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瞬间凝固,客厅安静得落针可闻。
片刻后,秦舒语的视线从离婚协议书转到我脸上,不可置信道:“你又在闹什么?”
“看不上我给你找的工作?
人有什么能力就做什么事,你在家待了十年,这份工作还是我应酬喝到胃出血才给你找来的。”
也许是我十年来一直隐忍和顺从,偶尔计划外的反抗,才让她格外愤怒,口不择言。
“还是因为思思丢了点破烂?”
“退一步说,你难道就没错吗?
如果你自己能收好自己的东西,他怎么会翻出来?”
“我每天在外面辛辛苦苦上班,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顾好这个家。
可你做好了吗?
思思甚至都不肯叫你一声爸爸!”
我看着她斥责的眼神,遍体生寒。
原来秦舒语一直都知道,秦思从不认我是爸爸。
当年秦舒语和哥哥在留学时一见钟情。
秦家早在天子脚下扎根几代,可许家还是周边县城婆罗门。
为了和哥哥在一起,秦舒语送了不知多少资源,扶持许家在京城边站稳脚跟。
按言情小说的发展,王子和公主破除层层障碍,应该幸福地白头偕老。
可好景不长,秦思出生第二年,遭遇绑架。
绑匪让秦舒语二选一,哥哥不愿让秦舒语为难,毅然跳下悬崖。
秦舒语亲手杀死了绑匪,尸骨都碾成肉泥,却换不回哥哥。
她痛苦万分,立誓永不再婚,可秦思被吓到,患上自闭症。
一边工作一边照顾秦思,让她分身乏术。
又担心保姆会虐待秦思,许家这才提议把我送过来当“继父”,约定照顾秦思到十四岁,以后任我去留。
这十年我尽心尽力,最后却换来秦思一句:“我爸爸早死了。”
我担心秦舒语知道了会烦心,所以从来不说。
现在我才知道,秦思的叛逆也有秦舒语的默许。
秦舒语尖锐的长甲几乎嵌入我的胳膊,她不满我的走神,等着我开口道歉。
“算了吧,我这么没用,留在这也是给你们母子俩添堵。”
秦舒语笑了一下,像是终于发现了解决问题的密钥,声音温柔下来,循循善诱:“我这不是给你找工作了吗?
婚约我早就忘了,以后你就踏踏实实做秦家的男主人。”
“我是认真的。”
我冷静地打断她。
秦家宅子奢华却冰冷至极,等级分明。
不管是下人还是秦思,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