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
他没骨头似的靠姿收起，萦绕在鼻尖清新好闻的空气也随之淡去。
宋南音倏而松一口气，结果下一秒就听到周妄川慵懒的嗓音——
“我知道你想当我小妈。”
语气淡然地像在说今晚吃什么。
“……？”
宋南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话比成绩带给她的冲击都强烈。
这适合当她面说出来？
这对吗？
她晕了。
如果说有朝一日从周妄川嘴里听到他喊自己小妈，她立马需要掐人中叫救护车。
“……我、我没有。”
宋南音弱弱解释，但她完全没有站不住脚的理由。
周妄川似乎也不在意，他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微微侧头，露出小半下颌冷清却认真。
“你的成绩可以去京大，我记得——那是你的梦想。”
***
周妄川走后，宋南音才从刘婶嘴里得知，周妄川居然把投资人带回了家。
让人家坐在客厅里乖乖了他近半个小时。
从宋南音房里出来后，他又带着投资人走了。
宋南音坐在客厅啃着西瓜，有点想不通。
周妄川难道特意回来陪她查成绩吗？
不可能。
他回来取东西都比特意陪她查成绩可能性要大。
大概下午三点，周蕴庭终于姗姗来迟。
一进门便满脸笑意地张开手臂，“恭喜南音。”
他并不意外宋南音考得这么好，他觉得这都是自己的功劳。
阳光下，他双臂展开，很明显在等南音跑过去拥抱他。
多少年来，一直如此。
然而宋南音看到他，不太能笑得出来。
周蕴庭没按时出现，电话打过来问她考得怎么样。
宋南音如实相告。
此刻她放下西瓜，低着头磨磨蹭蹭走过去，对他力不从心地笑了下。
“谢谢叔叔，我的手上有西瓜汁。”
意思她就不抱了。
周蕴庭一顿，瞧了眼她湿哒哒的小手，笑着放下手臂。
“南音想要什么礼物？”
说着忽然转身，朝门口喊了句：“李司机，把车上的白色袋子拿下来。”
不一会，司机送来一个巨大的白色纸袋。
周蕴庭温柔地递给她：“叔叔早就准备好了今天，南音拆开看看吧。”
宋南音坐在沙发拆礼物。
是精美又丰富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几乎把女孩所需要的全部品类都凑齐。
甚至根据她的肤质挑选了术业专攻的敏感肌专用神经酰胺油橄榄之类的精华霜。
太贴心了——贴心到宋南音不相信这是周蕴庭一个大男人能挑选出来的东西。
她扬起笑脸，甜甜地说：“谢谢叔叔，叔叔破费了。”
周蕴庭正在脱外套，刘婶接过外套，周蕴庭转身走到宋南音身边坐下。
“南音喜欢就好，这次考得这么好，想要什么尽管和叔叔提。”
宋南音乖巧地点头，状似不经意间问：“是叔叔亲自帮我挑选的吗？”
周蕴庭的笑容僵滞两秒，很快温声道：“当然是了，怎么，有南音不能用的成分吗？”
当然没有，就是因为没有。
她才疑惑。
“没有。”
宋南音听到他的否认，眼睫垂了下来。
其实她希望他承认。
周蕴庭见她神色有点奇怪，忽然拍拍她的肩膀，距离也不免拉近了些。
嗓音就在她耳边，低沉又磁性，“叔叔怎么感觉，南音最近和我有些疏远？”
伴随他声音出现的还有一阵熟悉甜腻的香气。
宋南音心中骤然一沉。
猛地抬起头，脱口而出：“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上次就闻到了，宋南音还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