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破阵乐》，而是陇西牧童唱的《敕勒歌》。
风突然变得温柔，卷着不知从哪飘来的海棠花瓣，沾在她唇畔，像最后一个未完成的吻。
坠落时，清荷看见满天纸鸢，最大那只是海棠纹样的，正向着西北方向飘去。
她伸手去够，腕间褪色的红绳在阳光下闪了闪，与三年前系在齐云腕上的那缕如出一辙。
疼痛只有一瞬，黑暗漫上来时，仿佛有人接住了她。
金甲反射的光刺得她睁不开眼，但那个怀抱的气息她绝不会认错——松墨混着铁锈，还有边关风沙特有的粗粝。
“我来晚了。”
齐云的声音比记忆中低沉，战甲上满是刀痕。
<他指尖抚过她嫁衣内衬，那些被血渍晕开的战报字迹突然清晰起来：“腊月初七，歼敌三千，正月廿二，收复玉门……”最后一道是朱砂写的：“吾妻清荷亲启”。
朱红大门在雾中缓缓洞开，清荷看见满院垂丝海棠下站着穿喜服的少年，眉目如画，腰间佩着狼纹剑，有风吹过，花雨落满她月白的裙衫，正是初遇那日的装扮。
“这次可不能再咬我了。”
齐云笑着伸出胳膊，那道她留下的牙印已成淡粉色疤痕，喜乐声不知从何处响起，却不是王府的唢呐，而是陇西的筚篥与胡笳。
当夜云殇城落了雪，春桃在城楼下找到沈清荷时，清荷唇角噙着笑，怀中紧抱着半截玉镯。
奇怪的是，她身上竟没有半点伤痕，仿佛只是睡着般。
更奇的是，那件嫁衣内衬上的字迹全部消失了，变成件普通的素白中衣。
同一时刻，金阳关外的荒漠上，守夜士兵看见道流星坠向齐云墓冢。
翌日清晨，人们发现墓碑旁开了丛从未见过的花，形似海棠，却红得像血，花心两点金黄花蕊，宛如并蒂相生的烛火。
永和二十三年，西域商队带回个传说，说大漠深处有对神仙眷侣，男子金甲白马，女子月白罗裙，常在沙暴中指引迷途旅人，商人献上的画卷里，女子腕间珊瑚镯与男子腰间藕色荷包，在落日下闪着奇异的光。
云殇西市的茶楼里，说书人正讲到‘纸鸢奇缘’的终回，醒木一拍，满座唏嘘声中，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异样，有只海棠纹样的纸鸢从窗口飘过，尾梢银铃叮咚，像是故人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