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年。
谁也不服谁。
我坐山观虎斗，乐此不疲。
15周瑞四岁时，迎来了我入宫的第四个年头。
这四年里，宫中妃嫔来来往往。
有鲜艳的生命逝去，也有风华正茂的姑娘进来。
新人一批接着一批，却没几人能爬到高位。
她们入宫便如出了笼的鸟儿，欢喜雀跃，期待着前路，却又很快被隐藏在暗处的野兽捕杀。
今年的冬格外冷。
恍惚间让我想起了娘亲去世那年。
家中来信了。
不过这次是六妹。
她说自入了冬父亲便在寻生子药，似乎是五姐要的。
六妹信里说得不清不楚，不过我也能猜出个大概。
约莫是这两年有孕的妃嫔一个接一个。
杨蕊自己坐不住了。
我给六妹回了信，叫她多盯着些，又添了几张银票。
果然，年关时杨蕊在宴席上当众宣布自己有孕。
这话犹如饺子下了油锅。
太医诊断过后，断言十成为男。
她洋洋得意，没瞧见乐贵妃快要冒火的眼神。
不过皇帝的确很高兴。
大手一挥，杨蕊连越两级成了婕妤。
有孕后的杨蕊越发跋扈。
仗着肚子里是个皇子，对下人打骂那都是小事。
听说还当众讽刺乐贵妃是个下不了蛋的母鸡。
气得乐贵妃甩了杨蕊一巴掌。
结果杨蕊也不服输。
你打我一巴掌，我就还你一巴掌。
闹到最后双双受了罚。
皇帝因为杨蕊的肚子，对她很是纵容。
罚是罚了，没两天便又升了位份。
不过她也没有嚣张太久。
杨蕊怀胎八月的时候早产了。
难产，我们一行人在产房外待了一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药，生下来了个怪胎。
接生嬷嬷当场晕过去，不少嫔妃都被吓到了。
浑身青紫，还长着毛。
孩子被人抱走。
我陪着皇帝回了养心殿。
烛火朦胧下，我看不清皇帝的表情。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那孩子留不得。”
天子生下一个怪物。
传出去会被有心之人做文章，动摇江山。
许是他这话太过凉薄。
我睫羽轻颤抖，试探性的问：“那杨婕妤……？”
皇帝握着我的手，沉默片刻：“杨婕妤追封为妃。”
……是追封。
我微微一怔。
皇帝不允许自己孩子是个怪物。
同样，他也不会允许生下怪物的杨蕊活在世上。
皇帝低头看着我，眉眼温和：“朕知道，你与杨婕妤不合，这次便也交给你处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