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一皱，将茶盏重重放下，茶水晃出几滴。
“张大人来找我，若只是胡言乱语，还是早点离开吧！”
他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语气略显哀求：“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你今日气色甚好，与往常不太一样。”
我盯着他，未置一词。
张琢被我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轻轻咳嗽了一声，脖颈上也染上一层淡淡的红色。
“张大人，来找我，不会就是想说这些吧？”
他清了清嗓子：“自然不是。”
我仍旧盯着他的耳朵。
还真是只不会说谎的小狐狸。
他抬手轻轻按了按耳垂，掩饰般地理了理袖口，接着道：“我是专程来感谢仰山君。”
“谢我什么？”
“谢你处处为我着想。”
我微微一怔。
我问：“此话从何说起？
我可是刚刚抢了你的功劳呢。”
他急忙解释：“不！
人人都说你夺了我的功劳，但我知道，你是故意揽下一切，不愿让我卷入其中。”
“这一回，事情闹得太大，触动了晋王的利益，若是由我来揭露此事，恐怕早已身陷囹圄，甚至尸骨无存。
“可是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保护我，却还因此挨了骂。”
我玩味道：“哦？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我有些燥热，起身走到临街的窗边，轻轻推开窗扉。
晚风涌入。
门外的戏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桃花扇：青溪尽是辛夷树，不及东风桃李花。
晚风一阵阵涌入，我忍不住拢了拢衣襟。
张琢起身走到我身旁，微微偏过身子，想为我挡去些许夜风。
耳边响起熟悉而温热的声音。
“你想让我怎么谢你，我便怎么谢你。
“我本无大志，只求懵懂度日。
“遇见你，才看见一个新天地。
“我读书开蒙，及第成名，洞察世事，钻研人情，都是为了你。”
戏台上的唱腔继续回荡。
溅血点作桃花扇，比着枝头分外鲜。
一双温暖的手，环绕上我的腰。
我身子一怔。
霎那间，仿佛周围长满了荆棘，我不敢妄动。
他轻轻收紧手臂，像是要将我整个拥进怀中。
我下意识伸手去推，却在触及他胸口的瞬间，停住了动作。
他的心跳稳稳当当，每一下都敲在我的掌心。
“仰山君。”
他在我耳边低声呢喃。
温热的气息萦绕耳畔，仿佛融化了夜色。
只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