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的污渍非常显眼,头发很长,但是被随便地绑在了一起,显得非常凌乱,从远处看简直像一团枯草。
而站在她旁边的那位女生则是把头发梳成精致的马尾,垂下来的头发像是缎子一样,柔顺而发亮。
她们两个人并肩站在讲台前的桌子旁,老师坐在那里低声询问。
老师问了什么我没有听到,但是她很快就让那名女生去办公室找宋老师要一把篦子。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篦子是什么东西,后来发现原来就是一种齿非常密的梳子。
班里的注意力此时已经不在课文上了。
小孩子好奇心重,有什么风吹草动总想看看。
班里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注视着讲台,私底下有交头接耳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才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许艳华的头上有虱子,那名女生就坐在许艳华的前面,结果突然发现自己头上也长了虱子。
她觉得是许艳华传染给她的,所以才气冲冲地去跟老师告状。
老师接过篦子,让许艳华低下头,用篦子不停地给她梳头,将藏匿发间的微小生灵尽数驱赶,把抓到的放在双手拇指的指甲间用力一挤,发出“啪”的一声轻响,随后继续重复这个过程。
整个过程一直持续到下课铃声响起,我不知道许艳华心里的感觉如何,但我就像班里的大多数同学一样聚精会神地看着,好像在欣赏一场罕见的表演。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除虱子的场面,当时只觉得很有趣。
老师走得时候告诉许艳华放了学去把头发剪了,许艳华不知道说了什么,老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块钱的钞票递给她,并再三叮嘱一定要去剪头发。
中午的时候,关于许艳华的各种消息已经开始在班里传播,我大致对她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
许艳华其实还有一个妹妹,她的母亲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经常疯疯癫癫,只是偶尔有清醒的时候。
如此想来,她的母亲应该是不具备照顾她们姐妹两个的能力的。
父亲以放羊为生,房子是一座破旧的土房子,羊圈就修在院子里。
还有同学说许艳华晚上就和羊睡在一起,所以才会长虱子。
虽然我并没有去过她家,但是这话我是不大相信的。
不过她的生活环境大致可以想象得到。
第二天的时候,许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