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进鼻腔时，林小满正盯着缴费单上的“顾衍”二字发怔。
手术室的红灯映在瞳孔里，像块永远擦不净的血痂。
“林小姐，这是顾先生送来的换洗衣物。”
护士递来纸袋，里面是某高奢品牌的当季新款，吊牌价抵得上她三个月房租。
她抓起衬衫就要往垃圾桶塞，却在瞥见内衬绣着的“GY”缩写时僵住——这是顾衍高中校服特有的标记，那会儿她总嘲讽他连内裤都要绣名字，活像幼儿园小朋友。
“脏衣服给我。”
顾衍的声音从走廊拐角传来。
他换了件黑色高领毛衣，掌心的纱布渗出血迹，却仍握着那枚变形的银戒，“或者你想穿病号服跟我谈合同？”
林小满将纸袋砸向他胸口：“顾总什么时候改行做慈善了？
五十三万买我当笑话看？”
“是投资。”
他单手接住纸袋，抽出份文件拍在长椅上，《贴身助理雇佣协议》几个加粗黑体字刺得她太阳穴直跳，“月薪十万，包含但不限于陪同出席商务场合、处理私人事务及假扮未婚妻。”
“假扮？！”
她差点被口水呛住。
顾衍用缠着纱布的手指点向条款：“比如今晚的慈善拍卖，我需要女伴挡住陈董侄女的联姻攻势。”
他忽然倾身，温热的雪松香笼罩下来，“毕竟林小姐当年在学生会，最擅长用纪检部长的身份赶走我的追求者。”
记忆呼啸着撞进脑海。
高二那年，她曾举着记过本堵在篮球馆门口：“顾衍同学，禁止早恋是校规第 12 条！”
而少年扬起汗湿的脖颈，将矿泉水浇在锁骨上：“林部长不如直接在我身上盖章？”
“时薪一千。”
她抓起笔在合同尾页签字，笔尖几乎划破纸张，“但我要预支三个月薪水。”
顾衍抽走合同轻笑：“可以，不过要加个附加条款。”
他掏出手机点开她直播平台主页，“每天发一条动态，带话题#最爱顾先生。”
“你不如杀了我。”
“那就改成……”他忽然握住她正在输液的手，针头在苍白的手背上带出血珠，“每天允许我探视林小阳十分钟。”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林小满猛然抽回手。
病床上的少年插满管子，胸膛随着呼吸机微微起伏。
她想起四年前那个雨夜，父亲在顾氏催债电话中突发心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