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尖叫一声，声音震得我耳朵流血，它身子抖了一下，化成黑泥散开。
可水里又冒出一张脸——柳红的脸，眼窟窿流着血，怀里抱着个纸人，纸人长着赵老汉的脸。
她朝我扑过来，嘴里喊：“还我孩子！”
我吓得往后退，可红线绷断了，她的手掐住我脖子，指甲抠进肉里。
我喘不上气，眼前一黑，听见水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债没完，她是我的刀。”
第十八章：柳红的刀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脖子上的痛突然松了。
我睁眼一看，柳红缩回水里，怀里的纸人烧了起来，冒着绿光。
她尖叫着沉下去，水面翻腾了一阵，平静了。
我摸了摸脖子，血糊了一手，可命还在。
我爬回岸上，喘得像条死鱼。
红线断了，黑香烧尽，桃木钉却不见了。
我以为水爷死了，可手上的黑印还在，疼得更厉害，像在笑。
我去找刘婆子，她看了眼黑印，脸色变了，说：“你钉了它，可没锁魂。
柳红是它的刀，刀没断，债没清。”
我问咋办，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得烧了柳红的根。”
我愣了，问啥根，她指了指河对岸的李家老宅，说：“她死在那儿，怨气在那儿。
烧了宅子，断了刀，水爷才散。”
那天夜里，我带了火油和一捆黄纸，去了李家老宅。
宅子门一推开，地上全是水渍，墙上的柳红画像还在，眼珠子缝得更歪，像在瞪我。
我泼上火油，点了火，黄纸烧起来，火苗蹿得老高。
屋里突然传来哭声，低低的，像女人又像孩子。
我回头一看，柳红站在门口，红嫁衣滴着水，眼窟窿流着黑泪，朝我走来。
第十九章：终债我吓得往后退，可门被风关了，火烧得更旺。
柳红一步步逼近，嘴里喊：“我的孩子……”我喊：“你孩子没了，李家害的你！”
她停了一下，眼窟窿里流出血，滴在地上，化成黑烟。
火烧到她脚下，她尖叫着化成灰，墙上的画像也烧没了。
屋外传来一声低吼，像水爷的声音，可火光里什么也没出现。
我冲出宅子，回头一看，老宅塌了，河边的水面平静得像死。
我手上的黑印淡了点，可没消失。
刘婆子后来说，水爷散了八成，柳红的刀断了，它没力气再拉我。
可那两成怨，还在河里，等着。
从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