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根生疼。
清崖的后背渐渐被血汗浸透,魔纹却褪至腰际,暂时得到了抑制。
晨光透窗时,阿芜在清崖榻上醒来。
枕边搁着碗梅粥,米粒间缀着丹砂色的花瓣,花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舔到唇角干涸的血迹,混着梅子的酸甜。
药庐外传来剑鸣。
阿芜赤脚趴在窗缝边,看见清崖在练剑。
素来行云流水的溯光剑法,今日却滞涩如老翁舞棍。
第七式“雪落无痕”使到半途,剑锋突然脱手,将梅树拦腰斩断,梅树轰然倒下,扬起一片尘土。
“师父!”
阿芜冲出去时踩中碎瓷,足底鲜血淋漓。
清崖倚着断树喘息,衣领被冷汗浸透。
阿芜掰开他紧握的左手,掌心躺着枚融化的冰针——正是昨夜凌霄给的镇毒之物。
“无妨。”
清崖用袖口擦她脚底的血,“去穿鞋。”
阿芜突然咬住他擦伤的手指。
铁锈味在舌尖漫开时,腕间黑纹骤然消退。
清崖猛地抽手,耳尖泛起可疑的赤色:“胡闹!”
“比药管用。”
阿芜舔着嘴角,“昨晚我看见了,你喂血时魔纹在退。”
凌霄的嗤笑从屋顶传来:“好个饮鸩止渴的法子。”
他晃着酒葫芦跳下,“道君不妨说说,还能喂她几次血?”
剑气削落他半幅衣袖。
凌霄却露出右臂魔纹:“同源同宗,装什么清高?”
他逼近清崖,“当年你剖丹种魔,不就是为了……”阿芜的梅粥泼在他脸上。
凌霄抹去米粒大笑:“小阿芜可知,你每饮一次血,他体内的魔种就壮大一分?”
清崖的剑尖在颤抖。
阿芜忽然扯开自己衣襟,心口凤凰纹已蔓延至锁骨:“那就让它吃个够!”
她夺过清崖的剑往心口刺,被凌霄的铜铃震偏剑锋,剑锋擦着她的肌肤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疯了!
全疯了!”
凌霄的铜铃阵困住暴走的剑气,“一个两个都赶着送死!”
阿芜在气浪中抱住清崖。
他的心跳比昨日更缓,魔纹却不再扩散。
凌霄突然撒出把松子,爆炸的烟雾中传来他的叹息:“后山药泉第三眼潭,每日泡两个时辰。”
烟雾散尽,地上留着滩黑血。
阿芜蘸血细看,里头游动着红线虫,红线虫扭动着身躯,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挣扎。
清崖昏沉间呢喃:“别碰……有毒……”阿芜将染血的指尖含入口中。
腥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