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鹿黎商鹤京的其他类型小说《豪门太子喊我姐?他只想做我的小狗鹿黎商鹤京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公西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漾笑得云淡风轻,大有一副,你知道又如何,没证据还不是拿我没辙。鹿黎目光锐利望向她:“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就笃定自己做的事万无一失?”夜漾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很快又恢复从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鹿黎识相的话就离泊野远远的,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用手段留住他也只会自取其辱。”夜漾笃定,周泊野忘不了鹿黎,除了他性子偏执外,还有鹿黎床上手段了得。鹿黎扬了扬眉,视线掠过墙上的监控,没对这话发表言论。夜漾以为她是被自己震慑住,勾了勾唇,语气软了下来:“说到底你也跟了泊野六年,就算是伺候他的保姆阿姨,每年也有三十万年薪,你还兼职当他的床伴,这样我每年算你五十万,六年也就是三百万。你拿了钱出国,永远不要回来。如何?”“不如何。”鹿黎扯了扯唇角...
《豪门太子喊我姐?他只想做我的小狗鹿黎商鹤京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夜漾笑得云淡风轻,大有一副,你知道又如何,没证据还不是拿我没辙。
鹿黎目光锐利望向她:“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就笃定自己做的事万无一失?”
夜漾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很快又恢复从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鹿黎识相的话就离泊野远远的,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用手段留住他也只会自取其辱。”
夜漾笃定,周泊野忘不了鹿黎,除了他性子偏执外,还有鹿黎床上手段了得。
鹿黎扬了扬眉,视线掠过墙上的监控,没对这话发表言论。
夜漾以为她是被自己震慑住,勾了勾唇,语气软了下来:“说到底你也跟了泊野六年,就算是伺候他的保姆阿姨,每年也有三十万年薪,你还兼职当他的床伴,这样我每年算你五十万,六年也就是三百万。你拿了钱出国,永远不要回来。如何?”
“不如何。”鹿黎扯了扯唇角,用着气死人不偿命口吻道:“夜女士说我用手段缠着周泊野,看来我有必要坐实这个罪名。你说到时候我吹一吹耳边风,你们岌岌可危的母子情分,能否还能维持的住?”
与周泊野复合绝无可能,但是恶心一下夜漾,她还是很乐意。
果不其然。
夜漾脸色骤变。
“鹿黎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周沈两家的雷霆之怒,不是你一个弱女子能承受。”
“且不说泊野护不住你,就算他能护住你,你以为他会为了你,放弃做沈家乘龙快婿?”
“别犯蠢。鹿黎拿钱滚蛋,是你最好归……”
“滚尼玛。”夜漾威胁的话还未说完,提着保温壶的白纾意,气势汹汹杀到夜漾跟前,“嘴巴那么臭,多久没刷牙?周泊野那狗东西出轨在先,我要是你挖个洞钻进去,哪还有脸大在这放厥词。”
夜漾含着金汤匙出声,哪里被人指着鼻子骂过,登时脸色一变:“白纾意说话客气点。”
保镖闻言作势就要教训白纾意,鹿黎扣住他手腕,冷声警告:“敢动她试试?”
“不好意思哦!”白纾意耸耸肩,用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就你这种没底线没原则,脸皮厚的堪比城墙的货色,我还真客气不起来。”
夜漾脸色阴沉:“白纾意你是什么东西,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瞧着夜漾阴鸷的目光,鹿黎怕她动真格,把白纾意往身后一扯,“夜女士,管不住自己的儿子,就别在我面前耍存在感。”
“你要是敢动纾意,看我坐不坐实罪名。毕竟你方才的威逼利诱,倒是让我觉得,周泊野爱我爱的不行。你说我要是愿意退而求其次,周泊野会不会对我唯命是从?”
“如此夜女士的算计,算不算落空?”
鹿黎说的正是夜漾担心,她气得浑身发抖。
“你敢?”
“敢不敢,试试不就知道了。”
“鹿黎……”
回应夜漾的是只有关门声。
盯着紧闭的房门,夜漾气得面色扭曲。原本是想给鹿黎难堪,让她知难而退,谁料她软硬不吃,最后还反被威胁。
夜漾狠狠一咬牙,领着保镖,扭着细腰走了。
……
屋内。
鹿黎和白纾意大眼瞪小眼,隔了一会,白纾意突然一把捧住她的脸,惴惴不安:“宝。你不会为了气那老巫婆,真和周泊野那垃圾复合?”
鹿黎眼皮动了动,垂眼盯着脚尖:“想什么呢?我这又不是垃圾回收站。刚刚那么说纯粹是恶心夜漾。”
这几年夜氏经营不善走下坡路,夜漾出于利益考虑,处心积虑想修复和周泊野母子情。
可周泊野是什么人?
破裂的母子关系是夜漾想修复,就能够轻易就修复的吗?
“那就好。”白纾意拍了拍胸口,喜滋滋,“垃圾就还该待在垃圾桶,宝宝人美心善,值得世界最好的男人。”
“不要男人,独美也行。”
白纾意想了想,心情愉悦哼了声:“话说宝和周渣渣分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不用应付那老巫婆。”
“夜漾她不是好人,没事你别招她。”
白纾意插着腰:“宝,你就是太好说话,他们才得寸进尺。”
鹿黎:“……”
白纾意家境优渥,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怕她遇到夜漾时口无遮拦吃亏,鹿黎思忖了几秒,决定把利弊掰开和她讲讲。
“小白下次你遇到夜漾避着一点,她在外人面前一直装的很优雅,内里却锱铢必较……”
白纾意噘噘嘴,耷拉着眉眼:“我就是不服气,明明错的是周泊野,他们凭什么可以趾高气扬?”
“就凭他们比我们强。”鹿黎拍了拍白纾意脑袋,眼底情绪不明,“谁叫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生存法则,在我们没有能力推翻这一切前,要学会审时度势,等待必要时机给对方致命一击。”
鹿黎不是委曲求全的性子,能当场报的仇她当场报,当场报不了的仇,她会按捺性子等待时机。
“宝。”想到父母前阵子被免职的事,白纾意吸了吸鼻子,“我以后再也不当咸鱼了,我要把我们工作室做大做强,然后赚很多很多的钱,把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狠狠踩脚下。”
鹿黎被她话逗笑,“好呀!我等你有钱了养我。”
“那必须的。”白纾意抬了抬下巴,哼哼唧唧撒娇,“等我有钱,给宝买买。”
白纾意心疼鹿黎。
本应该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大小姐,父亲去世后,母亲不作为,偌大家产拱手让人不说,还被舅舅舅妈联手设计,送进女德学院,在里面遭受非人虐待,逃跑的途中遇到人贩子,差点死在荒郊野岭。
就这样陈映薇还劝她大度,不然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白纾意有时候也不懂鹿黎,陈映薇那样作,她为什么能一忍再忍?
白纾意有的没的想了一堆,猛地想起此行目的。
“宝。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发烧?要不要去医院?”
白纾意边说边用手探她体温,见鹿黎额头不是很烫,暗暗松了口气。
吃完午饭。
两人凑一起聊天,大多时候都是白纾意说,鹿黎安安静静听着。
“宝,下周一华府那边有个商业酒会,听说嘉鼎的庞总也会去,我找关系弄了一张邀请函,运气好的话没准能搭上嘉鼎,那样,我们面临的困境就迎刃而解了。”
目前国内娱乐三巨头,分别是荣亚传媒,嘉鼎,橙娱娱乐公司。
周氏旗下的橙娱传媒,近几年异军突起,一度有赶超嘉鼎的趋势。
嘉鼎和橙娱一直不对付,眼下周泊野打压白鹿工作室,别人顾及周泊野不敢和白鹿摄影合作,但嘉鼎完全就没有这个顾虑,没准还会为了踩橙娱,故意和白鹿工作室有业务往来。
白纾意的想法是好,但庞总那人口碑不怎么样,鹿黎怕白纾意会吃亏,当即摇头道:“庞总那人在业内出了名的荤素不忌,你这种时候递投名状无异于羊入虎口。”
“可目前我们工作室状况,想要在北城混下去,只能找嘉鼎碰碰运气。”
“咱们工作室还没到那一步,就算真到山穷水尽地步,你觉得我会让你冒险?”
“可是……”
白纾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就被鹿黎打断:“别可是了。工作室的事我会想办法,你安心把手头工作做好。”
在鹿黎注视目光下,白纾意敷衍回了个“好”。
“不许阳奉阴违。”
白纾意摸摸鼻尖:“你说不许去就不许去,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怕鹿黎半夜突然发烧,白纾意没有回去,在出租屋里住下。
鹿黎身体素质一直不错,吃完药,隔天感冒症状就消失了。
见已经她没什么大碍了,白纾意吃完午饭就走了。
雷声轰鸣,大雨倾盆。
光线昏暗的酒店房间,长相俊美的男人被抵在沙发上肆意亲吻,薄薄的白衬衫雨水打湿,露出干净漂亮的肌肉线条。
鹿黎跨坐在男人身上,难耐的热,让她失去思考能力,本能想要得到更多,手指摸到皮带处,手腕却被人轻轻按住,含着浓郁情欲的嗓音响起:“姐姐张口要睡,知道我是谁么?”
鹿黎恍惚了两秒,踉跄起身,抽出两叠钱,塞进他裤兜里:“够了吗?”
男人一言不发,黑眸沉沉浮浮。
鹿黎皱眉,又拿出一叠钱。
一道闪电骤然落下,照出男人好看的侧颜,鹿黎咬了咬牙,摘下腕上伯爵手链。
她葱白手指勾住男人领带,低头与他相贴,“就这么多,给不给?不给我换人。”
“别后悔。”
容貌冷峻男人轻笑一声,霸道扣住她后脑勺,唇生涩地贴了上去。
鹿黎晦涩的眸垂下,承受着男人的入侵。
轻柔的吻一下接一下,沿着锁骨一路向下,像在勾引,又像是逗弄。
鹿黎感受到他的热情,滚烫的身体迎合上去。
疾风拍打着窗户,雨水噼里啪啦,男人容颜随着闪电若隐若现,琉璃色瞳孔,似轻雾氤氲,瑰丽,深邃,高贵。
莫名蛊惑人心。
鹿黎被这双眼睛吸引,不受控制地深吻了上去。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盖住屋内破碎声音,男人掐住细腰的手寸寸收紧,声音喑哑:“姐姐,不许再不告而别,被我逮住,会把你关起来……”
……
鹿黎惊喘一声从打盹中清醒,耳畔传来闺蜜担忧的声音:“宝,身体扛不住的话,回家休息几天,工作室这边有我顶着。”
不怪白纾意会紧张,自从鹿黎断崖式分手后,整日忙于工作,身体以肉眼可见的消瘦。
鹿黎和白纾意学的是摄影专业,但有的人就是天赋异禀。
鹿黎在大一的时候就展现惊人摄影天赋,大二开始接触拍片,大三的时候,连续拿四个国际摄影大赛金奖。
国内名气打开后,开始给时尚杂志拍片,因着灵活自然,独特多变的摄影风格,受许多时尚媒体和明星的追捧。
只是鹿黎为人低调,鲜少在公开场合露面,认识她的只是一些圈内人。
两人合开的白鹿工摄影室,在北城算是炙手可热。
鹿黎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到底没拒绝闺蜜的好意。
按流程请了三天假期。
回公寓途中路过一家药店,鹿黎停下来买了盒达喜。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胃老是胀气打嗝,想吃东西,吃两口又吃不下。
连着几个礼拜没休息,洗漱完,她几乎倒头就睡。
凌晨一点,鹿黎睡得正沉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半夜被扰清梦,鹿黎整个很烦躁,磨磨蹭蹭拿过手机,按了接听。
陈女士中气十足的吼声隔着电话传来:“鹿黎你一天天翅膀硬了是不是,连你舅舅舅妈的电话都敢拉黑?你这样目无尊长,让我在娘家如何抬得起头?”
鹿黎懵逼两秒,思绪渐渐清明,想到佛口蛇心的陈家人,起床气瞬间炸:“他们一大家子住着爸爸生前买的别墅,要看脸色也是他们看你脸色。还是说你这个没价值的大姑姐,也沦落到被扫地出门的一天了?”
“鹿黎!有你这么诅咒自己母亲的吗?那是你舅舅舅妈,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尖酸刻薄?”
狗屁的舅舅舅妈?
不过是霸占她家家产,鸠占鹊巢的无赖。
鹿黎盯着黑漆漆夜空,眼底雾气氤氲,只一瞬,又懒懒嗤笑一声:“真难为您还记得自己是我母亲?”
“你说话能不能别夹枪带棒?算了。我今天打电话不是要和你吵架,你表妹在酒吧和人闹起来,你现在赶紧过去处理一下。”
“我身体不舒服,去不了。”
“身体不舒服?你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病?”陈映薇反应激烈。
“说了你又不信,没其他事挂了。”
陈映薇怒火高涨:“鹿黎,你不要太过分了。念念怎么说也是你表妹,你们在同一座城市,有事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帮你舅舅这边又不白帮忙,你没有兄弟姐妹,将来结婚了,不还指望着表兄弟替你撑腰。”
“别把外婆洗脑你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鹿黎呛声。
陈映薇最见不得人说她娘家人,当即发了飙,在电话里噼里啪啦一阵数落,说的鹿黎一无是处。
鹿黎平日还能和陈女士吵上一吵,这会头疼得厉害,挂了电话,直接把人拉进黑名单。
鹿黎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手机弹出一条陌生短信。
把你表妹从酒吧安全带出来,我就把你爸留给你的东西还你。
鹿黎盯着屏幕看了许久,眼底渐渐染上水汽。
地址。
*
连续下了一星期绵密的秋雨,北城酷热褪去,空气里裹挟着寸寸寒凉。
鹿黎驱车抵达夜色酒吧,震天响的音乐吵得她耳膜疼。
根据陈女士提供的详细地址,鹿黎找到陈念念闹事的包间。
往日里不可一世的陈念念,此刻顶着一张猪头脸,哭哭唧唧弯腰认错。
“丑八怪怎么不喝了?刚刚泼酒的嚣张劲去哪儿了?”
“就你这样的也好意思在周哥面前搔首弄姿?”
“喝酒还是脱衣服?二选一。”
包厢内一群男男女女,或戏谑,或起哄,都用着看跳梁小丑的姿态打量陈念念。
“姐夫……周总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饶过我这一次吧?”
陈父陈母长得都不错,偏偏陈念念不争气,挑着父母缺陷长,虽说不至于丑的惨绝人寰,但绝对算不上漂亮。
此刻穿着性感小吊带,化妆品糊一脸,别说美感,拉出去都可以拍恐怖片了。
对面的男人显然不耐烦了,弹了弹烟灰,语气散漫对身边的人道:“既然她不选,你们说怎么办?”
“嘿,能怎么办?那就都来一遍呗!”
起哄声响彻包厢,陈念念吓得五官乱飞,她现在都后悔死了,就不该想着恶心鹿黎,刻意勾搭她的前男友。
一会真被扒光扔出御都会所,她以后在北城还怎么混?
就在陈念念六神无主之际,眼尖看见门口站着的鹿黎。
她一袭国风长袖旗袍,身段婀娜,曲线玲珑,即便粉黛未施,依旧美得倾国倾城。
在一众亲戚里,陈念念最看不惯鹿黎,长得漂亮不说,成绩还好,不管外界如何打压,她始终向上,活成别人遥不可及的样子。
只是这会顾不得以往的龃龉,厚着脸皮哭求道:“表姐救我,快救救我。”
鹿黎淡淡瞥了陈念念一眼,视线转向包间的众人。
“抱歉。不知陈念念做错什么,我在此给大家赔不是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闯入者,一群人戏谑抬头,却在看清鹿黎那张脸,一个两个都失了声音。
鹿黎无疑是漂亮的,身高一米七三,身材凹凸有致,五官明艳大气,明明穿的简约,可浑然天成的气韵,却比在场的任何女生都勾人。
但真正让这群二世祖忌惮的是,这位与周家大公子的爱恨情仇。
有不知道内情的按捺不住吹口哨,被一旁的裴晟一脚踹翻:“你他妈的找死,周哥的人也敢调戏。”
周哥?
周泊野?
可周泊野的未婚妻不是港城那位沈小姐?
包间鸦雀无声。
探究的视线来回在鹿黎和周泊野间流连。
周泊野姿态慵懒地靠着沙发,一手擎着烟,一手举着高脚杯,烟雾笼罩下,衬得那张俊颜越发落拓不羁。
北城周家的大公子,风度翩翩,才华出众,是无数名媛淑女的梦中情人。
四目相对。
鹿黎心尖狠狠一颤,喉头哽咽,连简单的开场白都做不到。
包厢昏黄的光线中,女人狐狸眼乌黑,眼眸含了水似的,倔强抿着,纤弱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碎了。
周泊野看鹿黎这样,数月来憋着的火气泄了大半,徐徐吐出一口烟圈:“阿黎,过来。”
嗓音低沉磁性,透着迫人的气场。
“……”鹿黎面色如常,指甲却抠入手心。
两个月未见,她无数次想象过与周泊野重逢的场景,当这一幕真的发生在眼前,之前所有努力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鹿黎和周泊野谈了六年,谈婚论嫁时,他转头与沈家的女儿联姻,最后,还恬不知耻要她做情妇。
就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
鹿黎杵着没动。
周泊野看了鹿黎一会,动作优雅将烟捻灭,脸上看不出表情,眼底涌动的情绪却透露着他的不满。
裴晟给周围的人递了个眼色,架着哭哭啼啼的陈念念出了包厢。
包间安静下来,周泊野低头抿了一口红酒,姿态仍是高高在上,语气却软了下来:“宝贝还没闹够?”
闹?
他以为他在闹脾气?
鹿黎心尖那点涩意,在听到这话时,瞬间转变成怒火。
“周先生,我们已经分手了,别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周泊野目光微沉,修长手指轻叩桌面,嗓音里带着压抑的不耐烦:“分手?我同意了么?”
“好。”
鹿黎问王阿姨一会想吃什么,王阿姨说已经吃过了,嘱咐她一会记得出去吃饭。
她笑着“嗯”了声,揣着医疗卡出门,没走几步,王阿姨追了出来。
“还有事吗?”
“鹿小姐刚刚忘记提醒您,医院的网上支付系统在升级,一会交钱的时候,您记得去窗办理。”
鹿黎微微颔首。
住院部一楼就有缴费窗口,鹿黎交完钱,去门诊楼预约了检查时间。
时间分别是明早的九点和傍晚六点。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气味刺鼻而冰冷,鹿黎脚步匆匆,低头记备忘录,冷不丁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手腕轻轻被扣住。
鹿黎的脚步一顿,身体被拉得一个踉跄,差点撞进那人的怀里。
她抬头,对上了清雾氤氲的眼眸,那双眼睛带着几分温润的笑意,像是春风拂面,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可捉摸的深意。
“姐姐又见面了。”商鹤京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诱惑。
他穿着三件式浅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仿佛一个完美的绅士。
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鹿黎思绪莫名被过去的记忆裹紧。
商鹤京强势将她抵玻璃窗前,震耳发聩的音乐声中,被迫踩在他厚实肩膀。
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一尘不染的窗台被弄湿。
窗帘微微摇曳,透进一丝凉风,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炽热。
想到那夜的荒唐,鹿黎面颊发烫。
她试图挣脱,但商鹤京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弄疼她,又让她无法轻易逃脱。
鹿黎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微微起伏,眼神却带着几分警告,“放开。”
商鹤京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头,靠近她的耳边,呼吸的热气喷洒在鹿黎的颈侧,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
很香。
是让他着迷的那种体香。
鹿黎内心一阵兵荒马乱,面上却是滴水不漏,板着脸,一字一顿:“商总请自重。”
“自重什么?”商鹤京笔直迎着她的目光,琉璃色眼瞳赤诚坦荡。
“我们还没熟到,举止亲昵的程度。”鹿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和商总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喊我姐姐,恐怕会对令尊声誉有损。”
“嗯?”商鹤京轻笑挑眉,只是不等他开口说话,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手里提溜着一个三四岁的奶娃娃,满脸歉意凑上前,“这位先生实在抱歉,这熊孩子一个没看住,拿着钢笔乱甩,把您西装外套弄脏了。您看衣服是脱下来,我拿回家清洗?还是您自个儿处理,我出干洗的费用?”
“???”
鹿黎眼皮跳了跳,下意识去看他后背。
果然,在商鹤京手工定制的银灰色西装外套上,自左肩到右腰的地方晕染出很长一条墨线。
所以男人方才的举动是保护她?
而自己却误把他的好心,当做是别有所图?
鹿黎彻底懵了。
脸微微发烫。
“你个小兔崽子,老娘一分钟没注意,你就给我搞事,还不快给哥哥道歉。”
在妈妈严厉的目光下,小男孩哭唧唧道歉:“哥哥对不起,小宝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是你第一次犯错,哥哥就原谅你,但是下不为例。”商鹤京笑着摸了摸他脑袋,声音四平八稳,最后非但没要求对方赔偿,甚至还把小男孩给哄好了。
中年女医生又是道歉,又是感谢,数落小屁孩一顿,这才抱着孩子离开了。
恰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鹿黎瞟了眼,一个北城的陌生号码,没接。
铃声反反复复。
鹿黎蹙了蹙眉,不耐烦按了接听。
“阿黎,你人在哪里?”
熟悉的低哑声线隔着电话传来,鹿黎秀眉一拧,眸底闪过厌恶,她什么废话都没有说,当即按了挂断。
听着手机传来嘟嘟的忙音,周泊野冷峻面庞闪过不悦。
他快步从医院走出来,重新按下鹿黎号码。
只是这一次,手机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意识到自己的号码再次被拉黑,周泊野顿时脸黑如墨。
司机站路边抽烟,看到去而复返的周泊野,连忙扔了手里的烟迎了上去:“周总去哪儿?”
周泊野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车钥匙给我。”
鹿黎抽第三根烟的时候,头顶笼罩下一团黑影,她撩眼,撞进一双讳莫如深的黑眸。
晦气。
鹿黎起身就要走,嘴里的烟却被抽走。
周泊野第一次见鹿黎抽烟,深邃的眼眸危险地眯起:“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
他问这话时声音沉闷,显然是压着脾气。
鹿黎没回答,抬脚往回走。
周泊野长腿一迈,挡住她的去路,漆黑的眸沉沉浮浮:“回答我。”
鹿黎挑眉。
双手抱臂,好整以暇打量身姿笔挺,气质清冷矜贵的周泊野。
“你家住大海,管得那么宽?”
周泊野垂眸看她,语气颇为无奈:“阿黎好好说话。”
鹿黎气笑了。
“周泊野别恶心人。”
周泊野挫败地揉了揉眉心,想到病重的鹿老太太,放软了语气:“阿黎,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之前种种确实是我错了,我不该为了打压周慕,同意和沈家的联姻。”
“但你要相信我,从始至终,我只爱你一人。我与沈媛只是逢场作戏,我不喜欢她,更不会娶她,答应联姻仅仅是权宜之计。”
周泊野就着鹿黎抽过的烟吸了一口,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脆弱:“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找你。”
周泊野对鹿黎的感情是真的,但想往上爬也是真的。
他从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摸爬滚打杀出一条血路,不想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最后白白便宜了周慕那个蠢货。
最开始鹿黎说分手的时候,周泊野没有危机感,只觉得她在和他闹脾气。
她无依无靠身边只有他,离开自己她还能依靠谁?
可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正视两个人的问题。
“阿黎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在公司站稳脚跟,会给你补一个更盛大订婚宴。”
听着男人的忏悔,鹿黎内心毫无波澜。
如果这话周泊野早几个月说,鹿黎多多少少会有些动容。
然而眼下她只觉得虚伪。
“周泊野,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说这些不觉得迟了?”
周泊野眼神阴鸷:“分手我没同意。”
鹿黎嗤笑:“脑子没清醒的话,就去湖里泡一泡。”
她浑不在意的眼神刺痛他,周泊野伸手想要抱鹿黎,回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周泊野的脸往旁边偏了偏,长长的睫毛,在扶疏的树影里,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他目光幽幽望着她,神色复杂难辨,沉默了一会,颤着声道:“你又打我?”
鹿黎用了十足的力道,力的相互作用,手心一阵麻痹的疼。
她无视男人头顶盘旋的低气压,扯着唇笑,那笑容里夹杂太多东西,是周泊野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想到是自己有错在先,周泊野面色稍霁,抓起她打人的手:“手疼不疼?”
求生的本能让她身体率先做出反应。
陈念念抬起双手,左右开弓,对着自己脸就扇,啪啪一阵脆响后,她的脸肉眼可见肿了。
何云凤心脏疼得直抽抽,恶狠狠地瞪了陈映薇一眼,哭天抢地跑过去抱陈念念。
只是她嘴巴这会漏风,哭声怪异难听,像小丑似的,莫名滑稽可笑。
鹿黎没忍住,笑了。
陈映薇这会恨死鹿黎了,气恼地上前,抬手就想教训她,手腕却被鹿黎死死扣住。
她漂亮的狐狸眼垂着,视线一一扫过三人:“刚刚的只是利息,奶奶遭的罪,我会向陈家讨要。”
三人闻言,齐齐色变。
“没完没了了是吧?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还想怎么样?”陈映薇气得面皮都抖起来,可碍于这会在医院,放不下身段撒泼打滚。
鹿黎低低笑了声,微垂的眼眸里,是压抑的疯狂:“陈女士午夜梦回的时候,爸爸入梦你亏不亏心?”
那句午夜梦回亏不亏心,如惊雷劈在陈映薇头顶,她瞳孔剧烈收缩,身体陷入木僵状态。
随着鹿黎气息缓缓靠近,陈映薇身上汗毛炸起,额上冷汗涔涔,连着牙齿都在发颤。
亏心。
她怎么可能不亏心。
可是落子无悔,错误已经造成,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短暂地惊慌失措后,陈映薇很快恢复从容,她慢慢地抬起脸,表情重新变得优雅倨傲:“况天是为了救你才死的,要说亏心,鹿黎你才是那罪魁祸首。”
与以往每一次一样,陈映薇恶劣地想看鹿黎难受,似乎这样她就能够自欺欺人。可令她失望的是,这一次鹿黎只是沉默站着,那双望向她的眼眸隐隐透着怜悯。
陈映薇头皮阵阵发紧,有种伪装被撕开既视感。
四目相对了几秒。
陈映薇狼狈败下阵,只是落荒而逃时,依旧不忘放狠话:“你这种六亲不认的性子,将来出事了看谁会帮你?”
三人离开后,走廊恢复安静。
鹿黎静沉默地站了一会,心底那股郁气,怎么也散不掉。
拿手机给王阿姨发了消息,得知奶奶还在睡觉,敛了敛眸,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
人民医院坐落在美丽的泗水湖畔,仲秋的午后,阳光依旧炽热,鹿黎七拐八绕,走到一处阴凉的水廊。
她身上穿的还是昨天衣服,上半浅色衬衫,下半身修饰腿部线条的高腰牛仔裤,脚踩着舒适的浅口单鞋。
水廊上,树影婆娑,鹿黎漂亮的手指把玩着烟盒,狐狸眼眯着,良久红唇微张从烟盒里咬出一根烟。
点燃。
鹿黎没有烟瘾,但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来上两根。
她葱白的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犹豫了好一会,点开一个灰白头像:阿演,我想把那一家子送进去。
那边几乎是秒回:他们又怎么作死了?
那对母女把奶奶气进医院了。
聊天框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过了好一会,聊天框只弹出一句话:你现在的状态还好吗?
鹿黎一根烟抽完,重新点了根:还在可控制范围。
李演:抽空来我诊室一趟。
鹿黎:嗯。
李演:有件事正想和你说,陈旭给R先生打电话了,小冉追踪到的地址在中都。对方反追踪意识很强,意识到不对劲就把卡销毁了。
让小冉注意安全。鹿黎顿了一下,补充道,多派一些人保护她。
结束与李演的聊天,鹿黎随手清空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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