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蔓迷迷糊糊地报了个地址，然后头一歪，彻底靠在宋煜舟肩上睡着了。
她的发丝蹭着他的脖颈，痒痒的，带着高级洗发水的香气。
出租车里，宋煜舟尽量让她靠得舒服些。
路灯的光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明明灭灭，睡着的林星蔓少了平日的张扬，显得格外年轻脆弱。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嘴角微微下垂，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宋煜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抚平她眉间那道浅浅的褶皱，却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收回了手指。
林星蔓的公寓在顶层，电梯需要刷卡。
宋煜舟从她包里找出门禁卡时，手指碰到了几个药盒——安眠药、抗焦虑药、胃药。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紧。
在他记忆中，林星蔓永远是那个光芒四射的女孩，从不需要这些。
公寓门开了，扑面而来的是一片混乱。
高跟鞋东一只西一只地躺在地上，茶几上堆满拆开的快递盒和空饮料瓶，沙发上散落着几件昂贵的连衣裙。
这与林星蔓对外展示的精致形象大相径庭。
宋煜舟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脱掉她的高跟鞋，拉过被子盖好。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留下——醉酒后呕吐窒息的风险是真实存在的。
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客厅，开始收拾这片狼藉。
三只高跟鞋配成对放回鞋柜，快递盒拆平叠好，空瓶扔进垃圾桶，连衣裙一件件挂回衣柜。
做这些时，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种奇怪的满足感——能为林星蔓做点什么，哪怕是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厨房冰箱里除了几瓶昂贵的香槟外空空如也。
宋煜舟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叫了24小时送药服务，又下单了一些食材。
凌晨三点，当解酒药和食材送到后，宋煜舟在便条上写下服药说明和早餐的加热方法。
他的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就像他做手术记录时一样一丝不苟。
这张便条他写了三次——第一张不小心写错了字，第二张折痕不够整齐。
林星蔓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宋煜舟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把被子踢开一半，露出修长的腿。
他犹豫再三，还是走进去重新为她盖好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