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按出刺耳的和弦。
“你一直记得我是谁。”
沈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慢慢卷起左袖,露出内侧的纹身——蓝鸢尾花的轮廓里藏着“SQ”两个字母。
“记得你每次来医院都带着伤痕。”
他的指尖悬在我手腕上方,那里有道淡色的疤,是虞夫人用烟头烫的。
“记得你说要当医生治好所有人。”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总是偷偷给我带糖果的少年,那个在我被关禁闭时从气窗递进故事书的少年,那个在我母亲葬礼上远远站了一整夜的少年...原来从未离开。
“复仇计划是真的。”
沈叙单膝跪在琴凳旁,这个姿势让他必须仰头看我。
“但爱上你也是真的。”
他睫毛上挂着将落未落的水珠,“从你十岁那年把最后一块巧克力分给我开始。”
我抬手碰他耳后的疤,那道狰狞的伤痕如今成了连接我们命运的印记。
沈叙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留下淤青。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他的呼吸烫在我掌心,“报警抓我这个骗子,或者...”晨钟恰在此时敲响,惊起窗外一群白鸽。
羽翼扑棱声中,我俯身吻住了他。
沈叙的嘴唇先是僵硬,继而颤抖着回应,咸涩的泪水混进这个吻里,尝起来像海水与血。
“第三个选择。”
我抵着他额头轻声说,“我们一起收拾这些烂摊子。”
沈叙的笑声震动着我的胸腔。
他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个牛皮纸袋:“韩家的黑料,虞夫人的把柄,还有...”他抽出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年轻的母亲搂着个戴眼镜的男人——那分明是沈叙的父亲。
“他们本该是合伙人,不是仇人。”
阳光突然变得很亮,照亮了琴房里漂浮的尘埃。
8 祠堂里的真相虞家祠堂的檀香味混着霉味钻进鼻腔,我跪在母亲牌位前,膝盖被青砖硌得生疼。
沈叙站在我身后半步的位置,黑色西装衬得他像一柄出鞘的剑。
父亲颤抖的手指正抚过那本泛黄的日记——母亲临终前交给老管家的秘密记录,被沈叙从虞夫人保险箱的暗格里找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父亲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日记本滑落在地,摊开的那页上,母亲清秀的字迹记录着虞夫人如何调换了她的心脏病药。
“她连葬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