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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婆家东山再起,想和离侯爷不干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老爷!快!快去求长公主!我疼死了!疼死了!”柳倩儿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哭腔。
她感觉下体那块肉仿佛要烂掉了一般,火辣辣的疼,一阵一阵地抽搐着。
云在天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柳倩儿轻轻放在地上。
他抬头看向辛珑。
辛珑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衣料粗糙,却难掩她清丽无双的容颜。
她身形高挑纤细,眉目如画,即便身处困境,依旧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即便身处困境,她依旧脊背挺直,眼神沉静,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情不自禁想要跟随的力量。
仿佛她天生就该是领导者,是人群中的焦点。
云在天深吸一口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走到辛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长公主殿下……”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恳求,“求您救救倩儿,她……她快要疼死了……”
柳倩儿也挣扎着向辛珑的方向挪动,泪流满面地哀求:“长公主殿下,求求您,救救我……我疼……疼得受不了了……”
辛珑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语气平静:“把她抬到空地上。”
“男人都避开些。”
“女人过来,把火把举高一些。”
周围的人群自动自觉地分开,女人们举着火把围了上来,火光照亮了柳倩儿惨白的脸。
辛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一丝感情:“把裤子脱了,腿分开。”
柳倩儿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但此刻疼痛已经超过了一切,她咬了咬牙,颤抖着手,将沾满血污的裤子褪了下去。
夜风阵阵,凉意袭来,柳倩儿感觉到无数道视线落在自己最私密的地方,羞耻感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辛珑的目光落在柳倩儿的伤口上,眉头紧锁。
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开始溃烂,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紫黑色。
她看完了,然后对站在不远处的云在天说道:“你们来得太迟了,伤口已经腐烂,需要挖肉。”
柳倩儿一听要挖肉,顿时放声大哭起来。
“挖肉?那……那我那里岂不是要留疤?”
“老爷……老爷会不会嫌弃我?”
辛珑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柳倩儿竟然还在担心这个。
她不禁有些无语。
这女人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担心下面好不好看,能不能留住男人?
“长公主殿下,这……”云裳突然开口,声音柔柔的。
她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欲言又止。
柳倩儿疼得死去活来,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鬓边的碎发。
这才继续说道:“我听说……女人下体若是留了疤,恐有不吉利之兆……”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况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只是被蛇咬了一口,怎的就严重到要挖肉的地步?”
她抬起眼,语气意味深长。
“而且……我也从未听说过,长公主殿下何时学过医术……”
“殿下莫怪我多嘴,只是……我实在不知,殿下何时竟有了这般高明的医术,连这蛇毒都能治。”
云裳这番话,表面上是关心柳倩儿,实际上却是在质疑辛珑的能力,甚至暗含讥讽。
云在天也有些犹豫了。
他看了看疼得满头大汗的柳倩儿,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辛珑,心里开始打鼓。
确实,他也没听说过辛珑会医术啊。
这上来就要挖肉,听着也确实有些吓人。
辛珑懒得跟这家人废话。
他们爱治不治,她还乐得清闲。
她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辛珑愣了一下,心里默念了一声“出去”,再睁开眼,已经回到了寝居,下一秒,大门就被人推开, 一个手握长剑,面容俊美如同谪仙,身高近一米九的男人从门外跨步走了进来。
看到他的脸,辛珑愣了一下:是他?地府里看到的,那个功德值十万,等待重生的男人?
萧惊鹤一进屋,看也不看她,直接推开她,掀开了榻上的枕头。
并没有看到他搜寻之物,萧惊鹤俊美的面容一片冷凝,猛地回头,“唰”地一下,一把寒光冷冽的长剑就架在了辛珑的脖子上。
萧惊鹤那张翩翩佳公子一般俊美无铸的脸上,双目燃烧着熊熊火焰,质问辛珑:“你把东西放哪了?”
他这一番举动,吓了随即跟进来的大嫂楚香越,和几个小侄子一跳。
楚香越张开双手护住孩子们,警惕的看着莫名其妙归家,一来就对妻子拔剑相向的小叔子。
“惊鹤,你是疯了不成!赶紧把剑放下,有什么话好好说!”
萧惊鹤注视着面前娇媚的女人,面如寒铁,握着长剑的手很稳。
他想起上辈子自己全家因为这个女人被流放岭南,他的几个侄子侄女在路上被流民分食,大嫂甚至为了让他少挨点衙役的毒打而不惜委身于他们,而他最后也没有到达岭南,一大家子在半途中的寒潮里活生生被冻死,自此萧家所有血脉断绝!
他到死都不明白辛珑为什么要出卖他。
等到死后来到地府,他看了生死簿,才知道作为他妻子的辛珑,竟然是皇帝派来的尖细,嫁给他,也是为的有朝一日将整个萧府一举歼灭!
上辈子辛珑将假玉玺放在了他的枕头后面,被大太监瑞安带人查获,人脏俱在,当天萧府所有人都被流放。
只是现在,为什么他枕头下面没有?
难不成,是辛珑还没有来得及放?
萧惊鹤的面色冰冷如霜,眼眸深处翻涌着刻骨的恨意,像一潭幽深的寒潭,仿佛要将辛珑整个人吞噬进去。
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几乎能听到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
他恨不得立刻就一剑砍下这个贱人的头颅,为前世惨死的家人报仇雪恨。
但他必须保持冷静,不能冲动。
重来一世,他一定要守护好萧府,不让悲剧重演。
辛珑迎着萧惊鹤的目光,瞬间明白过来——这个男人,重生了。
她微微挑眉,心中却毫无波澜。
她可不是原主,不会背这黑锅。
她瞥了一眼旁边瑟缩着,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几个孩子,还有满脸疑惑和惊慌的大嫂楚香越。
辛珑语气平静:“把门关了,我们单独说。”
萧惊鹤俊美的脸庞上依旧是冷酷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
他看着冷静的辛珑,心中厌恶更甚。
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样?
他担心辛珑把假玉玺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于是转过身,对着楚香越沉声说道:“大嫂,我有些私事要和长公主单独谈谈,劳烦您带着孩子们先去外面等候片刻。”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却又刻意放缓了语气,尽量不让孩子们受到惊吓。
辛珑也对着楚香越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柔声说道:“大嫂,我和他只是闹着玩呢,小两口拌嘴而已,您先带孩子们出去吧。”
楚香越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心中疑惑更甚。
惊鹤一向待人温和有礼,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碍于萧惊鹤执意要他们出去,她也不好插手小夫妻之间的事情,只能一边数落着萧惊鹤不要对辛珑动粗,一边带着孩子们离开了房间。
“娘亲,叔叔和婶婶怎么了?”八岁的萧睿站在门口,精致的小脸满是凝重,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他身旁站着他的双胞胎妹妹萧香,两个小家伙都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模一样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在他们的印象中,小叔叔待人一向温和,从来不会和人红脸,更不会对美丽的嫂嫂拔剑相向。
今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幼小的心灵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雕花木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好奇的视线。
房间里,只剩下辛珑和萧惊鹤两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萧惊鹤依旧保持着拔剑的姿势,锋利的剑刃在辛珑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说,东西藏在哪了?”他一字一顿地问道,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
辛珑迎着萧惊鹤几乎要将她凌迟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
她缓缓站直身子,姿态从容,丝毫没有被剑刃的寒光所震慑。
乌木桌椅上映着寒光,辛珑的倒影在上面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她直视着他的视线,说:“萧惊鹤,我不是你老婆,但是我可以帮你。”
这句话,如同石破天惊,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响。
萧惊鹤握剑的手猛地一颤,深邃的眸孔缓缓眯起,审视一般的盯着辛珑,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辛珑坦然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看你这副样子,应该是知道你老婆要做什么,但是我不是长公主,你不要把气撒在我身上,我们可以合作。”
萧惊鹤经历过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接受能力自然比常人强得多。
他犀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他敏锐地察觉到,面前的这个女人,与他记忆中的辛珑,判若两人。
面前这个女人比他记忆里更加稳重,更加从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镇定和聪慧的光芒。
而过去的长公主看他的时候,总是带着抵触和厌恶,如同看着什么脏东西一般。
两种截然不同的眼神,让他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人,确实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你是谁?”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
“聒噪。”辛珑冷冷吐出两个字,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她懒得和这群跳梁小丑浪费口舌。
辛珑拖着萧惊鹤,朝着不远处跑过来的萧家众人走去。
那里,定国公府的几位嫂嫂正搀扶着萧太夫人,跌跌撞撞地朝着他们跑过来。
萧家众人衣衫褴褛,满面尘土,形容狼狈。
“惊鹤!我的儿啊!”萧太夫人看到被放在推车上拖行而来的萧惊鹤,顿时肝肠寸断,老泪纵横。
她踉跄着扑过去,颤抖的手抚摸着萧惊鹤的脸。
那张曾经俊美无俦的脸上,如今布满了血污和灰尘,一道狰狞的伤口从额头划过脸颊,几乎毁了他半张脸。
右脸上被烙上了一个“囚”字,触目惊心。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如今却如同一个破碎的瓷娃娃,脆弱不堪。
看到萧惊鹤被打断的双腿,萧太夫人更是连站也站不住。
六个嫂嫂急忙搀扶住摇摇欲坠的萧太夫人,眼眶也红了一圈。
“母亲,小心身子。”楚香越哽咽着说道。
几个嫂嫂和孩子也在低头抹眼泪。
辛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她压低声音,对着萧太夫人说道:“母亲,对不起,儿媳没用,没能保住惊鹤, 还被皇上削了封号,要与你们一起流放了。”
“孩子,不怪你。是皇帝昏庸,听信谗言。”
萧太夫人摇了摇头,泪眼看向辛珑,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如今也是满身尘土,狼狈不堪。
她的手心,满是血迹,那是长时间拖拽萧惊鹤造成的。
“母亲,惊鹤性命无忧。”辛珑低声说道,“出发前,我给他喂了一碗百年人参的参汤,是用我的玉镯子换的,能护住他的心脉。”
萧太夫人颤抖着手,抚摸着萧惊鹤的心口。
一下,两下……
心脏的跳动虽然微弱,却稳定有力。
她悬着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萧太夫人抬起头,红着眼眶看着辛珑,眼中满是感激。
“孩子,苦了你了。”
“外面那些人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相信你。”
辛珑淡淡一笑,说道:“母亲,我没事。”
她心中冷笑,先不说这件事确实跟她无关,就算真的是原主做的,那也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会背这个锅。
这时候,云裳从不远处,突然也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她看到躺在简陋木板推车上的萧惊鹤,不由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扑到他身上。
“惊鹤哥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云裳哭得梨花带雨,颤抖的手抚摸着萧惊鹤脸上狰狞的伤口,泪水滴落在他的脸上。
她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辛珑,语气尖锐,“辛珑!你为什么不护着惊鹤哥哥!让他受这样的酷刑!”
云裳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恨和质问,仿佛辛珑才是罪魁祸首。
“你不是长公主吗?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打成这样!”
“你根本就不管惊鹤哥哥的死活!你只顾着你自己!”
楚香越看着云裳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心中怒火升腾。
原本刚才云裳那番话说八道的话就让她动了怒,现在她又在这里说这些。
她上前一步,挡在辛珑面前,沉声说道:“云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她只是一个公主,哪里能左右皇上的想法?”
“更何况,长公主现在也被贬为庶人,和我们一起流放,这说明她也是无辜的,是被我们萧家牵连的。”
云裳却对楚香越的话充耳不闻,她依旧死死盯着辛珑,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没想到城郊外乌压压一片,好几家。
显然,皇帝为了斩草除根,把所有和萧家有关系的家族都一网打尽了。
哭声,骂声,孩子的啼哭声,混杂在一起,乱的像是菜市场。
辛珑拖着萧惊鹤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好几家都在吵架。
骂的口水横飞,不可开交。
“都是你!要不是你非要巴结那个定国公府,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指着一个妇人破口大骂。
“跟定国公府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贪财,收了别人的贿赂!”妇人不甘示弱地回骂。
“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家,我们怎么会被流放!”
“放屁!明明是你们家先犯的事!”
“都别吵了!现在吵有什么用!想想以后怎么办吧!”一个老人颤巍巍地拄着拐杖,无力地劝道。
辛珑的出现,让原本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这边。
“丧门星来了!”一个尖利的声音划破空气,带着浓浓的恶意。
这声音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原本就沸腾的油锅,顿时炸开了锅。
“萧惊鹤怎么了?”
“他受了刑,看起来活不久了!”
“天道好轮回,萧惊鹤这个通敌叛国的罪人,就该被狠狠责罚!苍天有眼啊。”
“不过长公主殿下怎么也在这里?难道也要和我们一起流放吗?”
“她被流放不是很正常?萧惊鹤是她的夫君,萧惊鹤通敌卖国,她作为他的妻子,理应一视同仁!”男人吐了一口浓痰,恶狠狠地瞪着辛珑。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话。
“萧惊鹤是被长公主诬陷的!他是无辜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即便身处这乱糟糟的环境中,也依旧保持着一种清冷高傲的气质。
“萧将军忠君爱国,怎么会做出通敌卖国的事情?这一切都是长公主的阴谋!”
“要怪就怪长公主,是她害了我们所有人!就连皇帝,也是被她蒙蔽了!”
他们面面相觑,开始窃窃私语。
皇帝是不是被辛珑蒙蔽他们不知道。
但是,皇帝是长公主的亲哥哥。
亲哥哥把他们流放,不管长公主知不知情,怨气自然而然地洒在了她身上。
谁叫辛珑是皇帝的亲妹妹!
兄债妹偿,天经地义!
于是,在场的所有被流放家族,看向辛珑的眼神,一瞬间充满了敌意。
辛珑眯起眼,看向那个给她拉了一波仇恨值的人。
竟然是萧惊鹤的表妹,云裳。
与周围衣衫褴褛的流放人群相比,她就像是一朵盛开在污泥中的白莲花,格格不入。
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更衬得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辛珑心中冷笑。
她家竟然也被抄家了。
萧太夫人还特意提前让云裳回家避难,没想到依旧被皇帝一锅端。
此刻,云裳站在自己家族那边,看着辛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她身边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五十来岁,身材高大,面容粗犷,浓眉大眼,不怒自威,正是云裳的父亲,云在天。
女的三十来岁,长相娇媚,柳眉杏眼,樱桃小口,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情,正是云裳的继母,柳倩儿。
柳倩儿此刻正紧紧地挽着云在天的胳膊,眼中满是担忧和不安。
云在天则是一脸阴沉,目光紧紧地盯着辛珑,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几件绫罗绸缎,竟然是嫂嫂们压箱底的宝贝了。”
整个定国公府,清贫的好像京城普通人家。
辛珑轻轻叹了口气,将这些东西一件件,小心翼翼地收进空间里。
她环顾四周,目光看向院子外面。
辛珑行走末世十年,有着丰富的囤货经验。
“厨房里应该还有不少东西。”
趁着众人没注意,她迅速走到厨房。
厨房里,蒸笼冒着热气,摆放着十个明日要给孩子们吃的大白馒头。
“白面馒头,在流放路上可是奢侈品。”
辛珑毫不犹豫地将蒸笼连同馒头一起收进空间。
“吃剩下的窝窝头也不能浪费。”
她将厨房里晚上吃剩下的窝窝头也收了起来。
米缸里的白米,大概还有一百来斤。
“这可是好米,得留着。”
辛珑将米缸里的米全部收进空间。
“白面,也是好东西。”
她将几袋白面也收了起来。
“铁锅,在流放的路上也能用得上。”
辛珑将灶台上架着的铁锅也收进了空间。
柴房里,堆满了整整齐齐干燥的柴火。
“流放之地,柴火肯定紧缺。”
辛珑将柴火也收进了空间。
菜圃里,绿油油的大白菜,水灵灵的白萝卜和红萝卜,长势喜人。
“新鲜的蔬菜,在流放的路上可是难得的美味。”
辛珑大手一挥,将所有的蔬菜都收进了空间。
囤囤囤!
辛珑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恨不得将定国公府的泥土都挖走!
她环顾四周,想着还有什么可以带走的。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宁静。
“圣旨到!”
辛珑眸色一沉,迅速的回到自己的寝居。
瑞安,比萧惊鹤跟她说的时间,要早上好几个时辰。
是因为萧惊鹤提前归京,变动了时间线吗?
“叩叩叩!”
刚缓上一口气,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长公主,圣旨到了,太夫人请您去前厅接旨。”
丫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辛珑甚至能想象到她此刻煞白的脸色。
辛珑推开门,淡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前厅里,灯火通明,却照不亮萧家众人脸上的愁云惨淡。
萧太夫人身着暗红色常服,端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却依旧保持着世家大族主母的威严。
六位嫂嫂分列两旁,皆是面色苍白,眼中噙泪。
几个侄子侄女则缩在各自母亲身后,瑟瑟发抖,稚嫩的脸上满是恐惧。
瑞安太监站在厅中央,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圣旨,尖细的嗓音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有人举报定国公府私藏玉玺,意图谋反……”
瑞安太监每念出一个字,都像重锤一般敲击在萧家人的心上。
萧太夫人握紧扶手,指节泛白,强忍着怒火。
她知道,这是栽赃陷害!
辛珑缓步走到太夫人身边,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瑞安太监手中的圣旨上,眸色深沉。
“瑞安公公,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萧太夫人沉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我萧家世代忠良,为国尽忠,岂会做出谋反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太夫人此言差矣,”瑞安阴阳怪气地笑了笑,“空口无凭,圣上自会派人彻查。”
他一挥手,身后的侍卫们便如狼似虎地涌入大厅。
“搜!”
瑞安一声令下,侍卫们便开始翻箱倒柜,将定国公府搅了个天翻地覆。
帷幔被撕扯,瓷器被摔碎,原本井然有序的大厅,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辛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冷笑。
她辛辛苦苦搬空了半个定国公府,这些侍卫注定要空手而归。
萧太夫人看着被肆意破坏的家,心中悲愤交加。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冷静。
“瑞安公公,我萧家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
“若是真有谋反之心,又岂会将玉玺藏于府中,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
“这些话,杂家也做不了主,”瑞安尖声尖气地回应,肥胖的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还是等搜查完毕,太夫人亲自向圣上禀明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若是能搜出玉玺,杂家自然也省事了。”
瑞安说着,目光有意无意扫了站着的辛珑一眼,一想到不久的将来他就能将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压在身下,肆意玩弄,他那没了用处的地方就忍不住微微发热。
他简直等不及了!
“哼!”萧太夫人冷哼一声,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没有接话。
侍卫们如蝗虫过境,将定国公府翻了个底朝天。
锦缎被粗暴地扯落,瓷器摔得粉碎,就连祖宗牌位都被掀翻在地。
整个定国公府,此刻一片狼藉,如同被洗劫一空。
然而,任凭他们如何搜查,始终没有找到所谓的“玉玺”。
为首的侍卫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走到瑞安面前,低声禀报:“公公,没有找到。”
瑞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目光阴鸷地盯着辛珑。
皇帝亲口告诉他,已经亲手将假玉玺交给辛珑,如今却一无所获,这让他如何向皇帝交代?
“怎么会没有?”瑞安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他再次看向辛珑,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质问。
难道……长公主并没有把玉玺放在约定的地方?
萧太夫人见侍卫们一无所获,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沉声道:“瑞安公公,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分明就是有人诬告我萧家,还请公公明察!”
瑞安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心中虽然恼怒,却也不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继续搜查。
他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说道:“或许……真的是误会一场。”
“既然如此,杂家就先回宫复命了。”
他招呼侍卫们离开,临走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辛珑。
“长公主,圣上有旨,请您随杂家进宫一趟。”
瑞安的声音尖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辛珑心中一沉,她知道,瑞安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没有将玉玺放在约定的地方,这无疑打乱了皇帝的计划,也引起了瑞安的怀疑。
“好。”辛珑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平静地扫过萧家众人。
她知道,此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皇帝派人来抄家,却又突然召她进宫,这其中的缘由,任谁都会产生怀疑。
辛珑走到萧太夫人面前,轻声说道:“母亲,我进宫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萧太夫人那鹰枭一般锐利的眼眸,看着她,目光深邃,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半晌,她伸手握住辛珑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语重心长:“去吧,早去早回。”
辛珑对上萧太夫人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眸光,微微一愣。
好犀利的眸光!
这眼神,仿佛两柄锋利的冰刃,直刺她的心底。
萧太夫人年轻时是名震四方的女将,战功赫赫,用兵如神,与萧老将军伉俪情深,育有七子。
如今已是七十六岁高龄,年近耄耋,却依旧拥有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不怒自威。
被她这样盯着,辛珑心口一紧,仿佛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这老人家一眼看穿。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娘。”
然后,她将萧惊鹤匆匆回来告知皇帝明日将抄家一事,以及吩咐家人收拾珍贵物品藏于他寝居的嘱托,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萧太夫人。
“惊鹤确定说了这些话?”萧太夫人紧紧盯着辛珑,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审视。
辛珑郑重地点了点头,“惊鹤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样说的。”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他……从来不会说谎,我觉得可信。”
虽然,她也不确定萧惊鹤到底是不是个不爱说谎的人。
大嫂楚香越见状,迟疑地开口:“娘,您看,我们要不要听珑儿的安排?”
其他几位嫂嫂也纷纷附和,见辛珑如此信誓旦旦,她们心中的疑虑也消散了几分。
如果萧惊鹤真的这样吩咐过,那必然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萧太夫人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正厅凝重的气氛。
“姨妈,你不要相信她!”
一个身影款款走入正厅,打断了萧太夫人的思绪。
辛珑抬头望去,只见一位长发飘飘,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款款而来。
女子一袭素白长裙,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只用一根白玉簪简单挽起,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清冷。
她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宛若谪仙下凡,我见犹怜,正是萧惊鹤的表妹, 云裳。
恰是女要俏,一身孝,真真是神仙姐姐的风姿。
云裳莲步轻移,来到萧太夫人身边,柔声说道:“如果惊鹤哥哥真的说了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不先过来和我们说,反倒要和她说?”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目光落在辛珑身上,充满了敌意,“她和圣上是亲兄妹,圣上要做什么事,她难道不知道吗?”
“我看她是别有用心,不如等惊鹤哥哥回来,再听听他怎么说吧。”
“云裳,你怎么来了?”
萧太夫人见到云裳,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几分,握住她冰凉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夜寒露重,你风寒还没好,别加重了。”
夜色深沉,寒露侵人,云裳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白色披风,更显得单薄瘦弱。
云裳扶着萧太夫人,温声软语:“姨妈,我好得差不多了。”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梅花香气,清雅宜人,与她清冷的气质相得益彰。
“听说惊鹤哥哥回来,就出来看看。”
云裳的目光转向辛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没想到听到长公主说的这些话。”
“长公主殿下,云裳刚才这番话不是有意针对你,单纯是你说的话实在可疑。”
“平日里你也不愿意和我们萧府女眷们交好,现在叫我们把珍贵物品都送你寝居去,到底作何打算?”
她直视着辛珑的双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咄咄逼人的气势。
辛珑翻阅原主的记忆,知道这个女人是萧惊鹤的表妹,也是当初被萧太夫人原本要指婚给萧惊鹤的青梅竹马。
可惜被皇帝一手拆散了。
也怪不得对她满满的敌意和醋味。
虽然她长得漂亮,但是谁不是美女啊。
辛珑也不惯着她,语气平静 :
“你不相信我没办法,但是惊鹤今晚肯定回不来了。”
她知道,萧惊鹤此去凶多吉少。
云裳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更加怀疑。
“是不是你和圣上合谋,想对惊鹤哥哥做什么?”
这句话一出,正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向云裳,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这种话都敢说,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见她还把阴谋论弄到自己头上,辛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好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和圣上合谋?”
云裳自知失言,这句话传出去她估计人头不保。
低着头吓得躲到了萧太夫人身后。
她紧紧抓住萧太夫人的衣袖,小小声的对萧太夫人说:
“姨妈,长公主今天不是去了宫内吗?”
“如果惊鹤哥哥真的出事,肯定她也脱不了干系。”
云裳声音不大,却恰好让厅内所有人都能听得到。
“我不知道。”
辛珑任由厅内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姿态落落大方,语气诚恳。
“今天进宫,皇兄待我如平常,并无任何异样。”
她顿了顿,眉宇间染上一抹忧虑。
“若非夫君信誓旦旦,我实在不愿相信皇兄会做出此等事来。”
说到此处,她眼圈泛红,泪光点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晶莹的泪珠欲坠未坠,在摇曳的烛光下,闪烁着令人怜惜的光芒。
深青色的衣裙衬托着如雪的肌肤,更显得她楚楚动人。
“但我愿意相信惊鹤。”
辛珑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夫君不会骗我。”
“伴君如伴虎,或许……或许我的皇兄也早已不是我认识的皇兄了……”
两行清泪终于滑落,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晶莹的痕迹。
她轻轻啜泣了几声,更添了几分柔弱。
厅内几位嫂嫂见状,纷纷上前安慰。
她们轻拍着辛珑的后背,温声细语地劝慰。
辛珑低垂着头,眼角余光却偷偷瞥向云裳。
只见云裳脸色发青,双唇紧抿,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装绿茶,谁不会啊。”
辛珑心中冷笑一声。
辛珑搀扶着楚香越,匆匆往火堆的方向走去。
火光摇曳,映照着众人惊恐的面容。
几个嫂嫂紧紧护着萧家的孩子们,萧太夫人则被寻若秋扶着,脸色苍白,嘴唇颤抖。
看到辛珑和楚香越回来,嫂嫂们明显松了一口气。
“珑儿,大嫂,你们可算回来了!快过来,这里有蛇,好多蛇!好多人都被咬了!”费曼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催促着她们赶紧过来,“你们快过来,不要站在暗处,会被蛇咬的!”
火堆噼啪作响,燃烧的木柴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但这声音,此刻却显得格外微弱,几乎被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所掩盖。
那声音,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在干燥的落叶上爬行,又像是无数条滑腻的躯体在地面上蠕动。
辛珑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那声音,她太熟悉了。
是蛇!
大量的蛇!
“这么多蛇……该死,我们不会是跑到蛇窟里扎营了吧?”她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扶着楚香越,加快了脚步。
“香越,你的腿怎么了?”萧太夫人被寻若秋搀扶着,她眼尖,看到楚香越一瘸一拐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娘,我刚才去那边方便的时候,不小心被蛇咬了。”楚香越连忙解释,看到众人惊恐的神色,又急忙补充道,“不过珑儿已经帮我处理过了,蛇毒大部分都清理出来了,现在已经不碍事了。”
众人见楚香越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是行动自如,也稍微安心了一些。
“啊——”远处又传来一声尖叫,比之前的更加凄厉。
辛珑脸色一沉,“不好,看样子被蛇咬的人越来越多了。”
她虽然带着血清,但是如果全家都被咬的话,血清估计也不够。
总不能把空间里的热武器拿出来吧?周围这么黑,如果伤到自己人,也有可能。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熊熊燃烧的火堆上。
“火!蛇怕火!”辛珑脑海中灵光一闪。
“嫂子们,快往火堆里添柴!让火烧得更旺一些!”她高声喊道。
嫂子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将周围的枯枝败叶,甚至是还带着绿意的树枝都一股脑地扔进了火堆。
火焰贪婪地吞噬着燃料,火势一下子窜高了许多,噼里啪啦地作响,火星四溅。
跳跃的火光照亮了周围更大的范围,也照亮了那些在暗处蠢蠢欲动的毒蛇。
受到高温的炙烤,蛇群本能地往后退缩,发出“嘶嘶”的恐吓声,却不敢靠近。
辛珑从空间里不动声色地摸出几块黑黢黢的煤炭,悄悄地丢进火堆里。
煤炭混在烧得通红的木柴中,并不显眼,迅速地燃烧起来,散发出更持久更猛烈的热量。
火堆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芒,仿佛一盏巨大的明灯,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和恐惧。
“把孩子们和惊鹤都带到火堆旁边!靠近火堆,蛇不敢靠近!”辛珑继续指挥,语气沉稳有力,像一颗定海神针,让慌乱的人群找到了主心骨。
几个嫂嫂闻言,立刻行动起来,将萧家的孩子们和昏迷不醒的萧惊鹤都转移到了火堆旁边。
孩子们紧紧依偎在一起,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萧惊鹤依旧昏迷不醒,被安置在火堆旁最安全的位置。
火光照亮了他苍白的面容,紧闭的双眼,显得格外脆弱。
“拿上火把!围成一圈,保护孩子们!”辛珑再次下令。
几个嫂嫂们虽然出身深闺,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此刻也顾不得害怕,纷纷拿起燃烧的树枝,围在老人孩子和萧惊鹤周围,形成一道火墙。
“既如此,便等你们考虑好了再来寻我吧。”
辛珑的语气淡漠,仿佛事不关己。
“我去看看其他人。”
她转身离开,身影在火光中渐渐远去,留下云家人面面相觑。
辛珑一走,周围的人便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云家人真是不知好歹啊!”
“长公主殿下好心好意救人,他们竟然还怀疑!”
“就是!长公主的医术可是高明得很,靠着她的方法,我们已经救了不少被蛇咬伤的人了!”
“那些人都活得好好的,现在都能行动自如了!”
“被蛇咬伤本来就是要挖肉的!腐肉不挖掉,新的肉怎么长出来?”
人群中,一个老妇人指着柳倩儿,语气严厉。
“你这妇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没有长公主,我们大家今晚早就没命了!”
柳倩儿听着周围的议论,脸色越来越难看。
下体的疼痛也越来越剧烈,仿佛有一把火在烧。
她呼吸急促,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云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柳倩儿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抓住云在天的衣袖。
“老爷……我……我怕是……不能陪你……了……”
她的声音虚弱,带着一丝绝望。
云在天看着奄奄一息的柳倩儿,心里一阵绞痛。
虽然柳倩儿平时有些刁蛮任性,但毕竟是与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她就这样死去。
云在天咬了咬牙,再次朝着辛珑的方向跑去。
辛珑此时正坐在萧太夫人身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这位饱经风霜的老妇人。
看到云在天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辛珑微微皱了皱眉。
“长公主殿下……”云在天再次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哽咽,“求您……救救倩儿……”
辛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
“给钱。”
云在天愣住了,脸上的焦急凝固成一个古怪的表情。
给钱?
他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这长公主殿下,莫不是在说笑?
别人治病救人,哪个不是分文不取,甚至还倒贴药材?
怎么到了她这里,反而要钱了?
“长公主殿下,”云在天小心翼翼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这……旁人不都是免费治疗的吗,怎么轮到我们就要收钱?”
“先前是不需要,但是需要了。”辛珑打断了他的话。
云在天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长公主殿下,这……”云在天嗫嚅着,心中暗骂这辛珑趁火打劫,可柳倩儿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不知……需要多少银两?只要能救倩儿一命,多少钱老夫都愿意出。”
辛珑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二十两。”
“二十两?!”云在天差点跳起来,“这……这也太多了吧!”
他现在全身带着的,也不过百来量碎银。
就为了救柳倩儿这个半死不活的妇人,竟然要花这么多钱?
云在天的心都在滴血。
他心中暗骂辛珑心狠手辣,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长公主殿下,这…这也太多了吧……”云在天试图讨价还价。
“一分都不能少。”
“不给钱,那你就走吧”
“看来柳姨娘的命,在你心中也不值二十两啊。” 辛珑轻飘飘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云在天心中暗骂,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
他只能强颜欢笑,说道:“殿下说笑了,倩儿是老夫的结发妻子,她的命自然是无价的。”
“既然无价,那就给钱吧。”辛珑伸出手。
云在天肉疼地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了辛珑。
辛珑接过银子,随手递给了站在一旁的楚香越。
“大嫂,收好。”
楚香越接过银子,看着辛珑狡黠的眼神,不禁摇了摇头,笑了。
这七弟妹,真的是越来越古灵精怪了。
辛珑走到柳倩儿身边,仔细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口。
只见柳倩儿伤口处流着黑血,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辛珑眉头微蹙,这毒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她不动声色地给柳倩儿打了一针血清,然后说道:“这毒现在很深了,得先找个人把毒血吸出来,才能挖肉。”
“否则,毒素蔓延太快,恐怕要挖到骨头。”
柳倩儿听了,吓得浑身一颤。
挖到骨头!
那得多疼啊!
她惊恐地看向云在天和云裳,眼中充满了哀求。
辛珑看了云在天和云裳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们谁来?”
云在天和云裳闻言,脸色都黑了。
柳倩儿受伤的部位特殊,让他们怎么吸?
云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让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去吸一个半死不活的妇人的下体?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云在天也是一脸为难。
他虽然心疼柳倩儿,但让他去做这种事,他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怎么?”辛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都不愿意?”
云裳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云在天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辛珑反问道,“你们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做,还谈什么夫妻情深?”
云在天和云裳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他们被辛珑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怎么?都不愿意?”辛珑看他们磨磨蹭蹭的,红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已经给柳倩儿注射了血清,血清解毒很快,柳倩儿现在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毒素在腐肉里蔓延,她又不是真的医生。
才懒得给柳倩儿吸毒。
要吸毒,自然是要柳倩儿家人来。
柳倩儿躺在简陋的草席上,脸色惨白如纸,下体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她原本保养得当的容颜此刻因为痛苦而扭曲,汗水浸湿了鬓边的碎发,狼狈不堪。听到辛珑的话,她心中只剩下恐惧和绝望。
云在天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辛珑竟然会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吸毒?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是,二十两银子已经掏出去了。
要是再不把柳倩儿治好,那他岂不是亏大了?
云裳则紧紧地咬着下唇,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让她去吸柳倩儿的……她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至极!
“想好了吗?到底谁来?”辛珑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她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
云在天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主意。
他一把将云裳推到辛珑面前。
“裳儿,你去!”
云裳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在天,眼中满是震惊和委屈。
“父亲,您……”
“古有卧冰求鲤,你给你的姨娘吸个蛇毒,不是天经地义吗?”
云在天义正言辞地说道。
“况且,你姨娘如今性命垂危,你作为晚辈,难道不应该尽一份孝心吗?”
云裳紧紧地咬着嘴唇,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她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
她不愿意!
但她不敢反抗云在天。
她知道,如果她现在跟云在天闹翻,她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熬。
萧家这次流放根本没钱贿赂衙役。
如果跟云在天闹翻,没钱的话,她这一路流放不是得饿死?
不过没关系,她的晶核能修复一切伤口,到时候多喂他几粒最低等级的晶核就行了。
泡在灵泉水中,萧惊鹤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原本狰狞的伤口逐渐变得平滑。
辛珑松了口气,看来这灵泉水对他的伤势确实有效。
她转身出了浴室,沿着旋转楼梯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昏暗的光线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团正蜷缩在笼子里打瞌睡。
将离一头柔软的银白色短发,圆圆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活脱脱一个瓷娃娃。
辛珑杀气腾腾地走下来,将离被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奶声奶气地问道:“哎哟,我的姑奶奶,谁又惹到你了?怎么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辛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墙角的暗格前,熟练地按下机关,暗格缓缓打开。
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从冷兵器到热武器,应有尽有。
辛珑从中取出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枪,熟练地装上子弹,上膛,将手枪藏进宽大的衣袖里。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下室。
将离看着辛珑的背影,小嘴微张,咋舌道:“乖乖,这是真的要去杀人啊!看来有人要倒霉了,竟然惹到这个杀人狂!”
辛珑从空间出来,手里紧紧握着那把精致小巧的手枪。
她要去找瑞安算账。
她这个人小心眼,睚眦必报,更何况瑞安还三番两次挑衅她,她的玉镯子可没那么好抢的
辛珑折返回宫门。
远远地,就看到了瑞安那抹明黄色的身影。
他竟然还在宫门口。
他正拿着辛珑的玉镯,对着阳光欣赏。
剔透的玉镯在阳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瑞安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瞧瞧这成色,这水头,不愧是长公主的东西!”
他对着身旁的两个门卫炫耀,语气轻佻。
两个侍卫点头哈腰,满脸谄媚的笑容。
“大人好眼光,这玉镯一看就价值不菲!”
“可不是嘛,这可是贡品里的极品!”
“瑞公公真是好福气。”
“这玉镯一看就价值连城。”
瑞安得意地哈哈大笑,油腻的脸上堆满了褶子。
辛珑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这张嚣张的脸,她一刻也看不下去了。
她闪身躲到一个角落里。
静静地等待时机。
瑞安还在对着阳光欣赏玉镯,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辛珑深吸一口气,举起手枪。
对准了瑞安的眉心。
十年的末世生涯,让她练就了百步穿杨的枪法。
砰!
一声枪响划破了宫门的宁静。
瑞安应声倒地。
眉心赫然出现一个血洞。
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染红了地面。
玉镯从他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个侍卫吓得目瞪口呆。
手里的长矛“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周围的行人也被枪声吸引,纷纷围了上来。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瑞安,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死人了!死人了!”
“瑞公公死了!”
“是谁干的?”
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宫门口乱成一团。
辛珑趁着混乱,迅速离开了现场。
她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闪身进了空间。
别墅里,一切如常。
空调的冷气轻柔地吹拂着。
辛珑将手枪放回暗格,擦了擦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于瑞安的死,她没有丝毫愧疚。
在末世,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她早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瑞安敢招惹她,就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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