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具体,仿佛真的亲眼见过爷爷拿着我的照片炫耀一样。
“明远,你别太激动,”戴眼镜的男人——我猜是医生——轻声提醒,“你刚醒来不久,需要多休息。”
小叔却摇摇头,执意要坐直些:“我得告诉梓舒…关于她爷爷的事。”
他艰难地喘息着,“大哥一直瞒着大家...爸他...他不是简单的矿难...”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
大人们交换着眼神,有人想要打断,但小叔坚持继续。
“那天…矿道塌方…爸本来已经逃出来了…”小叔的眼泪顺着凹陷的脸颊滑落,“但他听到下面还有呼救声…又折回去了…”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这与林见菡的说法完全不同——爷爷在大人口中被描述为在工地检查时不慎坠入未完工的电梯井。
“他救了三个工友…用身体撑住了塌陷的横梁…也救了我…”小叔的声音越来越低,“等救援队找到我们时...爸已经...”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压抑的抽泣声。
我感到一阵眩晕,扶住了墙壁。
“爸最后的话…”小叔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是‘告诉梓舒...爷爷为她骄傲’…”窗外骤然大风呼啸,院里的梨树疯狂摇晃。
一片叶子穿过纱窗,轻轻落在我掌心。
叶脉在阳光下呈现奇异的金色,像是什么人用荧光笔描过。
“林梓舒?”
妹妹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
我抬头发现屋里所有人如同被按下暂停键,连飘动的窗帘都凝固在半空。
只有那片梨叶在我手心发烫。
“丫头。”
我浑身一颤。
这个声音…我猛地跑出房间,梨树下站着个穿深蓝工装的身影。
花白头发,左额角上那道疤,还有那双永远含着笑意的眼睛。
“爷爷…”我发不出声音,只能做出口型。
他看起年轻许多,工装干净整洁,仿佛刚下班回来。
“时间不多,”爷爷走近几步,声音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有些话必须亲口告诉你。”
梨叶在我手中燃烧般发亮。
爷爷的影子在阳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第一,我的死不是你的错。
第二…”他忽然伸手虚抚过我头顶,明明没有实质接触,我却感到久违的温暖,“你比想象中更像我。”
“可是…”我想问我好像不是这里的人,想问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