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昭月霍及臣的其他类型小说《穿到五年后,渣男前夫跪地叫婶司昭月霍及臣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喻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小院的地界闹中取静,出了门往外走走便是个自发形成的小市。再往南去,则是城西这边较为繁华的商业街。司昭月本想去逛,可刚出了门,便见自己院子旁边的空地上停了一辆马车。那马车很大,可通体都是用上好檀木做成,黑中透亮,还泛着冷光。离得老远就能闻到香味。不想还没走出多远,马车里面就传来打斗的声音。扑通一声,一个暗红色衣袍的男人摔出来,身后的黑衣人步步紧逼,那男人一会就吐了口血。司昭月脚步一顿,大斧一转便轻巧自若的挡住了黑衣人的刀,没用阿蛮和不娇上手,金丝提花的裙摆扬了扬,斧气翻涌,震得黑衣人匆忙逃窜。不娇阿蛮忙上前将暗红衣袍男子给扶起来。那男子伤的不轻,一脸的脆弱样,冲司昭月拱了拱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司昭月上下打量他一眼,没出声,挥了...
《穿到五年后,渣男前夫跪地叫婶司昭月霍及臣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这小院的地界闹中取静,出了门往外走走便是个自发形成的小市。
再往南去,则是城西这边较为繁华的商业街。
司昭月本想去逛,可刚出了门,便见自己院子旁边的空地上停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很大,可通体都是用上好檀木做成,黑中透亮,还泛着冷光。
离得老远就能闻到香味。
不想还没走出多远,马车里面就传来打斗的声音。
扑通一声,一个暗红色衣袍的男人摔出来,身后的黑衣人步步紧逼,那男人一会就吐了口血。
司昭月脚步一顿,大斧一转便轻巧自若的挡住了黑衣人的刀,没用阿蛮和不娇上手,金丝提花的裙摆扬了扬,斧气翻涌,震得黑衣人匆忙逃窜。
不娇阿蛮忙上前将暗红衣袍男子给扶起来。
那男子伤的不轻,一脸的脆弱样,冲司昭月拱了拱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司昭月上下打量他一眼,没出声,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丫鬟和自己离开。
季元祁:“……”
他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姑娘……”
司昭月回头看了看,季元祁立刻虚弱的靠在马车上:“多谢姑娘救命,可我的车夫已经被杀了,我可能回不……”
司昭月又和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继续带着两个丫鬟走。
不娇也悄咪咪看了一眼:“姑娘,咱们怎么不管?”
司昭月道:“青天白日,怎么可能有穿黑衣服的人来刺杀,又不是脑子有包。”
“你几年不打仗,警惕都没了?”
“更何况这个红衣男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忘了前些年外公手底下的甘将军就是遇到这事儿,结果被仙人跳了。”
“原来如此。”不娇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主仆三人怕他粘包赖似的快走了几步,消失在拐角处。
季元祁瞳孔震惊。
她竟全然认不出他了?
却不想旁边突然出现笑声。
他恼怒的转过头,便见霍扶光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
身后还跟着伪装成刺客的车夫。
季元祁老脸一红,从地上爬起来:“你怎么来了这儿。”
因是在宫外,霍扶光仅是对季元祁拱了拱手,怕被人发觉他的身份,低声道:“回陛下的话,末将想在这买一套宅子,所以特地来转转,没想到刚过来就见到陛下,这……”
季元祁拿了帕子将嘴角擦干净。
他原想让司昭月美女救英雄,二人来个不一样的开场。
谁想到这小妮子警惕性这么强,把车夫打跑之后自己也跑了。
他怕被霍扶光知道了之后笑话,清清嗓子:“朕也如此。”
霍扶光看了看他,没做声。
他方才在暗处全看到了的。
昭昭还是和从前一样,管杀不管埋。
他看了看这院子。
这本是从前父亲留给他的一个栖身之所,偶尔会带着他与母亲一起来这小住一阵。
这些年来一直空着,只有师傅的女儿会常来打扫打扫,冬日维护一番,所以即便多年过去,看着也颇为结实。
正好得知了昭昭想买个院子。
她想和离,手头紧,将这院子让给她刚好。
本今日就是想来看看她。
没想到季元祁和他想一块去了。
霍扶光捏了捏手里没用上的血包,看着季元祁的眼神多了点防备。
“陛下难得出宫,既然没有看上的院子,不如同末将一起去侯府喝一口。”
霍扶光笑道:“是从西北带回来的烈酒。”
从前他同昭昭偷饮过。
那时二人年龄都不大,醉倒在酒房里不省人事。
赵构急坏了,寻了一个时辰才找到人。
等二人清醒之后,一个罚了军棍,一个罚了倒立顶水罐。
后来二人成了习惯,每次上战场之前都要去偷饮一些,酒量也就练出来了。
二人到了永宁侯府,立刻让人将酒给拿出来。
季元祁去年登基,在听到霍扶光没死之后,就让人将京城侯府备下了。
等他回来直接就能住。
二人年岁相仿,小时关系不错,都是家里过得最惨的那个,经常能到一起玩。
后来在漠北又见过一次,不过那也是几年前了。
霍扶光给季元祁倒上酒:“方才陛下在旌巷,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季元祁喝了一盅,那酒确实上头,眩晕一瞬笑道:“罢了,同你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是司昭月,你那个侄儿媳妇。”
霍扶光喉咙紧了紧,眸子也不似方才平和。
他唇角向上牵着道:“你不是知道她正在同霍及臣闹和离,朕看上她了。”
他倒是坦坦荡荡。
霍扶光喝了一盅:“陛下想迎她入宫?可想过给什么位分?”
这两日他安排在侯府的人也探到了。
侯府认为霍及臣前途无量,离了他之后,司昭月就是没人要的姑娘。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去给昭昭撑腰。
没想到昭昭竟如此招人喜欢,季元祁也看上她了。
却不想季元祁闻言却是一顿:“她自然是配得上中宫之位的。”
只可惜中宫之位已经有了人选,是仁国公萧家的女儿,在有几日便准备封后了。
霍扶光道:“陛下是想让萧家女儿让位?”
季元祁眯眸看他:“这种话也唯有你敢说。”
仁国公多年门生满天下,季元祁虽已登基,可过于年轻,还不被朝臣信任。
有萧家帮助,如虎添翼。
换了皇后,那岂不是动摇国本?
霍扶光笑了:“末将只是图一乐。”
他又倒酒:“那陛下是怎么想的,昭昭那样骄傲的女子,总不见得能屈居于皇后之下。”
“朕正是头疼这事,她可不是个能容人的。”
“昭昭正是因这事闹的和离。”霍扶光瞳色幽深,故意道。
“若她能位居中宫,或者后宫唯有她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她也愿意。”
“这丫头,性格烈的很,只怕不会情愿。”
到时候闹个鱼死网破,难堪的还不是一国之主。
季元祁的面色果真精彩起来。
娶皇后是因要平天下,他喜欢的却司昭月这种。
若寻常女子,入宫为妃定感恩戴德,偏偏她不是寻常女子。
可是,他是皇帝,是九五之尊。
怎能同霍及臣那种杂碎相提并论。
季元祁突然反应过什么,看着霍扶光笑出了声:“你可真是个合格的娘家人,这种话故意说给朕听?”
霍扶光也笑了:“末将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将军对末将又有知遇之恩,她若是过得不好,末将既心疼她,也感觉对不住死去的将军。”
季元祁听见这话一愣,想起今日那院子,感觉有些不对。
他正想说什么,不想这时突然有人来了门外。
“侯爷,宣文侯府世子来了。”
可在漠北时,这样的天气不过是一个寻常的日子。
二人或许一起去操练场练兵,又或许还会单独扔了兵器近身切磋。
反正不应该在京城这一方狭小的天地。
“不哭了,不哭了。”
他厚实的手一下下落在她后背上。
司昭月不是习惯长久沉浸在悲伤里的人。
哭过的眼眸虽红了些,可却因目光坚毅,着实称不上梨花带雨,却是可怜惹人心疼的。
二人察觉动作不妥,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
霍扶光一直看着她的脸。
确定不再像京城茶楼初见时的苍白之后才松了口气。
司昭月也看了看他:“几年没见,你黑了。”
霍扶光:“……”
“不过看着却比前几年更硬实了。”
司昭月敛了泪意,伸手捏着他下巴左看右看:“霍扶光,你好像比从前更俊了一些呢。”
她语气中一点都没有久别重逢的波澜,只同寻常一样。
那小手温热软和,霍扶光眸色沉了沉。
“昭昭,你现在应该叫我二叔。”
司昭月心里一沉。
他是她唯一能找到漠北影子的人,可没想到几年之后,他居然也变了。
方才对见霍扶光的那些期待瞬间化为泡影。
司昭月唇角平缓下去,有些陌生的看着霍扶光。
“你也要同我讲京城这些礼法了吗?”
她道:“听他们说,我回来京城的这几年一直都在病着,你回来那几日正好病的最重,人差点死过去,如今是醒了,可我也失去了过往做好的记忆。”
“这京城我不想待,也不想为那名存实亡的婚姻守着所谓的礼法,若你需我叫你一声二叔,那我现在便离开。”
说完就要起身。
霍扶光这才寻到一丝熟悉的感觉,忙拉住她胳膊:“谁要你守着劳什子规矩了,我只是提醒你一声。”
他没失忆,隔了多年见她,自然是有些不习惯的。
如今发觉司昭月还是这小脾气,瞬间重回了曾经的感觉,对她那点隔膜也消失不见了。
司昭月转头看他。
霍扶光一个糙汉子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又看到当年那个小孩儿,红着眼眶歪着脖子倔强的抬头看他。
“我知你没了记忆,可我却是确实与你分别了多年,一时不习惯也是有的,我是怕你会觉得我无礼。”
这几年的时间,对他来说才是最漫长的。
如今再见到昭昭,他才是最高兴的那个。
“昭昭,我叫你过来也是因为知道你在侯府受苦了。”
他声音沉稳:“若你想和离,除了长公主之外,实则还有我能帮你。”
大不了他同季元祁坦白,他喜欢昭昭,几年前便得了赵将军的承诺,可追求昭昭。
司昭月笑了:“这还差不多。”
她重新坐回凳子上,却没再捏起酒杯:“你不是说,让我帮你举办宴会?我想着你既回了京城,总要来喝你点美酒的。”
没想到刚看见他就哭了一场。
霍扶光眸子幽深:“就为了这个?”
他的宴会,府中自然有下人整理,哪里用得上她?
她怎么从来就不明白他的心思呢。
“那还能是什么。”
她说着,让宝瑛把一个盖着红布的东西拿上来。
霍扶光没得到肯定答案,有些失落:“这是什么?”
“你喜欢的。”
司昭月示意他打开,却见顶上是一个小小的木弩。
那弩看着十分精巧,做了些改良,可以套在胳膊上,甚至能直接在小臂上操作。
不管是携带还是使用都非常方便。
“阿月性格强势,若非赐婚,只怕以后到了霍家,镇不住阿月,会欺负甜娘。”
霍扶光轻笑:“你方才还说她最听你的。”
霍及臣瞬间被戳红了脸:“这……这不一样的,毕竟女子都有嫉妒心,我……”
霍扶光道:“我知道了,你就是想求一道赐婚的旨意,对吧?”
“是。”他充满希冀,“还求求二叔,一定要帮帮我。”
“甜娘腹中,也是二叔的孙儿。”
他儿子都没有,要劳什子孙儿做什么。
更何况还是霍及臣这个小杂碎的儿子。
霍扶光没有回答,他搓了搓下巴,笑道:“昭昭已经够能干了,宴会也处理的十分妥当,你为何还要另娶?”
霍及臣下意识道:“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仅仅安于内宅的普通女子,她是贤妻,可未必是最可我心之妻,甜娘身世坎坷,虽柔弱却坚韧,以一己之力撑起一个家,可称一句女中豪杰。”
“女中豪杰。”霍扶光嗤笑,“昭昭在漠北也是女中豪杰。”
“可在漠北的时候,她不也仅仅是帮着料理将军府家事吗?”霍及臣摇头:“她会的也就只有这些,如何能同甜娘相比。”
说起陈甜娘,他总是有些柔和的。
霍扶光眼中带着一丝杀意,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一枪。
他昭昭分明各处都不逊色,可在他这儿,居然成了安于内宅的无知之人。
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季元祁也没忍住问了司昭月:“他不知道你从前偷上战场的事?”
司昭月眼神不屑:“我怎么知道他知不知道。”
反正按照自己现在的性格,绝对不屑告诉他。
想来从前也是一样。
下一刻,她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上了战场?”
季元祁扬眉,没有出声。
可司昭月却越发的凑近了他。
这人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季元祁扬唇。
终于要认出来他了吗?
“你……该不会是公主的面首,来给公主和霍扶光劝和的吧?”
季元祁大骇。
“也是,公主爱好广泛,你生的也算有点姿色。”
她目光落在季元祁正中间:“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漠北民风开放,不如京城这般拘束,且华明是个焦黄的,从小就同她聊面首床榻的十八个心得。
她又常年在军中,糙段子从小听到大。
司昭月虽没经历过,可这些年小人书也没少看,自然明白这些。
季元祁被她看了个羞红,忍不住低声怒斥:“你一个女娘家,就不能矜持一点?”
司昭月嗤笑。
在漠北,矜持是找不到郎君的。
喜欢就要扑上去。
自然,对别的男人也没有矜持的说法。
季元祁怒极,离她远了点。
什么没什么特别的,这东西也是有分别的好不好,主要看事中大小,又不是现在!
司昭月却认为他是恼羞成怒。
“公主真是,这些年越来越不挑食了。”
季元祁干脆扭头从后门出去。
司昭月继续偷听。
霍扶光耳朵灵,听见了后面的动静。
听见司昭月将人气走,心情自然好了许多,连带对这个小杂碎都和颜悦色了起来。
“既然你诚心求娶,我便帮你尝试一下。”
“只是,成与不成,我并不敢保证。”
有这一句话就够了。
霍及臣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可他却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霍扶光扬眉:“你还有事?”
“侄儿没事。”霍及臣道,“只是我已来了这么久,还没见阿月。”
他探头看了看:“也不知阿月忙的怎么样了,是否合二叔心意。”
他每次来永宁侯府,都只是在前院客厅坐坐,还没去后面看过呢。
不娇跟着孙嬷嬷到了鹤景榭,老夫人当场就将所有账本给掀翻了,还撕了欠条。
没想到不娇又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放在桌上后道。
“阿蛮写了很多,老夫人撕了还有,什么时候您想通了,什么时候让孙嬷嬷带着按了手印的欠条去找姑娘。”
“眼皮子浅的东西,我孙儿就算离了你,也能找到更好的。”
老夫人气的直咳嗽,孙嬷嬷忙在一边帮着顺气。
“如今我孙儿已成探花,将来你个残花败柳,就算和离了也嫁不出去,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香饽饽?”
更难听的还卡在老夫人喉咙里没来得及说,不娇就磨了磨双环,突然劈在旁边的桌上。
老夫人瞬间冷汗淋漓。
不娇道:“老夫人还是快点签,否则我们姑娘不管家,你就等着外头那些催债的吧!”
催的都是一些小钱,可正是因为都是小钱,传出去才更丢人。
“不签,有能耐便让你们少夫人一直耗着。”
她就不信了,司昭月能是真的想和离?
她更不信,司昭月能够舍弃霍及臣的前途光明。
那就耗着!
……
霍扶光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日暮西垂。
青峰道:“侯爷,今日那边的老夫人让人来过了,说侯爷回来多日,还没曾去过家里。”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不满:“侯爷可要去一趟。”
“当初二夫人刚过世,她就如此迫不及待,恨不得弄死侯爷才好,逼的侯爷不得已从了军,这些年信都没一封,反而您封侯回来之后才来邀请,明眼人谁看不出是想沾光打秋风的。”
他颇为碎嘴子:“也是,宣文侯府越发比不得往日,她这等秉性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侯爷这棵摇钱树。”
“侯爷,您可千万不能见啊。”
霍扶光端坐马背,瞥了他一眼:“刚才还问本侯的意见,这会不是已经帮着做了决定?”
青峰嘿嘿一笑。
他是和霍扶光一起长大的,到了战场上同生共死。
有些话别人说不得,他能。
霍扶光默不作声,脸色和黑夜没什么分别。
他是宣文侯府的庶出。
当初老侯爷和他母亲相继去世时,他也不过十一二岁。
老夫人迫不及待的想弄死他,几天都吃不上一顿饱饭。
大哥也经常说他是杂种,让他滚蛋,连带霍家两个孩子都有样学样,牙还没长齐的年龄就会让人诬陷他偷窃。
他虽有武功,可年岁太小,根本架不住侯府那么多家丁,几次差点让人打死。
幸亏老侯爷曾给他找的习武师傅经常收留。
后来师傅年岁也大了,给他指了从军的路。
漠北赵构将军同他父亲有过交情,他这才去投奔,因父亲曾经的教导,他刚到那边就打了场胜仗,被将军带在身边,也认识了昭昭。
那时候她不过才七八岁,生的圆脸大眼睛,雪白细长的小手里总是拿着个小马鞭。
得知他是最年轻的百夫长,偷偷跑过来见他,还让他趁着赵将军庆功宴的功夫,带着她去骑大马。
霍扶光身量高,能把她抱在怀里骑。
小女娘胆子大,一点也不怕,反而咯咯笑。
“扶光哥你真好,我外公怕我摔了,只让我骑小马。”
女儿家的笑声消散在风里,没过两圈,昭昭就能自己骑着马在操练场上飞驰。
她的红衣像一团火,燃烧在漠北冰凉又孤独的夜。
从那之后霍扶光只要有空就偷偷陪她去骑大马。
后来还是被将军发现了。
他以为将军会生气,结果却抚着胡子哈哈大笑,宽大的手拍在他尚有些羸弱的肩上:“老夫就说了,昭昭像我,他们还不信!”
“扶光啊,你带孩子不错,以后有空也帮本将军带带你昭昭妹妹,住在将军府吧。”
这几年霍扶光最高兴。
昭昭也高兴。
二人经常一起偷偷上阵杀敌。
他的昭昭妹妹不比男人差,甚至比他杀的还多。
她是天生的战士。
再后来他深入柔然,一蛰伏就是三年,破了柔然老巢,再回来之后漠北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和将军讨过赏,若能捣碎柔然,便给她一个追求昭昭的机会。
霍扶光有些失神的摸了摸胸口。
只可惜现在,他的昭昭妹妹成了侄儿媳妇,将军也死了。
祖孙二人都是为了漠北。
他从柔然回来之后,漠北因将军离世而乱作一团,霍扶光谢绝回京,自请留下治理。
漠北恢复往日生机之后,才于几个月前封了侯。
那天他刚回京城,从宫里出来就直奔着司昭月去,胡子都没刮,结果她病得那样重,甚至没认出来他。
“她现在怎么样了?”
青峰还自顾自的说着,没发现霍扶光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谁啊?”
“昭昭。”
青峰恨不得自戳双目。
他说了那么多侯府的坏话,白说了?
“这不病好了么。”他有点郁闷,霍扶光不听他讲话了,“听咱们的人说,又是去长公主府,又是去白马寺给将军上香,看着和没事人一样。”
霍扶光点点头,不枉他偷偷跳进她房间喂了那柔然神药,还被划了一刀。
就算病了也和从前似的,脾气那么烈。
想起二人多年前见过的最后一面,他把她从墙上捅下去,她还骂了他一顿。
霍扶光笑了。
和胳膊上的伤异曲同工。
只可惜,她已成人妇,他不能正大光明去见她,只能趁着她房间没人的时候偷偷守了两日。
霍扶光脸色又难看下来。
“当初以为她和霍及臣关系起码也能举案齐眉。”
“谁说不是了,宣文侯府那些东西,没一个是人的,竟然把姑娘欺负成这样,听说才三年,就花了姑娘三千两,还连吃带拿的!”
青峰愤愤不平,他都觉得憋屈。
他曾经同司昭月关系也不错。
“幸亏当初侯爷在柔然王室那儿得了两粒神药,否则姑娘这身子怎可能一夕之间就好了。”
那两粒药传闻可活死人肉白骨,只是没有人相信。
侯爷本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一粒化开给姑娘喝了,另外一粒直接塞进去,几日就生龙活虎。
怪不得柔然王室给供在神龛上。
青峰道:“侯爷既然惦记,莫不如自己去看看,侯府都欺负从前姑娘病弱,这回可好了,姑娘直接撂挑子不干,整个侯府都傻了。”
他将打听到的事都告诉了霍扶光。
霍扶光没有做声。
前两次见面,司昭月总是在睡着。
若让他突然再去见。
说实话,霍扶光有些脸红心跳。
从前如此,如今更是。
可惜怎么挑中了霍及臣那个杂碎。
想起那天那张扬的人儿躺在床上,脆弱的像要化了一样,霍扶光眼中寒芒闪过。
“明天他在天成居有宴?”
青峰略一反应,便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是。”
霍扶光搓了搓下巴,没出声。
她以为这样就能让她进去。
可谁知道门房只是笑着往门口给百姓撒糖吃。
“诸位见笑了,我家堂姑娘耍脾气呢,小孩子心性,见笑见笑。”
吃人嘴短,众人乐的看笑话,霍央儿哭了个无趣,甚至还有些下不来台。
她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装晕过去。
彻年派来的人看不下去了,忙过去将人给接走,侯府门口这才算安静。
那门房见她走了,立刻泼了盆水在外头,气的霍央儿两眼一翻,竟真晕了过去,还是被下人给抬走的。
司昭月听着下人回复,一双脚正搭在凳子上,吃着霍扶光从漠北带来的果干,笑的前仰后合。
不娇在后头给她捏肩膀,闻言痛快道:“活该,真以为所有人都和侯府一样,得惯着她呢。”
“今天早上不让她坐车都恨不得哭出来呢。”
司昭月抿了一口酒,双颊迅速染上一抹绯红。
确实是甘嫂嫂酿的,味道醇厚香甜,一点都不辣。
她在这等着霍扶光,难免多喝了几口。
等霍扶光出来,便见一个大大咧咧将腿搭在凳子上,一口接着一口吃酒的美人儿。
他瞬间恍惚了一下,想起那日她在茶楼未认出自己,又忆她病的在榻上睁不开眼的可怜样儿。
恢复的这样快,竟又和几年前一样了。
他就站在暗处,没让人通报,静静望着女子灵动的眉眼。
二十二岁的大姑娘,同印象里的那个她重叠,没有什么两样。
反而是他,这些年沾染了风霜,都有些不好意思出现在她面前。
司昭月似乎也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转脸一看,不由得心尖颤了颤。
她的一梦,他却是五年风霜。
霍扶光高大健硕,身子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张脸却越发威严。
尤其是那双眼,更亮了许多。
司昭月还记得,他刚到漠北时的少年风骨,再后来去柔然前时的扭扭捏捏。
再到如今浑身威仪浑然天成,一看就知是从血水里浸泡过来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旁人都说她是五年后的司昭月。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她除了人在京城之外,还没有什么感觉。
可如今见了霍扶光,才多了几分真切。
她眼眶忽而就酸涩了许多。
“霍扶光。”她声音带了点颤抖,从凳子上拿下腿,飞快的到了他面前。
霍扶光周身的气息忽而一柔:“昭昭,是我。”他大步冲司昭月走着,低头看她,可迎面撞上的却是那猩红的杏眼。
“你将柔然打败了。”
“可我没能够去城门口迎接你。”
这一声,才是真真切切的委屈。
霍扶光轻叹了一声,像她小时候一样,一只手将人搂进怀里。
这动作,起码已有十年未曾做过。
可如今出现在二人之间,却一点也不生疏。
司昭月闭着眼,前阵忍着的悲伤却不受控制的溢出,浸湿了他胸前的一块。
“我外公也没了,我听她们说,我也没来得及见外公最后一面。”
“霍扶光,我错过了很多。”
绞痛像潮水一样涌来,旁边的几个丫鬟也跟着泣不成声。
霍扶光一样红了眼,习惯握着长枪的大手在她小髻上一下下轻抚着,安慰着。
若当初他没中柔然埋伏,可能还会早些回来,能陪着昭昭一起回京城侍疾,或许还能改变她嫁给霍及臣,不让她受这些年的委屈。
他无言,她也无言,周围一片小声抽泣,明朗的春日仿佛沾上一抹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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