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眼球突然凸起,然后高速旋转,齐声开口:“欢迎小姐回府!”
声音像是从空棺材里传出,带着地窖的陈年霉味。
我?
我可是男子!
怎会叫我小姐。
“你们认错了吧,你们……”我话未说完,突然想起了先前纸钱上的规则:佩簪者为女难不成是他们看见了我手中这银簪,便将我认错了?
八名仆从便上前簇拥着我往里走,我被他们逼着进了祝府。
我正欲丢掉这银簪,却看到殷红的门栏上,趴着些血蝶。
它们逐渐汇聚,形成:不能在祝府被发现你是外人西厢房的烛火需在亥时三刻前吹灭若在夜晚听见女子唱歌,需立即回到房夜间不能被祝公看到11.(第六日——祝府)不能在祝府被发现你是外人若是我现在丢掉着银簪,是不是就会被当作外人了?
我思索着。
看来,目前只能继续拿着这把银簪了。
我将银簪簪至头上。
被引至祝府正厅时,晨光正透过万字不到头的窗棂,在青砖地上织出细密的光网。
一头发花白老人端坐黄花梨太师椅上,手捻紫檀佛珠,团花寿字纹的绛紫长衫衬得他面色红润。
这人面带浅笑,神色柔和。
“老爷。”
八名仆从朝那人俯首作揖。
然后将我引至下首坐下。
看这八人如此恭敬,想来这人应当就是祝府的当家,祝公。
祝公拿起一盏雨前龙井,釉色温润的斗彩盖碗里,茶叶微微漂浮,他吹了两下,便喝了起来。
放下茶盏,他又眉眼弯弯看着我,说道“昨夜睡得可安好?”
我明白他是在跟我说话,便假笑着回答着。
“尚可、尚可……那就好,英台向来让我放心。”
他看着我说道。
“我?”
我没听错吧,他刚刚是唤我英台吗?
难道,我竟是被认成了祝英台?
所以,刚刚我在街上遇到的女子,就是祝英台。
她消散后,我捡了她的簪子,便成为了她?
我一时有些沉默。
倏地一张褶皱纵横的脸贴近我面前,两只眼珠子直直地盯着我,黑瞳飞速旋转。
我被这突然出现的脸庞一惊,后背紧紧贴着椅背,冷汗凝成小珠,颗颗从颈间滑落。
我僵硬着点了点头。
祝公便又坐了回去。
谈笑时,手抚过案头的翡翠白菜,叶片突然翕动如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