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来签可以吗?”
我扭头看向医生身边的男人。
男人牵着女儿,小心翼翼地站在病床边。
在我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他们父女俩也跟着来了。
其实他们可以不用来的。
路人说的没错,确实是我自己倒下去的。
今早起床时,我的胸口一阵堵闷,心悸感不断上涌。
我知道我又犯病了,赶紧吃下一粒盐酸氟西汀。
可不知为何,药物不起任何作用。
我还是难受,心里难受,头也痛得厉害。
我想打电话给我的老公时墨寒。
前两天他带着儿子时屿去迪士尼玩了。
我想跟他们说说话,但我知道电话拨过去,得不到他们的丁点安慰。
反而只有数不尽的冷言恶语和斥责辱骂。
我忍住了打电话的冲动,拿出药盒又扣出两粒药吞下。
不知是不是服用的剂量过大,在路边等红灯时,我的头一阵眩晕。
然后我便一头栽倒下去,磕得头破血流。
而这对骑电动车的父女正好行驶到我面前,无端卷入了这场事故中。
医生奇怪地看着男人,“你是?”
男人解释:“是我撞倒了她,我来签字可以吗?”
医生摇头,“手术同意书只能由患者的近亲属和患者本人签字。”
最终没有办法,人命关天。
我在医生护士的帮助下,颤颤巍巍地在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3手术后,我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
我给时墨寒发了信息,告诉他我住的病房和病床号。
可父子俩从来没有看过我一次。
反倒是那对父女经常过来看我。
甚至还给我煲了营养汤。
我婉拒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受伤跟你没有关系。
“你不用特意来看我,也不用煲营养汤给我。”
男人却不这么认为。
“虽然我没有直接责任,但你是在我的电动车前摔倒的,我也有间接责任。”
过了会,男人又笑道:“反正我也经常带女儿来医院,顺道过来看看。”
几次拒绝无果后,我也就随他去了。
渐渐地,我与这对父女相熟。
男人叫贺凌,是一个单身父亲。
他的女儿贺雨患有严重的肾衰竭,每隔几天就要到医院做透析。
不知为何,贺雨跟我很亲。
每次做完透析后,小脸苍白的她都会靠在我怀里,跟我撒娇。
贺凌会板着脸说她:“阿姨身体不好,你不要缠着阿姨。”
一向乖巧的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