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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满意了?”
他踹翻梨花凳,碎木渣溅到我裙角,“太后让我跪着听训两个时辰!”
我慢悠悠拨着茶沫:“夫君这话奇怪,太后娘娘疼我,怎么成了我的错?”
门外偷听的婆子“哎哟”一声,假装洒了铜盆。
第二日卯时,赵秋燕的箱笼从角门抬出去,她攥着太夫人的袖子哭得打颤:“妾身不如一根野草……”我倚在廊下吃蜜渍梅子,冲暗卫挑眉:“跟紧了,别让咱们柳姑娘‘不小心’跌进护城河。”
陆明修冲进我院子时,踢翻了太后赏的珐琅香炉。
“毒妇!
你把兰姨逼走了!”
他眼睛血红,像头没拴绳的小狼崽。
我捏着银剪子修指甲,寒光映得他脖子一缩:“你爹当年求我挡箭时,也这么喊我阿澜。”
剪尖“咔嚓”剪断梅枝,花苞砸在他靴面上:“那支箭换了你爹的青云路,换了你锦衣玉食——陆明修,你喝的每一口燕窝都掺着我的血!”
他踉跄着后退,撞得珠帘哗啦响。
我忽然笑起来:“你猜赵秋燕肚子里那个,将来要不要喝你的血?”
安宁公主的马车停在庄子上时,蝉鸣声刺得人耳膜疼。
“姨母说要带我看小马驹……”陆明萱揪着我袖子,杏眼里全是雀跃。
我替她扶正蝴蝶钗:“待会儿见了人,记得喊爹爹。”
柴扉推开时,赵秋燕正捧着肚子喂陆逍遥吃葡萄,汁水顺着她指尖滴在他襟口。
“夫君不是说去护国寺祈福?”
我嗓音抖得恰到好处。
陆逍遥打翻了琉璃盏,紫葡萄滚进泥里。
“阿澜你听我解释!”
他扑过来抓我手腕。
我猛地将掌心按在碎瓷上,血珠子溅上赵秋燕雪白的脸:“逍遥,你要杀我?!”
安宁公主的鸾驾恰在此时撞开门,满街百姓伸长了脖子。
三日后,陆家门口的登闻鼓被敲得震天响。
“宠妾灭妻,殴伤郡主——!”
御史台的老头们嚎得比哭丧还响。
<陆逍遥被摘了冠冕押出府时,赵秋燕突然从巷口扑出来:“求皇上明鉴,是妾身勾引国公爷!”
她额头磕在青石板上砰砰响,血糊了半张脸。
围观的书生摇头晃脑:“倒是個痴情种子……”我掀开车帘轻笑:“赵姑娘这头磕得比勾栏里唱曲儿的还漂亮。”
人群轰然大笑,她指甲抠进砖缝里,生生掰断