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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五年后,渣男前夫跪地叫婶司昭月霍及臣无删减全文

喻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小院的地界闹中取静,出了门往外走走便是个自发形成的小市。再往南去,则是城西这边较为繁华的商业街。司昭月本想去逛,可刚出了门,便见自己院子旁边的空地上停了一辆马车。那马车很大,可通体都是用上好檀木做成,黑中透亮,还泛着冷光。离得老远就能闻到香味。不想还没走出多远,马车里面就传来打斗的声音。扑通一声,一个暗红色衣袍的男人摔出来,身后的黑衣人步步紧逼,那男人一会就吐了口血。司昭月脚步一顿,大斧一转便轻巧自若的挡住了黑衣人的刀,没用阿蛮和不娇上手,金丝提花的裙摆扬了扬,斧气翻涌,震得黑衣人匆忙逃窜。不娇阿蛮忙上前将暗红衣袍男子给扶起来。那男子伤的不轻,一脸的脆弱样,冲司昭月拱了拱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司昭月上下打量他一眼,没出声,挥了...

主角:司昭月霍及臣   更新:2025-03-31 21: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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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昭月霍及臣的其他类型小说《穿到五年后,渣男前夫跪地叫婶司昭月霍及臣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喻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小院的地界闹中取静,出了门往外走走便是个自发形成的小市。再往南去,则是城西这边较为繁华的商业街。司昭月本想去逛,可刚出了门,便见自己院子旁边的空地上停了一辆马车。那马车很大,可通体都是用上好檀木做成,黑中透亮,还泛着冷光。离得老远就能闻到香味。不想还没走出多远,马车里面就传来打斗的声音。扑通一声,一个暗红色衣袍的男人摔出来,身后的黑衣人步步紧逼,那男人一会就吐了口血。司昭月脚步一顿,大斧一转便轻巧自若的挡住了黑衣人的刀,没用阿蛮和不娇上手,金丝提花的裙摆扬了扬,斧气翻涌,震得黑衣人匆忙逃窜。不娇阿蛮忙上前将暗红衣袍男子给扶起来。那男子伤的不轻,一脸的脆弱样,冲司昭月拱了拱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司昭月上下打量他一眼,没出声,挥了...

《穿到五年后,渣男前夫跪地叫婶司昭月霍及臣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这小院的地界闹中取静,出了门往外走走便是个自发形成的小市。

再往南去,则是城西这边较为繁华的商业街。

司昭月本想去逛,可刚出了门,便见自己院子旁边的空地上停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很大,可通体都是用上好檀木做成,黑中透亮,还泛着冷光。

离得老远就能闻到香味。

不想还没走出多远,马车里面就传来打斗的声音。

扑通一声,一个暗红色衣袍的男人摔出来,身后的黑衣人步步紧逼,那男人一会就吐了口血。

司昭月脚步一顿,大斧一转便轻巧自若的挡住了黑衣人的刀,没用阿蛮和不娇上手,金丝提花的裙摆扬了扬,斧气翻涌,震得黑衣人匆忙逃窜。

不娇阿蛮忙上前将暗红衣袍男子给扶起来。

那男子伤的不轻,一脸的脆弱样,冲司昭月拱了拱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司昭月上下打量他一眼,没出声,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丫鬟和自己离开。

季元祁:“……”

他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姑娘……”

司昭月回头看了看,季元祁立刻虚弱的靠在马车上:“多谢姑娘救命,可我的车夫已经被杀了,我可能回不……”

司昭月又和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继续带着两个丫鬟走。

不娇也悄咪咪看了一眼:“姑娘,咱们怎么不管?”

司昭月道:“青天白日,怎么可能有穿黑衣服的人来刺杀,又不是脑子有包。”

“你几年不打仗,警惕都没了?”

“更何况这个红衣男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忘了前些年外公手底下的甘将军就是遇到这事儿,结果被仙人跳了。”

“原来如此。”不娇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主仆三人怕他粘包赖似的快走了几步,消失在拐角处。

季元祁瞳孔震惊。

她竟全然认不出他了?

却不想旁边突然出现笑声。

他恼怒的转过头,便见霍扶光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

身后还跟着伪装成刺客的车夫。

季元祁老脸一红,从地上爬起来:“你怎么来了这儿。”

因是在宫外,霍扶光仅是对季元祁拱了拱手,怕被人发觉他的身份,低声道:“回陛下的话,末将想在这买一套宅子,所以特地来转转,没想到刚过来就见到陛下,这……”

季元祁拿了帕子将嘴角擦干净。

他原想让司昭月美女救英雄,二人来个不一样的开场。

谁想到这小妮子警惕性这么强,把车夫打跑之后自己也跑了。

他怕被霍扶光知道了之后笑话,清清嗓子:“朕也如此。”

霍扶光看了看他,没做声。

他方才在暗处全看到了的。

昭昭还是和从前一样,管杀不管埋。

他看了看这院子。

这本是从前父亲留给他的一个栖身之所,偶尔会带着他与母亲一起来这小住一阵。

这些年来一直空着,只有师傅的女儿会常来打扫打扫,冬日维护一番,所以即便多年过去,看着也颇为结实。

正好得知了昭昭想买个院子。

她想和离,手头紧,将这院子让给她刚好。

本今日就是想来看看她。

没想到季元祁和他想一块去了。

霍扶光捏了捏手里没用上的血包,看着季元祁的眼神多了点防备。

“陛下难得出宫,既然没有看上的院子,不如同末将一起去侯府喝一口。”

霍扶光笑道:“是从西北带回来的烈酒。”

从前他同昭昭偷饮过。

那时二人年龄都不大,醉倒在酒房里不省人事。

赵构急坏了,寻了一个时辰才找到人。

等二人清醒之后,一个罚了军棍,一个罚了倒立顶水罐。

后来二人成了习惯,每次上战场之前都要去偷饮一些,酒量也就练出来了。

二人到了永宁侯府,立刻让人将酒给拿出来。

季元祁去年登基,在听到霍扶光没死之后,就让人将京城侯府备下了。

等他回来直接就能住。

二人年岁相仿,小时关系不错,都是家里过得最惨的那个,经常能到一起玩。

后来在漠北又见过一次,不过那也是几年前了。

霍扶光给季元祁倒上酒:“方才陛下在旌巷,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季元祁喝了一盅,那酒确实上头,眩晕一瞬笑道:“罢了,同你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是司昭月,你那个侄儿媳妇。”

霍扶光喉咙紧了紧,眸子也不似方才平和。

他唇角向上牵着道:“你不是知道她正在同霍及臣闹和离,朕看上她了。”

他倒是坦坦荡荡。

霍扶光喝了一盅:“陛下想迎她入宫?可想过给什么位分?”

这两日他安排在侯府的人也探到了。

侯府认为霍及臣前途无量,离了他之后,司昭月就是没人要的姑娘。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去给昭昭撑腰。

没想到昭昭竟如此招人喜欢,季元祁也看上她了。

却不想季元祁闻言却是一顿:“她自然是配得上中宫之位的。”

只可惜中宫之位已经有了人选,是仁国公萧家的女儿,在有几日便准备封后了。

霍扶光道:“陛下是想让萧家女儿让位?”

季元祁眯眸看他:“这种话也唯有你敢说。”

仁国公多年门生满天下,季元祁虽已登基,可过于年轻,还不被朝臣信任。

有萧家帮助,如虎添翼。

换了皇后,那岂不是动摇国本?

霍扶光笑了:“末将只是图一乐。”

他又倒酒:“那陛下是怎么想的,昭昭那样骄傲的女子,总不见得能屈居于皇后之下。”

“朕正是头疼这事,她可不是个能容人的。”

“昭昭正是因这事闹的和离。”霍扶光瞳色幽深,故意道。

“若她能位居中宫,或者后宫唯有她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她也愿意。”

“这丫头,性格烈的很,只怕不会情愿。”

到时候闹个鱼死网破,难堪的还不是一国之主。

季元祁的面色果真精彩起来。

娶皇后是因要平天下,他喜欢的却司昭月这种。

若寻常女子,入宫为妃定感恩戴德,偏偏她不是寻常女子。

可是,他是皇帝,是九五之尊。

怎能同霍及臣那种杂碎相提并论。

季元祁突然反应过什么,看着霍扶光笑出了声:“你可真是个合格的娘家人,这种话故意说给朕听?”

霍扶光也笑了:“末将毕竟是看着她长大的,将军对末将又有知遇之恩,她若是过得不好,末将既心疼她,也感觉对不住死去的将军。”

季元祁听见这话一愣,想起今日那院子,感觉有些不对。

他正想说什么,不想这时突然有人来了门外。

“侯爷,宣文侯府世子来了。”


可在漠北时,这样的天气不过是一个寻常的日子。

二人或许一起去操练场练兵,又或许还会单独扔了兵器近身切磋。

反正不应该在京城这一方狭小的天地。

“不哭了,不哭了。”

他厚实的手一下下落在她后背上。

司昭月不是习惯长久沉浸在悲伤里的人。

哭过的眼眸虽红了些,可却因目光坚毅,着实称不上梨花带雨,却是可怜惹人心疼的。

二人察觉动作不妥,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

霍扶光一直看着她的脸。

确定不再像京城茶楼初见时的苍白之后才松了口气。

司昭月也看了看他:“几年没见,你黑了。”

霍扶光:“……”

“不过看着却比前几年更硬实了。”

司昭月敛了泪意,伸手捏着他下巴左看右看:“霍扶光,你好像比从前更俊了一些呢。”

她语气中一点都没有久别重逢的波澜,只同寻常一样。

那小手温热软和,霍扶光眸色沉了沉。

“昭昭,你现在应该叫我二叔。”

司昭月心里一沉。

他是她唯一能找到漠北影子的人,可没想到几年之后,他居然也变了。

方才对见霍扶光的那些期待瞬间化为泡影。

司昭月唇角平缓下去,有些陌生的看着霍扶光。

“你也要同我讲京城这些礼法了吗?”

她道:“听他们说,我回来京城的这几年一直都在病着,你回来那几日正好病的最重,人差点死过去,如今是醒了,可我也失去了过往做好的记忆。”

“这京城我不想待,也不想为那名存实亡的婚姻守着所谓的礼法,若你需我叫你一声二叔,那我现在便离开。”

说完就要起身。

霍扶光这才寻到一丝熟悉的感觉,忙拉住她胳膊:“谁要你守着劳什子规矩了,我只是提醒你一声。”

他没失忆,隔了多年见她,自然是有些不习惯的。

如今发觉司昭月还是这小脾气,瞬间重回了曾经的感觉,对她那点隔膜也消失不见了。

司昭月转头看他。

霍扶光一个糙汉子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又看到当年那个小孩儿,红着眼眶歪着脖子倔强的抬头看他。

“我知你没了记忆,可我却是确实与你分别了多年,一时不习惯也是有的,我是怕你会觉得我无礼。”

这几年的时间,对他来说才是最漫长的。

如今再见到昭昭,他才是最高兴的那个。

“昭昭,我叫你过来也是因为知道你在侯府受苦了。”

他声音沉稳:“若你想和离,除了长公主之外,实则还有我能帮你。”

大不了他同季元祁坦白,他喜欢昭昭,几年前便得了赵将军的承诺,可追求昭昭。

司昭月笑了:“这还差不多。”

她重新坐回凳子上,却没再捏起酒杯:“你不是说,让我帮你举办宴会?我想着你既回了京城,总要来喝你点美酒的。”

没想到刚看见他就哭了一场。

霍扶光眸子幽深:“就为了这个?”

他的宴会,府中自然有下人整理,哪里用得上她?

她怎么从来就不明白他的心思呢。

“那还能是什么。”

她说着,让宝瑛把一个盖着红布的东西拿上来。

霍扶光没得到肯定答案,有些失落:“这是什么?”

“你喜欢的。”

司昭月示意他打开,却见顶上是一个小小的木弩。

那弩看着十分精巧,做了些改良,可以套在胳膊上,甚至能直接在小臂上操作。

不管是携带还是使用都非常方便。


“阿月性格强势,若非赐婚,只怕以后到了霍家,镇不住阿月,会欺负甜娘。”

霍扶光轻笑:“你方才还说她最听你的。”

霍及臣瞬间被戳红了脸:“这……这不一样的,毕竟女子都有嫉妒心,我……”

霍扶光道:“我知道了,你就是想求一道赐婚的旨意,对吧?”

“是。”他充满希冀,“还求求二叔,一定要帮帮我。”

“甜娘腹中,也是二叔的孙儿。”

他儿子都没有,要劳什子孙儿做什么。

更何况还是霍及臣这个小杂碎的儿子。

霍扶光没有回答,他搓了搓下巴,笑道:“昭昭已经够能干了,宴会也处理的十分妥当,你为何还要另娶?”

霍及臣下意识道:“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仅仅安于内宅的普通女子,她是贤妻,可未必是最可我心之妻,甜娘身世坎坷,虽柔弱却坚韧,以一己之力撑起一个家,可称一句女中豪杰。”

“女中豪杰。”霍扶光嗤笑,“昭昭在漠北也是女中豪杰。”

“可在漠北的时候,她不也仅仅是帮着料理将军府家事吗?”霍及臣摇头:“她会的也就只有这些,如何能同甜娘相比。”

说起陈甜娘,他总是有些柔和的。

霍扶光眼中带着一丝杀意,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一枪。

他昭昭分明各处都不逊色,可在他这儿,居然成了安于内宅的无知之人。

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季元祁也没忍住问了司昭月:“他不知道你从前偷上战场的事?”

司昭月眼神不屑:“我怎么知道他知不知道。”

反正按照自己现在的性格,绝对不屑告诉他。

想来从前也是一样。

下一刻,她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上了战场?”

季元祁扬眉,没有出声。

可司昭月却越发的凑近了他。

这人看着,似乎有些眼熟?

季元祁扬唇。

终于要认出来他了吗?

“你……该不会是公主的面首,来给公主和霍扶光劝和的吧?”

季元祁大骇。

“也是,公主爱好广泛,你生的也算有点姿色。”

她目光落在季元祁正中间:“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漠北民风开放,不如京城这般拘束,且华明是个焦黄的,从小就同她聊面首床榻的十八个心得。

她又常年在军中,糙段子从小听到大。

司昭月虽没经历过,可这些年小人书也没少看,自然明白这些。

季元祁被她看了个羞红,忍不住低声怒斥:“你一个女娘家,就不能矜持一点?”

司昭月嗤笑。

在漠北,矜持是找不到郎君的。

喜欢就要扑上去。

自然,对别的男人也没有矜持的说法。

季元祁怒极,离她远了点。

什么没什么特别的,这东西也是有分别的好不好,主要看事中大小,又不是现在!

司昭月却认为他是恼羞成怒。

“公主真是,这些年越来越不挑食了。”

季元祁干脆扭头从后门出去。

司昭月继续偷听。

霍扶光耳朵灵,听见了后面的动静。

听见司昭月将人气走,心情自然好了许多,连带对这个小杂碎都和颜悦色了起来。

“既然你诚心求娶,我便帮你尝试一下。”

“只是,成与不成,我并不敢保证。”

有这一句话就够了。

霍及臣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可他却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霍扶光扬眉:“你还有事?”

“侄儿没事。”霍及臣道,“只是我已来了这么久,还没见阿月。”

他探头看了看:“也不知阿月忙的怎么样了,是否合二叔心意。”

他每次来永宁侯府,都只是在前院客厅坐坐,还没去后面看过呢。


不娇跟着孙嬷嬷到了鹤景榭,老夫人当场就将所有账本给掀翻了,还撕了欠条。

没想到不娇又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放在桌上后道。

“阿蛮写了很多,老夫人撕了还有,什么时候您想通了,什么时候让孙嬷嬷带着按了手印的欠条去找姑娘。”

“眼皮子浅的东西,我孙儿就算离了你,也能找到更好的。”

老夫人气的直咳嗽,孙嬷嬷忙在一边帮着顺气。

“如今我孙儿已成探花,将来你个残花败柳,就算和离了也嫁不出去,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香饽饽?”

更难听的还卡在老夫人喉咙里没来得及说,不娇就磨了磨双环,突然劈在旁边的桌上。

老夫人瞬间冷汗淋漓。

不娇道:“老夫人还是快点签,否则我们姑娘不管家,你就等着外头那些催债的吧!”

催的都是一些小钱,可正是因为都是小钱,传出去才更丢人。

“不签,有能耐便让你们少夫人一直耗着。”

她就不信了,司昭月能是真的想和离?

她更不信,司昭月能够舍弃霍及臣的前途光明。

那就耗着!

……

霍扶光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日暮西垂。

青峰道:“侯爷,今日那边的老夫人让人来过了,说侯爷回来多日,还没曾去过家里。”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不满:“侯爷可要去一趟。”

“当初二夫人刚过世,她就如此迫不及待,恨不得弄死侯爷才好,逼的侯爷不得已从了军,这些年信都没一封,反而您封侯回来之后才来邀请,明眼人谁看不出是想沾光打秋风的。”

他颇为碎嘴子:“也是,宣文侯府越发比不得往日,她这等秉性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侯爷这棵摇钱树。”

“侯爷,您可千万不能见啊。”

霍扶光端坐马背,瞥了他一眼:“刚才还问本侯的意见,这会不是已经帮着做了决定?”

青峰嘿嘿一笑。

他是和霍扶光一起长大的,到了战场上同生共死。

有些话别人说不得,他能。

霍扶光默不作声,脸色和黑夜没什么分别。

他是宣文侯府的庶出。

当初老侯爷和他母亲相继去世时,他也不过十一二岁。

老夫人迫不及待的想弄死他,几天都吃不上一顿饱饭。

大哥也经常说他是杂种,让他滚蛋,连带霍家两个孩子都有样学样,牙还没长齐的年龄就会让人诬陷他偷窃。

他虽有武功,可年岁太小,根本架不住侯府那么多家丁,几次差点让人打死。

幸亏老侯爷曾给他找的习武师傅经常收留。

后来师傅年岁也大了,给他指了从军的路。

漠北赵构将军同他父亲有过交情,他这才去投奔,因父亲曾经的教导,他刚到那边就打了场胜仗,被将军带在身边,也认识了昭昭。

那时候她不过才七八岁,生的圆脸大眼睛,雪白细长的小手里总是拿着个小马鞭。

得知他是最年轻的百夫长,偷偷跑过来见他,还让他趁着赵将军庆功宴的功夫,带着她去骑大马。

霍扶光身量高,能把她抱在怀里骑。

小女娘胆子大,一点也不怕,反而咯咯笑。

“扶光哥你真好,我外公怕我摔了,只让我骑小马。”

女儿家的笑声消散在风里,没过两圈,昭昭就能自己骑着马在操练场上飞驰。

她的红衣像一团火,燃烧在漠北冰凉又孤独的夜。

从那之后霍扶光只要有空就偷偷陪她去骑大马。

后来还是被将军发现了。

他以为将军会生气,结果却抚着胡子哈哈大笑,宽大的手拍在他尚有些羸弱的肩上:“老夫就说了,昭昭像我,他们还不信!”

“扶光啊,你带孩子不错,以后有空也帮本将军带带你昭昭妹妹,住在将军府吧。”

这几年霍扶光最高兴。

昭昭也高兴。

二人经常一起偷偷上阵杀敌。

他的昭昭妹妹不比男人差,甚至比他杀的还多。

她是天生的战士。

再后来他深入柔然,一蛰伏就是三年,破了柔然老巢,再回来之后漠北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和将军讨过赏,若能捣碎柔然,便给她一个追求昭昭的机会。

霍扶光有些失神的摸了摸胸口。

只可惜现在,他的昭昭妹妹成了侄儿媳妇,将军也死了。

祖孙二人都是为了漠北。

他从柔然回来之后,漠北因将军离世而乱作一团,霍扶光谢绝回京,自请留下治理。

漠北恢复往日生机之后,才于几个月前封了侯。

那天他刚回京城,从宫里出来就直奔着司昭月去,胡子都没刮,结果她病得那样重,甚至没认出来他。

“她现在怎么样了?”

青峰还自顾自的说着,没发现霍扶光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谁啊?”

“昭昭。”

青峰恨不得自戳双目。

他说了那么多侯府的坏话,白说了?

“这不病好了么。”他有点郁闷,霍扶光不听他讲话了,“听咱们的人说,又是去长公主府,又是去白马寺给将军上香,看着和没事人一样。”

霍扶光点点头,不枉他偷偷跳进她房间喂了那柔然神药,还被划了一刀。

就算病了也和从前似的,脾气那么烈。

想起二人多年前见过的最后一面,他把她从墙上捅下去,她还骂了他一顿。

霍扶光笑了。

和胳膊上的伤异曲同工。

只可惜,她已成人妇,他不能正大光明去见她,只能趁着她房间没人的时候偷偷守了两日。

霍扶光脸色又难看下来。

“当初以为她和霍及臣关系起码也能举案齐眉。”

“谁说不是了,宣文侯府那些东西,没一个是人的,竟然把姑娘欺负成这样,听说才三年,就花了姑娘三千两,还连吃带拿的!”

青峰愤愤不平,他都觉得憋屈。

他曾经同司昭月关系也不错。

“幸亏当初侯爷在柔然王室那儿得了两粒神药,否则姑娘这身子怎可能一夕之间就好了。”

那两粒药传闻可活死人肉白骨,只是没有人相信。

侯爷本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一粒化开给姑娘喝了,另外一粒直接塞进去,几日就生龙活虎。

怪不得柔然王室给供在神龛上。

青峰道:“侯爷既然惦记,莫不如自己去看看,侯府都欺负从前姑娘病弱,这回可好了,姑娘直接撂挑子不干,整个侯府都傻了。”

他将打听到的事都告诉了霍扶光。

霍扶光没有做声。

前两次见面,司昭月总是在睡着。

若让他突然再去见。

说实话,霍扶光有些脸红心跳。

从前如此,如今更是。

可惜怎么挑中了霍及臣那个杂碎。

想起那天那张扬的人儿躺在床上,脆弱的像要化了一样,霍扶光眼中寒芒闪过。

“明天他在天成居有宴?”

青峰略一反应,便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是。”

霍扶光搓了搓下巴,没出声。


她以为这样就能让她进去。

可谁知道门房只是笑着往门口给百姓撒糖吃。

“诸位见笑了,我家堂姑娘耍脾气呢,小孩子心性,见笑见笑。”

吃人嘴短,众人乐的看笑话,霍央儿哭了个无趣,甚至还有些下不来台。

她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装晕过去。

彻年派来的人看不下去了,忙过去将人给接走,侯府门口这才算安静。

那门房见她走了,立刻泼了盆水在外头,气的霍央儿两眼一翻,竟真晕了过去,还是被下人给抬走的。

司昭月听着下人回复,一双脚正搭在凳子上,吃着霍扶光从漠北带来的果干,笑的前仰后合。

不娇在后头给她捏肩膀,闻言痛快道:“活该,真以为所有人都和侯府一样,得惯着她呢。”

“今天早上不让她坐车都恨不得哭出来呢。”

司昭月抿了一口酒,双颊迅速染上一抹绯红。

确实是甘嫂嫂酿的,味道醇厚香甜,一点都不辣。

她在这等着霍扶光,难免多喝了几口。

等霍扶光出来,便见一个大大咧咧将腿搭在凳子上,一口接着一口吃酒的美人儿。

他瞬间恍惚了一下,想起那日她在茶楼未认出自己,又忆她病的在榻上睁不开眼的可怜样儿。

恢复的这样快,竟又和几年前一样了。

他就站在暗处,没让人通报,静静望着女子灵动的眉眼。

二十二岁的大姑娘,同印象里的那个她重叠,没有什么两样。

反而是他,这些年沾染了风霜,都有些不好意思出现在她面前。

司昭月似乎也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转脸一看,不由得心尖颤了颤。

她的一梦,他却是五年风霜。

霍扶光高大健硕,身子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张脸却越发威严。

尤其是那双眼,更亮了许多。

司昭月还记得,他刚到漠北时的少年风骨,再后来去柔然前时的扭扭捏捏。

再到如今浑身威仪浑然天成,一看就知是从血水里浸泡过来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旁人都说她是五年后的司昭月。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她除了人在京城之外,还没有什么感觉。

可如今见了霍扶光,才多了几分真切。

她眼眶忽而就酸涩了许多。

“霍扶光。”她声音带了点颤抖,从凳子上拿下腿,飞快的到了他面前。

霍扶光周身的气息忽而一柔:“昭昭,是我。”他大步冲司昭月走着,低头看她,可迎面撞上的却是那猩红的杏眼。

“你将柔然打败了。”

“可我没能够去城门口迎接你。”

这一声,才是真真切切的委屈。

霍扶光轻叹了一声,像她小时候一样,一只手将人搂进怀里。

这动作,起码已有十年未曾做过。

可如今出现在二人之间,却一点也不生疏。

司昭月闭着眼,前阵忍着的悲伤却不受控制的溢出,浸湿了他胸前的一块。

“我外公也没了,我听她们说,我也没来得及见外公最后一面。”

“霍扶光,我错过了很多。”

绞痛像潮水一样涌来,旁边的几个丫鬟也跟着泣不成声。

霍扶光一样红了眼,习惯握着长枪的大手在她小髻上一下下轻抚着,安慰着。

若当初他没中柔然埋伏,可能还会早些回来,能陪着昭昭一起回京城侍疾,或许还能改变她嫁给霍及臣,不让她受这些年的委屈。

他无言,她也无言,周围一片小声抽泣,明朗的春日仿佛沾上一抹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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