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咽喉。
黑暗中,他听见她极低的笑:“杀手先生,你颈间的‘青蚨血咒’,可是齐国孟尝君的独门标记?”
刺客喉管破裂的声音混着血沫,女子松开手,火折子亮起的刹那,公孙杵臼看见她裙摆上绣着的暗纹——是赵氏宗庙里的玄鸟图腾。
“你究竟是谁?”
他扣住她手腕,却发现那道鞭痕下竟刻着极小的“赵”字,与当年赵氏死士的印记分毫不差。
女子倚着石壁滑坐在地,白梅簪子滚落在地:“公子可记得,七年前邯郸城破那日,有个抱着青铜灯台护着幼主的侍女?”
朱砂痣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他们剜了我的舌头,给我灌下‘千日醉’,把我变成教坊司里的‘棠梨君’,说我这身子,能迷得住列国大夫,刺得死天下权臣。”
公孙杵臼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魏国宴席上,那个让魏王神魂颠倒的舞姬,据说她的缠腰素手能在拥抱时捏碎人的心脉,席间流传着“一双玉臂千人枕”的谑语。
原来她不是什么教坊司乐伎,而是当年赵氏仅剩的暗卫,是他亲自训练的“玄鸟卫”中最善易容的小棠。
“为什么现在才认我?”
他蹲下身,指尖抚过她颈间淡红指痕——那是方才救人时自己留下的印记。
小棠仰头望着他眉间深纹,忽然笑出声,血泪却顺着脸颊滑落:“您看,我这张脸,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总偷您书房竹简的小丫头了。
他们给我换了皮,教我唱靡靡之音,说我这半点朱唇,要尝遍天下权谋滋味。”
更鼓敲过三声时,太庙外传来车马声。
小棠忽然扯下腕间红绳,九道血痕蜿蜒如蛇:“今夜之后,天下人都会知道棠梨君勾搭上了周国中大夫,明日卯时,秦国使者的车驾会在南门外遇刺,而凶手的凶器,将带着您的玉珏纹路。”
她掏出半枚残破的玄鸟符,“赵武公子该回晋国了,十七年了,是时候让赵氏的战旗重新在晋阳城头扬起。”
公孙杵臼握住她冰凉的手,发现掌心布满老茧——那是握剑的手,不是抚琴的手。
远处传来火把的光,他忽然想起当年在赵氏密室,小棠跪在他面前发愿:“愿为公子执戈,愿为幼主守夜,愿此身化为玄鸟,啄尽天下豺狼。”
如今她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却比当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