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晚吟顾允笙的其他类型小说《奈何夜色总薄凉江晚吟顾允笙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粟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些刺在耳中的话语,在她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之后,也开始变得麻木起来。她也不是不明白,这些话是在谁的黑手下传了出来。只是此时,没有人会在乎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对于这些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江晚吟只是习以为常地充耳未闻,径直走到一个角落,坐下来休息。只是周围的议论声并不会因为她的沉默而消失。额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江晚吟不敢用手去触碰,只是又扒拉了几下刘海,意图把伤疤遮得更加严实。当然,她并不是为了陈怡初。她重新坐在这里,不过是因为她需要钱,需要赚钱,赚更多的钱。她的条件本来比起公关部里其他的人就差了些,自然不想再让头上的伤疤再雪上加霜了。即便如此,她也期待着,或许会有些癖好和口味不同的富豪们,能够挑中她。正在这时,公关部的门被人从外面拉...
《奈何夜色总薄凉江晚吟顾允笙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这些刺在耳中的话语,在她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之后,也开始变得麻木起来。她也不是不明白,这些话是在谁的黑手下传了出来。
只是此时,没有人会在乎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对于这些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江晚吟只是习以为常地充耳未闻,径直走到一个角落,坐下来休息。
只是周围的议论声并不会因为她的沉默而消失。
额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江晚吟不敢用手去触碰,只是又扒拉了几下刘海,意图把伤疤遮得更加严实。当然,她并不是为了陈怡初。她重新坐在这里,不过是因为她需要钱,需要赚钱,赚更多的钱。
她的条件本来比起公关部里其他的人就差了些,自然不想再让头上的伤疤再雪上加霜了。即便如此,她也期待着,或许会有些癖好和口味不同的富豪们,能够挑中她。
正在这时,公关部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公关部的女孩儿面带不甘,目光冰冷的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角落的江晚吟身上。
“江晚吟,你出来。”
周围的视线全都被这道声音吸引了过来,齐刷刷地投向了江晚吟,有些人注意到了那个女孩儿的脸色,于是看向江晚吟的目光也变成了看好戏。
江晚吟缓缓站起身,也是略带疑惑:“有什么事吗?”
她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这个人,但是看她的样子,仿佛是自己抢了她什么重要的宝贝似的。
“604有客人点了你的名,要你马上过去。”说到这里女孩儿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自诩年轻貌美,身材也好,可是那个客人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反而让她把江晚吟给找来。若是其他人,或许她还没有这么不甘心,但是那个人偏偏是一个众所周知低微无能的江晚吟!
这让她怎么能服气!
休息室里其他的人听到了这句话,各个一脸的愕然。
“不会吧……六楼耶,VIP区,有人点了江晚吟?!”
“而且还是指名道姓地点?开玩笑的吧?这人到底又是哪位老板,口味这么重?“
“嗨,能看上她的,说不定有什么怪癖呢,谁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此话一出,休息室里的人纷纷释然,“可不是嘛,这活儿呀,也就她能做,我们可做不来。”
众人的话江晚吟自然也听见了,但是她不以为然。反而是走在她前面的那个女公关,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若是她没有见到那位客人,或许也会和她们一样那么想,但是她可是亲自接待了那位客人,自然明白,她们口中那位有“怪癖”的客人,是多么令人趋之若鹜。
……
在604包厢外站定,女公关收敛了脸上的神情,冷着一张脸看向江晚吟,冷笑道:“江晚吟,你不要以为里边的客人点了你的名,你就得意忘形了。谁知道人家是不是只不过是图个新鲜?”
“我知道。”江晚吟神色淡然,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起一丝波澜。
“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关系,才让燕姐把你调到了公关部,但是,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懂吗?”
江晚吟不久之前还是个清洁工,结果却突然被掉到了公关部,这也引起了公关部许多人的不满。更何况,以她的条件,根本就没有进入公关部的资格,现在又抢了她的客人,让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我明白。”江晚吟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问道:“请问……你知道这位客人姓什么吗?”她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指名道姓地要她来,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这个人认识她。
而认识她的……只有三年前的那些人。她的脸色微微僵硬,淡然的神情也有些皲裂。
“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女公关拉开门。江晚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推进了包厢。
突如其来的一推让她踉跄了几步,还没来得及站稳,就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慌乱中,淡雅的香水味顿时占满了鼻腔。
耳畔响起一道磁性醇厚的嗓音,热气洒在她的耳尖,“终于……我等到你了。”
那人湿热的呼吸悉数洒在她的耳廓上,让她的耳尖顿时变得粉红。那种火热的气息实在太过浓烈,让人难以忽视。
“先、先生,请放开我。”
江晚吟感觉到那人的胸腔微微震动,发出了一声魅惑人心的低笑,嗓音如同窖藏多年的红酒,带着回味无穷的韵味和醇香。他越发凑近她的耳根,似是情人低语,暧昧十足。
“好啊。”
诚然,他确实松开了手,但是……他却伸出舌尖,在她的耳垂上轻轻舔过。
江晚吟浑身瞬间变得僵硬。
她发誓,在她遇见的那么多人里,这个人的难搞程度绝对排得上前列。
只不过,她的内心也充满了疑惑,眼前这个人,她确实不认识……那么,他为什么要特地点她的名?
她小心翼翼地侧过头,自以为隐蔽地偷偷看了一眼,却没想到刚好撞进了他含笑的双眸中。
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传来:“想看就正大光明地看,我可是很欢迎的。”
于是江晚吟的脸瞬间变得爆红……还有什么比偷看人家,结果还被正主给抓到更尴尬的吗?
虽然尴尬,但是江晚吟也因此看清了他的脸。说实话,她见过许多长相优异的男人,像是顾允笙、任寒夏,甚至是楚一鸣等,但是眼前这人比起他们来,他的长相要更加的摄人心魄。
并没有错过江晚吟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Chris湛蓝的双眸闪过一丝兴味。
若是白逸深在场,一定能从他微微翘起的嘴角看出他此时的兴奋,那是一种在狩猎时的血性兴奋。
见过他长相的人,无论男人女人,总是会被他这张绝色的面容蛊惑……虽然他并没有对自己的长相感到有什么不满意,但是也会遗憾,他的面容总是会在他进行狩猎时,减少他的乐趣。
陈怡初收回目光,点点头:“刚刚我在楼梯间,看到她恬不知耻地和任先生抱在一起。“
任先生?任寒夏?
“你说的任先生,难道是说任寒夏任先生?“有人显然难以置信:”不会吧,任先生不是已经和苏氏集团联姻了吗?况且,那么一个帅气又多金的钻石王老五,会看上她江晚吟?“
“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吗?别说是抱在一起了,他们还接吻呢。“陈怡初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嫉妒。
明明是个为了钱连自尊都可以不要,又丑又肮脏的女人,凭什么……
“真是没看出来啊,我和她住一个宿舍,那时候她刚进绯夜当迎宾,整天沉默寡言的,我以前还以为她是个安分的人。谁能想到竟然是深藏不露啊。一想到我竟然和这样的人住在一起,每天在一个屋子里睡觉,我想想就觉得恶心!“
“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闭嘴吧你们!“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你们是吃饱了撑的吗,还真是不长记性。娜娜和蓉儿的后果还没能让你们老实一点?“
来人正是林雅。
一看到林雅,陈怡初就想起之前在休息室里林雅给她难堪,不让陈梦琪和她说话的事儿。表情顿时变得不善。
“有些人就没点自知之明,也不看自己也不过是个服务生,竟然还好意思趾高气扬,到处去指摘别人。“好歹也是个大学生,陈怡初的嘴皮子也是犀利得紧。
林雅眼神都懒得分给她一个,双手抱臂,语气冷淡:“你们爱怎么就怎么,我也算是提醒过你们,别到时候步了娜娜和蓉儿的后尘,哭都没地儿哭去。“
说完这句话,林雅转身就走,也不去管身后仍旧传来的嘀咕声。
“这个林雅,仗着燕姐的赏识就真的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就是,还老是那娜娜和蓉儿来说事儿,当咱们是傻瓜呢?”
还没走远的的林雅摇了摇头,有些人自己找死,那么她也没有办法,她也不过是看在同事一场的份儿上,好心劝告一句,至于听不听得进去,那就与她无关了。
只是,看他们这副样子,恐怕,江晚吟免不了又要遭殃了。
……
下班后,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整座城市都像是罩上了一层帷幔,变得朦胧起来。
等到江晚吟回到了更衣室,换下了身上的衣服,却发现她放在储物柜里的雨伞已经不翼而飞了。不需要太多纠结,她便能想到,许是哪位员工又想给她找点麻烦,故意拿走了。
绯夜旁边有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江晚吟本来打算到店里重新买一把雨伞,但是在看到手里的钱包以后,她还是犹豫了……
想了想,她还是打消了重新买一把伞的念头,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裹得紧紧的,又找了一个塑料口袋罩在了头上,然后才埋起头,出了绯夜的大门。
好在雨势并不大,比起下大雨的时候,她要觉得好受得多。她的腿犹豫当初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所以每当天气变化的时候,总是会阴疼得厉害。
眼看好不容易快要到了宿舍,这老天爷却仿佛在故意与她作对一般,“哗”的一下,瞬间变成了倾盆大雨!
等到了宿舍门口,江晚吟的目光瞬间便被随手扔在地上的那把破旧雨伞给吸引了。
那是她的伞。
伞就仍在了她的宿舍门口,被谁拿走的已经不言而喻。
她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摸出要是插进钥匙孔,转了两下,打不开。
她再转……宿舍门依然紧闭。
江晚吟顿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下,盯着眼前的门板开始发起了呆。
似乎,从陈怡初在宿舍里撞见了顾允笙开始,她对自己的态度一下子就恶劣了起来。从那以后,哪怕是住在同一个宿舍,她们也会尽量避免撞见对方。其实,像这样两个人住在一起,谁都不会舒服。可是不知道是处于公司的规定还是其他,燕姐并没有给她换宿舍。
只不过之前虽然看不惯她,但是像这样把她锁在门外的事情却从来没有发生过。
江晚吟伸手拍了拍门,扯着嗓子:“陈怡初,你开开门……”
叫了两声后她便停了声……看来,屋子里的人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进门。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所以,哪怕她叫哑了嗓子,她也不会给她开门。
“看来,今天得睡在门口了……”
靠在身后的门板上,江晚吟缓缓滑坐在了地上,把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身上的衣服沾了雨水,变得湿漉漉的,寒气从各个毛孔钻入她的身体。
好冷……
就着寒意,靠着门板,她昏昏沉沉地阖上了眼。
她整个人就如同坐在一艘船上,随着汹涌的波涛上下起伏,整个人如同被卷入了洗衣机里,陷入了无尽的漩涡。
接着,倏地,猛然坠地!
“你有病吧,没事堵在门口干嘛?”
原来是身后的大门被猛然拉开。
自从与江晚吟闹僵了以后,陈怡初每次见到她,便是一副冷漠清高的样子,仿佛与她搭话会拉低自己的档次。
而现在,在她们的宿舍门口,她竟然罕见的与她开了口。
江晚吟感觉眼前的景象还在旋转,整个人都头晕目眩的,也看不起陈怡初此时的表情。
“昨晚上,门被反锁了,我进不去。”
江晚吟淡淡地开口,面上看不出喜怒。她也没想陈怡初能够向她道歉,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面前地陈怡初一手捂住了嘴,似乎是有些惊讶:“哎呀,是吗?那可能是我昨天关门没注意,不小心碰到了也说不定呢。”
这话说出来怕是傻子都不相信。
江晚吟只觉得脑袋沉甸甸的,整个人仿佛还在梦里跌宕的船上,她也无力和陈怡初再争辩什么。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我也是不小心的,而且,门锁了,你不知道叫我呀?不然你的嘴巴是用来干嘛的?”
耳边是陈怡初的叽叽喳喳,喋喋不休的话语让她的额头胀痛得不行。眉心拱起了山丘,她缓缓地开口:“我累了。”
他不认为眼前这个女人现在的长相和身段能够对他有任何的吸引力。
所以……果然是因为她有着一张和江梓熙相似的脸而已吗?
“梓熙……”任寒夏眼含迷蒙,内里带着深深的眷恋。或许是在酒精的麻痹下,眼前的人不断与内心所想的人重合。
从听到他口中吐出的名字时,江晚吟内心里也有了一阵微动。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唇上便覆盖了一道温润。
她猛然瞪大了双眼!
这到底算什么?!
江晚吟内心的剧烈波动丝毫没有影响眼前的人。
“咳咳……”一声轻咳响起,如同在耳边炸开的惊雷,瞬间惊得江晚吟清醒过来,她伸手用力推开了似乎还想加深这个吻的任寒夏。
然后面红耳赤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是陈怡初。
自从那天被燕姐叫去办公室以后,没多久,她的日子便变得不太好过。原本只需要在后厨帮帮忙,现在却被所有人呼来喝去。不管走到哪儿,都得不到人的好脸色,处处被挤兑。
不然,她又何必放着好好的电梯不坐,而跑来费力地爬楼梯呢?而她也难得体验了一把当初江晚吟地待遇,被人故意从电梯里排挤出去。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在楼梯间里撞到这样的事。
那个任寒夏……她也认识。
他也算是绯夜的常客,可是每次来几乎都不会点公关作陪,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喝着闷酒或者是发着呆。
陈怡初曾经见过他好几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开始悄悄地关注起了他的消息。之前在得知了他和苏氏的大小姐联姻了,还一个人偷偷难过了好一阵。
只是没想到这个她一直默默藏在心底的白马王子,竟然会在楼梯间里亲吻一个……一个又丑又瘸的下贱女人?
不知是因为最近在绯夜里受到的若有似无的排挤,还是因为对撞见了这件事的嫉妒,陈怡初也明白,其实在这个时候她自己悄悄地转身离开,不惊动任何人,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在她的眼前不断地重复着刚刚看到的画面,满脑子的怒气和妒火便让她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们。
看见来人是陈怡初,江晚吟别开头不语。
“任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任寒夏此时都还没从刚刚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江梓熙和江晚吟二人的面容在他眼前交织着,让他心绪混乱,于是沉默着,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
“任先生,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陈怡初。”
眼前的男人,就是她进入绯夜以来,一直在心底里默默憧憬着的白马王子。
仅仅是站在了他的面前,能够亲自与他说话,她的心脏便难以遏制地跳得飞快。
直到江晚吟的身影依旧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任寒夏才缓缓转过头,看向了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身上。
好歹也是经历过风霜的人,那个女人的心事,任寒夏看得一清二楚。他在不少女人身上看见过同样的目光,而他自己,也曾经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另外一个女人。
好不容易,他才重新感受到了心脏重新跳动的快意,还来不及好好感受,来不及深入,却被人生生打断。
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对面的粉面含羞女人,任寒夏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你叫陈怡初?”
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陈怡初瞬间局促起来,“我、我我叫陈、陈怡初。任、任先生,您好!我、我是这里的服务生,我……”
任寒夏笑意更深,长腿迈动朝着她走过去,伸出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别紧张。”
悠扬低沉的声音,听在了陈怡初的耳中,让她心跳如擂鼓,大手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衣衣料源源不断地传到心脏,这点肢体的接触便让她羞红了脸。
任寒夏笑意不达眼底,一丝冷光若隐若现……
真是扫兴啊。
性感的薄唇却道:“我记住你了。”说完,便优雅地从陈怡初的身边经过,一把拉开安全通道的门,消失在了门后。
经过了这一出,原本还只是少女萌动的小心思,便彻底地入了他的网。
陈怡初立即快步上了楼,追上了江晚吟,内心依旧憋着一阵不畅快,开口就骂:你果然不要脸,你这个女表子!“
江晚吟没想到陈怡初专门追上来就是为了骂她。她不明白,明明当初她们也是朋友,而且又是室友,为什么会发展成为如今这样,一见面就恶语中伤?难道她真的有那么不堪,惹人厌恶吗?
她微抿着嘴,随即,展开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或许是释然,让她那抹浅淡的微笑也看起来格外的明亮,哪里又还有平日里低声下气的卑微模样。
转过身,江晚吟拖着缓慢地步伐,一点一点地消失在了陈怡初的眼中。
心里仿佛就像哽了一块石头,不上不下,憋屈得紧。垂在身侧的双手猛然收紧,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个步履缓慢的背影。
她不甘心,凭什么一个为了钱摇尾乞怜的可怜虫,现在竟然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傲气!
她江晚吟!凭什么!
不过是一个四处勾搭男人,不要脸的臭乞丐。
一想起任寒夏那张俊美淡然的脸,她内心的愤恨越发浓郁。一定是江晚吟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先勾引的!
这个时间的绯夜人不少,有不少人将她们俩的这点情况看在眼里。虽然这两个主人公在绯夜都不太招人待见,但是人们对于八卦总是有着异常的好奇心。
于是便有人上前:“哎陈怡初,你们俩发生什么了?怎么又杠上了?“
陈怡初正在气头上,愤怒之下,冷笑了一声:“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而已,她配吗?“
一听到“狐狸精“三个字,那人心里顿时来劲儿了。
“哎哎,什么意思啊,你说说明白呗。你说的狐狸精,难道是那个江晚吟?“
胸口蓦地一痛,七月的夏天,江晚吟却感觉自己像是只穿了一件单衣,站在寒冬腊月的风雪里,冷到连血液都结了冰。
三年前那晚发生的事情是她每夜挥之不去的噩梦,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断了腿,坐了牢,顾允笙就能原谅她。
可如今见偶然之下见了面,他却依旧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她。
江晚吟觉得自己天真的就像个笑话。
要是早知道相见之后会是这种结果,那她肯定躲得远远的。
可如今……
江晚吟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发颤,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道:“当年是我的错,可我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顾先生还想怎样?我并不知道您的车会在这个时候经过,遇见您只是个意外,您要是不想再见到我,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
顾允笙皱了下眉,菲薄的嘴角牵起了一道残忍的弧度:“你以为区区三年的牢狱,就能抵消你欠下的债了?梓熙的腿废了,余生都只能和轮椅为伴,江晚吟,你毁了她后半生,你觉得这点惩罚够还吗?”
江晚吟垂在身侧的手指颤了颤,收紧成了拳头,大概是因为今天路走的太多了,她的双腿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陈年的伤痛,是顾允笙为江梓熙留在她身上的。
江梓熙瘫了,而她也被废了双腿,如果不出意外,残疾和疼痛将会贯穿她整个后半生。
这样算起来,她欠江梓熙的早就该还清了,不是吗?
“顾先生,那你想怎样,我三年前就被你打断了双腿落下了终身的残疾,你还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
她除了这条命外,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顾允笙打量着江晚吟,漆黑的眸子里暗潮汹涌,她的话无疑刺中了他的逆鳞。
还清了吗?怎么可能还得清!
她就算把命搭进去,也还不清她欠下的债!
顾允笙的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意,可从他唇齿间吐出的话语,森冷得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江晚吟,你还不清的,真正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他侧头看向身后的秘书:“刘秘书,把她送去绯夜,弄干净带点,今晚就开始接、客。”
江晚吟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绯夜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帝都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顾允笙把她送到那里,无非就是要把她最后仅剩的那么一点儿尊严也碾进尘埃里。
今夜之后,整个帝都的富人圈都会知道,她江晚吟——曾经的江家的掌上明珠之一,如今已经落魄到要在绯夜这种地方打工为生了。
江晚吟攥紧了双手,指尖深深地嵌进了掌心,留下了一排整齐的月牙形印记,“顾允笙,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顾允笙似乎很是欣赏她现在这幅难堪的模样,深邃的眸子里竟划过了一丝愉悦的笑意:“你要是不服,尽管反抗就是。不过你要想清楚了,反抗我会是什么后果。你姐姐江梓熙最近还总是念叨着想要见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晚吟倒吸一口凉气。
明白,她怎能不明白。
顾允笙是在威胁她。
他知道她现在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姐姐江梓熙。
在监狱这三年里,江晚吟学会了忍耐、学会了让步、学会了逆来顺受,曾经的那些尖锐的棱角,都在严苛的环境中,打磨得圆润光滑。
她沉默了,在顾允笙面前,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面前的人突然安静,顾允笙不太适应,男人冷哼一声,转身上了车:“告诉绯夜那边,江小姐名气不小,给她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
黑色的保时捷,如同一道闪电从江晚吟的面前消失,刘秘书被留下来处理她的相关事务。
看着汽车远去的尾灯,江晚吟问道:“我姐姐她……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刘秘书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冷漠的表情和顾允笙如出一辙:“江小姐,这个问题需要您亲自去问顾总。”
意料之中的答案。
……
江晚吟被刘秘书送到了绯夜。
绯夜的管事是个年近四十的女人,五官迤逦,风韵犹存,名叫燕灵,人称燕姐。她按照顾允笙的要求,把江晚吟安排在了门口迎宾。
江晚吟在经过简单的入职培训后,当天晚上就被安排上岗。
“您好,欢迎光临。”
她站在门口,穿着火红色的高开叉旗袍配上十厘米的细跟高跟鞋,已经记不得这是自己今晚鞠的第几个躬了,旧伤传来钻心一般的疼,她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被打断双腿的那天晚上。
趁着门口无客的间隙,江晚吟忍不住调整了一下重心,偷偷的活动了一下她疼的更厉害的左脚。
站在一旁的同事好心的扶了她一把,安慰道:“以前没穿过高跟鞋的话,第一天上班都是这样的,等你以后适应了就好。不过燕姐也真是奇怪,知道你腿脚不方便怎么还给你安排这样的活呢……”
江晚吟当然不可能说这是顾允笙安排的,她勉强的笑了笑道:“没事,是我自己要求的,因为迎宾的工资是所有工作中最高的。”
同事瞥了瞥嘴,很是不以为意:“也就高了两百块钱而已,你何必为了那两百块钱,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江晚吟抿着嘴,这次没再搭话。
她现在没有手机、没有钱,身份证也不在身上,何况她还坐过牢,根本就不可能在社会上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
江家是回不去了,如果不是今天遇上了顾允笙,她今晚肯能要露宿街头。
就在两人谈话的间隙,几辆色彩鲜艳的跑车停在了绯夜的门口。
几对年轻的男女下了车,有说有笑的走进了绯色。
江晚吟刚站正,还没来的及开口,就听见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声:“哎哟,今天还真是来的巧了,寒夏哥你快看,这是谁呀!”
江晚吟一愣,朝说话的女人看去,是一个有着一头栗色大波浪长发的年轻女人。
江晚吟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而在她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幕,竟然是陈怡初满脸惊慌失措,慌慌张张抛出宿舍的画面。
直到眼前已经一片漆黑,她的意识也还模模糊糊的,她很茫然……
怎么了?为什么那么慌张……
不过……她好困啊……
连带着意识也越来越不清晰,耳边却传来了“踏踏踏踏”慌乱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然后在她的身边停下。一个人影立在她的面前,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地喘气:
“对!对!跟我没关系,我不过就轻轻碰了她一下,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是陈怡初去而复返。她一边安慰着自己,然后又慌乱地看向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江晚吟,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屏幕上的120电话正在接入,陈怡初却仿佛在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在接通之前挂断了电话。
之前她不过因为对江晚吟不闻不问就招来了燕姐的责骂,若是让她知道了她把江晚吟害成这样,那燕姐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但是……
陈怡初双眼慌乱不堪地在江晚吟身上扫视着,满脸犹豫不决。忽然,一咬牙,她蹲下身,把江晚吟的手臂架在了自己的肩上。
本来她都已经准备好使出吃奶的劲儿了,但是却没想到拽起江晚吟比她想象的要轻松得多。她低下头,惊讶地看向江晚吟。
这么轻……?
算了,不管了,先把人带走!
也来不及细想,她把江晚吟半边身子都架在了自己身上,飞快地带着她出了门,下了楼。然后又赶紧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连忙把人送到了医院。
把江晚吟送进了急诊室,陈怡初才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她的脸上复杂,内心无比纠结,在犹豫一阵过后,还是摸出手机,给燕灵打了个电话。
“燕姐,是这样的……江晚吟她现在在医院……就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是我东西忘了拿,重新回了一趟宿舍,然后才把她送到医院来的,不严重不严重,就是破了点皮而已。好,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好的,谢谢燕姐。”
刚挂断了电话,急诊室里便出来了医生:“你是病人家属吗?”
陈怡初犹豫了一下:“我是她的同事,医生,她的情况严重吗?”
医生皱起眉,脸上不太好:“你最好赶紧把她的家属找来。”
一听这话,陈怡初瞬间大惊失色:“医生,难道她的情况很严重吗?”她刚刚还跟燕灵保证不过是破了点皮,没什么问题。
不、不关她的事。她只不过是把江晚吟送到医院来而已,其他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她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江晚吟出事与她有关,不然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学校也一定会开除她,燕灵也不会放过她。甚至是任寒夏,任寒夏又会怎么看她?
这一刻,在陈怡初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乱七八糟的可能,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面对的事,她就无比惊慌。
“医生,她……我的那个同事,她还有救吗?”
医生眉头紧锁着,神色怪异地看向陈怡初:“谁跟你说的没救了?”
“你同事头上伤口有些大,送来得也晚了些,失血过多。这还不是什么大问题。最主要的是她发烧烧了一晚上。这个情况啊,得住院,那没有家属怎么行?”
满脸的焦急直到听完了医生的话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跳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下了。
“我是她的同事,又和她住在一起我来照顾她就好,她、她没有家人……”
江晚吟没有家人这件事还是当初她最开始认识江晚吟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她说起的。
医生看了一眼陈怡初:“那也行,你这个姑娘还蛮不错的,还愿意照顾同事。既然如此,你去把住院手续给办了吧。”
“我这就去。”
陈怡初拿到了诊断单立即就去办了住院手续。拿到收据的时候,看到上边显示的金额,又让她忍不住心疼起自己的钱包。嘴里更是忍不住抱怨:“啧,果然是个害人精,赔钱货!
这些钱,对于她来说可不便宜,几乎能抵得上她一个月的工资了。
等到交完了费用,陈怡初才磨磨蹭蹭地向着江晚吟的病房走去,如果可以,她才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照看她。
一边满腹抱怨,陈怡初还是一边去了病房看了一眼江晚吟,确认了她还在昏睡之后,她就毫不在意地出了病房。
只是没想到,刚出病房,便看到了一个踩着高跟鞋,款款走来的身形——不是燕灵又是谁?
陈怡初一下就慌了,目光瞥了一眼病房,然后勉强扬起一个笑容迎着燕灵走了过去。
“燕姐,你怎么来了?“
燕灵扫了她一眼,“我现在刚好没事,所以过来看看。“
说着,就像越过眼前的陈怡初,朝着病房直接走去。
“燕姐!”陈怡初害怕燕灵看到江晚吟头上的伤,会发现端倪,连忙拉住燕灵:“燕姐,那个、江晚吟她这两天实在太累了,所以,这会儿好不容易才睡着了,所以,要不你就先让她好好休息吧?”
燕灵的目光在陈怡初的神色转了一圈,又看向了病房,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也好,那我就先不去打扰她休息了。”
陈怡初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只是还没等她放松,燕灵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她的一颗心高高悬起。
“陈怡初,你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真、真的!燕姐,我发誓!我回宿舍的时候就发现她倒在了地上,可、可能是这段时间她太累了,所以身体不舒服,不小心摔倒了吧。”
燕灵的视线紧紧锁在陈怡初的身上,想要从她细微的表情中看出一点说谎的线索。
但是她又哪能想得到,在一遍遍的自我安慰之下,陈怡初内心里自己都认为,江晚吟的伤,与她无关,根本就不需要说谎。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