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摸到一盒标注着《雨夜不再来》的空白磁带。
当他翻转磁带时,背面赫然印着苏然奶奶的名字——陈月梅,旁边还有个模糊的“S”形指纹。
“奶奶总说这首歌的尾音要像月光那样绵长。”
苏然用袖口擦拭玻璃上的雾气,“她不知道,我在音像店打工时,总把这首歌倒放着听。”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橱窗玻璃上划出蜿蜒的水痕,像极了苏然Demo里的钢琴谱线。
林宇注意到苏然说话时,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在街灯映照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雨幕中的旧书店亮着昏黄的灯,苏然取下书架上的《声学与建筑》时,一本相册从书中滑落。
泛黄的照片里,年轻的陈月梅站在老教堂前,怀里抱着把小提琴,背后的彩绘玻璃上正是林宇设计的螺旋音浪图案。
照片右下角的“S”签名与苏然手帕上的缩写完全一致,边缘还留着咖啡渍形成的环形印记。
“奶奶曾是教堂唱诗班指挥。”
苏然的指尖抚过照片,她总说彩绘玻璃上的裂痕是天使的五线谱。”
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大,雨点敲打铁皮顶棚的声音与相册里掉出的旧唱片纹路形成奇妙的共振。
林宇注意到照片中陈月梅的站位,恰好对应着老教堂钟楼的某个角度。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当两人走出书店时,一轮明月正从云层后探出头。
老教堂的尖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苏然忽然抓住林宇的手腕:“跟我来。”
他们踩着积水的石板路狂奔,林宇能感觉到苏然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布料传来,混合着雨后泥土的腥香。
远处的汽车鸣笛声、便利店的卷帘门声、梧桐叶的沙沙声,共同构成了一首即兴的都市协奏曲。
当气喘吁吁的两人爬上教堂钟楼时,月光正好穿过破碎的彩绘玻璃,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斑。
玻璃上的裂痕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像极了苏然无名指上的疤痕。
苏然从风衣口袋掏出调音器,数字显示2.8秒混响时间:“比奶奶说的多了0.5秒。”
他说话时,月光在泪痣上跳跃,“你知道吗?
声波在封闭空间里的反射次数,和我们相遇的次数一样多。”
林宇突然意识到,苏然Demo里的玻璃碎裂声,正是钟楼彩绘玻璃被风雨侵蚀的声音。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