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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台镜面上的“见己死相”四个血字正在融化,顺着雕花镜框淌成八道血溪,在青砖地面汇成八卦图形。
青铜铃的灰烬突然悬浮,拼出箭头指向镜中——那里本该映出我的脸,此刻却显现出民国装束的柳婆,她正把染血的银簪插进族谱封皮。
“要见真谱,先破死相。”
镜中柳婆的嘴唇未动,声音却从梳妆台抽屉里传来。
我摸到暗格时,指尖突然剧痛,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钉穿透皮肉,将我的血珠喂进锁孔。
锁芯转动声像老式照相机的快门,咔嚓一声,镜面突然映出我身披嫁衣的模样——不,那具躺在金丝楠木棺里的尸体,分明长着柳婆年轻时的脸。
“这是什么把戏?”
陆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惊恐。
“别问,先看。”
我低声回应,目光紧紧盯着镜中的画面。
族谱第三页是人皮缝制的。
当我扯断缠绕的胎发时,皮下突然凸起蚯蚓状的血管。
那些暗红纹路竟与我锁骨下的青纹完美咬合,仿佛钥匙插入锁孔。
1913年的死亡名单开始渗出尸油,第一个名字“叶小满”灼烧着我的视网膜——这是我被江震收养前的本名。
“叶小满?”
陆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别出声。”
我低声喝道,食指刚触到“江震”二字,太阳穴就像被铁锥贯穿。
我看到十七岁的江震跪在井边,将哭喊的柳婆头朝下塞进井口。
月光把井水染成血红时,他割开自己掌心,把血涂在族谱第三页——那页瞬间浮现出我的生辰八字。
尸斑在此刻暴起,从我的手腕蔓延到手肘,每个斑点都在复现柳婆坠落时的淤伤。
“用这个!”
陆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抛来一枚民国铜元。
我接住铜元时,指尖突然浮现柳婆的指纹。
铜元嵌入族谱的刹那,血契丝线根根崩断,左眼的血泪却止不住——每滴泪珠落在地上都化作小满,那些与我容貌相同的少女正从1913年的黑白照片里爬出来。
“她们是谁?”
陆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
“别问,看下去。”
我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善灵从族谱正面浮出时,我的尸斑开始剥落。
白衣少女脖颈的斑痕与我锁骨下的纹路严丝合缝,仿佛我们共用同一具身体。
剜出尸斑镶嵌进族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