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泉被我说服了，没有继续挣扎，他眯着眼问我。
“你要干什么？”
我看着他，伸出手摸了摸他苍白的头发。
心情很是复杂。
我掏出两张成绩单，放在他面前。
其中一张是我的名字，成绩是621分。
其中一张是李盼盼的名字，成绩是321分。
但奇怪的地方，成绩单上的照片都被人涂抹掉了，没有具体长相。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
“李源泉，你在我爸手下工作了十几年吧。”
他没有否认，语气很轻松。
“对，三十七年，整整三十七年。”
莫名的，我们之间的气氛没有那么紧张了。
他甚至开始主动和我说话。
“我的女儿，比较内向。”
“但是她是个好孩子，可是就在高考出成绩那天，她溺水了。”
“我不懂，盼盼明明不会游水，平时也不会靠近水，为什么那天，偏偏出成绩那天出事了。”
他表情温柔，可下一秒，突然变得可怖。
“后来，你爸来慰问我，给我好大一笔钱。”
“刚开始，我觉得这真是个好人啊，员工家里的事，老板居然这么贴心。”
“可后来，我才发现，根本不是这回事！”
我看着他颤抖的身体，点点头。
“所以，你发现了什么？”
李源泉表情变暗，嘴角抽动好几下，才开口。
“那个畜生！
是他带我女儿出去，我女儿才会溺水的。”
“可是监控坏了，我没有证据，可是错不了的！”
“后来，我听说你去了很远的地方，那地方，明明是我女儿录取学校的所在地。”
“所以，我确信了，你爸为了你，为了让你去个好大学，活活把我女儿溺死了！”
“我怎么都想不通，平时考试平均分600多的女儿，为什么那次成绩是300多分。”
说到这，他表情凶狠看向我。
“300分的成绩，是你考的吧。”
“这件事，我一直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情，可不管你知不知情！”
“你都是受益者，所以，你该死！
你是最该死的！”
我没说我完全不知道，这没有任何意义。
当时我年纪小，顾着玩，根本没有想考个好成绩。
成绩出来的时候，甚至都不是我查的。
只是爸爸告诉我，他花钱给我买了个名额。
我没有细想，就直接去了。
可是现在想来，那段时间，爸爸妈妈不停吵架，比以往更激烈。
直到很久之后，他们才又逐渐平息了。
“其实，我很犹豫，毕竟你家人都是为了你，才做出这一切。”
“可是，你常年不回家，我根本找不到接近你的办法。”
“你爸真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老糊涂了。”
“一下就上当了，我威胁他，如果他不以死偿命，我就要告诉你所有的真相。”
“他也是真的傻，完全按照我说的，可能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活该吧！”
“我让他自己切开胸膛，他照做了，我让他自己跳下楼，他又照做了。”
“说实话，真的让我很没有成就感。”
李源泉说着说着，撇撇嘴，显然很不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