
“嗯。”
宁德皇后对她的乖顺很满意,扬起下巴微微颔首,示意道:“带你家公主回去。”
“临安,好好学你的规矩,好好在你的漱玉宫待着,和亲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姜临安唇瓣微勾,“多谢母后教导。”
刚出凤和宫门,姜临安脸上的乖巧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狠厉。
和亲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吗?
皇后可能将她想得太过乖巧了些。
有她在,和亲绝对没有成功的可能。
也不知,此时的裴泓景在忙什么?
今日一日都有未曾到后宫,莫非大魏同北蛮的战事已经如此紧张?
此刻,姜临安挂念的裴泓景正在勤政殿批阅奏折。
今日文宣帝服用丹药后就跟张清风上了观星台打坐,已经数个时辰没有离开。
可朝中的事务总要有人打理。
桌上数百份奏折,裴泓景一人承担了大半,剩下的都交由张裘和高武解决。
得到姜临安消息时,裴泓景刚看完一份北蛮故意骚扰北境百姓的奏折,请求朝廷给个章程。
总之就是,打或不打,给句实在话!
裴泓景明白北境守军的困难,沉默片刻后不经意地将这份奏折放在另一边。
得知姜临安去了皇后宫中,还带了伤回宫,裴泓景有些坐不住。
半盏茶后,裴泓景倏然起身往外走。
高武眸子微眯,“摄政王,何事?”
裴泓景神色不变,“本王想起今日还未检查临安公主功课,既承了她一声老师,那定要好好教导她。”
“和亲之日在即,若是临安公主礼仪出错,到时候丢脸的也是大魏。”
高武和张裘稍一琢磨都觉得是这个理儿。
临安公主出身差、行为粗鄙视的名声,京中众人都有所耳闻。
若是能在和亲之前稍微教导几分,那也是大魏之幸。
张裘早就想放松会儿,只是裴泓景在此,他也不得不装得勤快些。
如今裴泓景有事需要离开,他当场第一个赞成。
“既然摄政王有事,那就先去忙,这里由我们顶着。”
裴泓景朝二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开勤政殿。
听雨轩中。
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姜临安忽然起身。
今日皇后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教训她,甚至连和亲威胁都压不住。
也就是在今日,裴泓景忙得甚至连后宫都没时间踏进一步。
这些情况无一不在说明一个问题,北蛮出了事。
既是北蛮出事,那裴泓景今日就必会来寻她。
她能看出裴泓景的野心,他分明也无法容忍北蛮的挑衅,只是逼不得已。
既如此,那裴泓景就更会来寻她。
想及此,姜临安当即翻身下床,穿了身月白色宫装,只浅浅挽了个低髻,姿态柔弱地靠在书案上抄写女戒。
对,是真真正正的女戒。
裴泓景走入听雨轩时,姜临安正肿着两只手,在纸上缓慢抄写着,样子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尤其是她那双被裹成包子般的双手,实在惹人注意。
裴泓景眉心瞬间拧起,“姜临安,你就不能安分一些?”
他每一次见她,她几乎就没有不受伤的时候。
每一次,姜临安总是又倔强,又柔弱。
他忽然感觉心底很闷。
闻言,姜临安双眸惊讶了一瞬,不可置信地朝他看来,又迅速垂下眸子,抄写女戒的右手却颤抖得厉害。
裴泓景眉心拧得更紧,“既然受了伤,就好好歇着。”
姜临安抿唇,“这是皇叔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
裴泓景眸色倏然幽深,“那我让你安分些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姜临安勾唇,露出一抹惨然的笑。
“皇叔,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无论她是死是活,有没有做!”
“我只是安分待在自己宫中,可依旧会有麻烦找上门,这难道是安分就能解决的吗?”
裴泓景忽然心头一梗,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皇后差人打的,说是教导我规矩。”
“胡闹!”
裴泓景冷冷吐出两个字,也不知这两个字说得到底是谁?
姜临安红唇微勾,起身时身体微晃了一下,故意不经意地朝裴泓景歪去,露出一小截白嫩无辜的脖颈。
“皇叔,难道我真的这么差吗?”
裴泓景眸色微动,视线落在下意识已经接住的姜临安身上。
一身月白宫装更衬得她柔弱可怜,发髻微松了两分,几缕碎发散乱于肩,是一株待人怜惜的娇花。
可惜,这株娇花有毒。
裴泓景抬手就捏住姜临安的后颈,像提小狗一般硬生生将她提离怀抱,危险的双眸上下打量着姜临安的柔弱娇软。
“姜临安!你这是在玩火!”
“呵!”
姜临安忍不住笑出了声,脸上的柔软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疏离和冷漠,不带半分感情。
她娇嗔捂嘴,“皇叔,你真是不解风情。”
在这一刻,姜临安的心轻轻颤动。
不知名的陌生情绪在心口蔓延,她安静窝在裴泓景怀里,没有挣扎。
“临安!”一道熟悉声音响起,打破了两人的氛围。
后知后觉,姜临安从裴泓景怀里挣脱出来,低声跟他道谢:“谢谢皇叔救了我。”
男人微不可察捻捻手指,声音淡淡没什么情绪起伏,好似刚刚那一丝丝温柔也是错觉:“救你也是为了昭国的万全之策。”
言外之意,并非是担心她才来救她。
而是考虑国家大局,才会过来救她。
姜临安也不争辩什么,乖巧点头:“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皇叔相救,否则临安怕是今日就要跟阎王见面了。”
裴泓景睨她一眼,刚要说话,陆司忱匆忙声音响起:“你受伤了?!”
被陆司忱这么一提醒,姜临安抬手摸了下脖颈,后知后觉感受到了疼痛,她嘶了一声,摸了一手血迹。
陆司忱心急如焚,下意识伸手就想拉着姜临安去找大夫。
他手捞了个空,怔愣片刻抬头,见裴泓景将人拉过去。
“投降不杀。”裴泓景吩咐容七去处理这边的事情,当着众人的面单手将姜临安抱起来。
姜临安愣住,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男人声音响起:“本王先带你回去处理伤口。”
眨眼间,裴泓景便带着人消失在众人眼前。
龙涎香味道清冽,莫名让姜临安觉得安心,她喃喃:“皇叔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裴泓景神色未变:“你受伤了,本王该如何向圣上交代?”
一句话让姜临安顿时噎住了。
也是,裴泓景向来不近女色,明明是摄政王权倾朝野,偏偏王府连一个通房都没有。
更别提她之前大着胆子撩拨他,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
姜临安心里再次嘀咕,这男人大概是真的不行。
似是她神情太明显,裴泓景垂眸睨她一眼:“乱想什么?”
姜临安不敢说话,怕惹怒这男人,再被扔下去。到时候可就不只是脖子受伤,小命可能都得交待在这儿:“没什么。”
到了营地,裴泓景让随行的大夫过来。
“公主的伤并无大碍,只是皮肉伤,上药几日就会痊愈。”大夫兢兢业业跟裴泓景汇报。
裴泓景淡淡嗯了声,让人退下。
帐篷内只有他们二人,姜临安坐在椅子上,面色严肃:“皇叔,此番临安也探到不少消息。”
“北蛮士兵在这里驻扎,虽人数极少不显眼,但显然不是驻扎个把月。”姜临安推测,“兴许已经很久了。”
“能对我们动向如此了解,怕是......”
裴泓景眸色一沉,早已猜出:“本王知道。”
若不是朝中有人勾结北蛮,北蛮军队断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只是现在他们毫无证据。
眼下,抵达边境才是最重要的事。
姜临安打了个哈欠,裴泓景没再多说,叮嘱她休息后便离开了。
翌日大部队已经开始行动,姜临安因受伤没休息好稍微有点发热,吃了药后便开始昏昏欲睡。
裴泓景瞥她一眼,又收回视线。
等姜临安睡醒已经中午了,她困倦撑在马车窗口边缘,掀起帘子看外面景色。
恍惚间看到熟悉身影,她微微一愣,又探头出去叫蓉锦:“昨夜不是说让陆将军回朝禀报父皇,北蛮士兵在这里驻扎一事吗?”
“他怎么还跟着?”
蓉锦解释:“陆将军派了亲信回去,他执意要跟着军队出征北蛮。”
姜临安点头又靠在马车上,视线盯着陆司忱,看了许久也没移开。
难不成上次她说的还不够清楚?
陆司忱与她真的不合适,哪怕两世,
殊不知这一幕刚好落到裴泓景眼中。
日夜兼程,中间基本没怎么休息。裴泓景以为舟车劳顿数日,姜临安怎么也该抗拒或提出什么。
出乎意料的,姜临安乖巧跟着军队进程,没有丝毫抱怨。
“容七。”裴泓景看着外面天色渐暗,“今晚在这里驻扎一晚整顿两日之后再启程。”
军队过于劳累也会影响士兵的状态,裴泓景自然清楚。
姜临安被安排在了裴泓景隔壁的帐篷,她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略显诧异:“皇叔这是?”
“避免上次的事情发生,你在本王身边,本王能保证没有人能将你掳走。”
斩钉截铁的话语让姜临安莫名安心,她露出甜甜的笑,凑近他跟前,俏皮道:“那就有劳皇叔了。”
裴泓景敛下眸底一丝一闪而过的笑意。
“主子,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容七声音压低,“北蛮那支军队全员服毒自尽,没有活口。”
“估计是早就想好了,一旦被发现就自杀。”容七愤愤道,“属下失职,还望主子责罚。”
这也在裴泓景意料之中。
北蛮军队敢出现在这里,就必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想从他们口中套话不太可能。
“罢了,善后不要被人发现,派另一只队伍伪装成北蛮军队驻扎在那里。”
“属下明白了。”
处理完正事,裴泓景想着去问问姜临安在北蛮军队还打探了什么消息,熟料撩开帐篷,就看到陆司忱站在那里守着。
裴泓景眸色微沉,淡声询问:“有侍卫专门守着,你不去休息在这里干什么?”
陆司忱拱手回应:“末将怕发生前几日夜里的事情,在这里守着会放心一些。”
他默然,嗓音冷的入骨:“你身为骁骑将军本应安邦定国。”
“不可利用身份善用职权来满足自己的私心,你可知这是大忌?”
月色很浓,气氛绷紧。
陆司忱沉默不语,半晌后道:“末将并非善用职权,末将此番也是得了父亲的首肯。”
“保护临安公主本就是末将的职责,末将不能疏忽。”
帐篷并不隔音,两人声音也没压着。姜临安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她本不想管,可听陆司忱的意思,还要跟裴泓景继续对着干。
这万一要是惹怒了裴泓景,那不就麻烦了?
姜临安叹息,撩开帐篷,眨着无辜的眼睛问:“你们不睡觉,在我帐篷门口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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