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吞没了我,我拼命挣扎,试图浮上水面。
囡囡在我怀中哭泣,我用尽最后的力气。
将她举过水面,让她能够呼吸。
“囡囡,不怕,娘在……”意识渐渐模糊,手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重。
囡囡,对不起,娘又再一次失言了。
8.意识像是沉在一片粘稠的黑暗里。
耳边隐约传来模糊的人声,还有微弱的哭泣。
是囡囡的声音。
我死了吗?
还是我又重生了?
我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她好像醒了。”
随即,一股带着药味的暖流被小心地喂入我口中。
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却也带来了一丝清明。
我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古朴的雕花床顶。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檀香。
身下是一张我好久都没睡过的柔软舒适的大床,盖着温暖的锦被。
一个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面容慈和,气质雍容的夫人正坐在床边。
见我醒来,脸上溢满关切之意。
“姑娘,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
我愣愣地看着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对了,囡囡。
“囡囡!
我的女儿!”
我猛地坐起,不顾身体的剧痛急切地四处寻找。
“别急,孩子没事,在那边睡着呢。”
夫人连忙安抚我,指向不远处的摇篮。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囡囡被包裹在温暖柔软的襁褓里。
正安静地睡着,小脸红扑扑的。
一个看起来很稳重的嬷嬷正守在摇篮边。
我松了一口气,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又跌回了床上。
“多谢……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罢了。
““我儿在江中为我垂钓,恰好看到你们母女,便救了回来。”
“你们福大命大,那么大的风浪都能活下来。”
意识模糊前,似乎确实看到一艘小船靠近,一只有力的手伸向了我。
“我姓沈,还未请教姑娘姓名?
家在何处?
怎会带着如此幼小的孩子遭遇风浪?”
我犹豫了一下。
经历了这么多,我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詹子珩的势力不小,谁知道这是否也与他有关联?
“我叫凌鸢,家道中落,本想带女儿去杭城投奔远亲,不想途中遭遇歹人惦记......”我半真半假地编造着身世,隐去了詹家和被追杀的细节。
沈夫人似乎看出了我的戒备和为难,并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