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系上。
她没有给男朋友系过领带,但是对于系领带这项技能驾轻就熟。
三年前温言入职时程竞川刚接替总裁的职位,面试她的是前总裁,也就是程竞川的母亲郑玥,那时候她身体情况已经很糟糕,面试的地点在医院病房。
郑玥将自己儿子的生活习惯事无巨细地交代给温言,同时对她提了很多要求,其中包括要每日给小程总系领带,虽然有些奇怪,但温言还是应下,并对着网上的教程练习。
程竞川之前在国外上学,也是母亲身体出问题才被召回,以前没有场合需要系领带,便没有学过这种技能。
温言刚开始总要花很长时间完成,效果也不尽如人意,好在程竞川虽然挑剔,在这方面倒是没有为难她,极有耐心地任她摆弄,给了温言一个成长的空间。
程竞川的衬衫已经换过,领带还是昨天那条,温言注意到上面有明显的褶皱,电光石火间,她想起昨晚某个片段。
她揪着程竞川的衬衫前襟,撕心裂肺道:“你害我男朋友都跟人跑了,你赔我男朋友,你赔我一个男朋友……”最后大概是累了,她趴在程竞川肩上继续哭得花枝乱颤,温言想不起当时程竞川是怎样的表情,只记得有双宽厚的手,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安抚。
温言打了个激灵,一定是她酒醉后的错觉,再怎么说,程竞川跟“温柔”俩字实在扯不上边。
她绝望地闭了闭眼,再睁眼,目之所及便是程竞川凸起的喉结,他正微垂着狭长的眼睛注视着她,鼻翼的阴影很好看,紧抿着薄唇,下巴的轮廓分明,有种禁欲感。
温言没有动作,她已经完全懵怔了。
最终,程竞川滚了滚喉结,不太自然地扯开领带,转身道:“算了。”
谁都没有在意他的耳后根可疑地发红。
温言的手僵在原地,这么些年,她头一次体会到公司其他员工所说的,大老板的心思难以揣测。
总而言之,她只要还想继续这份工作,就要像鸵鸟一般,硬着头皮就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可接下去的种种迹象,还是让温言担心自己饭碗不保。
她忘了订回程的机票,但是程竞川已经订好了。
去机场的路上,程竞川破天荒地自己推着行李箱,温言想要上前接过,程竞川冷声制止:“不用。”
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