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牧之林瑜的女频言情小说《假死后,影后老婆彻底红了眼陈牧之林瑜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一棵枯树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啊!!不要!”宋凛风的求救声划破了寂静的院子,屋内所有人全都闻声冲了出来。他们一眼就看到陈牧之手握着一把刀,直直地插入了他的腰腹。宋凛风浑身是血,一脸痛苦的跪在陈牧之的脚下,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宋凛风白色的西装内衬,在月色下更显得血腥恐怖。而陈牧之的眸色被掩盖在黑夜中,一眼望去,看到得只有一个溅了一脸血的冷漠杀手。“陈牧之!!我看你是找死!”林瑜惊得险些仄歪,望向陈牧之的脸色阴沉到极点,踩着高跟鞋就朝着宋凛风跑去。她将宋凛风包在怀里,急切紧张地查看他的伤势。宋凛风一边捂着还在冒血的伤口,一边痛苦地看着她道:“阿瑜,陈牧之说他恨我抢了你,可我不后悔,我爱你,就算被他捅死我也爱你…”林瑜仿佛听不见他的告白,急忙让身边的保镖把他给送到医院...
《假死后,影后老婆彻底红了眼陈牧之林瑜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啊!!不要!”
宋凛风的求救声划破了寂静的院子,屋内所有人全都闻声冲了出来。
他们一眼就看到陈牧之手握着一把刀,直直地插入了他的腰腹。
宋凛风浑身是血,一脸痛苦的跪在陈牧之的脚下,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宋凛风白色的西装内衬,在月色下更显得血腥恐怖。
而陈牧之的眸色被掩盖在黑夜中,一眼望去,看到得只有一个溅了一脸血的冷漠杀手。
“陈牧之!!我看你是找死!”
林瑜惊得险些仄歪,望向陈牧之的脸色阴沉到极点,踩着高跟鞋就朝着宋凛风跑去。
她将宋凛风包在怀里,急切紧张地查看他的伤势。
宋凛风一边捂着还在冒血的伤口,一边痛苦地看着她道:“阿瑜,陈牧之说他恨我抢了你,可我不后悔,我爱你,就算被他捅死我也爱你…”
林瑜仿佛听不见他的告白,急忙让身边的保镖把他给送到医院。
临走时,她眸色猩红地瞪着陈牧之,低吼道:“你,跟我滚去医院,但凡宋凛风今晚出一点问题,我一定会让你加倍的还回来!”
陈牧之被五花大绑着到了医院。
果然,宋凛风大出血,急需输血。
林瑜立刻就把陈牧之扔进了输血室。
“给我抽他的!!要多少抽多少!!”
陈牧之一听,立刻全身抗拒。
输血之前要做体检,还会被翻出以往的病史,到时候就会发现他心脏的秘密。
想到这,他便立刻抬脚想冲出输血室,抗拒地喊道:“我不要!!他的死活关我什么事!而且他又不是什么特殊血型,我为什么要给他输血!!”
林瑜一把抓着他的手腕,阴沉着脸道:“你说为什么?是你害他现在躺在手术室的,你不给他输血谁输血!!”
“放开我!放开我!!”陈牧之奋力挣脱,好似下定了决心今天要和她抗争到底。
林瑜的耐心很快就被他磨光了,她对着身侧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五六个保镖瞬间将陈牧之控制起来,直接摁到了输血台上。
他躺在冰冷的输血台上,不断地挣扎着起身,直到听到林瑜说:“不需要什么体检了,给我直接抽,先抽1000CC!”
陈牧之身形一震。
1000CC!
正常人一次抽血量是400cc,更何况他还不是个正常人…
她为了宋凛风,竟然不惜要了他的命!
这一刻,他忽然看不懂林瑜了,难道她真的恨他到连一丝的爱都没了吗?
此时,他侧头看向林瑜,她一直朝着手术室的方向看。
那样紧张地神色,她早已不会在自己的身上停留半分......
一瞬间,他像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瘫在输血台上。
输血台的冰冷逐渐透过身体,他用余光扫过林瑜,只有无尽的厌恶和凉薄。
他自嘲得笑了笑,心里竟有些羡慕起了宋凛风。
也觉得他傻,其实他本可以不那么受苦的。
他缓缓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可没等针头插入他的手臂,头顶忽然传来医生的话。
“不行,这位先生必须要做检查,否则如果弄错血型的话,很可能间接导致病人血凝。”
陈牧之的心再次提起来,他坐了起来,对上了林瑜一双充满怨气的眸子。
下一秒,她便从钱包里拿出了厚厚一沓钞票,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一下、两下、三下......
抽得他脸火辣辣的疼。
“你不是爱钱吗?来,这些钱买你的血够不够!!”她歇斯底里地喊道,看起来像是可以为了宋凛风倾家荡产的样子。
陈牧之平静地看着她,心脏一阵阵的抽痛,疼得他透不过起来。
他忽然好奇如果林瑜知道他心脏有问题,会是什么态度。
几乎停顿了半分钟,林瑜就看到陈牧之弯下腰默默地捡起散落一地的钞票。
一张不落,连医生脚底的他都仔细地捡了起来。
然后将钞票的褶皱铺平,一脸满意地对着林瑜笑了笑道:“林总,您早说有这么好的事,那我也不用一直闹了。”
他转头对一侧的医生道:“医生,我们快点开始检查吧。”
林瑜看着他与方才判若两人的模样,脸色阴沉至极,她咬牙切齿地对着身侧的医生叮嘱:“不管检查结果如果,他的血我今天都要定了!”
陈牧之仿佛没听到,仍旧面色平静保持微笑,可没人知道,他的心早已被划开无数个口子,鲜血横流。
十五分钟后,检查结束了。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了出来,对着林瑜摇了摇头。
“这位先生不可以献血,他的心脏没有了,换成了人工心脏,身体各项机能也不好,不可以献血。”
林瑜的眉头紧皱,烦躁地翻看着报告问道:“人工心脏什么意思?那他的心脏去哪了?”
医生道:“这个的话,可能是捐给了别人,也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切除了,更换了人工心脏,具体得看不出来。”
林瑜听后,目光移向一侧的陈牧之,看着他一脸平静地模样,心里顿时起了一股无名怒火。
“陈牧之,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是在和我耍什么悲情戏码,难道你下一秒就想告诉我,你当年把心脏给我了吗?”
陈牧之的心狠狠地抽痛一下,嘴角强扯出一丝弧度,抬起头得意地看着她道:“哇,被你猜到了。”
“啪!”
林瑜将手里的报告狠狠地砸向了他的脑袋,纸张划破了他的脸颊,渗出细密的血珠。
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只看到她满目愤怒地朝着自己喊道:“陈牧之,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他没有说话,目光冷然地看着她。
林瑜脸色阴冷,对着身侧的医生问道:“那他的血型呢?吻合吗?”
医生倒吸一口凉气,无奈地点点头。
林瑜顿时冷笑一声,抬手捏起陈牧之的下巴,力道仿佛要捏碎一般,一双娇艳的桃花眼紧紧地盯着他。
“那就给我抽,抽干了我拿去喂狗!”
陈牧之看着她,眸底霎时一红,几个字犹如尖刀,在他心底刻下永远无法磨灭的伤口。
这一次,他不哭不闹,麻木的躺在输血台上,面无表情地望着惨白的天花板。
粗大的针头插入他的身体,血液被一点点抽出,身子也逐渐被似有若无的冰冷覆盖。
从脚趾穿过身体,最后到心脏,都冷得他忍不住发颤。
慢慢的,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随着右眼滑落了那道泪,带走了他残存的意识。
可惜,林瑜站在他的左侧。
陈牧之将头别开,额前的碎发遮盖住眼底的殷红,他借口上厕所,离开的背影有些僵硬。
短短几步路,他觉得每一步都想踩在玻璃渣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也好,这不正是他一心希望的结局吗?
林瑜,下辈子别再爱上一个像我这样软弱无能的人了。
就在他离开后,宋凛风轻声问她:“林瑜,你能不能爱我?别再爱陈牧之了行吗?”
林瑜眸色黯然,小声回应道:“我做不到。”
那天之后,林瑜把宋凛风接回了家,还请了是个保姆悉心照料,无微不至。
不是斥资几千万买下一颗平平无奇的钻石讨他欢心啊;就是为他请来顶级音乐家为他在家演奏音乐;又或者为他放一整夜的烟花......
那一晚,陈牧之一夜未眠。
他望着窗外绚烂的烟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他和她。
那年跨年,他们用攒到的钱去看了一场烟花秀。
漫天烟火下,林瑜满眼星光,说尽了对他的爱意。
她说:“陈牧之,我希望往后的每一年都和你一起跨年,如果很久之后你的身边不是我了,那我就诅咒你今后看到的每一场烟花都让你想到我!”
林瑜,那你呢?
如今你为另一个人放烟花时,心里想的又是什么呢?
大概一个月后,陈牧之正在院子里面埋东西,偶然碰上了一位同样被邀请来为宋凛风演奏音乐会的小提琴家。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小心翼翼地看着陈牧之,思索很久才敢他要联系方式。
陈牧之不由得苦笑:“不好意思,我…我已经有妻子了。”
“啊?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家里的管家…”
她尴尬地一直道歉,陈牧之不由得扶额苦笑。
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以前也很多人问他是不是这个家的管家,但那些人都是奔着羞辱他来的,事后也不会跟他道歉,只会趾高气昂地从他身边离开。
看着眼前面色绯红的小姑娘,他心里竟有了些许暖意。
仔细一看,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嗯…没关系的,你多大了?”他换了个话题问道。
“24岁。”
陈牧之不由得感叹,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小提琴上。
“好年轻啊,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是个小提琴家。”
女孩脸一红。
他看着周围没人,嘴角一勾,指了指她身后的小提琴问道:“你的琴可以给我拉一下吗?”
她连忙点头,拿下来给他。
陈牧之看着小提琴,略带生疏的将他架在脖子上,一阵清风拂过,仿佛他又回到了曾经那段意气风发的时光。
以前他也拉过一段时间的小提琴,老师们都说他很有天赋。
那也曾是他的梦想。
可自从家里出事后,他就再也没碰过了,他的梦想早已碎在了家人被毒贩杀死的那个下午。
如今再次拉动琴弦,每一个音符都牵动着他的心脏泛起细密的疼。
“算了,给你吧,我拉得太难听了。”陈牧之尴尬地苦笑道。
“才没有!我觉得你很有天赋,我还以为你以前学过…”
“陈牧之!”
林瑜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陈牧之目光一僵,看着她逐渐逼近的阴沉。
“你先走吧。”他对着一侧的女生轻声道。
女生快速离开,只剩下陈牧之和林瑜两人。
“呵,真厉害啊,一会没看着你都聊上女人了?”她讽刺地说道。
陈牧之深吸一口气,不禁笑了笑。
“哪能啊,一个小姑娘而已,随便聊聊罢了。林总放心,只要你给得够多,我这条命都能给你!”
林瑜的怒火瞬间腾烧,眸底染上猩红。
她猛地上前抓住他的衣领。
“陈牧之,你的眼里是只有钱对吗?”
陈牧之的眸色微不可查得颤了一下,随即抬眸,目色淡薄地看着她道:“那不然呢?我应该有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我在意的,就只有钱。”
林瑜揪着他衣领的力道又深了几分,可最终还是将他猛得一推松开了。
“好啊,既然你这么喜欢钱,那我这正好有个机会。”
“我准备去陀弥寺给凛风求一个平安符,那里你应该最熟悉不过了,想来还是你去最合适。”
陀弥寺。
陈牧之咬了咬唇,心底闪过一道悲凉。
当年林瑜的母亲生病,陈牧之不忍看她难过,曾经为她去那座庙里求过。
那座寺庙位于雪山之巅,从山脚山顶只有一条石阶,一路上除了极寒缺氧,还极易发生雪崩,有不少去祈福的人都在半路死于雪崩。
所以人们认为,能爬上去的人,是被天选中的,求来得符自然灵验。
可如今他要去给宋凛风冒死求这个符,心里自然是不愿。
见他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林瑜以为他是想到了什么,心里微动,语气刚要软下,却听到他开口道:“酬劳多少?”
林瑜顿时气得脸色发青,手指也跟着发抖,指着陈牧之低吼道:“这个符你必须给我拿回来,你要么死在那,要么拿回来!!”
“随你开价!”
说罢,她便踩着高跟鞋离开。
良久,陈牧之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前的宋凛风。
他盯着自己,目光戏谑,手上似乎还拿着一件反着光的物件。
陈牧之仔细一看,在他手上的是一枚蝴蝶戒指!
他的心猛然皱缩,眼神紧盯着那枚戒指。
那是他当年拼死拼活为了向林瑜求婚,豁出一条命才攒下的钱。
可那时候他只攒够了买一只的钱就倒下了,后来他索性用那些钱为她买下一枚定制款。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林瑜第一次将它戴在手上的样子。
阳光下,戒指上的蝴蝶散发着奇特的光彩,恍如在她纤长的指尖煽动着翅膀。
她一脸幸福的抱着自己说:“陈牧之,我答应嫁给你了!”
对他来说,这是他们在这个世界留下的唯一相爱的痕迹。
哪怕日后他死了,他也要带着这枚沾着林瑜体温的戒指一起下葬,期望下辈子变成蝴蝶,永远守护在她的身边。
床边的宋凛风把玩着手里的那枚戒指。
当他看到陈牧之向来如死水的眸色微微泛起波动时,他便知道,这次终于找准了他的软肋!
第二天起来时,宋凛风和林瑜正坐在餐桌边面对面吃着早餐。
从前她从来不会让带回来的男人在家里过夜,更何况是吃早餐。
宋凛风是第一个。
陈牧之忍下心里的别扭和酸涩,想继续转身上楼,却被林瑜叫住。
“过来吃早餐。”
他身形犹豫几秒,但仍旧迈开麻木的腿走到了额桌边。
“坐下,这是凛风派人从澳洲空运的芒果,你也吃一些吧。”
林瑜的话很轻,但只有陈牧之明白,这是一把锋利的温柔刀。
他芒果过敏,她比谁都清楚原因。
那年夏天,他冒着烈日在剧组做替身演员,不仅要承受高强度的打戏,还时常因为排戏过久而过了饭点。
他没什么名气,过了饭点就没有盒饭了,他只能饿着肚子喝冰水充饥,继续等待下一场戏。
半个月下来,他暴瘦了二十几斤,最后倒下了,身体免疫力下降,增加了不少过敏源。
他那么拼命都是为了林瑜二十四岁生日时的愿望。
“我希望可以在我二十五岁之前,嫁给陈牧之。”
如果要求婚,总得有个婚戒。
只有最好的婚戒,才能配得上他的林瑜。
那时的她急得泪流满面,抱着他说她不要钻戒了,她只要他好好活着。
后来钻戒买好了,他们却走散了。
如今面对着稀碎的婚姻,一切的回忆都成了他们互相伤害的武器。
陈牧之抬眸看了看林瑜,目光移向她空着的无名指,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他缓缓地端起身前的芒果西米露,打算一饮而尽。
“算了!”
正当嘴唇接触到冰冷地瓷碗时,林瑜叫停了。
陈牧之微微一愣,望着她的眼底升起一丝不可明说的情绪。
连正在吃着三明治的宋凛风也跟着一怔,不安地看向她。
可下一秒,她的眸底掠过一道寒光,语气仍旧冷气逼人。
“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喝这么好的东西,畜生是不能上餐桌的。”
畜生。
这样难听的词眼,不管听她骂了几次,陈牧之的心还是会忍不住得疼。
他侧过脸,自嘲般得笑了笑。
真可笑,他差一点就信了。
林瑜和宋凛风离开后,家里的佣人却突然忙了起来。
问过才知道,原来林瑜要在这个家里为宋凛风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庆祝他荣获影帝。
庆功宴那天,几乎大半个演艺圈的人都来了,无数的名流商人也受邀出席。
林瑜和宋凛风盛装出席,互相挽着手臂,与周围路过的权贵名流们打着招呼。
仿佛他们才是这间房子的主人,才是夫妻。
甚至在宋凛风吹完蜡烛的时候,林瑜还豪掷千金送给他了一款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定制款领带,上面的镶嵌的每一颗钻都经过了精心的雕刻。
“凛风,祝贺你,你就像这领带上闪耀得钻石般,光彩夺目,你值得最好的。”
话音落下,在众人的鼓掌欢呼声中,林瑜还亲了他的脸颊。
陈牧之站在台下的人群里,暗淡无光,周身不少人对他投来讽刺的同情。
“林瑜干得真漂亮,软饭男就是要这样折磨才对!”
“他可真能忍,果然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忍下去,怪不得他总能傍上富婆呢,真是毫无尊严呢!”
“结了婚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像个丧家之犬一样,根本上不了桌。”
......
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这些流言蜚语不过是小刺罢了,根本不会刺痛他。
不会刺痛,可他的眼泪却还是像脱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他生怕被人看见,连忙低头转身离开,逃了出去。
他可真不争气,又一次因为林瑜哭了。
夜晚的风冷得像刀子,吹在布满泪痕的脸上,弄得他生疼。
透过玻璃窗,暖光下,林瑜站在舞台中央,一袭浅紫色鱼尾长裙,黑发卷起散落腰间,美得好似童话里的公主。
这才是他深爱的林瑜,像公主一样高高在上,幸福美满,拥有一切的美好。
看着看着,他竟有些出神,全然没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陈牧之,你这样真像个变态!”
宋凛风站在身后,一脸阴沉地紧盯着他。
陈牧之一秒回到现实,转身看着他,不自觉地垂下眼眸。
宋凛风却上前猛地抓住他的领口,厉声吼道:“陈牧之!你还要继续做那个胆小鬼吗?你明明就还爱着阿瑜,你宁可看着她日夜痛苦,也不愿意告诉她你还爱着她吗?”
他和宋凛风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当年的事情他全都知道。
这些年,他眼睁睁看着陈牧之和林瑜互相折磨,看着他一个人痛苦难耐,多少次他都想将真相告诉林瑜,可最后还是被拦住。
因为陈牧之说,知道真相的林瑜,只会像他一样痛苦,而且改变不了任何结局。
“就算告诉了也只会痛苦,还不如让她恨着,恨,总比爱而不得要轻松得多。”
没人知道,那种一个人苦守秘密的滋味,就好像有把刀在身上刮皮削肉般痛苦。
他也想和爱的人在一起,他也不忍心看爱的人那么痛苦。
可他真的没一点办法。
宋凛风也红了眼,眼底藏着太多看不懂的苦涩。
“我真讨厌你这样,阿瑜为什么会喜欢你这样懦弱的人!你的懦弱甚至害得我也不能向她袒露心意,我明明也爱了她那么多年。”
“可她的心里却只有你!当年你不告而别,她一个人守在你们的出租屋里寻死都数不清多少次;
每次喝醉后都疯了似的叫你的名字,一遍遍的问我你到底为什么离开她,她说她什么都可以改;
一夜爆红后,她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要和你结婚,你知不知道她被骂到狗血淋头,在片场被粉丝泼红油漆,可她连一个字都不让媒体曝光,她也才二十六岁啊,为了你她什么都愿意承受;
甚至连那些男人都是她找来在你面前演戏的,包括我,她连一根头发都不让别人碰!”
“她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为了你却可以做到这个地步,我真的嫉妒!我真的恨死你!”
说道这,他不由得顿了顿。
“陈牧之,你知道吗?原本她是不打算找我来演戏的,她这些年找得男人都和你很像,可我却和你一点都不像。”
“但我骗了她,骗她当年那颗心脏是我给她的。”
陈牧之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余光里仍旧是明媚耀眼的林瑜。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宋凛风无力地将他的衣领松开,眸色一转,掠过一层凉薄。
“陈牧之,当年你和我打赌,谁先拿到影帝,对方就要满足他一个心愿。”
“我的心愿是,把林瑜让给我。”
陈牧之眸色这才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丝笑。
“好。”
宋凛风的眼底留下一滴泪,带着一丝决绝。
“好啊,既然要让,那就个彻底,让她彻底狠毒你!”
话音落下,他便拿出一把水果刀,塞进陈牧之的手里。
下一秒,他握着他的手,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腰腹上!
“陈牧之同志,半个月后,你将执行第一个缉毒任务。我们将安排你假死,从此陈牧之这个名字,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望着庄严的国徽,他干脆利落地敬礼点头。
“是,收到!”
陈牧之刚走出警局,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商场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影后林瑜的采访视频 。
上面的她黑发红唇,一颦一笑都明艳动人,摄人心魄。
这是他的妻子。
可此刻她却坐在别的男人身边,与他十指相扣,眼底饱含笑意的面对记者们对他们近期绯闻的打趣。
他缓缓低下头,不让自己去看,努力克制着心底翻滚的苦涩。
可路人的话还是猝不及防地钻进了他的耳中。
“哇,林瑜和宋凛风真的好配啊!一个影后一个影帝,郎才女貌,我真的好嗑她俩!”
“可惜啊,林瑜却还是跟她那个嫌贫爱富的软饭男结婚了,听说那男的当初就因为林瑜没钱才跟她分手,傍上了个富婆出国了,估计后面被富婆骗了,又灰溜溜的滚了回来。”
“你说林瑜这么一个大美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偏偏要那个软饭男,当年她不顾一切地追到机场,还出了严重的车祸,连心脏都被刺穿了。那么大的新闻软饭男连影子都没见到,听说是宋凛风给她捐的心脏才救了她。可惜,她这些年只把他当朋友。”
......
冷风像刀子似的割在他的脸上,在他心底割下一道丑陋而深的伤疤,翻滚出来的回忆让伤口沙疼。
曾经,他和林瑜的名字也被人这样拿出来称道。
那时候人们总说他俩一个校草、一个校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约定好,毕业后一起来到京市,不管能不能混出名气,都要结婚。
哪怕跑一辈子龙套,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
可后来是他先食言了。
那天也是个深冬,天空飘着雪花,林瑜一个人站在民政局门口等了好久,久到浑身都冻到麻木也没看见他的身影。
是宋凛风告诉她,他发现陈牧之在机场要准备出国,身边还跟着一个打扮华丽的女人。
她疯了似的追了过去,一路上双目赤红,怕得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
最后除了严重的车祸,心脏被碎片穿刺,其余器官也都遭受了一定程度的损伤。
可她哪怕是这样,醒来第一件事还是忍下剧痛打给陈牧之,可电话那头只传来无尽的忙线声。
那天,她打了无数个,每一个拨出的瞬间她的全身好似被扔在针床上滚动似得,可全都没有打通。
她恨透了他。
她花了四年的时间,成为了顶尖国际影后,并用权势强取豪夺与他结婚。
不是为了破镜重圆,而是为了报仇雪恨。
天太冷了,陈牧之还是打了个车。
透过车窗,外面飘起了零星雪花,外面的景象逐渐倒退,正如他这短暂的平静时光。
半个月后,他将彻底加入缉毒小队,过上在刀口舔血的生活。
有时候他也希望,自己被林瑜折磨死也好,死在爱人手上,总比死在毒枭的手上好。
可惜,他家三代都为国家缉毒事业而牺牲,这是他逃不了的命。
回到家,主卧微微开着一道门缝,里头传来男女暧昧的声音。
他麻木地看了眼然后若无其事地来到厨房倒了一杯水。
良久,主卧的门开了。
当看到走出来的男人时,他不由得一愣。
宋凛风赤着上身,脖颈处还有着未消散的口红印,眼底的红血丝诉说着刚才的激烈。
与此同时,陈牧之还注意到他的左边心口处,有一道又深又丑的疤。
当他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时,还略带心虚地侧了侧身,抬手指向主卧道:“阿瑜说让你进去。”
陈牧之眼底再次恢复了方才的死气,低头朝着主卧走去。
一踏入,他胃里的酸水不禁翻滚起来。
林瑜翘着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双修长的长腿在灯光下尽显白皙,穿着白色真丝吊带裙,黑发如瀑般散落在身侧,红唇早已亲到边界模糊,精致的双眸透露出冰冷。
目光所及,皆深深刺痛着陈牧之的双眼。
“阿瑜,这些年你找别的男人也就算了,难道连宋凛风你也不放过吗?”
她比谁都知道,宋凛风曾是他最好的朋友。
那时候他的日子那么难,生命中唯一的两束光就是他们俩了。
可如今,他们的关系却逐渐扭曲,早已看不清最初的样子了。
林瑜眼底的秋波微颤,可看向他的目光仍旧冰冷,带着几分凉薄。
“陈牧之,看来你还没那么冷血,还记得他是你的朋友,那我呢?怎么就偏偏不记得我了呢?”
“哦,我想起来了,是因为我没钱。”
话音落下,她放下长腿,站了起来,轻轻地从他身前走过,拿起床边放着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一沓厚厚的钞票。
下一秒,朝着陈牧之的脸狠狠地砸去。
钞票散落一地,和地上的混乱融为一体。
陈牧之微微侧头闭眼,脸颊传来阵阵火辣。
她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陈牧之,你不是喜欢钱吗?我给你啊!这些够不够?够不够让你想起我!”
她的尾音骤然抬高,眸底微红,脸上有着几分怒气。
当年陈牧之和她的理由,是因为她穷,她给不了他想要的生活。
可这是他骗她的。
她是这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他连心都愿意挖给她,又怎么会不要她。
可他迫不得已,他得让她活下去。
他的父亲是缉毒警察,当年在任务失败后被毒枭知道,于是那些人杀了他,还报复他的家人。
他的母亲、妹妹全部被虐杀致死。
陈牧之为了不让林瑜受伤害,他只能不告而别,在警察的保护下离开。
可那天刚要登机,他便知道她出了车祸。
他不顾一切地冲了回去,想都没想便将心脏给了她。
那时候,他做好了要一命换一命的打算。
好在国家念及他父亲牺牲,给他换了一颗人工心脏,才救了他一命。
但这也意味着,从此他这条命归国家所有。
连他和林瑜结婚,也是上面要求他借着这个身份做得隐藏,一旦有了新任务,他就必须从她的身边离开。
一想到这些,他的眼底殷红。
林瑜见他一脸隐忍着委屈,眸底也跟着微微抬起。
“怎么?是想好了什么悲情的苦衷,把自己给打动了?”
回过神来,陈牧之冷笑一声,弯下腰一边捡钱一边说道:“什么苦衷不苦衷的,我就是喜欢钱,你给得越多,我能想起来关于你的故事更多。”
那些苦衷,他多年前不能说,那现在就更没必要说了。
对他来说最好的结局就是,完成父亲生前的任务,然后继续苟活于世。
他这条命早已不属于自己了,和林瑜更是不会有结果的。
这段时光,不过是自己偷来的。
见他如此,林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捡钱的陈牧之,抬脚狠狠地将他的手踩在脚下。
陈牧之忍着手上传来的阵痛,后牙槽咬得吱吱作响也不发出一丝声音。
他全当这些是真正进入毒枭窝点的训练了。
等到身心交织的痛都不怕了,便没什么可威胁到他的了。
深夜,他正要出门时,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激情拥吻的两人。
林瑜双眸死死的盯着门缝后的陈牧之,好似报复一般的在身前男人的耳边说着情话。
“老公,我好爱你啊,我真希望这辈子都有你在我身边。”
“我永远都爱你,你也永远爱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
陈牧之偏过头,轻轻地将门合上,连落锁的声音都控制得极轻。
正如他此刻夺眶而出的泪,强忍着颤抖的身子,双手紧紧地捂着嘴巴,顺着门无助的滑落在地。
那些情话,是曾经他对她说的。
那时候他们和大多数来京市打拼的人一样,挤在二十平的出租屋内,日子清贫可感情浓烈。
每每下雪,她都会打开窗户伸手去接,望着漫天雪花对他说:“他们说,一起淋过雪的人,就当是一起白头偕老了。我们出去淋雪吧?”
陈牧之却把她一把揽回怀里,刮着她的鼻尖宠溺道:“傻瓜,我要真的和你共白头,你休想作弊哦。”
如今想想,不过是镜花水月,老天对他开得一个巨大的玩笑。
可这个玩笑不好笑,让他好痛,全身都跟着痛。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最后连嗓子眼里冒着些血腥味。
他想着,这是他最后一次再为她哭了。
外面的声音逐渐消失了,敲门声响起。
隔着门,他听到了林瑜略带沙哑的声音:“陈牧之,我饿了。”
陈牧之迅速抹了把脸,打开门。
可声音却仍旧平静:“好,你想吃什么?”
她的嘴角挑起一抹弧度。
“我要吃南门市场门口那家小馄饨。”
陈牧之微微抬眸,看向墙上的钟表。
已经十点了。
那家小馄饨生意非常火爆,一般这会都要收摊了,而且他们在北城区,光是过去都不止十五分钟。
他犹豫了几分道:“这个点了,估计已经要关门了,不如还是…”
“啪!”
又是一沓子厚厚的钞票甩在了他的下巴。
“谁能不爱钱呢?你把这些钱给她,让她给你做,剩下的当你的跑腿费了。”
说完,未等他回答,她便已经迈开长腿转身离开。
一边走一边说道:“ 拿了钱就赶紧滚去办事!”
陈牧之没再说什么,一把抓起地上的钱,朝着门外走去。
果不其然,等他赶到的时候,人家刚好收摊。
他急忙说道:“对不起!能不能麻烦您再给我做一份!”
老板娘摆摆手。
“哎呀,明天再来吧,我要收摊了。”
陈牧之拿出了一沓子厚厚的钞票,递给她道:“求你了,我今天必须得买到,这些钱都给你,你看看,能不能再给我做一份?”
哪怕灯光再昏暗,也抵挡不住钞票的光芒。
他这一沓子钱都要赶上她这一晚上的利润了。
老板娘笑着推了推他的手,笑着道:“算了,这点馅本来是我准备拿回去给我孩子做的,你既然这么想要,就给你吃了吧。”
陈牧之连连感谢,还是将那钱放进了钱筒里。
过了一会,老板娘指着他忽然说道:“哎呀,我想起你来了,之前是不是你还总和一个姑娘来啊?我想着你们经常九点多来,一个大碗一个小碗,小碗不要香菜?”
陈牧之微微一愣,鼻腔瞬间涌起一阵酸涩。
那时候他和林瑜在剧组跑龙套,经常在收工以后来这边吃上一碗馄饨才能心满意足的回家。
“一个大碗,一个小碗,小碗不要香菜。”
好像林瑜爽朗清甜的声音还在耳侧回荡。
那时候,她是那么美,一双大眼睛在路灯下闪闪发光,像天空上最闪耀的那颗星星。
“好了!要香菜不?”
老板娘见他没回答,以为是认错了,又问了一遍。
他略带哽咽道:“小碗,不要香菜…”
“您没认错,就是我。”
老板娘一笑,递给他时又问道:“那那个姑娘呢?你们结婚了没?有孩子了吧?”
“没,快离婚了。”
陈牧之驱车,快速地消失在了黑夜中。
当他将小馄饨放在林瑜面前的时候,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确实是南门市场那家的?你可别拿别人家的糊弄我,我能尝出来。”
陈牧之垂眸道:“真的是那家。”
“哼,你少在这胡说八道,你出发的那个点她们家估计都要收摊了,你怎么可能还能买到。”
林瑜冷眼看着他道。
“你尝尝就知道了,我去的时候刚好还有最后一份。”
她半信半疑地打开,当看到里面没有香菜的时候,眸色微微一颤,拿着勺子的手都跟着轻颤。
吃了一颗小馄饨后,她的眼睛习惯性的一亮。
陈牧之刚好将这短暂地一抹收入眼底。
这一刻,他仿佛有种回到从前的错觉,
林瑜发现这确实是那家的味道,抬眼时对上了他发涩的眸眼。
两人之间的气氛略微升起一层尴尬。
“你是怎么买到这家的?”
林瑜冰冷的质问打破了气氛。
陈牧之动了动干涩的喉咙。
“当然是用你给我的钱,你说的,没人会拒绝钱。我和她说,我的老板命令我今晚上一定要吃到这碗馄饨,你看她给我这么多钱,咱俩平分一下,你就当帮我......”
“滚。”
林瑜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低吼出一个音节。
陈牧之闭上了嘴,转身准备朝着房间走去。
前脚刚要迈上台阶时,却听到她将馄饨倒掉的声音,与此同时,她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碗沾了你气味的馄饨,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陈牧之,你没有心,你永远都对不起我。”
她的话如同针扎,让陈牧之的心里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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