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矿灯在墙面投出晃动的光斑。
这样的游戏每周都要上演,直到母亲嗔怪着拍打父亲沾着油污的后背。
窗外的槐花乘着夜风潜入屋内,几片花瓣落在铁盒边缘。
母亲前日晒干的槐花书签突然簌簌颤抖——远处传来蒸汽机车特殊的鸣笛,三长两短,是父亲与她的暗号。
小满立刻趴到窗边,看着那辆老式机车喷着白雾驶入站台,车头大灯扫过槐树时惊起一群麻雀,父亲说这辆车和他同龄。
暴雨是在后半夜撕开云层的。
小满被雷声惊醒时,母亲正用旧床单堵窗缝。
槐树的影子在闪电中张牙舞爪,风铃在狂乱中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父亲突然撞开门,带进来的雨滴在煤油灯下像一串碎钻。
他的雨靴上沾着新鲜的红泥——只有三号隧道那边的土才会在雨水里泛出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