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绝情池水,四肢传来阵痛。
这和我以前所受背叛时切肤之痛。
丧失孩子时锥心之痛相比。
根本不算什么。
踏出绝情池水,我忍不住一哆嗦。
我的皮肤已被池水灼烧,离开池水后深可见骨。
这是投机取巧的代价。
苗谷世代历情劫,需经蛊虫的见证。
上品,修得美满姻缘,得悟大爱之道。
下品,心死情消,生剜心蛊,受绝情水灼肤之痛。
修绝情断爱,悟仁爱之道。
补品不要钱往房里送,在本命蛊的加持下。
大半个月,我才基本恢复如常。
只要再举行祭天大典,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圣主。
大祭司疯疯癫癫跑进来。
她举着手机道:“圣主,你前夫打来的电话。”
在大祭司一通抱怨后,我只能无奈的接过电话。
顾怀言着急的声音传出。
“阿玉,你怎么把我拉黑了?
你没必要这样对我。”
“我说了我是有苦衷的,我和宋甜在一起,不过是为让她签下捐赠协议。”
“当年你为了救我,剜心头血后就一直咳,医生说可能会得心脏病。”
“宋甜是这么多年以来,我找到最适合给你换心之人。”
听着他的解释,我的心很平静。
“好的,谢谢你的好意。”
我礼貌地回答,让顾怀言哑口无言。
“麻烦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们。”
言闭挂断电话。
大祭司看着我连连称奇。
“咦!
过了情劫的人就是不一样!
对谁都怪礼貌的!”
大祭司一百多岁,现在已满头白发,看上去行将朽木。
她是上几代度情劫后唯一活下来的人。
虽然她也修下品仁爱之道。
但她醒悟的太晚,五十多岁才断情绝爱。
她的容貌急剧衰老,但心返老还童,时常是小孩子脾性。
七天后,我站在祭坛之上,手持法器。
大祭司带着大家吟唱。
“天高地厚,恩泽无边,吾等以祭天之礼,敬献神明!”
“愿天地共佑,护我圣主,兴盛苗族。”
祭坛上空,白鹤盘旋,羽翼如云。
这是天道的认可。
有人已经开始哭出声。
根据记载,苗谷已有五百年没出过圣主。
大家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但总有不速之客到来。
顾怀言的声音传来:“阿玉。”
他颓废的和以前判若两人。
身上穿着邹邹巴巴的衣服。
看向我时,他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的桌前摆满匹配报告。
他紧握住我的手,一开口声音都在抖。
“阿玉,我真的没有骗你。”
“一年前我就调查好了,我对她好也只是为了你。”
“最近你身体越来越差,所以我着急让她签捐赠协议。”
“这段时间我是对你比较冷漠,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能不能不要和我生气。”
平静的收回手,我浅笑着道。
“我没有生病,我身体差是因为你。”
“你我身上有同心蛊,你对她人心动一分,我会遭受针扎之刑。”
“你与她人床上交欢,我就会受万针穿心之痛。”
他的眼里充满愧疚。
他红着眼眶,跪在我面前。
扬起手在自己的脸上疯狂抽打耳光。
“阿玉,你打我吧!
是我对不起你。”
他双眼猩红抓住我的手,眼泪还在不停的滴落。
“对不起,我都不知道,是我害你遭受这些。”
手背被泪水润湿,我感觉一片粘腻。
心中洁癖作祟,我一把推开他。
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模样。
我站起身道:“雄蛊留在你身体中,有可能会伤害你。”
“我可以帮你取出。”
顾怀言眼中闪过欣喜。
他抹了一把眼泪。
“阿玉,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我挂起礼貌的微笑。
“顾先生,我族已敬达上天,烦请你以后称我为苗谷主。”
“取蛊,八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