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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揽娇色沈洛泱君屹无删减全文

云苓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洛泱到尚书府时,府内已宾客满门。木玲珑的贴身丫头画屏早候在府门前,见相府马车一到,便迎上前。“沈小姐,咱们小姐早已等候多时了,请随奴婢来。”沈洛泱点头,随着画屏往里走。“这尚书府我没少来,往常这花圃里都光秃秃的,今日这花倒开得热闹。还有那湖里,她也舍得添几尾鱼?”沈洛泱打趣道。“沈小姐说笑了,咱们小姐为了办这场赏花宴,可花了不少心思,更花了不少银子。昨日小姐还说以后再不办宴会了。”画屏笑道。往里走,就见不少衣着华贵的贵女公子们三五成群说笑着。赏花宴还未开始,贵女们大多在观鱼泛舟、挑花折纸,公子们聚在一起或斗草投壶、或高谈阔论、或赋诗作曲,好不热闹。“沈洛泱,你怎么才来啊,快过来!”风亭水榭中,木玲珑欢快朝她招手。沈洛泱走了过去,见...

主角:沈洛泱君屹   更新:2025-04-01 15: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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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洛泱君屹的其他类型小说《独揽娇色沈洛泱君屹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云苓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洛泱到尚书府时,府内已宾客满门。木玲珑的贴身丫头画屏早候在府门前,见相府马车一到,便迎上前。“沈小姐,咱们小姐早已等候多时了,请随奴婢来。”沈洛泱点头,随着画屏往里走。“这尚书府我没少来,往常这花圃里都光秃秃的,今日这花倒开得热闹。还有那湖里,她也舍得添几尾鱼?”沈洛泱打趣道。“沈小姐说笑了,咱们小姐为了办这场赏花宴,可花了不少心思,更花了不少银子。昨日小姐还说以后再不办宴会了。”画屏笑道。往里走,就见不少衣着华贵的贵女公子们三五成群说笑着。赏花宴还未开始,贵女们大多在观鱼泛舟、挑花折纸,公子们聚在一起或斗草投壶、或高谈阔论、或赋诗作曲,好不热闹。“沈洛泱,你怎么才来啊,快过来!”风亭水榭中,木玲珑欢快朝她招手。沈洛泱走了过去,见...

《独揽娇色沈洛泱君屹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沈洛泱到尚书府时,府内已宾客满门。
木玲珑的贴身丫头画屏早候在府门前,见相府马车一到,便迎上前。
“沈小姐,咱们小姐早已等候多时了,请随奴婢来。”
沈洛泱点头,随着画屏往里走。
“这尚书府我没少来,往常这花圃里都光秃秃的,今日这花倒开得热闹。还有那湖里,她也舍得添几尾鱼?”沈洛泱打趣道。
“沈小姐说笑了,咱们小姐为了办这场赏花宴,可花了不少心思,更花了不少银子。昨日小姐还说以后再不办宴会了。”画屏笑道。
往里走,就见不少衣着华贵的贵女公子们三五成群说笑着。
赏花宴还未开始,贵女们大多在观鱼泛舟、挑花折纸,公子们聚在一起或斗草投壶、或高谈阔论、或赋诗作曲,好不热闹。
“沈洛泱,你怎么才来啊,快过来!”风亭水榭中,木玲珑欢快朝她招手。
沈洛泱走了过去,见亭子里还有两位姑娘。
这二人相貌还有些像,皆是圆脸杏眼,很是娇憨可爱,一看便是双生子。
“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大伯家的双生姐妹花,我的堂妹,云舒和云笙。”
“这位便是我的好友沈洛泱,你们比她小一岁,便喊她沈姐姐。”
“沈姐姐好。”两位姑娘连忙起身见礼。
沈洛泱也连忙还礼。
沉稳一些的姑娘是姐姐云舒,活泼一些的是没灭云笙。
“堂姐,我和姐姐在凉州算是好看的了,没想到来了京城才算开了眼界。”木云笙一双杏眸滴溜溜地看着沈洛泱,眼中满是惊艳。
木云舒扯了扯妹妹的衣袖,“休得无礼。”
她又看向沈洛泱道:“沈姐姐勿怪,小妹自小便是这性子,她是觉得沈姐姐生得好。”
有人夸自己好看,沈洛泱当然开心。
“不怪不怪,两位妹妹也是少见的美人,一见便让人心生喜欢。两位妹妹是才到京城?”沈洛泱问。
京城的贵女可不会用这般和善的眼光看她。
“我们姐妹才从凉州来。”
木玲珑骄傲道:“我这两位堂妹可是凉州有名的神童,我大伯父让她们去百川书院碰碰运气。”
“堂姐过奖了。”木云舒谦虚道。
木玲珑起身:“我可没有夸大,走,今日可不是让你们来枯坐的,要不然我那银子可不白花了?”说完便拉着沈洛泱往外走去。
“前两日还狂风暴雨的,我还担心今日你这赏花宴要泡汤了,没想到昨个儿下午就放晴了,今日阳光正好,是个好日子。”沈洛泱笑道。
木玲珑小声道:“就算是雨天,我这赏花宴也不会泡汤,毕竟,今日这赏的‘花’是他们——”
沈洛泱顺着木玲珑的目光看过去,就见连廊那边站着一群年轻公子。
“我可是为了你给全京城三品以上大人家的公子都下了帖子,怎么样?”木玲珑一脸骄傲。
沈洛泱收回目光,嘴角微抽。
“呵呵,难为你有心了。”
“你呀,以前就是接触的男子太少了,才会把那冷面神当个宝。今日你多看看,古人云: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法子就是开始一段新恋情。”
“堂姐,这话是哪位古人说的?”木云笙凑上前问,一脸求知欲。
沈洛泱翻了个白眼,“你不了解你堂姐,这就是她自己胡诌的。”
木玲珑经常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有时候连她这么不靠谱的人听了都觉得惊世骇俗。
“你别管这话是谁说的,你就说有没有道理吧?”
木云舒一本正经点头:“这话也不能说不对,但也有人觉得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得得得!你个小学究就闭嘴吧。”木玲珑连忙打断木云舒,看向沈洛泱,“我是怕某人放不下,别看现在嘴硬,要是再吃回头草,可就更惹人笑话了。”
虽然木玲珑这话不好听,但沈洛泱知晓木玲珑是为了她好,她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软。
“玲珑,真的不必这样,我沈洛泱虽然死心眼儿,但是言出必行。”
“好好好,那权当今日是寻常赏花宴就是了。”木玲珑带着几人前往花厅。
“为了办这赏花宴,我可是花大价钱弄来了很多珍稀品种,有些还是我家商队在藩国带回来的,今日让你们开开眼界。”
几人兴冲冲往里走,还未进花厅,就听见里面爆发出一片赞叹和掌声。
“楚姐姐真是好才情,居然这么短时间就能做出一首这么好的诗。”
“是啊是啊,难怪殿下对你另眼相看,有些人就算追在殿下身边十多年,只会惹来殿下厌弃。”
木玲珑皱眉,转头看向沈洛泱。
“对不起,之前我想会会这个楚清音,就给她下了帖子。”
沈洛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关系。
楚清音确实有才学,这是事实。
她都决定远离君屹与楚清音了,怕是日后也没什么交集。
只听楚清音不骄不躁的声音传来:“各位谬赞了,清音只是略通文墨。”
“楚小姐太谦虚了,你可是江大儒的弟子,还在百川书院求学,能进百川书院的,岂是略通文墨。”
听见楚清音明明很享受众人的夸赞,嘴上却十分谦虚。
木玲珑冷哼:“虚伪。”
她看向沈洛泱道:“真是好大一朵白莲花,难怪你会输给她。不就是会做几首酸诗嘛,云舒,你去会会她。”
木云舒板着脸回道:“堂姐,做学问不是为了争强好胜,堂姐这样是不对的,古语有云:谦谦君子,卑以自牧......”
木玲珑打断她:“停停停,我知道了。我不是让你去争强好胜,只是让你去与之切磋一番。你不是想通过百川书院的考核吗?她便是百川的学子,你与之切磋,也可提升自己。”
木云舒点了点头:“文人之间切磋,才可知不足而奋进,望远山而力行。”言罢她便进了花厅。
木玲珑小声嘀咕:“小学究。”
沈洛泱笑出声,木云舒的长相跟性格确实反差很大。
木玲珑这两个堂妹长得差不多,可这性子可谓南辕北辙。
木云笙满脸兴奋道:“我姐姐在凉州斗诗可是从未输过,不知晓这京城的才女会不会有惊喜。”

沈洛泱这几日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皇天不负,一个绣着水鸭子的荷包诞生了。
虽然针脚不算工整,但沈洛泱拿着怎么看怎么满意。
“鸳鸯戏水,甚好。”
沈洛泱顶着两个黑眼圈拿着荷包起身:“走,找表哥去。”
因为她是常客,一路畅通无阻,轻车熟路地到了东宫书房外。
书房门没关,沈洛泱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前的男子。
他一手执书,一手放置在窗沿,长身玉立。
窗外,秋风送爽,花树掩映的屋檐下,宫铃微响。
风吹进窗杦,他衣袂翻飞,风姿如玉,仿若天人。
沈洛泱轻声喊道:“表哥。”
男子转过身,薄唇轻抿,再没有过多表情。
沈洛泱在外人跟前、甚至是皇后跟前都可以肆意笑闹,但唯独在太子面前,她总是小心翼翼的。
沈洛泱看着他的脸,不管看多久,这张脸都看不腻。
“找我何事?”君屹眉头微皱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沈洛泱进了书房,把荷包送上前:“表哥,这个给你,我亲手绣的。”
君屹看了一眼那荷包,实在不是太美观。
捧着荷包的手有八根指头被纱布缠着,唯二露在外面的手指上,有些细细针眼。
再看向这双手的主人,少女长睫弯成小弦月,眸中的希冀仿若明月生辉,脸上隐隐一股女儿羞态,娇媚中又带有些孩子气。
君屹心头升起一抹烦躁,正要说什么,沈洛泱直接把荷包塞到他手中,转身便跑。
“表哥记得佩戴哦。”
少女俏皮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君屹垂眸看向手中的荷包,神色莫明。
凌云进来拱手道:“殿下,楚姑娘来了。”
君屹坐回书案后,把荷包放在了书案上,“让她进来吧。”
凌云出去很快领着一位白衣女子进来。
“楚姑娘请。”
待凌云出去,楚清音上前轻声喊道:“表哥。”
君屹眸光骤冷:“本宫说了,不准再这般称呼。”
楚清音咬唇,心底委屈。
明明她才是他的亲表妹,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喊他一声表哥。
“是,殿下。”
“找本宫有何事?”
“父亲说,殿下要找的人,有眉目了。”
君屹神色有些激动:“尽快把人带来京城,沈家耳目众多,千万小心。”
“殿下放心。”
楚清音的目光落在了桌案上,想到方才进来时看到的那抹欢快的背影。
心中顿时明了,掩下神色,笑着告退。
她快步出了书房,见四下无人,与一个小婢女耳语了几句。
君屺在书房处理这公务,婢女进来添茶,然后悄声出去。
他头也未抬,拿过杯子浅浅饮了一口,继续忙去了。
突然指尖传来一阵刺痒,才低头看去。
“逐风。”
逐风从外面进来,一见他的手,便脸色一变。
“殿下可碰了桂花?”
“本宫一日未出东宫,哪去碰桂花?把药拿来。”
逐风连忙出了书房,很快又拿着一个药瓶匆匆回来。
君屹服了药,环顾书房四周,目光落在了书案上的荷包上。
他是储君,不可有弱点,所以除了极其亲近之人,没人知晓他近不得桂花。
逐风的目光也落在了荷包上,怀疑道:“沈小姐不知殿下不能碰桂花,现在正是秋季,小姐们大多用桂花做荷包......属下这就拿去扔了?”
君屹‘嗯’了一声,忍着指尖的痒意,继续处理公务。
逐风拿着荷包出了房间,瞥了眼手中的丑荷包,将它扔给下人:“扔远些,扔出东宫去。”
“是。”
下人拿着荷包匆匆往外走,果真扔得远远的。
等下人离去,一只素手捡起荷包,拍了拍上面的渣土,勾唇一笑。
......
沈洛泱从东宫出来,又去了凤仪宫。
“姑母,洛泱好想你啊。”沈洛泱把脸埋在穿着宫装的美妇人怀中撒娇。
沈皇后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笑得十分宠溺。
“你哪里是想姑母?想姑母怎的先去了东宫?”
“嘿嘿,那不是东宫顺路些嘛,洛泱最喜欢的还是姑母。”
“你哟。”沈皇后转头吩咐宫人去拿皇上赏赐的瓜果。
宫嬷嬷捧着新鲜的瓜果进来,笑道:“沈小姐,看娘娘多疼您。这果子娘娘统共才得了十颗,娘娘一颗都舍不得吃,全给您留着。”
沈洛泱又是一阵撒娇。
沈皇后看着吃着果子无忧无虑的娘家侄女,眼里都是笑意。
她虽贵为皇后,却并未生下一男半女,太子是先皇后的孩子,只是三岁便养在她名下。
血缘这东西,很是奇妙。
她虽然也疼太子,但心里更疼的,自然是娘家这唯一的独苗。
沈洛泱喂姑母吃一个,自己再吃一个。
在凤仪宫用过午膳后,她才捧着一大堆姑母给的稀奇玩意儿慢悠悠地往宫门走去。
经过莲花池,就听见一阵笑闹。
“楚姐姐,怎么太子殿下会赏你这么个丑荷包?”
“没有啊,我倒觉得这荷包很可爱。是美是丑,都是殿下心意。”
‘太子殿下’和‘丑荷包’引起了沈洛泱的注意。
她走上前,一眼就看见被楚清音拿在手中的荷包,正是她送给表哥那个。
沈洛泱只觉得怒从心起,直冲头顶,将她的脑子搅得一团粉碎。
她没受过这般委屈,立刻冲上前去。
“还给我!”
几位姑娘回头,见是沈洛泱,有人害怕,有人嘲讽。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沈小姐吗?”
沈洛泱确实是大名鼎鼎,她心仪太子满城皆知,因此还闹出了不少笑话。
沈洛泱才不管旁人的眼光,只盯着楚清音手中的荷包。
“把荷包还给我!”
“你说这个?”楚清音扬了扬手中荷包,突然松手。
“哎呀。”
荷包眼看就要掉进池子里。
沈洛泱伸手去接,只觉得背后有人推了她,她惊慌地伸手一扯。
“噗通!”
“快来人!沈小姐和楚小姐落水了!”
“小姐!”翠萝大喊一声,就跳了下去。
沈洛泱只觉得秋日的水冰凉刺骨,她胡乱挥着手在水中扑腾,就感觉有人把她往水里拉。
她呛了几口水,只觉得心口疼痛,脑子也昏昏沉沉的。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见了翠萝的声音,之后便陷入了黑暗。

沈洛泱一阵恍惚。
她一听‘表哥’二字,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君屹。
管家口中的表哥,是晋阳温家长子,也是她亲舅舅的孩子。
其实,严格说来,君屹只是她姑母的养子,跟她并无血缘关系,反而是晋阳这位才是她真正的表哥。
“三年未见表少爷,表少爷如今更是出类拔萃,这神仙般的人物,怕也只有晋阳温家才养得出来。”
沈洛泱在心底不由得赞同。
晋阳温家是闻名东昭的书香世家,祖上出了不少人物。
在前朝最鼎盛时期,朝上小半文臣皆与晋阳温家沾亲带故。
可惜盛极必衰,一场文字狱害得晋阳温家差点灭族。
幸得当今圣上与父亲合力,才保下了舅舅和娘亲,后来还为温家平了反。
自此温家退出朝堂,回了晋阳休养生息。
三年前,年方十七的表哥连中三元。
皇上要封官,他拒绝了。
他来参加春闱,只为了告诉世人,晋阳温家没有没落。
他拒绝入朝,反而去了百川书院做了个讲书。
思索间,便到了前厅。
抬眼看去,就见沈淮安与一年轻公子相对而坐,正在饮茶说话。
公子眉目如画,衣冠胜雪,一袭月白锦袍裁剪得恰到好处。
他正说着话,嘴角带着笑意,从内而外透着斯文儒雅。
当真是瑶阶玉树,如君样、人间少。
听见脚步声,二人抬眼。
沈淮安笑着招手:“洛洛,快来见过你表哥。”
温执玉嘴角微微上翘,带着几分浅浅笑意,“表妹。”
一双桃花眼看谁都像是温情脉脉,声音也温润好听,犹如春风拂过。
沈洛泱仰着明媚笑脸上前,“表哥,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落水了,来看看你。”
“嗐!那都是不小心,如今我已经好了,劳表哥挂心了。”
温执玉脸上笑容不变,微微点头:“那便好。”
沈淮安看向温执玉开口道:“云雾山到这里,也有大半日的路程,想必你也累了,先回房梳洗休整,晚上咱们两人再好好喝一杯。”
说完这话,又心虚地瞥了沈洛泱一眼。
沈洛泱权当没看见。
温执玉起身拱手:“那执玉便先告退了。”
沈淮安点头,看向身边小厮:“引表少爷去客房。”
“是。表少爷,请随小的来。”
“有劳。”温执玉微微颔首。
看着温执玉的背影,沈洛泱感叹:“表哥跟舅舅越来越像了。”
沈淮安也感叹出声:“云间贵公子,玉骨秀横秋。若不是......他的成就远不止如此。百川书院,不是他最好的选择,可惜了。”
感叹完,他又看向沈洛泱:“听说玲珑为你办了一场赏花宴?”
“爹都听说了?”
“你爹我日理万机,若不是木老头问我要银子,我还真不知道。这老头真钻钱眼儿里了,说是这赏花宴是为你散心办的,银子就该为父出。”沈淮安无奈,那木易好歹也是个尚书,却跟个土匪似的。
沈洛泱皱了皱鼻子,这木家两父女真是一个德行,一涉及钱,那便是六亲不认。
“不过,你去散散心也好,整日在府里,为父还真怕你憋出什么问题来。”
自从闺女落了水,醒来就大变样了。
以前在府上很难见到她影子,不是在东宫就是在外面吃喝玩乐。
以前他倒是希望她能像寻常闺秀一般,不奢望她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好歹不要整日不见人影。
自从落水醒来,这一连好几日都待在府上,他反而担心了。
定是这次被君屹那小子伤狠了,他闺女居然这么多日才缓过来。
“银子够用吗?不够就去账房支。”
感受到爹爹的担心,沈洛泱上前从后轻环住爹爹的脖子,将下巴抵在他肩上。
“爹,你这样会将我宠坏的,外面都说我是败家女呢。”
“爹的钱不给你花给谁花?我女儿,我乐意宠着。那些无知长舌妇,无需理会!”
沈淮安声音停顿了一下,往日女儿都是大大咧咧的,没有这般感性的时候,猜到她今日定是又听见了那些流言蜚语。
这也怪他。
当年夫人生产时,他还在外地赈灾。等他赶回来,夫人已经难产离世,只留下襁褓中的女儿。
他心中悲痛,发誓要给女儿最好的一切。
他是一国丞相,为了东昭和皇后姐姐,他就算有心陪伴女儿,但政务还是占据了他大半时间,所以就尽量在银钱上弥补。
好在女儿虽然花钱厉害,但心地纯良。花点银子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又不是养不起。
她不喜欢琴棋书画、不喜欢读书习字,他也不强求,只要她开心。
可渐渐地,外面就传出了些风言风语。
他也不明白,败家,也是败的他沈淮安的家。他乐意,其他人有什么资格说。
说他女儿不知羞,只知晓追着男人跑,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当初的口头婚约本是说笑,但两个孩子当真了。
当时君屹那小子也是整日把‘洛洛妹妹’挂嘴边的,不知从何时起,那小子就变心了,变成了他女儿追着他跑了。
这事没少被同僚暗地里笑话,他也心梗,可女儿喜欢有什么办法?
现在好了,女儿想通了。
想到这次君屹那小子做的事,沈淮安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咱们洛洛就是最好的姑娘,是那小子没福气,爹以后给你挑个更好的当上门女婿。”
沈洛泱闷声闷气道:“爹,以前是洛洛太不懂事了,让爹丢脸了。”
“傻话,洛洛是上天给爹爹最好的恩赐。”
“女儿以后定会成为爹爹的骄傲。”
“好好好,爹爹相信你。”

流云缓动,落日熔金,余晖洒在院中的梧桐上,更显安逸寂静。
“啊!嘶——”一声痛呼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正坐在门前矮凳上绣花的桃染匆匆进屋,就见翠萝正拿着纱布帮小姐包扎。
桌上还摆着绣的歪七扭八的水鸭子,虽然小姐说那是鸳鸯。
“小姐啊,还是别绣了吧,你看你这手指都被戳成马蜂窝了。”
沈洛泱咬牙切齿,眼中满是雄心壮志:“本小姐不相信了,一个破花,我还奈何不得它了!”
芸娘端着茶点进来,见此也跟两个丫头一般无奈。
小姐看着好说话,实则倔强得很。
半年前,听说太子殿下夸了一个宫女糕点做得好,小姐知晓了,回家就缠着厨娘学做点心。
作为东昭当朝丞相的独女,自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金尊玉贵地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哪会做什么糕点。
结果如何呢?相府厨房重新整葺了三遍。府里下人见到小姐调头就跑,生怕慢了就被赏一盘她亲手做的点心。
府中厨娘更是见天儿的去相爷跟前哭诉。
但小姐就是这般倔强,双手被烫得满是泡,也不曾放弃。
相爷劝不住,只好请了个太医住在府上专程为他的宝贝疙瘩治烫伤,更是求着皇后娘娘派了个御厨亲自来教。
别说,名师出高徒。
经过三个月,还真让这倔驴出师了。
至此,太子殿下的桌案头每日都会有一盘精致又新鲜的点心。
这一次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非要学女红。
“小姐,你到底要绣什么?奴婢帮您?”芸娘实在不忍心让她再继续折腾那芊芊十指。
沈洛泱摇了摇头拒绝道:“奶娘,我要亲手给太子表哥绣一个荷包。”
见手包扎好,沈洛泱拿起绣绷继续戳,满脸的苦大仇深。
天色渐暗,淡月新升。
屋内时不时出出沈洛泱的痛呼声与丫头的劝阻声。
有婢女进来福了福身,“小姐,该用晚膳了。”
沈洛泱扔开绣绷,站起身扭了扭僵硬酸痛的脖子,带着桃染和翠萝出了房间。
行至前厅,远远的就见一人坐在桌前。
男人虽至中年,但依旧丰神俊朗。
他正与管家说着什么,举手投足间,稳重威严。
沈洛泱欢快地喊了一声:“爹。”
此人正是东昭丞相沈淮安。
他对管家说了句‘去办吧’,转过头满脸笑意的看着进门来的闺女。
“一整日没见到你,躲在房间做什么?”
沈洛泱坐在自己老爹旁边,伸手笨拙地拿起筷子。
沈淮安一看,顿时看向沈洛泱身后的两个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丫头知道老爷有多重视小姐,都紧张地低下了头。
沈洛泱无所谓地挥了挥手:“没事没事,女儿近日在学绣花,只是那针线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听使唤。”
“那咱不学了,咱家又不是请不起绣娘,绣那些作甚?”
“那不行,我得给表哥亲手绣个荷包。”
沈淮安一听,顿时心梗。
又来了。
当初为了君屺那小子学做点心,现在又要学女红。
女儿长这般大,他又当爹又当娘,都没说给他绣个东西。
吃了几盘女儿亲手做的点心,那都是沾了那小子的光。
沈淮安心底酸溜溜的,但还是拿起公筷为女儿夹菜。
“多吃点,看你都瘦了。”
沈洛泱扬起小脸,一双眼弯成了月牙,脸上陷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样子十分娇憨。
“真的?我真瘦了?”
见女儿那欣喜的模样,沈淮安严肃道:“你别学人节食,瘦了不好看。”
“可大家都喜欢弱柳扶风的女子,表哥......”
“胡说,我的女儿怎样都好看。”
这话不假,当年的丞相夫人那可是有东昭第一美女的名头,沈洛泱也专挑父母的优处长,虽才及笄之年,但已见当年其母风姿。
只是,人人提起她,最先想到的都是她为了太子做的那些出格之事,而忽略了她的相貌。
沈洛泱快速的用完饭,又带着两个婢女风风火火地回去绣鸭子。
看着女儿的背影,沈淮安脸上露出些惆怅。

沈皇后最先看见了她,惊得站起身:“洛泱,你还在病中,怎么来宫里了?”
众人回头,就见脸上和唇上没有一丝血色的沈洛泱,她就如褪去了颜色的玫瑰,依旧美丽却没了往日的张扬明媚。
沈淮安心痛地连忙上前扶住她:“你来做什么?你姑母和爹自然会为你做主。”
沈皇后伸手:“洛泱,过来姑母这里。”
沈洛泱安抚似的拍了拍沈淮安的手背,带着笑走向沈皇后。
沈皇后握住她的手,入手冰凉,顿时皱了皱眉。
“怎这般凉?”说着便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又把绒毯搭在她身上。
“姑母知晓,这次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姑母为你做主。你说,是不是有人推你下水?”
沈洛泱看了楚清音一眼,楚清音泫然欲泣,神色幽怨又无助。
沈洛泱看向君屹,君屹正看着她,神色依旧淡淡的,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想到那个被他轻易送人的荷包,沈洛泱的神色也冷了下来,眼神中全然没了往日的爱意。
“你不必看他,你照实说,姑母为你做主!”皇后知晓自己侄女一碰上太子,就会委曲求全,全然不像在旁人跟前的张扬,于是不悦地扫了下方的君屹与楚清音二人一眼提醒道。
这太子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她的洛泱哪点不比那个扭捏作态的楚家姑娘强?居然敢让她的洛泱受这么大的委屈。
她知晓侄女的心思,而且也有心促成这段姻缘。
她想着等洛泱再大些就赐婚,结果今日就出了这样的事。
她现在连带着太子也不满了。
沈洛泱回头看向姑母,眼底满是感动,姑母总是这般无理由地护着她。
想到梦中的姑母,沈洛泱恨不得就与君屹和楚清音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皇室子嗣单薄,圣上育有二子一女,二皇子如今还尚在襁褓,君屹的位置稳如泰山。
姑母若是罚了君屹的心上人,君屹定要记恨。
于是她摇了摇头:“没有,是洛泱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
楚清音猛然抬起头,惊讶地看向沈洛泱。
当时站在她身边的那几位小姐都是她的好友,就算皇后去证实,都没人会向着沈洛泱的。
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能平白给她安个罪名,这样还能让表哥看清沈洛泱的恶毒。
只是万万没想到,沈洛泱居然说是她自己跌下去的。
君屹眼中也划过一丝诧异。
她居然没有哭哭啼啼地跟皇后告状,这不像她。
皇后心疼了摸了摸沈洛泱的小脸:“本宫的洛泱就是这般善良。”
但她不准备就如此放过害侄女落水之人。
皇后前一瞬还笑意盈盈,后一刻转过头目光就冷了下来。
“楚家小姐不知检点、私相授受,罚掌嘴二十,抄写女则女训百遍。”
楚清音满心委屈。
这京城谁还能有沈洛泱不知检点啊!
但这话她只能在心里想,可不敢说出口。
“楚侍郎教女无方,罚俸半年。”
楚晖父女恭敬地磕了一个头。
“谢皇后娘娘。”
“退下吧。”皇后挥了挥手。
父女二人再次磕了个头,起身退了出去领罚。
殿内没外人了,皇后看向君屹:“屹儿,你跟那楚家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儿臣与她并无私情,只是赏了个不算贵重的荷包,母后太小题大做了。”
沈洛泱心头震动。
君屹这句话与她梦境里竟然一字不差!
她的梦,是先知梦!
也就是说,若她不改变,那梦中的一切,就会变成现实!
不算贵重?
是啊,她送的怎么会贵重呢?
沈洛泱垂眸看着自己的十指上,心头又是震惊又是酸楚。
沈淮安闻言捏了捏拳头。
他女儿亲手绣的荷包,竟被人如此糟蹋。
看着上首暗自神伤的女儿,沈淮安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丫头就这般喜欢太子?
“罢了,这件事母后就不过多追究了。今日叫你来,还有一件事,洛泱已经及笄了,你们的婚约......”
“姑母!”沈洛泱连忙打断了沈皇后的话。
沈皇后转过头拍了拍她的手:“知道知道,就盼着今日吧?都高兴傻了吧?”
沈洛泱连忙起身跪在沈皇后跟前,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吓得沈皇后睁大了眼。
“你这孩子做什么行什么大的礼?快起来。”
沈洛泱跪在地上固执地摇了摇头:“姑母,以前是洛泱不懂事,错把亲情当成了别的感情。洛泱现在才明白,我一直把太子殿下当做亲哥哥。”
沈皇后傻眼了,与沈淮安对视一眼,见自己弟弟也是一脸懵,又把目光转向沈洛泱。
“你的意思是?”
“洛泱不要嫁给太子殿下。”
沈淮安闻言脸上满是震惊,接着便是狂喜。
别人不了解他女儿,他这个当爹的可太了解了。
其他人都以为这次是太子伤了她的心,她这是气话。
但沈淮安却知晓,他女儿是从来不会说赌气话。
她决定的事情,是言出必行的。
这些年,他女儿追着太子跑,让多少同僚看笑话。
但只要女儿高兴,他虽然觉得丢脸,但也任由她去了。
如今他女儿居然说不喜欢太子了,沈淮安觉得这简直就是因祸得福。
他激动地上前扶起女儿,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好好好,不嫁他,以后爹给你挑个更好的!”
沈皇后皱眉:“可你们的婚约......”
沈淮安摆手:“娘娘,那不过是之前您与洛泱她娘的几句玩笑,算什么婚约?不提也罢。”
被突然‘退亲’的君屹站在殿中,脸上没有太多变化,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他认为沈洛泱就是在赌气,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就是矫情,特别是沈洛泱。
等过了几日,她气消了就好了。
毕竟这么多年,沈洛泱对他是什么感情,他看得分明。
他看了沈洛泱一眼,沈洛泱却没看他。
以往有他在的地方,沈洛泱的目光都不会在别处,必定是在他身上的。
他才想起,今日沈洛泱一直称他为‘太子殿下’,连‘表哥’都不喊了。
真是被惯坏了,难道还想要他哄着她?
沈淮安才没理会君屹如何想,他喜滋滋地拉着开窍的女儿跟沈皇后告退。
走了两步又返回身,朝君屹拱手一礼:“太子殿下,这么多年,小女给您添麻烦了。没了小女这个麻烦,愿殿下早日觅得良缘,告辞。”
说完不等君屹反应,得意地转身拉着女儿离开。
上了马车,沈洛泱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力气,神情恹恹地伏在老爹的膝盖上。
相较于她的沉默,沈淮安则是神采飞扬。
“乖女儿,你真放得下?”
见女儿的可怜样儿,沈淮安压下嘴角弧度,安抚道:“别难过,爹保证给你找个比太子更优秀的。”
沈洛泱摆了摆手:“爹,你吵得我头痛。”
“好好好,爹不说话了,呵呵......”
接下来的几日,沈洛泱还真乖乖地在府中养病,没再往宫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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