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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少别找了,你未婚妻被赶回乡下啦!夏灼灼司慎行结局+番外

温小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安雅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外伤,却如同丢了魂一般,仿佛经历过巨大的折磨。拽着她的男人眼下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直接将人往司慎行面前一丢。“行哥,都问清楚了。”“这女人,骨头软得很,我才用了两招,就什么都交代了。”阿麦摇摇头:“刚子,你对女人就不能温柔一点吗?你那些招数,放在男人身上,也过不了两招。”霍刚冷嗤:“这不是赶时间吗?再说了,这女人诡计多端的很,不下点手段,根本不肯开口。”安雅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哀求:“放了我吧,我已经全都交代了,求你放了我......”司慎行没理会她。这女人看似柔弱,其实多少人栽倒在她的手里?恐怕数都数不清了。“她都说了什么?”他问。霍刚立刻回答道:“一年前,的确是她负责在您的酒里下药,但并非是杜浩然指使,是有人指点...

主角:夏灼灼司慎行   更新:2025-04-12 16: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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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灼灼司慎行的其他类型小说《司少别找了,你未婚妻被赶回乡下啦!夏灼灼司慎行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温小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雅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外伤,却如同丢了魂一般,仿佛经历过巨大的折磨。拽着她的男人眼下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直接将人往司慎行面前一丢。“行哥,都问清楚了。”“这女人,骨头软得很,我才用了两招,就什么都交代了。”阿麦摇摇头:“刚子,你对女人就不能温柔一点吗?你那些招数,放在男人身上,也过不了两招。”霍刚冷嗤:“这不是赶时间吗?再说了,这女人诡计多端的很,不下点手段,根本不肯开口。”安雅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哀求:“放了我吧,我已经全都交代了,求你放了我......”司慎行没理会她。这女人看似柔弱,其实多少人栽倒在她的手里?恐怕数都数不清了。“她都说了什么?”他问。霍刚立刻回答道:“一年前,的确是她负责在您的酒里下药,但并非是杜浩然指使,是有人指点...

《司少别找了,你未婚妻被赶回乡下啦!夏灼灼司慎行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安雅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外伤,却如同丢了魂一般,仿佛经历过巨大的折磨。

拽着她的男人眼下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直接将人往司慎行面前一丢。

“行哥,都问清楚了。”

“这女人,骨头软得很,我才用了两招,就什么都交代了。”

阿麦摇摇头:“刚子,你对女人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你那些招数,放在男人身上,也过不了两招。”

霍刚冷嗤:“这不是赶时间吗?

再说了,这女人诡计多端的很,不下点手段,根本不肯开口。”

安雅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哀求:“放了我吧,我已经全都交代了,求你放了我......”司慎行没理会她。

这女人看似柔弱,其实多少人栽倒在她的手里?

恐怕数都数不清了。

“她都说了什么?”

他问。

霍刚立刻回答道:“一年前,的确是她负责在您的酒里下药,但并非是杜浩然指使,是有人指点她,只要事情办成,就会打一笔钱到她账上。”

“谁?”

“司谨言。”

司慎行微微挑眉,眼底毫无意外。

司谨言。

他的“好哥哥”。

曾经所有人都以为他司慎行是司家的私生子,却没人知道,早在他们生下来的当天,就有人把他和司谨言调包。

自此,司家正统的大少爷成了人人唾弃的私生子。

那位真正的私生子,却是坐享荣耀。

直到几个月前事情败露,他才终于回到司家。

这二十几年的艰辛,除了他自己,没人清楚。

“这么说......司谨言自己也早就知道,他并非司家的真正的大少爷?”

阿麦颔首:“按照推断,的确是这样没错。

否则,当时他没必要给您下药,使绊子。”

霍刚怒不可遏。

“混蛋!

那小子出国之前还卖惨,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才给他留了一条命......行哥,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飞到国外,把那小子给宰了!”

阿麦跟霍刚是从小跟着司慎行的。

司慎行被司谨言的亲妈如何对待,他们都看在眼里。

他后背上那一片疤痕,就是那个女人在司慎行十四岁那年,用热油烫出来的。

而原因,仅仅是那年期末考试,司慎行比司谨言成绩好。

曾经他们不懂,为什么那个女人对自己的亲儿子能下这么狠的手。

后来真相揭露,他们全都明白了。

行哥,压根就不是她的亲儿子!

对那个恶毒女人,他们深恶痛绝。

如今知道司谨言早就知道真相却一直瞒着,他们更是恨不得立刻就把司谨言那个伪君子给杀了!

还是阿麦沉稳一些,说:“刚子,你冷静点。

行哥现在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稍有行差踏错,就是万丈深渊。

你跟我都代表行哥,不要给他添麻烦。”

霍刚用力磨了下后槽牙,拽着地上的安雅的衣领说:“既然司谨言动不得,那就先把这个蛇蝎女人给宰了!”

安雅倏然瞪大眼睛。

“不、不......别杀我!

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

“这可由不得你!”

霍刚眼底腾起杀意,正要动手,被司慎行叫停。

“杀了她,杜浩然能善罢甘休?”

“那就把杜浩然也杀了!

反正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司慎行深深扫过去一眼。

“你这个性子不改,那就给我滚到非洲去。”

霍刚一哆嗦,不敢再乱说话了。

因为行哥是真的说到做到。

还是阿麦问:“行哥,那咱们怎么处置她?”

司慎行递过去一个眼神,阿麦立刻会意,几步走到安雅面前,直接塞了一颗药丸进去。

“唔......咳咳咳......”安雅不想咽,但阿麦看起来斯文,动起手来也是个狠人。

下巴一抬,直接将药丸生推进喉咙。

“咳咳咳......这是什么......”司慎行漠然开口:“只要你老实闭嘴,就不会毒发。

一个月,来我这儿领一颗解药。”

阿麦在旁边补充:“消骨丸,不按时吃解药,就会全身溃烂而亡。”

安雅狠狠哆嗦了下,一双眼睛充满了惊恐。

她猛地抱住司慎行的腿。

“我错了......司少爷,我错了,我不该给你下药!

求你放过我......”阿麦知道司慎行不喜欢跟人接触,连忙将人拖开。

司慎行嫌恶地抽回自己的脚。

“收拾一下,跟我下楼。

记着,我已经跟你睡过了。”

......杜家老宅。

沪城名门无数,能称得上真正的名门的,除了曾经的夏家,就是杜家。

如今夏家倒台,无数人都倒戈向杜家。

杜家门口车来车往,都是来送礼表立场的。

管家委婉地谢绝了一波借口来探望杜老爷子的人,正要折身回去,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门口。

管家抬眼看去,看到是夏琉璃,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

杜家从前跟夏家一直不大对盘,因为在生意上,有过利益冲突。

偏偏夏琉璃跟杜浩然走得近。

尤其是夏家出事后,杜先生和太太三令五申,不许杜浩然再跟夏琉璃往来。

奈何杜浩然看准了夏琉璃,他也不好太不给面子。

“夏小姐好,是来找少爷的吗?

真是不巧,少爷不在家。”

夏琉璃递过一个礼盒。

“杜管家,这是我上次出国回来带的纪念品,您请收下。”

“这怎么能行......这是特意给您买的,您要是不收,我只能扔了。”

杜管家看了眼上面的名牌LOGO,“为难”地接过,好心提醒夏琉璃:“今天家里有贵客来,先生和太太正等着贵客来呢,您要不改天再过来?”

夏琉璃道:“我知道今天会有贵客过来,是浩然,他让我过来的。”

“这......我不为难您,您不放我进去也没关系,一会儿等浩然到了,我跟他再一起进去。”

有杜浩然带着,人如果进去了,可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管家欣然答应。

“那就委屈您,先在门口等一会儿了。”

“不委屈,您不用在意我,您忙您的就好了。”

“诶......”管家应声,正要往里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门前。

杜家位于寸土寸金的高端富人区,来这儿的,都是自己有豪车的。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出租车停门口。

管家错愕地看过去,等看到下车的人的打扮时,神色瞬间变得更加诧异了。


看来还真是来找她的。

夏灼灼本能地拧眉,迎上最先跑上来的杜家夫妇二人的目光,淡声问:“找我有什么事?”

杜家夫妇彼此一对视,杜正国率先开口:“请问,你是夏家的七小姐吗?”

“没错!”

既然她打算留在夏家了,那就得慢慢习惯“七小姐”这个称呼了。

夏琉璃在此时追了上来。

听到她答应,立刻对杜正国说:“伯父,你也听到了,她就是夏家从乡下找回来的那位,绝不可能是什么神医。”

杜正国迟疑着问:“你是从乡下回来的?”

“算是。”

这话一出,夫妇二人又是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

难道真是他们搞错了?

一个乡下来的......的确不可能是什么神医。

他们找来的那位神医,可是从京都来的。

夏琉璃心里则是狂喜。

她就说嘛,她绝不可能弄错的。

她抬眼看向夏灼灼:“这是杜伯父和杜伯母,在他们面前,你可不要乱说话。

是什么人,就戴什么帽子,要是给自己戴高帽,可是会遭人耻笑的。”

夏灼灼眼波流转,心中已经猜到杜家人为什么会追上来了。

原本她是不打算跟杜家再有什么往来的,没有杜家这一单,还有陈家、赵家,让她打响暗部的旗号,不缺杜家这一个。

他们既然赶她走,她就没必要帮忙治病了。

但既然这个夏琉璃这么喜欢打脸,那她也可以勉为其难,配合一下。

夏灼灼直接无视夏琉璃,询问杜正国夫妇。

“你们就是给暗部下单的客人吧?”

暗部??

他们的确是通过暗部找到的那位神医。

但这件事,只有他们杜家人知道,毕竟暗部并不被官方所接受,杜正国作为沪城副市,更不应该跟暗部有牵扯。

所以......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暗部,那就只有那位神医了。

两人眼神震荡。

杜正国颤着声音问:“请问......你就是暗部替我们找的神医吗?”

夏灼灼轻轻一挑眉,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常人没有的孤傲和自信。

“没错!”

“你胡说!”

夏琉璃忍无可忍地指着夏灼灼的鼻子说:“你耳朵聋了吗?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不到吗?

你但凡要点脸,就别再冒充什么神医了!”

“夏琉璃小姐!”

杜夫人不大高兴地皱眉训斥:“我跟七小姐说话,你在这儿插什么嘴呢?”

要是这位七小姐真就是他们找的神医,夏琉璃可担待不起!

听闻,这位神医可是治好了不少京都大人物的病。

就是他们杜家,都费了不少功夫,才让暗部接下他们这一单的。

夏琉璃脸色变了变,心里很是不高兴。

“伯母,我是怕你们被她骗了......”夏灼灼懒得再听夏琉璃废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丢到杜夫人面前。

杜夫人接过来一看,瞬间变了脸色。

这是暗部的接单卡。

用来跟下单的人接头用的。

求医,用的,是白卡。

白色的卡片上面明晃晃地刻着暗部的徽章——一朵绚烂的火莲花。

“神医!

真是您......”杜正国也瞥见了那张火莲花卡片,当即激动地说:“真是神医小姐!

神医小姐,请您屈尊跟我们回去,为我爸治病!”

夏灼灼依旧神色淡淡。

仿佛夫妻俩的态度转变,早就在她意料之中。

她漠然开口:“刚才你们的管家让我滚,现在我正准备‘滚’呢。”

杜管家脸色一白。

眼看着夫妇二人愤怒地朝他瞪过来,他连忙摆手解释:“不是的,先生,太太,不是我要赶神医小姐走。

是琉璃小姐!

是她说七小姐不可能是神医,所以我才......咚——”杜正国一脚直接踹向杜管家的小腿,疼得杜管家整个人瞬间佝偻起腰来,吃痛地揉腿。

“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我让你在门口等候神医,你就是这么等候的?”

杜夫人更直接一些。

“回去收拾你的东西,滚吧!

我们杜家,不需要你这种没眼力见的蠢货!”

“不......先生,太太,这不关我的事啊。

我也是被夏琉璃给骗了......”夏琉璃死死地攥着手心。

“伯父伯母,我说的是真的,你们是被她骗了啊。

她怎么可能是神医的?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杜太太亮出手中的火莲花卡。

“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就是我们跟神医小姐接头用的。

除了神医小姐,别的人不可能有!”

夏琉璃下意识朝那张卡片看去。

她不知道什么暗部,更不知道什么是接头卡。

她只知道,夏家查到的夏灼灼,就是一个从小被养在乡下给人当童养媳的村妇。

一个村妇,跟“神医”的身份,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边。

“伯父伯母,请你们相信我,我说的都是......闭嘴!”

杜正国直接下令:“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

并且告诉门口的安保队,再也不许她进来!”

“是!”

立刻有两个保镖上前,像拖死猪一般,将夏琉璃直接拖走。

而杜管家也被带了回去。

以后,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了。

再也不能仗着杜家管家的身份耀武扬威了。

杜管家悔不当初。

只内心期盼着,夏琉璃说的是真的。

夏灼灼,是冒充的。

两人都被带走后,夫妇二人挂上极致讨好的笑容。

“七小姐......哦不,神医小姐,您也听到了,刚才都是误会。

我们压根不知道您来了。”

“是啊,神医小姐,以后您什么时候想过来,我们杜家的门,永远为您敞开!

再也不会有人敢拦着您。”

那边还没被带远的夏琉璃听到这些话,很不甘心地说:“伯父伯母,你们都被她骗了啊!”

杜正国皱眉,用眼神示意保镖快点把人拖远。

终于,夏琉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门口。

杜正国忙说道:“神医小姐,杜管家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了,还望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夏灼灼唇角翘了翘,脸上绽放出和煦的笑容。

但说出来的话,却冷漠异常。

“很不巧,我就喜欢跟人一般见识。

再见!”

说完,她迈步就往大门口走。

夫妇两人连忙追上来。

“神医小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都是我们的不是。

您要多少诊金?

我们都可以给!

或者,您有什么别的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我们都可以满足您。”


后颈一阵钝痛。

夏六一边揉着后颈,一边打量着周围。

他还在自己那辆车里,只是外头都是熟悉的高楼大厦,以及远处的明珠塔。

他这是......回到沪城了?

他记得自己刚从村里出来啊,然后就不知道为什么晕过去了。

对了!

小七!

小七人呢?

夏六转着脖子,终于看到了车外的夏灼灼。

夏灼灼正跟一个泡面头的青年说话。

“老大,检查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

泡面头递过来一份鉴定报告,说:“你还是自己看吧......”夏灼灼蹙眉,心里已经有了一点猜测。

她接过报告,直接翻到结论页。

通过对甲方和乙方的DNA样本进行分析,支持甲方与乙方为兄妹关系。

“啪——”夏灼灼合上鉴定报告,脸上一阵复杂之色。

她早就认定自己是个孤儿了。

就算不是孤儿,也是被父母遗弃的。

所以这些年,她哪怕有了通天的能力,也从未去找过他们。

抛弃她的人,不值得她去寻找。

如今得知自己的身世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心中自然复杂。

只是,她还没做好自己跟家人待在一起的准备。

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跟自己的手下们待在一起。

泡面头观察着夏灼灼脸上的表情,问:“您要回夏家吗?

我已经查过了,夏家除了您,还有六个儿子,一个养女。

家庭情况有点复杂。”

夏灼灼把鉴定报告往泡面头手里一塞。

“不管怎么样,回去看看吧。”

泡面头立刻欢喜点头。

“正好咱们准备今年把总部移到沪城,您有了正经的沪城人身份,做事会方便很多。”

夏灼灼凉凉看着他。

“你早就打算好劝我回去认亲了吧?”

泡面头挠挠头,“嘿嘿”干笑两声。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让京都那边的市场被另一帮人打击的打击,毁的毁......对方在暗,咱们在明,我们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损失就这么惨重了,所以咱们必须得挪窝了。”

“你回去通知弟兄们吧,随时准备转移。”

“是!”

泡面头应声,正要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您昨天不在,有人向咱们暗部下了个大单,是给沪城一个人家治病,您正好在沪城,就把这个单子做了?”

“他们开多少价?”

“对方说了,只要能把人治好,价格随我们开。”

夏灼灼挑眉。

“行,那就用这个单子,打响在沪城的名号。”

话音刚落,那边的车子传来响动。

夏灼灼挥了挥手,泡面头立刻转身离开。

下一秒,夏六过来了,探头探脑地往泡面头离开的方向打量。

“小七,那人是谁啊?”

“我雇了个司机,是他把车子开到沪城的。”

“哦哦。”

夏六不疑有他,揉揉自己的后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脖子后面好疼......你坐车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可能是睡太久了,落枕了吧。”

“是这样吗?”

“当然。”

夏六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不是这样?

可只要一回想,脖子就开始疼,索性不管了。

小七回来了,这是最要紧的。

“小七,我带你回家!

爸妈他们应该都等着咱们的消息呢。”

“嗯。

走吧。”

夏灼灼没有反对,这次也没有坐驾驶座,而是让夏六开车。

夏六总算是找到一些男性的自信来,车子不急不缓地往夏家开去。

他倒是有心想在夏灼灼面前炫技,奈何这沪城的交通,十步一堵车,百步一个红灯,压根没法飙车。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才驶入一个庄园。

夏灼灼打量着这奢华的庄园,相信了夏六说的夏家是沪城首富一说。

有首富之女这个身份,想来暗部总部转移到沪城,应该能方便很多。

然而夏灼灼一下车,就看到不少佣人正拿着行李往外走。

夏六一把抓住一个佣人,问:“老陈,你这是去哪儿啊?”

那人见是夏六,先喊了声“六少爷”,这才开口:“您这两天不在家,家里出了大变故......”在那人的解释下,夏灼灼弄清楚了。

夏父是沪城原来的首富,因为被牵扯进一桩经济案,被官方带走。

现在正跟夏家大少爷和二少爷一起接受调查。

夏氏集团也因此遭到重创,甚至连佣人们都纷纷被遣散。

这些人刚结了工资,正准备离开。

夏六愣在原地,一时间没能消化这个噩耗。

还是夏灼灼扯了下他的袖子。

“先进去看看吧。”

夏六这才回过神来,露出一副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呆呆地带着夏灼灼往里走。

两人刚进大厅,就看到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孩正跪在一个打扮华贵的妇人面前。

“妈,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爸跟哥哥们都出事了,我不跟家里脱离关系,司家是不会娶我的。”

“不过您放心,断绝亲子关系书只是表面上的。

只要我嫁进杜家,家里有什么缺的,我还可以帮忙帮衬着......”妇人闭了闭眼,一副十分失望的模样。

这次家里出事,是事出有因,一方面,是要借这次的事韬光养晦,积蓄力量。

另一方面,他们也想借着这次家里出事,锻炼几个孩子的处事能力。

却没想到,她精心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养女,竟然在夏家出事后直接选择抛弃家里。

就连那些遣散的佣人,刚才都还不舍地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们随时会回来。

这个女儿却......正要说话,夏六突然几步冲过去,抬起手就狠狠扇了女孩一个耳光。

女孩下意识捂住吃痛的脸,错愕地望着夏六。

“六哥,你打我?”

夏六冷冷瞪着夏琉璃。

“我打你怎么了?

你话说得好听,不就是知道我们夏家完了,不想被我们连累吗?”

“你——闭嘴!

你做你的杜少奶奶去吧,以后我们夏家跟你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夏琉璃看看夏六,又看看闭眼不说话的夏太太,突然嗤笑一声,从地上站起来。

“好啊,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

是你们要跟我断绝关系,不是我要抛弃你们。”

她说着,拿出手中的纸笔。

“签字吧!

以后你们的死活,我不会管!”

夏六不等夏太太动手,直接先抓过手里的断绝关系书,迅速写上自己的名字——夏怀瑾。

“签好了,滚吧!”


夏六毫不客气地将断亲书直接扔到地上。

他早知这个干妹妹不是什么好人,但家里其他人都不信他的。

现在好了,也不需要他揭穿她的真面目了。

“还愣着干什么?

你不是很想走吗?

快滚啊!”

夏琉璃怒极反笑。

她跟这个夏六,一向是八字不合,如今也不需要伪装了。

她躬身将地上的断亲书捡起来,深深看了眼夏六。

“六哥,你会后悔你今天对我做的一切的。”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却在转身的下一秒,看到了立在一旁正观察她的夏灼灼。

当看到夏灼灼那张脸后,夏琉璃的眉头就是一皱。

好漂亮的女孩。

哪怕身穿土气至极的乡下人衣服,依旧无法掩盖住半分她的美。

她的美,几乎是带了攻击性的,让人心里非常不舒服。

而且那双眼睛,像极了夏太太。

几乎是立刻,夏琉璃就猜到了夏灼灼的身份。

她迈步来到夏灼灼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你就是那个走失的夏灼灼?”

夏灼灼唇角一勾,反问道:“你就是那个白眼狼?”

“你——”夏琉璃一怒之下抬起手就要扇夏灼灼的耳光。

但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挥过来,就被夏灼灼在空中稳稳抓住,她立刻动弹不得,只觉手腕一阵剧痛。

“嘶——”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凉气,喝道:“贱人!

放开!”

“张口闭口就是贱人,你的素质真不怎么样。

趁着我还没发火,自己滚吧。”

夏灼灼松开夏琉璃的手,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像是夏琉璃的手有什么细菌似的。

夏琉璃再次被气笑。

“好啊,你们还真不愧是一家人。

别以为你从乡下回来是享清福的,夏家,完了!”

“完不完的,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数三个数你还不滚,那你可真就完了。”

夏琉璃气得要再次朝夏灼灼扑过去,却被夏六挡住。

“管家!

把她给我拖出去!”

“用不着拖,我自己会走!

这个家,我本来也不想待!

还有,你们都给我等着!

今天的仇,我一定会报!”

她今天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等去到杜家,她有的是办法报仇。

夏六正要骂街,余光瞥见夏太太身子一歪,朝旁边倒去。

“妈!”

他连忙要去扶,突然感觉眼前一阵风过,有黑影掠过她身前。

等看清楚的时候,夏灼灼已经扶住了被气晕过去的夏太太。

“小七......搭把手,送她回房间。”

“好、好......”很快夏太太就被扶回了房间躺下。

夏灼灼拉过夏太太的手,凝神诊脉。

脉象非常之乱,是气急攻心所致的晕厥。

而且她的身体亏空的厉害,应该是早年留下来的病灶,需要仔细调理才行,否则......这身子是扛不住的。

那边夏六刚吩咐管家打救护车,扭头就看到夏灼灼正在为夏太太诊脉。

他错愕一愣,几步走上前问:“小七,你会看病?”

夏灼灼随手扯了个谎:“早年跟村里的土郎中学过一点。

家里有针灸盒子吗?

她现在需要施针。”

那边管家一听是跟土郎中学的医术,担心夏灼灼不小心把人给扎坏了,提醒道:“我打了救护车了,救护车二十分钟就能到。”

夏灼灼面无表情地说:“她这种情况,去了医院医生只会给她吸氧,然后开一大堆检查单,最后随便开点药就让回来了。”

夏六当机立断:“去理疗室,找找理疗师有没有留银针下来。”

家里的理疗室,是因为夏父常年脊椎不好设的。

管家拗不过夏六,只好去理疗室找东西去了。

好在理疗师虽然被遣散了,但东西都留了下来。

管家很快拿了针灸盒过来。

夏灼灼打开针灸盒,摊开里头的一副银针。

在进行消毒后,在夏太太身上的几处穴位一一施针。

然而施完针,夏太太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眼眸紧闭。

管家见状,悄悄将夏六拉到了一旁。

家里几个兄弟,夏六是最小的,也是最不靠谱的。

其他人都为夏父的事情奔波去了,只剩下他一个明白人,不能看着六少爷犯糊涂。

“六少爷......”管家看了眼夏灼灼的方向,压低声音用仅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您带回来的这位......是七小姐吗?”

“废话!

你看她的眼睛,跟我妈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还有,她脖子上挂着的,就是以前走失的时候,妈给她挂的双鱼玉佩。”

管家点点头,说出重点:“您走的时候,咱们查到七小姐是被乡下一户农家收养......说难听点,乡下人懂什么治病啊?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您让她别折腾了,还是把太太送到三甲医院比较靠谱。”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小七会害妈?”

管家连忙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怕有个万一。

您也看到了,那些针扎下去,太太根本没有反应。”

夏六比较直接,迈步就朝夏灼灼走过去。

“小七,妈还要多久能醒?”

“十分钟。”

夏灼灼一边说,一边以适中的力度,拨弄着一处穴位的银针。

胸气郁结,得慢慢散开,才能缓解。

夏六一点头,扭头看向管家说:“等十分钟吧!

十分钟后再不醒过来,再送医院,你先别着急,乡下也是有厉害的大夫的。”

夏灼灼闻言也朝管家看过去。

“您别太担心,她会醒的。”

管家尴尬地扯唇干笑:“是,是......”六少爷还真是......这怎么......还直接说出来了呢?

怪不得大家都说,夏家六个儿子,除了学武的五少爷之外,就属六少爷最......憨直。

就在管家等到焦灼的时候,楼下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管家立刻说:“救护车来了!

六少爷,还是先把太太送到救护车上再说吧!”

话音刚落,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所有人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只见门口一个浓眉黑眼,右边眉骨处一道疤痕的男人走了进来。

“小六,我听说妈......”话未说完,夏五的余光看到夏灼灼正在把一根很粗的银针往夏太太头顶扎。

他顿时睚眦俱裂。

“什么人!

敢害我妈?

找死!”

他一掌就朝夏灼灼劈过去。


一阵头痛欲裂中,夏灼灼寒冰般的眸子骤然睁开,却看到两个中年女人一个正拉她的裤子,另一个则是努力掰开她的腿。

“找死!”

夏灼灼一脚踹开那探她下身的胖女人,胖女人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后摔去。

“哎哟喂......痛死老娘了!”

另一个女人也顾不上脱夏灼灼的裤子了,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扶住那胖女人。

夏灼灼起身就要抓住那两个女人,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麻绳死死捆住。

该死!

这是哪里?

她不是应该睡在养母家里吗?

她迅速打量周围,只见这是一间破旧的柴房,房门紧闭着,只有一点点光亮从头上的小窗照进来。

胖女人在这时被扶了起来,朝夏灼灼唾了一口。

“呸!

敢推老娘,你找死!”

她抬手就要朝夏灼灼的脸上扇去,却被另一个女人拉住手。

“三万块的货,你可别打坏了,我们还要靠着她那张脸翻倍赚呢!”

胖女人这才收回手,隐忍着怒火说:“那剂量,一头牛都醒不过来,想不到这么快就醒了!

不过醒了也好,你自己配合我们验货。”

夏灼灼眯起眼问:“什么验货?”

“三万块的货,我们不得验验是不是雏儿?”

原来验货是验她?

笑话!

这些人,知道她是谁么?

她是京都黑市老大,整个京都的地下市场,全是她的地盘。

夏灼灼冷笑一声,一双冷眸迸射出锐利的光,一边想法子挣脱那麻绳,一边故意拖延时间问:“什么三万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听说养母病得快死了,才从京都飞回缙乡探病。

结果养母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普通的感冒。

正准备第二天就回到京都去,没想到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这里。

那胖女人抓住她一只脚,嗤笑一声,说:“柳月茹把你卖给我们了,你老实一点,我们还能把你嫁到条件好点的人家,否则你就等着嫁给五六十岁的老光棍吧!”

“你说什么?

柳月茹把我......卖给你们了?”

夏灼灼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三岁那年,她被柳月茹从路边捡回家,说是当养女,其实是当童养媳养着。

自她懂事起,家里有什么脏活累活,全都交给她做。

所以她拼命学本事,十二岁那年,她终于有了离开的资本,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但养育之恩,她依旧没忘。

每个月的一号,她都会汇钱回来。

汇回来的钱,早就足够他们家在任何一线城市的市中心买三四套房子了。

这次也是听说柳月茹病重,这才回来看她最后一眼。

却没想到柳月茹比过去还狠,竟以三万块的价格,把她卖给了这些人。

怪不得呢,这次回来,柳月茹对她格外照顾。

她还以为是柳月茹变好了,没想到是在这儿等着呢。

她就该听几个手下的,江家人没有一个好人,她不该回来。

脑子飞速运转着,被捆在背后的手依旧没停。

只差一点点,她就能解开绳子了。

夏灼灼深吸了一口气,装作不信的样子说:“你们胡说!

我是他们家的童养媳,以后是要嫁给江泽的!”

“嫁给江泽?”

那妇人好笑地说:“你这么多年没回来了,果然还不知道吧!

江泽马上就要娶大公司的千金大小姐了,他们家都开上大奔了,哪里还需要娶你?”

另一个妇人更用力地抓住她的脚踝。

“把腿分开!

我们验一验你还是不是雏儿。

如果不是雏儿,我们还得要一半的钱回来。”

“别想挣扎,要是不小心把你捅破了,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夏灼灼突然勾唇一笑。

“那就看看,受苦的到底是谁!”

下一秒,绳子终于被挣开,她一把掐住那胖女人的脖子,直接将人高举了起来。

“唔唔——”那妇人用力挣扎着,却愣是没有挣脱开夏灼灼的手。

因为缺氧,一张脸很快涨红起来,唇瓣变得青紫无比。

另一个妇人见状,连忙要上前帮忙,却被夏灼灼一脚踹开,后背重重撞到墙上。

落下来的时候,“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但那妇人顾不上痛,立刻朝外头喊:“来人!

来人啊——”很快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就冲了进来。

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抬手就朝夏灼灼挥过来。

夏灼灼见状,一把扔掉手中的妇人,两只手稳稳接住落下来的棍子。

两个男人顿时愣了下。

好快的速度!

等他们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夏灼灼踹飞,纷纷晕死过去。

就在这时,刚才被夏灼灼扔出去的胖女人悄无声息朝夏灼灼再次扑过来。

夏灼灼却早有察觉,等到对方靠近,飞速转身,一记飞棍将人直接打晕。

十分钟后,夏灼灼从漫天火光的柴房里走出来,刺眼的阳光让她眼底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

她抬起手挡了下眼睛,只听到里面传出呼救声。

她一眼都没有回头看,等到适应光线后,面无表情直往江家去。

人贩子,死不足惜!

而下一个死的,就是江家人!

正往前走,远处传来呼喊声。

“着火了!”

“救火!

快救火啊!”

大火引得村里的村民纷纷提着水桶朝这边跑来。

夏灼灼身上披着那一个中年女人的外套,加上她低着头走路,因而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跟那些来救火的村民以反方向擦肩而过。

不多时,夏灼灼终于来到江家。

她抬起脚,一脚踹开江家的木门。

木门应声倒下,扬起一片尘土。

然而进门后,却发现江家早已经人去楼空,没有半个人影了。

“跑得倒挺快!”

不过他们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她也会找到他们!

养育之恩,她早已经报完了,现在该是时候报仇了。

柳月茹、江泽,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夏灼灼黑着脸来到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是由柴间改的,狭小又不透气,空气中透着一股子阴湿的霉味。

不出意外,带回来的小包和枕头下的手机果然不见了。

包里倒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张证件。

只是这么一来,回去就比较麻烦。

不过没关系,等到了镇上,借个手机打电话通知手下来接她就行。

正要往外走,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夏灼灼眉头一拧,但随即唇角勾起了一个不着痕迹的弧度。

看来是送死的回来了。

她左右看了一眼,拿过门后的镰刀,杀神般走出去。

然而走出房门,门口那个探头探脑往里看的人,却不是江家人,而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那人脸上都是已经干了的污泥,蓬头垢面的,却穿一身西装。

只是那西装已是破败不堪,身后则停着一辆生锈的三轮车。

夏灼灼把镰刀往身后藏了藏。

“你找谁?”

大概是她出来的脚步声太轻,那青年这时候才注意到她,目光朝她看过来。

下一秒,男人看清她那张跟夏母有着六七分相似的脸后倏然瞪大眼睛,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流出。

“小七!

真的是你!

小七!”

他疯了一般朝夏灼灼跑过来。

但在距离夏灼灼还有半米的位置骤然停下了脚步。

——夏灼灼正用镰刀对着他。

但凡他再往前走一步,镰刀就能割破他的脖子。


杜馨月脸颊一阵吃痛,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不敢置信地望向杜正国。

“爸,你真的为了这么一个乞丐打我?”

“啪——”又是一记耳光。

且这一次比上一次打得更狠。

杜馨月的脸颊肉眼可见地高肿了起来。

“什么乞丐?

这是神医小姐!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杜馨月的眼泪立刻就滚落了下来,气得转身就往外跑。

杜太太忙开口:“馨月!

你要去哪里?”

“别管她!

她能跑到哪里去!”

杜正国拦住要追上去的杜太太,示意她跟夏灼灼道歉。

杜馨月跑了,只能由杜太太道歉。

杜太太方壤慧是个拎得清的。

她快速收敛了脸上担忧的神色,走到夏灼灼面前鞠躬。

“神医小姐,实在是对不住,是我没教育好我的女儿,让您不高兴了......”夏灼灼抬手。

“我说到做到,人已经打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夫妇二人见夏灼灼真不追究了,面上就是一喜。

“神医小姐,还请留下来吃顿便饭,我们都想好好感激你......”夏灼灼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饭我就不吃了,我还有急事。

不过,我会为你们再写一副新的药方。

手头上的药吃完之后,你们按照新药方,每日煎服一份,可保身体暂时无虞。”

听到“暂时”二字,杜老先生自己忍不住问:“神医小姐,还请您告诉我......我还有多少时间?”

“一年。”

这话,已经让屋内的大部分人都喜出望外了。

尤其是杜正国。

一年时间,足够老爷子为他继续铺路了。

只要他的路彻底铺好,老爷子死不死的,就无所谓了。

只有杜老先生自己,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一年,对他来说,还是太短了。

一个半只脚踏进过鬼门关的人,其实不会变得不怕死,反而会变得更想活。

“那一年后......我还能再找您吗?”

老爷子终究还是忍不住问。

夏灼灼从不把话说的太满。

“如果我有时间,我可以过来看看。

但是不保证还有这次的效果。

你知道的,有些药,用过一次之后,就会有抗性了,绝不会有第一次这么有效。”

这话,已经够让老爷子喜出望外了。

他看着夏灼灼,就如同看着再生父母一般。

“不管怎么样,这次我能活下来,已经很感激神医小姐了。

以后您如果遇到任何需要我们杜家的时候,您随时开口。

我们杜家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推辞!”

夏灼灼没接这话。

因为或许,她还真的有可能需要杜家帮忙。

“拿纸笔来。”

夏灼灼道。

杜正国忙亲自为夏灼灼拿来治病。

夏灼灼提起笔,一手俏丽的字就浮现在白纸上。

司慎行看了眼,眼底有片刻的意外。

是他看错了吗?

这字迹,怎么像是江山大师的字迹?

只是没等他仔细看,药方就被杜正国收起来了。

“多谢神医小姐......既然您今天有急事,我们就不强留您了。

我亲自送您出去!”

“不必,我喜欢安静,我自己走。”

“这......神医小姐性格洒脱,她说自己走,那便让她自己走吧。”

杜老爷子算是看出来了,夏灼灼不喜欢太狗腿的人。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难讨好。

为了能再多活几年,他必须顺着夏灼灼来。

老爷子都开口了,杜正国也只得答应。

“神医小姐慢走!”

夏灼灼轻轻“嗯”了声,带上了杜太太为她包装好的杜馨月买回来的那一株千寻草,迈步朝外面走去。

又一个任务完成。

至于收钱,这是谷仔他们的事。

她只负责完成任务。

夏灼灼一走,屋内的“贵客”就只剩下了司慎行一个。

杜正国笑得狗腿。

“司少爷,请到隔壁茶室喝茶。

刚才我们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对您照顾不周,还请您见谅。”

“无妨。

能看到杜老先生恢复健康,我也很高兴。”

嘴上这么说,司慎行心里却觉得好笑。

这还是自他掌权以来,第一次风头被一个小丫头给盖了过去。

如果可以,他还真想追上去,跟夏灼灼聊一聊。

奈何他今天过来,一是看望杜老先生,二是跟杜正国有商务上的合作,没法就这么走开。

不过,他想,他们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富人区门外。

江泽跟夏琉璃面面相觑。

夏琉璃是被杜浩然委婉地“带”出来的。

杜浩然让她先回去,她嘴上答应了,私下却偷偷等候在小区门口。

只等着夏灼灼真的把人给治死了,她好为自己“洗清冤屈”。

而江泽,则是按照杜馨月的吩咐,等候在小区门口。

没有杜馨月的电话,他不敢贸然进杜家的家门。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尴尬。

他们两个,都是不受杜家喜欢的人。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跑车开了出来。

车窗摇下,露出了杜馨月的脸。

“馨月?

你怎么出来了?

不是说献了药之后,你就借机提出让我见你爸妈吗?”

杜馨月脸色更加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她爱江泽爱得死去活来的。

但现在,看到江泽,心里的感情却是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或许是因为被夏灼灼和她爸气的。

也或许......是因为见过了司慎行吧?

司慎行的容貌和气场,着实让人有些过目难忘。

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司慎行,毕竟他从前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但随着他掌权司家,知道他的人会越来越多。

以后,应该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孩被他吸引吧?

不过杜馨月自诩是个专一的人。

她压下心头的异样,说:“先上车再说,今天不适合见我爸妈。”

江泽正要细问,目光瞥见了杜馨月脸上的巴掌印。

而且,是两个巴掌印。

他骤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月月,谁欺负你了?”

“因为一个贱人!”

“贱人?”

“没错!

就是我在药材铺遇到的那个。”

“她就在这里?

我帮你教训她!”

江泽撸起袖子就要去找夏灼灼算账,被杜馨月叫了回来。

“你先回来!

详细情况,我稍后再跟你解释,先上车!”

江泽只好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夏琉璃看着被带走的江泽,心里有些羡慕。

她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了快半个小时了,杜浩然都没有联系过她......她心中不禁有些惶然。

以前在夏家,她还有六个哥哥和爸妈宠着,现在离了夏家,她就只有杜浩然了。

杜浩然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她的心,影响她的前程。

她一定要牢牢抓紧杜浩然的心才行。

否则......她真的无处可去了。

想到这,夏琉璃心里更恨夏灼灼了。

要不是她,今天她根本不会被杜家夫妇二人赶出来。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她面前。

熟悉的车牌。

是夏怀武的车!


夏怀武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但很快,他就用力摇了下头。

“这不可能!

琉璃最孝顺了,不可能会主动跟我们断绝关系的。”

“呵!”

一声轻笑响起。

声音是从夏灼灼那边发出来的。

他不大高兴地皱眉看过去,说:“灼灼,你笑什么?

难道......是你让琉璃走的?”

夏灼灼已经确定这个五哥是个没脑子的了,懒得跟他废话,继续运针。

按理说,夏太太这个时候应该醒了。

但她身体亏空得厉害,所以比一般人会晚些醒。

只能继续先运针。

然而夏怀武以为她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当即就着急地走过去。

“灼灼,你走失的这些年,都是琉璃替你在家里尽孝心的。”

“如果不是她的存在,妈当年可能会直接挺不过去,你怎么能把琉璃赶走呢?”

“就算琉璃不走,家里该属于你的,一点也不会少。”

“你何至于这么做?”

夏怀武说了半天,夏灼灼一记眼风都没分给他,目光依旧专注在手上的动作上。

夏怀武更烦躁了。

“灼灼,你有没有听......五哥!

你够了!”

夏六走上前,一把拽过夏怀武。

“我刚才说的全是真的,灼灼她压根连夏琉璃是谁都不清楚,怎么会赶她走?

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你可以问夏管家!”

夏怀武犹豫两秒后,黑着脸看向夏管家。

“你要是敢说半个字假话,我就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夏管家被夏怀武的话吓得身子抖了一抖。

因为夏怀武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说:“五少爷,刚才六少爷说的就是事实。

的确是七小姐......夏琉璃小姐自己提出要跟家里断绝关系的。”

夏怀武听到这话,眼中的坚决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真的不是怀瑾和灼灼......?”

“不是他们。”

虚弱的声音响起,三人同时朝床上看去。

只见夏太太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一只手紧抓着夏灼灼的手,另一只手强撑着床沿要坐起来。

“妈?!”

“妈你醒了!”

两人同时冲到床边。

夏太太却并不看他们,只定定地看着夏灼灼,一双眼睛含着隐隐的泪光。

“小七......?

是你吗?”

孩子走失多年终于找回来的激动,让她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当时,她的确是被夏琉璃气到了,但真正晕倒,是因为看到了夏灼灼。

只一眼,她就认定,这是她的孩子!

那是血脉里自带的亲切感。

因为太激动,所以,她才一下子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夏灼灼一会儿望着夏太太,只觉得这张脸,这声音,都好熟悉......就好像这道声音喊过她无数次小七一般。

“是我。”

夏灼灼自打进入夏家之后,脸上难得浮现了一丝除了冰冷之外的柔和神色。

下一秒,夏太太再也无法维持镇定,紧紧抱住夏灼灼,嚎啕大哭。

“妈总算找到你了,小七......这些年,妈每晚都会梦到你。

每次醒过来,我都宁愿自己还停在梦里......是妈不好,妈不该弄丢你的,小七啊......都是妈不好,都是我不好啊!”

她的小七!

血脉相连的小女儿。

她最疼爱的小女儿啊!

当初,她就是为了生下一个女儿,才生了那么多儿子。

但上天不过让她开心了三年,就让她们母女分离......夏灼灼感受到对方的眼泪滴在她的脖颈上,滚烫的温度让她的脊背微微一僵。

这是第一次,她见到有人为她落泪。

心中仿佛有一道暖流掠过。

夏灼灼定了定心神,柔声安抚:“您别哭......我回来了。

以前......都过去了,您不用自责。”

夏六也在旁边安抚:“是啊,妈,小七回来了,这是喜事,喜事可不能掉眼泪。”

夏太太努力止住眼泪,捧住夏灼灼的脸认真端详。

女孩的脸灰扑扑的,彷佛刚从什么火场里冲出来一般,眉骨处还沾染了黑灰。

她也不嫌脏,用指腹一点一点为女孩擦去脸上的灰土,终于露出女孩的真面目。

她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同她年轻时一模一样。

鼻子则是继承了夏先生,高挺,但很小巧。

一张脸更是只有手掌般大小,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怜惜。

人人都说,夏家的养女夏琉璃长得出尘绝世。

但鲜少有人知道,当初正是因为夏琉璃长得跟夏灼灼有五六分相似,才被他们从孤儿院领回了家。

跟夏灼灼有五六分相似,都堪称绝色了,何况是夏灼灼本人?

“我的小七,长得真好看......”夏太太眼眶满含泪水,唇角却是高高弯起来,一副又哭又笑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疯了......但是只有天知道,这一刻,她有多盼望!

夏太太细细抚摸着夏灼灼的眉眼,彷佛要把她的样子刻进骨血里。

夏灼灼第一次被人这么接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她干咳一声,不着痕迹地把身子往后靠了一些,避开夏太太的手,说:“您的身体我已经调理过了,只是还不宜剧烈运动和有太大的情绪起伏,需要静养。”

夏太太眼中再次泛起泪光。

“对不起,小七,以前家里好的时候,没能把你找回来享福,现在家里落魄了,反而找到你了......”说到这,她顿了一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再次开口。

“灼灼,你要是跟琉璃一样,觉得家里落魄了,会连累你,你......也可以选择离开。

妈不会怪你。

妈只要知道你还活着,过得开心幸福,妈就知足了。”

夏太太是个明事理的人。

从前家里好的时候,夏灼灼没享过家里的福。

现在家里遇上事,没道理强留她下来,跟家里一起应对那些暴风雨。

所以不管夏灼灼做出什么决定,她都不会怪她。

“妈......”夏六急了:“咱们好不容易才把小七找回来了,你怎么还让她走呢?”

夏太太瞪过去。

“你闭嘴!

这几天你在外头找小七,不知道家里都发生了什么。

咱们家......已经今非昔比了。

要走要留,让小七自己决定。”

夏六不敢说话了,只是紧张地看着夏灼灼。

至于夏怀武,则是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

毕竟分离了二十几年,再有感情,也随着时间淡了。

何况,他现在更珍视的人,是夏琉璃。

他心里还抱着希望,夏灼灼要是走了,夏琉璃说不定就会回来了。

安静了足足有两三秒后,夏灼灼终于开口——“您放心,我不走。”

一则,既然当初不是家人抛弃了她,她便不会就这么离开。

二则,暗部转移到沪城,也需要她有合理的沪城人的身份。

夏六激动地点头:“对!

灼灼,你回去也是割猪草,咱们家再落魄,也不至于让你干那些农活。”

夏太太一愣,问夏灼灼:“你以前......是割猪草的?”

夏灼灼不置可否:“算是吧。”

割有钱人的韭菜,跟割猪草也没什么差别?

夏太太刚收起来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妈不知道你过得那么辛苦......”若是知道她在哪里,她绝对早就将人接回来了。

夏灼灼反握住夏太太的手,说:“我过得不辛苦,您别多想。”

其实刚才,听夏怀武那么不待见她,她的确有离开的打算。

但看着夏太太的模样,她的心,还是不免动容了一下。

夏太太用力点头,紧紧握住她的手。

“好孩子......”那边的夏怀武则是喃喃冷嗤:“妈,你别太自责了。

她在乡下,我看过得挺好的。

我可没见过哪个乡下人像她一样皮肤那么白的。”

虽然看着脏是脏了点,可脸上那皮肤,吹弹可破,细腻如玉。

可见在乡下也被养育得挺好的。


难道杜正国在找夏灼灼?

难道说,夏灼灼真就是他们请过来为杜老先生治病的神医?

但转瞬,夏琉璃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应该是真正的神医刚好来了。

只见杜正国在搜寻了一圈无果后,一把抓过杜管家的衣领。

“杜管家!

神医人呢?”

杜管家下意识摇头:“神医还没来啊,我一直在这儿候着呢。”

杜正国闻言侧眸看向杜太太。

刚才是杜太太接的电话。

杜太太立刻说:“不可能!

电话里说的清清楚楚,说神医已经到了,我们的人拦着她不让她进来。”

“拦着她不让她进......”杜管家喃喃,随即脸色大变:“难道说,刚才的七小姐......什么七小姐?

你说清楚!

刚才神医到底是不是来过了?”

杜管家白着脸说:“刚才的确是有人来过,但那人是夏家刚从乡下找回来的七小姐,根本不是什么神医啊......对了,琉璃小姐也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有把神医赶走,神医根本没出现过。”

夏琉璃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连忙开口:“刚才过来的,的确是夏家走失多年的夏灼灼。

并没有什么神医过来。”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

夏家的事情,他们也听说过。

可方才那通电话里说的很清楚,神医,被拒之门外。

对方的出诊的次数少的可怜,他们是动用了很多关系,才通过京都暗部联系上那位神医。

难道说,夏家走失多年的七小姐,就是他们要找的神医?

“老公,怎么办......?”

杜太太有些犹豫,要不要把人给追回来。

他们杜家跟夏家关系一向不好。

如若对方真就是他们要找的神医,他们是求对方,还是不求对方?

杜正国却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他一脚踹向管家:“还不快把人给我追过来!”

他杜正国能坐上如今的位置,靠的全是杜老爷子在上头的人脉。

杜老爷子要是没了,他别想再往前走一步。

所以哪怕神医就是夏家的七小姐,他也要求着对方回来,让她为老爷子治病!

“是,我马上去追人!”

管家正要去追夏灼灼,杜正国再次开口:“等等!”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我亲自去!”

神医的事情,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杜老爷子病的太重了,除了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其他人根本没有办法。

“我也去!”

杜太太也顾不得许多了,紧跟上丈夫的脚步就追了出去。

夏琉璃望着两人匆匆跑离的背影,脸色一阵发白。

不可能的。

夏灼灼不可能就是神医。

夏家人的血脉,低劣得很,六个儿子残废的残废,没出息的没出息,哪儿出得了神医?

还是夏灼灼这个自小走失,被收养到乡下给人当童养媳的废物。

但神差鬼使的,夏琉璃也迈步追了上去。

虽然知道夏灼灼不可能是夏家请来的神医,但她总要亲眼确认一下才能放心。

与此同时,司慎行也从公馆二楼下楼。

杜浩然看司慎行这么快就下来了,忙丢下手里的牌,笑着迎上去。

心里却奇怪。

还是说,安雅没能得手?

他飞速朝安雅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就见安雅轻轻点了下头。

这是成了。

啧。

杜浩然自己就是男人,所以对此只字不提,只道:“司少爷,咱们是现在过去家里,还是您再玩几把?”

“去老爷子要紧,回头再玩吧。”

“是,您请......”杜浩然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手下带司慎行先上车,自己跟在后头,低声询问安雅。

“司少爷对你还满意吗?”

安雅按照司慎行的吩咐,露出羞涩的表情,说:“挺满意的,他还说,想要我再陪他几天。

您觉得呢?”

杜浩然当然同意。

“既然他喜欢你,那你就跟着他吧。

他有什么动向,记得随时跟我汇报。”

“是。”

安雅面色轻松,背在身后的手其实细细发着抖。

到了门口,两拨人兵分两路。

安雅被霍刚带去司慎行住的地方,而司慎行跟杜浩然则是坐上同一辆车,前往杜家。

路上,杜浩然为司慎行解释。

“我爸妈通过暗部,请了一位神医过来,说是能治好我爷爷的病。”

司慎行眉头轻轻一抬。

“暗部?”

“是啊,在京都那边......据说很出名。

只要有需要,就可以找他们,他们什么都能解决。”

司慎行没说话。

暗部做的很多订单,都是触及了上层人的利益的。

眼看着暗部很多“窝点”都被打压,这是打算把“生意”做到沪城来了?

如今,京都那边很乱,两个政界的大人物正在对峙。

树大招风,暗部又是中立的,像这样的非正常存在,早晚是要被盯上的。

还不如在被正式盯上之前,转移到沪城来。

是个会审时度势的聪明人。

只是,他很好奇,暗部的首领,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多年了,以他的能力,都没能见过那位暗部首领。

杜浩然见司慎行不说话,试探着问:“您觉得暗部靠谱吗?”

司慎行不急不缓地开口:“别的不说,但暗部的那位神医,的确是有两下子的。”

杜浩然稍稍放心了。

京都那边的大人物,似乎都很忌惮暗部。

司慎行对暗部没有明显的喜恶,他就放心了。

免得两边的人见面,双方有仇,那就难办了。

另一边。

夏灼灼正在别墅区大门口等车。

富人区人人都配有司机,想等一辆出租车真是难如登天。

她正打算打电话回夏家,让夏家来接她,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七小姐!

七小姐留步!”

七小姐?

这是在叫她?

夏灼灼慢慢转过身,就看到一帮人正朝她这边跑来。

跑在最前头的两个打扮穿着昂贵,身后跟着刚才的那位管家,以及......夏琉璃。


五分后,夏灼灼来到了杜老先生的房间。

老人正处于半昏迷状态,脸上还带着氧气罩,旁边是一大堆显示着各项数值的机器。

但夏灼灼还是喜欢用自己那一套。

她拉过老人骨瘦如柴的手,凝神诊脉。

旁边的人均是大气都不敢出。

唯独司慎行,依旧在打量着夏灼灼的脸。

他究竟在哪里见过她?

足足过了有一分钟多,夏灼灼才松开了老人的手。

杜正国这才敢开口询问:“神医小姐,我爸的病......你能治吗?”

夏灼灼对上杜正国热切的双眼,心里有略微的不适。

因为这种眼神,似乎并不是出于对患者本身的关心,更像是担心他自己。

不过这与她无关。

夏灼灼淡声开口:“你爸不是病了,是老了。”

有病,她能治。

但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

老人一身的病,都是老人病。

人就像是机器,机器用久了,也会卡顿、报废。

但人跟机器又不一样。

机器旧了,可以换新零件。

人不行。

或许有些器官可以,但一个人,不可能全部换新。

何况,老人的情况,根本支撑不住换那么多器官的手术。

杜正国的神色瞬间暗淡下去,脸上难掩失望。

就连暗部找的神医都不行,看来老爷子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就在这时,夏琉璃的声音响起——“伯父伯母,我就说了,她就是一个骗子!

你们找的神医,根本就不是她!

否则,神医怎么可能治不了病呢?”

夏琉璃刚才已经被赶了出去。

但看到杜浩然的车子往这边开,她立刻拨通了杜浩然的电话。

是杜浩然带她进来的。

夏灼灼面无表情纠正夏琉璃。

“我说了,他不是病了,他是老了。”

“哈?

老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

你连最起码的诊断都说不出来,就说一个老了?

你真当我们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杜正国的神色慢慢变了。

最不希望老爷子死的人,就是他了。

刚才夏灼灼说的话,让他心如死灰。

但如今夏琉璃的话,就仿佛一颗火星子,让死灰又复燃了。

如果真正的神医另有人在,那岂不是说明,老爷子还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你,到底是不是我们找的神医?”

杜正国冷冷凝视着夏灼灼。

夏灼灼不悦蹙眉。

“怎么?

又开始怀疑我了?”

杜正国正要说话,突然注意到了司慎行。

他忙从杜太太手里,将那张火莲花的卡片递到司慎行面前。

“司少爷,您见多识广,还麻烦帮我们看看,这张卡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我道歉,如果不是真的......”话没说完,但语气里的威胁意味十足。

夏灼灼巍然不动。

因为真的,成不了假的。

司慎行施施然接过卡片。

只扫了一眼,心里就有了判断。

“是真的。”

暗部的卡,都是特殊制造的。

别说普通人了,就是他,也伪造不出来。

那火莲花的纹路极为繁复,比华国币还要复杂,市面上还没有人能复刻暗部的卡片。

听到这话,杜正国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他不敢看夏灼灼,只把怒火都发泄到了夏琉璃身上。

“我不是说了,你再也不许进我们的小区,是谁带你进来的!”

如果不是夏琉璃,他也不会怀疑夏灼灼身份的真假。

夏琉璃脸色一白,下意识用眼神向杜浩然求助。

杜浩然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这种时候,夏琉璃多什么嘴?

但,自己的女人,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护着的。

“是我带她进来的,爸。”

“把她赶出去!

以后不要什么牛鬼蛇神都往家里带!

我们家不是垃圾场!”

夏琉璃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垃圾场?

这是骂她是垃圾吗?

该死!

都怪夏灼灼!

她从哪儿偷的卡?

“琉璃,我先带你出去。”

杜浩然知道自己父亲心里不舒服,打算暂时把夏琉璃带走。

夏琉璃却不甘心。

她直直盯着夏灼灼道:“你要真是神医,你为什么不能治好杜爷爷的病?

就算是老了,也总有办法,能多延续几年的生命吧?”

夏灼灼右眉一挑。

“谁说我不能延续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朝夏灼灼看去。

尤其是杜正国,恨不得直接给夏灼灼跪下。

“神医小姐,刚才我是被这女人说昏了头......”夏灼灼不想听杜正国在这儿废话。

既然决定为人治病,三倍的诊金,她自然是要赚的。

她抬了抬手,打断杜正国的话说:“你不用说这些,分内之事,我自然会做。

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只要您说出来,我们一定办到!”

夏灼灼直接指向夏琉璃:“我要她立刻消失在我眼前,我嫌吵。”

夏琉璃一愣,眼底尽是恨意。

只听杜正国立刻答应:“没问题!

浩然,还不快把夏琉璃给我带走?!”

夏琉璃连忙抓住杜浩然的衣角。

“浩然,你要相信我,她就是一个骗子,从乡下来的,她是夏家的......琉璃,跟我走!”

杜浩然心里已经非常不满了。

他强行把夏琉璃带了出去。

夏琉璃再一次颜面扫地!

并且,让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她的杜家夫妇,更讨厌她了。

贱人!

都是夏灼灼那个贱人害的!

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这边夏灼灼让人把老人的上衣脱了,随后问:“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只是还有一味您要的药材......我已经让我女儿去买了,很快就会带过来。”

“行,那我就先为老先生施针。”

她拿过杜家佣人提前消过毒的银针,为老人施针。

而另一边,夏琉璃被杜浩然带到了门口。

“浩然,连你也不信我吗?”

杜浩然叹了口气,说:“琉璃,你今天太冲动了。

不是我信和不信你,是我爸......他不能让爷爷就这么走了,所以哪怕明知道对方是骗子,他也要试一试。”

夏琉璃眼睛一亮。

“那就是说,他们内心也不相信夏灼灼那个贱人能治好杜爷爷?”

杜浩然颔首。

夏琉璃恢复了力气。

“那我就待在大门外,她不会看到我。

你就让我留下来吧......”她要亲眼看看,夏灼灼无法治好杜老爷子之后,会遭到怎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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