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飘然落地,竟是一个腹部隆起的女尸。
她缓缓掀开盖头,露出青娥小妹青紫的脸:“阿姐当年把我推进井里,不就为躲闰月祭?”
女尸的指甲暴涨,直插青娥心口,“这次该你了...”小妹充满怨恨的声音,让青娥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槐树洞轰然闭合的瞬间,青娥在红棺里摸到一把生锈的剪刀。
这是当年疯新娘藏了整夜的凶器,刃口还沾着黑血。
祠堂外传来唢呐声,新一顶花轿正冒雨进山,轿帘缝隙间,闪过一个腕系红绳的少女,眼角的泪痣红得滴血,仿佛在预示着她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
剪刀刃口割破掌心时,青娥尝到了铁锈味的血。
槐树根须从棺缝钻进来,正贪婪地吮吸着她的伤口。
外头新来的花轿突然翻倒,穿粉缎袄的少女滚进泥水里,腕间红绳竟与祠堂梁上的头发绞索系成死结。
“阿姐救我!”
少女抬头刹那,青娥在棺中浑身剧震——那分明是七岁时失足跌进染坊靛池的小妹模样。
女尸的笑声在树洞回荡,青娥突然明白,当年井口那声“扑通”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老族长的脸已经彻底树皮化,枝杈间垂着七盏人皮灯笼,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他枯爪捏着青娥娘的银簪子,挑开新祭品的衣襟:“这个时辰好,阴气重...”少女锁骨下露出的梅花胎记,正是青娥娘临终前用艾草灰烫的辟邪印,然而,这辟邪印此刻却仿佛失去了作用。
祠堂地面突然拱起土包,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青娥爹的头颅从土里钻出,牙缝里嵌着半片金锁——正是青娥周岁时族长送的长命锁。
头颅咧开嘴,吐出一串裹着粘液的槐树籽:“吃吧...吃了就能活...”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充满了诱惑与恐惧。
三具腐烂新娘突然齐刷刷转向青娥。
她们嫁衣下伸出树根缠成的腿脚,腐烂的掌心托着青娥出生时的胞衣。
最年长的那具女尸掀起盖头,露出青娥外祖母的脸,眼眶里塞着当年难产死胎的头骨,那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当年你娘用簪子扎聋我左耳,就为让我听不见祭鼓...”外祖母的树根缠上青娥脖颈,“如今轮到你了...”外祖母充满怨恨的声音,让青娥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