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整理药盒时的利落动作，都被林桑默默看在眼里。
2 镇痛书签周葚的值班室像个被遗忘的旧书库，德文医学典籍堆得到处都是，每一本都泛黄发脆，散发着岁月陈旧的味道。
一本《拜耳药典》里夹着风干桑叶，那是她对家乡的深深念想。
林桑发现，她配药时手套里总垫三层纱布，因为长期打胰岛素，手指神经受损，指尖永远是凉的，这是她藏在白大褂下不为人知的伤痛。
“白芷得碾到能透过宣纸。”
她把石臼轻轻推给林桑，手腕上淤青在灯下泛着乌青，看着就让人心疼。
“宋朝的方子说，桑枝灰和延胡索能缓解骨痛。”
她边说边用医用剪刀把说明书剪成叶脉书签，吗啡缓释片的包装纸叠成桑葚模样，一举一动间，满是对生活的热爱和对苦难的无声反抗。
暴雨的午后，雨水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
周葚白大褂口袋里渗出苦橙香，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她掀开配药室防尘罩，墙上病理图谱卷曲着，泛黄纸上画着紫红色桑葚状器官，德文批注是“胰腺β细胞团簇异常增生”，那是她病情的真实写照，也是她不得不无奈接受的现实。
“教授说我的胰岛细胞像被冬雨泡过的桑果。”
她摸着解剖图谱上的水渍，那是海德堡医学院实验室漏雨留下的。
退学通知单夹在《糖尿病病理学》里，邮戳是她十八岁生日，从那一天起，她的人生彻底拐进了黑暗胡同。
林桑看着周葚回忆时落寞的眼神，心中满是疼惜，他很想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在一旁默默陪伴。
他们开始交换某些寂静的馈赠。
林桑带来庭院新摘的桑椹，紫红浆果在她掌心滚落成星图；周葚教他用苦橙皮覆盖褥疮的腐味，医用剪刀将说明书裁成桑叶状书签。
某个暴雨突至的午后，她突然说：“桑树结果时会分泌毒液杀死自己的根。”
林桑开始留意她配药时的嘟囔：“阿司匹林溶解会有冰花结晶……地西泮遇光分解和昙花开放一样快……”她调的止痛剂总有苦橙香，说是要盖住化疗药的金属腥味，那香气里，藏着她对病人细致入微、润物无声的关怀。
有时，林桑会主动帮忙配药，在这个过程中，两人交流着各种药物的特性，分享着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