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你和我去祠堂,给我娘上炷香。”
“好啊,明儿个我早点起,洗个澡再去。”
说完一顿傻笑。
第二天傍晚,父亲和闻晦又要离开了。
父亲和侧室低声交代了几句,离得远我没听得清。
说完走向我,拍了拍我的肩膀,“长结实了,爹走了,在京城,好好活着最要。”
我拥抱了他,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轻声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人头落地。”
他却笑了,摸了摸我的脑袋,“真是长大了。”
“走吧,闻晦。”
随后骑上高头大马离去。
我十七岁那年,战事虽还没平息,但是突厥已无还击之力。
皇帝一道圣旨就迫不及待的送往了边关,命镇国大将军闻商即刻回京。
还未等到父亲,闻晦就在一天夜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院子。
“你怎么先回来了?”
“我嫌义父他们行军太慢,就先回来了。”
“你还没学会说谎。”
“义父命我提前秘密回京。”
如今的将军府外已被团团围住,除了闻晦的身手,没人能不被察觉的进来。
我呼吸急促,“你立刻走,将父亲拦在路上,他绝不能回来,去幽州,带兵去幽州,幽州牧刘设私囤粮草,暗养战马和死士,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一个就会杀他,不如联手……”我推他,“快去啊!
去啊!”
任凭我怎么说,这次他都没动,“我不能去,义父命我回京保护你,我不能走,我一走,义父去幽州,你必死无疑。”
“死了又如何,刀架在脖子上,我偏要自己撞上去,也好过等他落下刀。”
“现在皇城已全面戒严,只等请君入瓮,义父会留自己的一队亲信在城外,等皇帝放松警惕,到时里应外合,我会带你杀出去。”
“你还不明白吗?
父亲这是要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
“你若不答应,大家便一起死。”
灰灰在笼中不安地扑腾,羽翼拍打铁栏的声音像极了催命的更漏。
闻晦的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义父说…”他的喉结滚动着,“闻家总要留个种。”
这句话像柄钝刀生生劈开我的胸膛。
祠堂里那两块乌木牌位突然在脑海中浮现,奶娘咽气前望向房梁的眼神,此刻都化作千万根银针扎进眼底。
三日后,父亲入了京,甚至没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