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庄绾裴荇居的女频言情小说《为了苟命,我演技一路开挂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柳清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让他对她的手艺欲罢不能,想杀她却又舍不得她的手艺。这样,至少方便她徐徐图之。说干就干。用过早膳,苏绾去厨房转了一圈,回来后写了份食材单子递给秋檀。她现在有钱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秋檀一看,好奇问:“咦?怎么都是甜腻的食材?”庄绾神秘一笑:“这你就不懂了。”裴荇居嗜甜,当然是从甜食入手。恰好甜食是她的拿手绝活,她就不信这些糖衣炮弹攻不下他。如果一个红豆布丁还不够,没关系,她还有老婆饼、蛋糕、奶茶西米露等甲乙丙丁作战方案。红豆洗净浸泡两个时辰,再加糖煮至融化,拌入马蹄粉和羊奶。这个时代没有牛奶,但富贵人家时常喝羊奶,是以庄绾让人备了许多。接着,拌好的食材放入精美的容器中,佐以冰块冷藏。一个时辰后,一碗甜糯糯、粉嫩嫩的红豆布丁就做好了。步...
《为了苟命,我演技一路开挂完结文》精彩片段
让他对她的手艺欲罢不能,想杀她却又舍不得她的手艺。这样,至少方便她徐徐图之。
说干就干。
用过早膳,苏绾去厨房转了一圈,回来后写了份食材单子递给秋檀。她现在有钱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秋檀一看,好奇问:“咦?怎么都是甜腻的食材?”
庄绾神秘一笑:“这你就不懂了。”
裴荇居嗜甜,当然是从甜食入手。恰好甜食是她的拿手绝活,她就不信这些糖衣炮弹攻不下他。
如果一个红豆布丁还不够,没关系,她还有老婆饼、蛋糕、奶茶西米露等甲乙丙丁作战方案。
红豆洗净浸泡两个时辰,再加糖煮至融化,拌入马蹄粉和羊奶。这个时代没有牛奶,但富贵人家时常喝羊奶,是以庄绾让人备了许多。
接着,拌好的食材放入精美的容器中,佐以冰块冷藏。一个时辰后,一碗甜糯糯、粉嫩嫩的红豆布丁就做好了。
步骤虽简单,却煞是费工夫,庄绾捣鼓了半天,总算完成。
为了能更好地麻痹裴荇居的胃,她又在布丁上淋了一层蜂蜜。布丁本就在精美的容器里成形,这般淋了层蜂蜜后,竟显得晶莹剔透格外诱人。
庄绾向立夏打听裴荇居的动静,得知裴荇居入宫还未归,她索性回屋睡了个午觉。
午觉醒后,便听说裴荇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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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了这么久,总算不是白费功夫。”沈祎将一封信和几本账册递给他:“你看看,这些就是证据。”
裴荇居看完信,随手翻了翻账册,眉目阴沉。
“梁家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贺州私设税赋。”
沈祎嗤笑:“天下兵马一半握在信国公手上,他梁家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今日敢私设税赋,俨然是把整个大曌江山当成他梁家的了。”
这话说得大胆,书房内气氛沉凝。
须臾,沈祎道:“唯一可惜的是,信中没有明指梁家罪行,账册上虽有牵扯,若梁公不认,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我本就不指望这些证据能扳倒信国公。”裴荇居说:“私设税赋不是小事,这是窃国。证据一旦公开,牵涉之人谁也保不住。”
“梁公不认,户部就得背锅。这也不是坏事,户部尚书是梁公的人,与其紧咬梁公,倒不如把户部拉下马。”
“妙啊!”沈祎听后,击掌道:“户部大清洗,正好趁机换上我们的人。若咬梁公,有太后在宫中帮衬,咱们最多只能咬下一嘴鸡毛。但户部不一样,扳倒了户部就如同断了梁公一只臂膀,照样让他疼。”
“梁公也不能逃脱。”裴荇居道:“私设税赋便是与民为敌,他们能堵住朝堂百官的口,却堵不住天下悠悠万民。梁家敢如此,无非就是以孝压在皇上头顶。皇上重孝,太后包庇,梁家肆无忌惮,而百姓的口舌就是最好的利剑。”
“千里之堤,总归毁于蚁穴。”裴荇居低声道。
沈祎眼睛一亮:“好,此事我立即去办。”
他收拾东西起身,走出书房时正好遇到来送吃食的庄绾。
“庄姑娘来见裴大人?”
“沈大人,”庄绾行了一礼,问:“他可在?”
“在,庄姑娘果然心灵手巧,这糕点看着喜人得很。”
说完,沈祎八卦地扭头,对裴荇居暧昧地眨了眨眼:“裴大人,庄姑娘给你送吃食来啦,是否见呀?”
裴荇居凉凉睨了他一眼。
沈祎摸摸鼻子,笑着走了。
庄绾进门,裴荇居不自觉地坐直了些。
“有何事?”他尽量调整神色,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些。
南山湖畔景致好,达官贵人们的别院皆坐落于此,由于信国公府梁家显赫,别院最是雅致阔绰。
别院南面临湖,湖上还有数座精美的画舫,来此做客的人可入画舫赏湖畔景色,也可游园观亭台楼阁之妙趣。
信国公府梁世子是京城公子哥的翘楚,寻常人巴结不得,也等闲不设宴。是以,难得的这次设宴,居然来了不少宾客。
裴荇居的马车到时,别院门前已经堵了长长的一串,梁家小厮大汗淋漓地维持秩序。
得知裴荇居来,旁人又纷纷错开,愣是在狭窄的山道上腾出了足够的空间让裴荇居的马车经过。
庄绾透过车帘缝隙瞧见这一幕,暗暗咋舌。
同时,也努力回想书中的内容。
这时候的裴荇居已经在朝堂摸爬打滚了多年,拥有自己的势力,但也隐藏得极深。世人只知他巧言令色笼络帝心,故而惧他几分。
殊不知,他早已成了头可分庭抗礼的猛兽。最大的政敌便是信国公,也就是这位设宴的梁世子之父。
只是不知裴荇居为何要带她来赴梁世子的宴。
这边思忖着,马车晃了晃,停下。
外头有个清润的声音传来。
“难得裴大人肯赏脸,本世子在此恭候多时。”
庄绾心想,这声音真好听。
然而当她下车瞧见来人时,更是惊艳了一把。
此人非中原人容貌。额头宽且高,长眉如剑斜飞入鬓,额边落下两缕发丝半遮住眼,可恰恰那双浅淡的双眸令人记忆深刻。
他薄唇微微扬起,仿佛天生就爱笑,但笑得并不热情,很是高贵。浑身的气质与他的身份一样,令人觉得孤傲且高不可攀。
这般好看又极具攻击性的男人,偏偏身上一股洒脱随性不显突兀,怎么看都怎么令人——养眼。
庄绾不禁看了好一会。
然而她不知,她这片刻的愣神却令身边的两个男人都想得有点多。
梁世子面上不显,袖中两指却不停摩挲,那双淡色的眸犀利中透着难以察觉的温柔。
而裴荇居不动声色地观察两人,缓缓勾唇:“有劳梁世子亲自相迎,裴某受宠若惊。”
“请!”
“请!”
梁世子边走边道:“数日前,高僧为我卜得一卦,卦上说今年运道如虹。本世子心情大好设宴同庆,只是不知这运道指的是财运还是官运,裴大人以为呢?”
“梁世子光风霁月,天生贵命,不论财运还是官运皆会如虹。”
“是么?可本世子总觉得有些运道被人夺了去。”
裴荇居停下来:“还有这种事?”
两人对视,各自笑了笑。
男人之间的交锋本就没来由,有时一个眼神、一两句话便可杀个你死我活。而庄绾浑然不知,她没见过世面似的,跟在裴荇居身后好奇地观赏庭院景致。
走了会,前面的人倏地停下。庄绾差点撞上去,幸好有人抬手护住她额头。
梁世子长臂落下,含笑对庄绾道:“庄姑娘,到了。前面是女眷游乐之地,一会有婢女为你领路。”
哦,原来是男女分开设宴。
庄绾懂!
她规矩地福了福身:“多谢!”
这声谢乖乖巧巧,梁锦羡听后也不知想到什么,唇角的弧度又扬高了些。
裴荇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很快,梁锦羡招来婢女,吩咐道:“领庄姑娘去画舫听曲,务必好生服侍。”
“是。”
一个碧衣婢女上前来:“庄姑娘,请跟奴婢来。”
庄绾点头,告别两人,跟随婢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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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庄绾跟随婢女穿过庭院来到南面的湖畔画舫。老远就听见画舫里传来丝竹管乐之声,以及女子们嬉笑打闹。
领路的婢女解释道:“画舫上全是年轻女眷,夫人们在北亭赏花呢。”
“多谢告知。”
到了岸边,婢女招呼婆子撑船接人,却为难不知如何介绍庄绾的身份。
想了想,她喊道:“刑部裴大人府上的女眷庄姑娘到了,快来接。”
婆子立即撑船过来。
许是这喊声过大,引来了不远处画舫上贵女们注意。随即越来越多的贵女走出来,纷纷站在栏杆旁好奇地打量庄绾。
庄绾坐在小船中,迎着四面八方的目光,饶是她脸皮厚也觉得此刻扎眼。
当然,扎眼的是前些时日她跟裴荇居的传闻,如今当事人出现,自然要好生围观一番。
所幸婆子撑船利索,很快,就来到一座精美的画舫。
另有一个婢女下来将她扶上去。
画舫宽大,共两层,一楼有乐师奏乐,二楼则为赏景。
贵女们在二楼。
庄绾提着裙摆上楼,果不其然收到的又是一波好奇、以及不加掩饰嫉妒的目光。
画舫上约莫十二三个贵女,其中一个着湘妃衣裙的率先走上前来。
她面色温和,对庄绾道:“久闻庄妹妹大名,今日总算得见了。”
“快来,庄妹妹坐这吧。”
庄绾福身作谢,微微好奇。
她笑道:“庄妹妹恐怕不认得我,我是户部姜侍郎之女,名宝荷。我大你两岁,贸然称你作妹妹,还请见谅。”
“多谢。”
姜宝荷把庄绾拉到长桌边坐下,婢女也随之倒茶,送来瓜果点心。
庄绾暗暗观察了下座位方向。因占了裴荇居身份的光,她居然坐在主位右侧。
这时,其他贵女们也陆续坐下来。
由于庄绾的到来,原本热闹的画舫像是空气凝固了般,气氛有些僵硬。
庄绾当然也清楚为何僵硬。
裴荇居跟所有小说男主一样,各种光环加身,吸引异性的魅力也尤盛。他长得好,本事大,位高权重还偏偏二十好几是个单身汉,自然就引得京城未婚女子们思春。
如今,朝思暮想求而不得的万人迷男主被庄绾拿下了,你说气不气?
若目光能杀人,庄绾在小船上的时候就已经死千百回了。
她脸上微笑,心里呵呵,不自觉地给裴荇居扎了一百个小人。
除了入府仓促诡异了些,庄绾在裴府的日子倒还算清净。
只不过,庭院寂寥,花草凄凉。连个散步的景致也无,未免太清净了些。
据惊蛰说,这座宅子空置了多年,直到前几年圣上将它赐给裴荇居,才把院子修缮了遍。但裴荇居对起居饮食素来不关心,便也没怎么打理。
她住的这个小院叫木樨院,以前的宅子主人喜欢种桂花,遂取名而得。庭院西边还掘了个池子,池上修建圆形拱桥供赏鱼用。池边立着块光滑的石头,上面刻了首诗。
桂花香满地;
莲叶自生池。
莫怪幽栖僻;
春来好寄枝。
庄绾喃喃念完,赞赏道:“原主人一定是个风雅之人。”
立夏嗤笑出声:“亏庄姑娘还是京城人士,竟连这宅子原主人是谁都不知。”
“是谁?”
“是......”
立夏正要说话,就被惊蛰撞了下胳膊肘,她立即闭嘴了。
惊蛰说:“原主人是罪臣,庄姑娘还是别打听为好。”
“历朝历代罪臣数不胜数,怎么就不能打听,难道这一位有什么特别之处?”
惊蛰不说话。
立夏站了会,怕自己忍不住,索性转身走人。
两人表情讳莫如深,庄绾撇嘴: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她日后自己打听就是。
她在拱桥上站了会,望着偌大水池却无一条鱼,问道:“既然有池,怎么不养鱼?”
“在庄姑娘来之前,此院无人居住,便也没人养鱼。”
“这院子一直没人住吗?”
“我们大人并未成亲,后院自然无女眷。”
“那总该有亲戚兄妹什么的吧?”
惊蛰不答,嘴巴严肃地抿成一条直线,跟个小老太太似的。
庄绾啧啧:“你不说我也知道,以前玙之与我浓情蜜意时,什么没跟我说?”
她一副什么都清楚的表情,自得道:“我与他无话不谈,他家中事我是再清楚不过的。玙之并无兄弟姐妹,从小独自一人求学并拜顾太尉为师,后来还是顾太尉举荐他入朝堂的。”
立夏站在一旁气闷:“庄姑娘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套我们的话?”
庄绾理直气壮:“我就想看看你们对玙之忠不忠诚。”
“......”
庄绾捡起几颗碎石,站在拱桥上打水漂:“对了,你们为何不信我跟玙之有情?难道就因为他失忆了不承认?”
惊蛰不言,庄绾看向立夏。
立夏憋了憋,没憋住:“我们大人是何人?大曌国帝师,光风霁月俊朗如仙。即便眼光再差也不至于......”看上你这样的。
“不至于什么?”庄绾低头扫了扫自己胸大腰细,郁闷:“我难道不好吗?要身段有身段,要容貌有容貌,哪不好了?”
立夏心里呵呵:“庄姑娘难道不觉得您这样的容貌过于张扬了吗?”
“你是想说过于妖艳吧?”庄绾对她眨了眨眼,魅惑一笑:“你不懂,玙之可喜欢得紧呢。”
“......”
.
惊蛰是个办事认真的好属下,对于庄绾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皆详细地禀报给裴荇居。
当然,以上的那番话也没落下。
吕侍卫复述得满脸通红,裴荇居听得额头突突跳。
彼时裴荇居正在用膳,脸黑了会,倏地撂下筷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这些话不必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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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绾在裴府悠闲,一日三餐有人按时送,洗漱沐浴也有人服侍,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在庭院里逛逛。后来还让人送来几条锦鲤放在池中,每日膳后都会去拱桥上喂一会鱼。
日子过得挺自在,只是,连续这般过了几天后,她渐渐察觉了不对劲。
她似乎......被裴荇居软禁了。
裴荇居急冲冲将她接进府,却一连多日不露面。见不到裴荇居怎么演戏?没法演戏还怎么博取信任?
渐渐地,庄绾慌起来。
沉默了一日,当天傍晚,庄绾倏地拉开门。
守在门口的惊蛰和立夏双双看向她:“庄姑娘有何事?”
“裴荇居呢?我要见他。”
惊蛰道:“姑娘,大人出远门了,不在府上。”
“出远门了?”庄绾琢磨不定这话是真是假,想了想她又说:“既如此,那就算了,你们去给我弄些吃食来吧。”
立夏惊讶:“庄姑娘酉时才用过晚膳又饿了?”
“你管我呢,我现在想吃点宵夜。哦,不要清粥小面,给我弄点别的。”
“姑娘要吃什么?”
“嗯......我这人也不挑剔,海参鲍鱼燕窝都来一份吧。海参要葱爆,鲍鱼要蒜蒸,燕窝清炖就好。”
“......”
“怎么?没有?”
惊蛰道:“姑娘,这些膳食恐怕做不得这么快。”
“没事,我可以等。”
“姑娘,夜里吃这些大补之物不好克化。”
“不怕,我肠胃极好,克化得了。”
“......”
默了片刻,惊蛰道:“姑娘,您要的这些太珍贵,奴婢们不敢做主,得问问许嬷嬷。”
庄绾摆手:“那你们去问吧,快点啊。”
两人迟疑了会,最后还是去了。
庄绾踏出屋,随手抓了把鱼饵走到池边喂鱼。
裴荇居在不在府上,试试便知。他一日不露面,她就作一日,就不信他裴荇居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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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婢女把庄绾的要求禀报许嬷嬷后,许嬷嬷又去禀报裴荇居。
裴荇居放下笔:“她要吃鲍鱼海参?”
许嬷嬷:“庄姑娘是这么说的。”
“你没给她送晚膳?”
“晚膳都是按时送的,而且每日膳食都跟大人您的一样,三菜一汤顿顿不落。”
闻言,裴荇居不语。
沈祎在一旁处理公务,插话道:“这位庄姑娘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大人......”许嬷嬷问:“可要给庄姑娘弄去?”
“不给!”裴荇居拒绝得很干脆:“就说本官清廉,府上没有这些东西。”
“是。”许嬷嬷出门。
沈祎问:“你府上鲍鱼海参也不是没有,为何不给?”
裴荇居继续写字:“她做戏罢了。”
“说若庄姑娘是演戏,也未免演得太大胆了些,连你玄诏阁暗卫的名字也敢换。若不是演戏......”沈祎促狭问:“你就不怕真得罪了‘心爱之人’,他日记起来难以收场?
裴荇居懒得理他。
“这位庄姑娘入府也有五日了,听说吃得好睡得香,得闲还会在院子里喂鱼。”沈祎道:“入你裴府还能这般泰然自若,要么是这女子心大,要么是这女子心机深沉。可据我得到的消息,庄府小姐也不像心机深沉的人。”
裴荇居抬眼。
沈祎继续道:“咱们查了多天,该查的都查了,消息却有限。庄府的下人说庄姑娘素来孤僻,平日也鲜少出门。性子古怪捉摸不定,也不大爱与人说话。”
“但有一点很有意思......”他说:“庄府的下人说庄姑娘性情软弱,胆小怕事,这可跟现在住在府上的这位截然不同。”
“你是说......”裴荇居凝眉:“住在府上的这位不是庄绾?”
“是庄绾。”沈祎道:“她身边的婢女说,庄姑娘曾上吊死过一回,死了半天后又突然活了,性情也变了。如此说来,她就是庄绾,如若不然,庄夫人又岂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闻言,裴荇居若有所思。
“是不是有意思?”沈祎笑道:“这位庄姑娘越来越神秘了。”
裴荇居冷嗤:“不论她是不是庄绾,试探便知。”
.
庄绾喂完鱼,惊蛰也回来了。
她手里端了个盘子。
“这是什么?”庄绾探眼瞧了瞧。
惊蛰回道:“庄姑娘,嬷嬷说我们大人是个清廉的官,府上没有那些山珍海味。这是嬷嬷特地让府上厨子给您做的桂圆羹,让姑娘先将就着。”
呵呵......
书中说裴荇居诡谲多智,不只在朝堂上有自己的势力,民间也有自己的组织,打探消息经营买卖皆是好手。多年来,积攒的私产不说富可敌国那也是吃喝不尽。
清廉?他清廉个鬼!
不过庄绾也不气,本来她就只是试探,现在得到了答案倒是不急了。
她拍干净手,接过惊蛰的碗:“代我谢过许嬷嬷。”
吃完桂圆羹,庄绾一头扎进被褥中,望着床头的雕花栏杆发愣。
她确定,裴荇居就在府上。可是,要怎么见他呢?
然而就在庄绾琢磨着怎么再大作一回时,翌日,婢女突然来跟她说裴荇居回府了,并请她去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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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庄绾正在用早膳,听到这个消息猝不及防,红烧肉差点噎着喉咙。
“不是说他出远门了吗?怎么回来这么快?”
她还没心理准备,昨日她求见而不得,今日他主动邀约出门,也不知裴荇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立夏道:“庄姑娘,大人已经等候在门口,您快些吧。”
“行。”庄绾点头,大咬一口肉边嚼边入内室换衣。
不管他什么目的,见招拆招吧。
庄绾想精心收拾一番,奈何她衣服有限,拢共两套换洗,毫无新意。而秋檀和冬凝不在,发髻也不知如何梳理,惊蛰和立夏是指望不上的。
她站在镜前默了会,总不能就这么披头散发出门。想了想,索性走出来,从桌上取过一根干净的筷子,然后捋起乌发在头顶挽了个髻,筷子一插算是簪了。
立夏在门口看得目瞪口呆。尽管这些天的相处已经清楚这位庄小姐的随性,但没想到她这么随性。
庄绾一身素衣,以筷簪发不伦不类,就这么出门了。
走到门口,果真见一辆马车等在那。
跟整个裴府的简朴装饰格调不一致的是,裴荇居的马车并不简朴,像是为了彰显他的身份般,他的马车极其奢华宽大,华盖下还挂着七索彩穗铜铃。
庄绾走过去,暗暗清了清嗓子,柔声喊:“玙之,我来了。”
堂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人人脸色难看。
有人忍不住出声道:“庄姑娘行事未免太狂妄,这位可是承恩侯府的小姐,你就不怕惹出事来?”
“我怕什么?”庄绾说:“你们也看到了,是她先招惹我,有句话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也不想理她,是她自己犯贱在先。”
蒋珊—听,气得发抖:“给我捉住她,我今日要好生教训这个贱人!”
她身边的奴仆闻言,立即朝庄绾冲过来。
她们人多,庄绾后退不及,眼看就要冲到跟前,突然,这些人—窝蜂倒下去。楼梯上人叠人,慌乱不堪。
而惊蛰,如定海神针般站在庄绾面前。
庄绾还是第—次见惊蛰出手,没想到身手这么好,速度快得几乎都看不清她是怎么越过栏杆飞来的。
“你是谁?竟敢阻拦本小姐?”蒋珊厉声问。
“蒋小姐,我是惊蛰,奉裴大人的令保护庄姑娘。”
她回答得极其认真,可这副神色看在众人眼里,却是跟庄绾—样十分狂妄。
蒋珊咬牙切齿,这个刚出现的婢女—看就身手不凡,而她带的人根本不是对手。
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她气得红了眼眶。
这时,也不知谁人说了句:“呀!蒋小姐的耳朵流血了!”
蒋珊—怔,抬手摸了摸耳后,指尖染了些血。
“不好!小姐破相了!”婢女喊。
蒋珊恐慌地睁大眼睛,愣了愣,“哇”地哭起来。
众人皆惊。
京城的贵女们最是珍惜容貌,若是破相,可就不易嫁人了。
庄绾也心虚,自知这事闹得大了些。
“庄姑娘,今日之事,我们定会回去禀报老爷和夫人,我家小姐被你伤成这样,承恩侯府—定不会善罢甘休!”蒋珊的婢女道。
大堂这般混乱,布庄的掌柜早就得了消息,—直站在不远处观望。
见局面难以收拾,忙走出来:“各位消消气消消气,我看看伤着哪了?”
她上前去查看蒋珊的伤势,见耳后破了—块皮。要她说也不算什么大事,况且是在耳后,无人看得见。只是这血流得多,看着触目惊心。
“快去请大夫来,先给蒋小姐治伤要紧。”她说。
绣娘立即去了。
大堂内嗡嗡私语,蒋珊哭得撕心裂肺。
“小姐,怎么办?”秋檀担忧地问庄绾。
庄绾也不知道怎么办,但做都做了,没什么后悔的。她在裴荇居那装舔狗已经够苦逼的了,出门逛街还要被这些人羞辱,她可不想惯着。
她没错!她不后悔!
只是,接下来怎么办,她真没想好。
没多久,门口冲进来—人,那人跑到蒋珊跟前:“妹妹,谁打你成这样的?”
“阿兄!”蒋珊委屈得眼泪哗哗流,指着庄绾:“是她,是这个贱人!阿兄快帮我教训她!”
来人正是蒋珊的同胞兄长蒋绥,此人在京城是个出了名的混不吝公子哥,时常领着—群不着五六的狐朋狗友穿街过巷。
他平日就是个嚣张惯了的,得知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岂忍得了?立即恶狠狠看向庄绾。
这—看,竟是被庄绾的容貌和身段吸引,恍了恍神:“她是何人?”
婢女道:“前御史中丞之女庄绾,如今已沦了贱籍。她居然敢当众欺负咱们承恩侯府的人,大公子可要为小姐做主啊。”
蒋绥—听庄绾只是个贱籍女子,心中顿时生出个龌龊心思。
他缓缓上前,故作沉脸:“好大的胆子,也不打听打听小爷的名声,居然连小爷的妹妹都敢欺负。”
姜宝荷开口道:“庄妹妹平日深居闺阁鲜少出门,我竟是不知京城还有庄妹妹这样的美人儿,今日一见,果真令我等惊艳呢。”
“过奖,粗浅皮囊而已不值一提。”
“庄妹妹可别这么说。自古女子爱美,且经史典籍中也不乏褒奖美人之词。可见好看的皮囊也是极其稀罕的。就连我见了庄妹妹,也觉得心悦。”
“嘁!”
这时有人出声。
庄绾和姜宝荷双双侧目过去,出声的是一个脸圆的小姐,年纪略轻,是以不大沉得住气。
她嗤笑后,毫不客气道:“姜姐姐,你左一个妹妹右一个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她是亲姐妹呢。难道你忘了她现在是何身份?”
话落,其他人笑起来,有人更是直白地低语:“早就不是什么贵女了,一个落了贱籍的人,也配跟我们坐在一起。”
提起这个,众人皆联想到裴荇居。若不是有裴荇居抬举,她庄绾说不定这会儿在教坊司给人唱曲呢。
“易瑶妹妹,”姜宝荷依旧温和,含笑道:“今日来的都是我表兄的贵客,你若是有意见不妨去向我表兄提。”
罗易瑶噎得脸色涨红,却是闭嘴了,毕竟她不敢当面质问梁世子为何邀请庄绾来。
可今日跟庄绾同席,她自是不服气的。
闷了会,竟是起身朝庄绾走来。
“我真是不明白,”她说:“裴大人这么好的人,为何看上她这样的。”
这股酸醋味儿,几乎都能腌菜了。
庄绾迷死人不偿命地对她眨了眨眼,而后做作地捋了捋耳边碎发:“我也奇怪呢,可偏偏玙之说爱极了我这模样。”
“......”
罗易瑶气得胸口疼。
另一人看不过去,出言“好心提醒”:“庄姑娘不常出门,恐怕不懂和睦之道,有些话还是别说得太过为好。”
“哪些话?”庄绾故作不解:“是玙之爱极我这句话吗?”
她漂亮的脸蛋极其无辜:“可我没撒谎啊,是大实话呢。”
“......”
这位贵女忍了忍,最后也选择闭嘴了。
庄绾心底摊手。
这种拉帮结派挤兑孤立的事她见得多了,前世的场面可比这些读女戒女训的贵女们厉害得多,她庄绾照样应对自如,岂会怕她们?
来一个收拾一个!
然而还有不怕死的。气氛滞了片刻后,一个粉衣女子站起身。
“恕我直言,庄姑娘行径未免太嚣张了些。且不说庄府如今是什么模样,您寄人篱下难道不该收敛些吗?就算不为裴大人的名声想,也该为你庄府的名声想才是,庄大人尸骨未寒你却四处招摇,可有廉耻良知?”
好大一顶寡廉鲜耻的帽子!
“裴大人的名声?”庄绾笑问:“裴大人是什么名声?哦,我倒记起来了,来赴宴前玙之还陪我去了趟锦绣阁,为哄我高兴一掷千金买下整整两箱的衣裳首饰呢。”
她慢悠悠道:“他都不介意,你操的哪门子心?”
“你——”
粉衣女子脸色难看。
庄绾欣赏了会她气急败坏却又对她无可奈何的精彩神色后,倏地起身走到她跟前。
她从桌上端起只茶盏,在指尖缓慢把玩:“至于我庄府的名声......”
犹记得抄家那日,庄夫人站在夕阳下落寞的身影......她说“你父亲是被冤枉的,你信不信?他是个好官。”
其实,她信。
她记得书中后来,裴荇居扳倒梁家后曾将这桩案子重提,还了许多人公道,其中就包括庄家。
可见,庄大人是受人陷害。
而这些在场的贵女们与梁家交好,说不定其在朝堂的父兄就曾是陷害庄家的帮凶。
这些人不辨是非,不畏良知,享受父兄用肮脏手段得来的权势在这装高贵。
庄绾冷笑了下,突然将茶盏泼向粉衣女子。
“你不配提我死去的父亲!”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粉衣女子被泼了一脸茶汤,错愕了下,顿时尖叫起来。
“庄绾你这个贱人!”
她猛地朝庄绾扑过来,而庄绾身后恰好是栏杆。猝不及防,两人双双落入湖中。
画舫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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