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的可能不是光芒，而是血色。
当警车拐出锦绣山庄时，别墅二楼的窗帘被风吹开一角，露出王东生的遗像——那是去年在公司年会上拍的，他穿着定制的西装，脚边放着双黑色布鞋，鞋跟处绣着小小的“东”字。
而此刻，在别墅的某个角落，刘翠芬正对着镜子摘下翡翠项链，望着锁骨处的玫瑰纹身，轻声说：“东生，你怪我吗？”
夜色渐深，晨雾却迟迟不散，像块巨大的幕布，遮住了山城的万家灯火，也遮住了这场豪门悲剧的第一缕真相。
第二章：宵夜迷踪2007年 3月 21日，山城的暮色来得格外早，锦绣山庄的草坪上飘着细雾，像给大理石地面铺了层湿漉漉的糖霜。
陈立峰蹲在厨房洗碗池前，手电筒的光掠过两只骨瓷碗，碗底残留的粥渍呈浅褐色，边缘有被钢丝球狠擦过的毛糙感。
“队长，粥里没检测出毒物。”
小法医举着证物袋，袋里的棉签在台灯下泛着微光，“但碗沿有女性指甲油成分，和刘翠芬今早涂的颜色一致。”
陈立峰盯着洗碗池排水口，那里卡着半片玫瑰色的甲油碎屑，边缘呈不规则撕裂状——就像刘翠芬今早慌乱中扯断的指甲。
他想起上午在问询室，她反复擦拭指甲油的动作，无名指根部有圈淡淡的白痕，像是长期戴婚戒留下的印子，却在三天前突然摘下了戒指。
“去查刘翠芬最近接触过的药物。”
陈立峰站起身，膝盖撞在橱柜门上，发出闷响。
橱柜里整齐码着骨瓷餐具，最上层摆着个锈迹斑斑的白铁饭盒，盒盖上用红漆写着“王东生”三个字，边缘磕磕巴巴，像是用牙刷蘸着漆描的——那是他卖白糕时带饭的盒子，如今成了装饰品。
别墅负一层的娱乐室里，十六台进口台球桌擦得锃亮，烟灰缸里堆着“天子”牌烟头，其中三个滤嘴上印着淡粉色唇印。
陈立峰捡起一枚筹码，背面刻着“同晖城建 2006”，边角有被指甲掐过的痕迹，和刘翠芬今早抓握碗筷的力度一致。
“昨晚老板和包副总、王经理打牌，打到十二点多。”
司机老周靠在门框上，西装袖口磨得发亮，“太太十一点五十上楼时，老板刚让保姆送宵夜，还说‘翠芬最近睡眠不好，别吵醒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